巡查府邸。
江白正與陳善之一家,吃著早膳。
陳善之年紀(jì)幼小,卻飯量奇大,連喝三碗粥,吃了四個包子,仍覺得饑餓。
夫婦二人能將他養(yǎng)育大,也是十分辛苦。
畢竟,現(xiàn)在的農(nóng)人,大部分過于貧窮,遠遠做不到頓頓飽飯。
白月匆匆走了進來,道:“道長,那李山老賊,又在城隍廟大鬧,全城都在傳,您要敕封他為城隍?!?p> “意料之中。”江白淡然道。
趙乾志剛來以此威脅,被他斷了氣運,定然會將此事鬧的滿城皆知。
“道長,您有事?”黝黑漢子陳煥問道。
“這也是貧道請你們來辦的事情,那李山,便是奪玉佩之人?!苯椎?。
白月氣憤道:“這玉佩是道長師尊所賜下,那李山得了玉佩,知道此事,便以玉佩要挾道長,想要道長敕封他為城隍?!?p> “道長是神仙嗎?”陳善之抬頭,看向江白:“您能敕封城隍老爺?”
“貧道不是神仙,只是求神仙的修行者,以后你會明白的?!?p> 江白微微一笑,道:“待你吃飽了,與貧道去見李山?!?p> “嗯嗯。”陳善之用力點頭:“他奪我玉佩,又想害道長,必須殺之而后快?!?p> “善之?!狈蚱薅嗣嫔蛔儯悷ㄟB忙喝道:“你怎么能說殺人的話?”
白月也是心頭一驚,這不過十歲孩子,還是農(nóng)人子弟,竟然張口便是殺人。
陳善之卻是倔強道:“爹,您不是常說,地主為惡,欺負(fù)我們家,該死么?這李山為惡,為何就不能殺?”
“你還敢頂嘴?那能一樣嗎?我那只是嘴上抱怨?!标悷ㄅ?,揚起手就要打孩子。
江白道:“居士暫且息怒,巡察府內(nèi)有一儒生,名為張志玄,讀圣賢書,養(yǎng)浩然氣,若是二位不嫌棄,可讓善之拜其為師,讀書養(yǎng)氣?!?p> “善之能讀書?”陳煥夫婦驚喜道,連忙跪拜下來:“多謝道長,多謝道長?!?p> “快快請起,稍后貧道問一問張志玄,可愿收徒?!苯椎馈?p> “多謝道長?!标悷ㄔ俅蜗胍虬?,被江白阻止了,他連忙道:“道長,我們這就去尋那老賊?!?p> “不急,待善之吃飽了再去不遲?!苯椎?。
陳煥急道:“那怎么行,道長的事情是大事,飯什么時候都能吃。”
陳善之也乖巧道:“嗯嗯,道長的事情是大事,我也要去尋那老賊算賬?!?p> “也罷,便先去處理李山之事?!苯灼鹕淼溃骸鞍自?,準(zhǔn)備一輛馬車,帶他們?nèi)コ勤驈R,貧道去尋志玄?!?p> “是,道長?!卑自逻B忙下去準(zhǔn)備了。
兩人一同出了門,白月道:“道長,你對陳善之,卻格外上心,之前徐雪嫣他們,可不是如此。”
江白輕嘆一聲,搖頭道:“此孩童非同一般,天生煞氣,若不教養(yǎng)好了,恐成殺星,于世間而言乃是災(zāi)難?!?p> “那豈不是魔崽子?”白月面露驚色。
“不可如此斷定,若教導(dǎo)好了,則有利于世間?!苯椎溃骸爸拘迫恢畾庖殉?,拜城隍一事,已得明心,待將來民心所向,也將有氣運護體,為一方大儒,可壓制煞氣?!?p> “那王巡察呢?”白月問。
江白道:“王明正心系蒼生,事務(wù)繁忙,怕是會疏于教導(dǎo)?!?p> “原來如此?!卑自禄腥弧?p> 江白尋到張志玄,其正與王明正,探討氣運之事。
人心所向,氣運所鐘!
于天地神位,也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氣運之道,多半是一族,一教派。
人族有人族氣運,妖族有妖族氣運。
只是,如今世道,人族氣運,完全是各派在瓜分,大夏國運金龍,都被分成一道道,有的官員更是被妖取代。
若王明正能聚集蒼生氣運,縱使非大夏皇帝,也能護持大夏,不懼修行者。
“道長?!?p> 王明正和張志玄,連忙作揖行禮。
“不必多禮,此來是請志玄,隨貧道走一遭城隍廟?!苯椎馈?p> 張志玄笑道:“那老賊真是自尋死路,學(xué)生這便與道長前去?!?p> “在此之前,還要請志玄收善之為徒。”江白道。
“陳善之?”張志玄一愣,道:“可是那夫婦二人有所求?可學(xué)生名聲不大,比不得師兄,如何會想到拜我為師?”
“此事乃是貧道提議……”江白將事情講述出來:“善之天生體內(nèi)蘊七煞,若貧道未曾看錯,善之乃七殺命格,為將星,勇猛無雙,卻殺性過重。”
“學(xué)生明白了?!?p> 張志玄深深拜道:“學(xué)生定會教導(dǎo)好善之,傳聞古之先秦,殺神白起,名將廉頗,皆是七殺命格?!?p> “那可要好生教導(dǎo)?!蓖趺髡溃骸暗篱L卻是為師弟尋了個好徒弟,將來封侯拜將,可聚人道氣運?!?p> “經(jīng)過道長點撥,學(xué)生才明白,不可局限于大夏,儒門一道,當(dāng)放大于整個人族?!?p> 張志玄道:“學(xué)生這便去收陳善之為徒?!?p> “貧道在府外等候,收了善之,此事你可以師徒之名參與進來?!?p> 江白微微一笑,轉(zhuǎn)身離開。
心中響起乾國國璽,太上立人教。
如今,自己再為人族起人道氣運之法,也算是符合太上立人教了。
他感覺,自己與天地,愈發(fā)契合了。
用不了多久,便能如在長民江一般,再次悟道。
騎上青牛,在外等候。
約莫一個時辰,張志玄笑容滿面,抱著陳善之,與陳煥夫婦出門,上了馬車。
白月牽牛,馬車跟在后面,慢悠悠向城隍廟而去。
城隍廟,已經(jīng)圍滿了百姓。
李山再次大鬧,聲音傳的很遠:“這城隍,我是當(dāng)定了,太清江白道長說的,你們誰也改變不了?!?p> “現(xiàn)在先拜老子,等老子上任了,就照顧你們,選你們?yōu)殛幉钆泄??!?p> “城隍老爺,選我,我已然入修行道,也得過太清道長指點,我可為陰差?!?p> “我一心跟隨城隍老爺,我也是修行者,我也得過太清道長指點,選我當(dāng)判官?!?p> 趙乾志早已安排好了人,跟隨而入,其中更有好幾位修行者。
有些百姓想要說話,此刻也咽了下去,不敢出聲。
“道長來了?!币宦暩吆魝鱽?。
百姓們紛紛回頭望去,道人坐在青牛之上,手執(zhí)拂塵,一如仙子般人物,牽著青牛。
百姓們讓開一條通道,任由青牛通過,有人撞著膽子問道:“道長,您真要敕封這人為城隍?”
“諸位安心。”江白安撫一聲,目光看向城隍廟:“李山,貧道且問你,玉佩何來?”
白月卻是忍不住道:“李山老賊,你怎敢蒙騙道長,以玉佩相要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