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針灸 不可辱
到底姜是老的辣。
沈重山閱人無數(shù),更是目光老辣,在二樓的時候就盯著令狐小寶看了。
雖然只有短短的片刻,不過這一看,還是看出了一些意味深長的門道。
盡管說不清道不明,不過直覺告訴自己,這年輕人不一般啊。
所以在令狐小寶將要離開的時候,他喊住了他。
此刻目光相對。
一個是意興闌珊。
另一個是意味深長。
“小兄弟,既然來了,那就坐坐;老頭我雖是一把年紀(jì)了,不過身體一直硬朗的很,不過這段時間以來,是吃飯飯不香,睡覺睡不著,晚上還老做噩夢,小兄弟,你說是咋回事。”
拄著拐杖,走下樓梯,一身深青色中山裝的沈重山,笑瞇瞇的打量著令狐小寶。
“還能是咋回事?!背蛄松蛑厣揭谎酆螅詈毜?,“老人家我瞅你雖是精神矍鑠,不過印堂發(fā)暗,怕是碰上了臟東西。”
“臟東西,巧了,前些日子,我找個幾個道教的大師都是這么說的,雖然一陣做法折騰,可臟東西,沒見出來,倒是老頭我一把年紀(jì)了,折騰的就差身子骨沒散架了?!闭f著,沈重山嘆了口氣,連連搖頭。
“臟東西成了氣,氣融進(jìn)了血脈里,可不是做法就能弄走的?!?p> “那小兄弟你有什么辦法吧?”
“要不,我試試。”說著,令狐小寶看向了葉妙手,“葉老,你帶針了沒有?”
“吃飯的家伙能不帶嗎?!比~妙手呵呵一笑,從隨身攜帶的藥箱里拿出了卷著的針袋。
針袋攤開,一米多長,袋內(nèi)有三十六根銀針。
“這位老人家,要不我試試。”這時抽出一根銀針,令狐小寶說道。
“陳習(xí)陋術(shù)也來丟人現(xiàn)眼,真是不自量力?!?p> 這時一聲哼哼,令狐小寶正要上去給沈重山扎針呢,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jì)年輕小伙走了出來。
攔住了令狐小寶。
那人穿著氣派的黑色燕尾服,戴著一只帶鏈子的圓形眼鏡,說話間昂首挺胸,舉手投足間更是一副紳士氣質(zhì)。
他是沈俊才。
沈園石的兒子。
沈重山的孫子。
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的海歸,精致有才的紈绔。
沈俊才今年也是25歲,學(xué)金融的,現(xiàn)階段主要是打理家族的生意。
在香江郡的富貴圈子里,沈俊才的優(yōu)秀足可秒殺一干同齡人。
當(dāng)然他也不是最優(yōu)秀的,不過前十肯定排得上。
沈俊才是個非常崇尚西文明的“精英”。
對于龍荒國的傳統(tǒng)向來不屑一顧。
這時見令狐小寶要給沈重山扎針,他自然是阻攔。
在他眼里,龍荒國祖?zhèn)鞯尼樉牟贿^是舊時代渣滓,早就應(yīng)該被淘汰了。
所以這時他撇嘴問道,“你不會打算用針灸這種垃圾玩意治療我爺爺吧?”
“你說針灸是垃圾?”令狐小寶皺眉。
“難道不是嗎?”沈俊才不屑反問。
氣氛忽然有些劍拔弩張。
“住嘴!”見情況不對,沈重山口急忙皺眉怒喝了一聲。
沈俊才雖然是他最器重的孫子,不過眼下……
“你說是就是了?!绷詈毻蝗谎凵褚焕?,然后隨手一揚(yáng),食中二指捏著的銀針一下子射進(jìn)了沈俊才的腰間某處穴道。
接著沈俊才跪在地上,一個勁的扇自己嘴巴,嘴里還不住喃喃自語道,“我是垃圾!我是垃圾!”
沈俊才的瘋癲,震住大廳里的一干沈家子孫。
“你對俊才干了什么?!”
“混蛋,我看你是來找死的?!”
……
沈家的人驚怒交加的望著令狐小寶,眼神中充滿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意。
“是不是找死待會再說,我這人呢可能有點矯情,對于聽不慣話,看不慣的人,有時候會忍不住出手教訓(xùn)一下;我雖然和這位沈公子無冤無仇的,按理說不應(yīng)該這么做,只可惜他觸碰了我的底線。”令狐小寶掏出了一支香煙,緩緩的抽了兩口。
“你的底線是什么?”這時沈園石握拳咬牙問道,兒子成了這副德行,他這個當(dāng)父親的的,當(dāng)然是怒不可揭。
“針灸不可辱!”
“就算不可辱,那你也不用把我兒子……”
“這是他自找的?!泵鎸嵟纳驁@石,令狐小寶不屑冷哼。
雖然沈園石在香江郡也算排得上號的人物,不過他的憤怒在令狐小寶面前又算什么呢?
“看來你對我很有意見???”
這時令狐小寶又說了一句,他看著憤怒的沈園石忽然感到很高興。
原本他只打算教訓(xùn)一個,現(xiàn)在看來,不止一個那么簡單……
“你們眼里還有我這個老頭子嗎?!”這時一聲怒哼,沈重山手里的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杵之際,他發(fā)話了,“都給我跪下?!?p> 沈重山一聲喝令,他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威嚴(yán)。
然后沈家子孫齊齊跪下。
“爸……”沈園石還有不服。
“爸什么爸,你們這群有眼不識金鑲玉的東西,都給我閉嘴!俊才是他自作自受,誰要是再為難這位小兄弟,別怪我翻臉無情將他逐出沈家?!?p> 這一句話下來,沈家子孫面面相覷,鴉雀無聲。
“這位小兄弟是我孫子不懂事,沖撞了你,你看他這德行……”這時,沈重山和顏悅色說道。
他這一把年紀(jì)沒白活,看出了令狐小寶的與眾不同。
所以哪怕是沈重山是沈家說一不二的掌權(quán)人。
是香江郡屈指可數(shù)的大佬。
此刻他的恭恭敬敬,沒有讓令狐小寶撕破最后的臉皮。
“一個小時后就沒事了?!笔盏裟歉y針后,令狐小寶又道,“天色也不早了,很快就是晚上十點了,我這人的作息還是很講究規(guī)律的,十點鐘一定睡覺休息,那就抓緊干正事吧?!?p> 說著,他來到了沈重山面前,仔細(xì)打量了以一番后,說道,“臟東西成了邪氣,融入了經(jīng)脈里確實有點棘手,不過這也難不倒我,只是這里人太多;人多氣雜,就是扎了針也達(dá)不到預(yù)期的效果。”
“小兄弟,那你意思是?!?p> “既然人多氣雜,那當(dāng)然是越少越好了,這位老爺子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吧?!?p> “話你們都聽見了,那都給我出去吧?!鄙蛑厣近c頭,重重咳嗽了一聲。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