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群里面的人要不和宋鈺親近,要不就是經(jīng)常能夠和宋鈺接觸到的,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都和徐睿要好,也難為徐睿,要不威逼,要不利誘,要不軟磨硬泡,總是能夠讓那些人幫著他。
沒多久之后群里面炸開了,有調(diào)侃徐睿又惹宋鈺生氣的,有取笑徐睿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做就圍著宋鈺打轉(zhuǎn)的,當然還是有人關(guān)心徐睿情感問題的,提出了一些中肯的建議。
繞了一大圈徐睿發(fā)現(xiàn)宋鈺沒有和著其中的任何一人聯(lián)系過,沒有辦法,只能自己找人了,徐睿發(fā)了消息讓所有人有宋鈺的消息回復一聲之后便下了線。
徐睿家是家族企業(yè),承蒙祖宗保佑,給他掙下一大片家產(chǎn),讓他能夠紈绔逍遙,徐睿雖然不著調(diào),但也不是單蠢的二世祖,從國外留學回來之后早早的便進了自家公司,從項目經(jīng)理開始做起,一步步已經(jīng)成為了盛華的總經(jīng)理,這可不是光靠著家族榮光就可以做到的,否則盛華的總裁也就是徐睿的父親徐凱華也不可能放心把公司交給他,畢竟盛華上上下下幾千人要吃飯,這是開不得玩笑的。
但是在自己公司上班最大的好處就是自由,就像現(xiàn)在,說離開,他便能離開。
坐在車上,徐睿用手扶著方向盤,心里在估量宋鈺可能會去什么地方。
其實宋鈺在生活中是很容易被看穿的,嘴硬心軟,自尊心又強的不得了,在工作中看著左右逢源巧舌如簧,但是在生活中她其實并沒有什么朋友,甚至有些不善言辭,她會去的地方也籠統(tǒng)就那么幾個,因為那幾個地方會讓她感覺到除了家以外的舒適。
出租車在一家會所門前停住了,宋鈺付過錢之后便下了車,這是一家高級會所,宋鈺是這家會所的會員,進去之后由侍者帶著去了二樓的一個包間,宋鈺坐好之后她寄存在這里的紅酒也送來了,將杯具拜訪好之后侍者退出,全程沒有多說一句話。
這件會所是三年前宋鈺和人談生意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覺得這里很好在與合作方簽訂協(xié)議送人離開之后便當即回來辦了卡,這間會所一共有五樓,餐飲娛樂消遣健身應有盡有,最重要的是它環(huán)境很好,三四樓再怎么吵鬧二樓都是寂靜無聲,這正是宋鈺喜歡的。
而宋鈺現(xiàn)在所處的這個包間也是她這么多年沒有換過的,兩個沙發(fā)一張桌子,與外面隔絕,旁邊是一張單面鏡,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卻看不進來,最大地保護了個人的隱私。
宋鈺把高跟鞋脫下,腳放在沙發(fā)上雙腿屈起,雙目無神地看著外面,窗外車水馬龍,來到京市這么多年她從來就沒有覺得自己融入過這個城市,一直都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寄居在這里。
徐睿找的第一個地方就是就是這個會所,從前也是這樣,宋鈺一心煩就會來這里,因為宋鈺愛來這里的原因,所以徐睿也成了這里的會員。
出示了身份憑證之后徐睿也沒有讓侍者帶領,徑直地就往會所二樓走,宋鈺這個人,習慣喜好很難改變。
一打開房門,果然看到宋鈺就坐在沙發(fā)上,難得看到她脆弱的樣子。
徐睿上前去將宋鈺抱住,看到桌子上面還放著紅酒,皺了皺眉問道:“你喝酒了?”
宋鈺沒有回答徐睿的話,只是徑直說道:“我六年前就進了senegag,兢兢業(yè)業(yè)不敢有一絲懈怠,最后竟然輸給了只會和男人上床但是家里有人是高官的人,呵,要我怎么甘心?”
要是在平時的話宋鈺是絕對說不出來這種話的,見她雙眼迷離,看來是有些微醺了。
“我知道這些年你過得不容易,但是我們都要接受游戲規(guī)則,游戲規(guī)則就是這樣子,我們必須服從?!毙祛0参空f道,聲音縹緲。
兩個人都是理智的人,當一個人不理智的時候另一個人便會將對方拉回現(xiàn)實。
宋鈺輕悠悠嘆了口氣,將徐睿推開:“你說的那些我又怎么會不知道呢,今天是我太激動了情緒失控,以后不會再這樣了?!?p> 說著宋鈺拿起高腳杯呡了一口紅酒,在嘴里暫留了一會之后一口咽下,舉了舉杯子向徐睿問道:“你要來一杯嗎?”
看她這精神面貌,軟弱已經(jīng)沒有了,又是從前一副強勢作態(tài),徐睿心中有些失落,但是也很欣慰,這才是宋鈺應該要有的樣子啊。
“不用了,我看著你就好了?!毙祛Uf道。
宋鈺挑挑眉也不再強求,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之后說道:“我剛進公司的時候也是剛從學校出來,所有人都說我一點都沒有菜鳥的樣子,對前輩也一點都沒有卑恭的樣子,還一進公司就是高位,招來很多人的不屑和厭惡,好在業(yè)務上面從來沒有出過差錯,前前后后也辦了幾件漂亮的事,又有人壓著,所以也沒有人敢怎么樣。
但是他們又哪里知道我從大學的時候就進公司實習,別人嫌我是學生看不上我我就一直纏著他求著他,很多人都是受不了我的軟磨硬泡勉強答應讓我進公司的,一切待遇降到最低,從人人都可以欺負小菜鳥到離開時領導再三挽留,人們只看到了我得到的榮耀,又有幾個人看得到我在背后的付出?!?p> 和宋鈺在一起這么久極難聽到她說以前的事情,第一次見到宋鈺的時候她就是個女王的姿態(tài),這讓徐睿誤以為宋鈺本來就是這樣子的,可是沒有想到她身上曾經(jīng)還有過這些事情。
“從前你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你現(xiàn)在最寶貴的經(jīng)驗,你現(xiàn)在經(jīng)歷的一切,也是你以后寶貴的經(jīng)驗,這個社會本來就不公平,從前這種事你也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
“對呀,太久沒有經(jīng)歷了我竟然都忘了游戲規(guī)則?!彼吴暱嘈ψ猿罢f道,“從前這種事情我都能夠坦然接受,但是現(xiàn)在竟然還會有如此嚴重的情緒,人啊,果然是會變的?!?p> 見宋鈺如此說也知道她是接受了事實,將宋鈺抱在懷里徐睿問道:“那接下來你準備怎么辦?”
宋鈺把下巴放在徐睿肩膀上,目光放在窗外眼睛泛著光幽幽說道:“當然是接受現(xiàn)實,陳鋒瑞放了我一周的假,這么多年我也沒有好好休息過,當然是趁此機會好好休息一下?!?p> “其實你還有一個更好的選擇的?!毙祛@_宋鈺一臉討好說道,不用想宋鈺都知道是什么事,臉上立馬表現(xiàn)出嫌棄。
徐睿自覺忽視宋鈺的表情,興沖沖說道:“嫁給我,盛華不比senegag差,到時候我們夫妻齊心協(xié)力,一定能夠讓盛華再上一層樓,在盛華你做事絕對會得到支持,不會再縛手縛腳的。”
宋鈺頭上青筋在往外面冒,揉了揉自己發(fā)疼的太陽穴:“從你第一次求婚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說過了,我還沒有準備好。”
“我知道你沒有準備好,我每天求一次婚萬一哪天運氣好遇到你準備好的時候呢?!毙祛PΦ溃@笑容太燦爛,刺傷了宋玉的眼,讓她有種落荒而逃的沖動。
沒好氣地推了一下徐睿:“隨便你好了?!?p> 那也是沒有反對啊,徐睿像偷腥了的貓一樣偷笑,將宋鈺抱在懷里喟息。
因為晚上家里面還有事情,將宋鈺送到家里兩個人來了一個熱烈的吻之后徐睿便離開了。
宋鈺回到房間之后打開梳妝柜抽屜,里面有一個天鵝絨錦盒,從抽屜拿出來放在柜子上,打開一看,里面全是戒指,金的鉑金的,鉆石的寶石的,應有盡有,大大小小一共十多個,這赫然就是徐睿這么久以來的求婚戒指,被她珍重收藏。
宋鈺將手撫在戒指上,嘴角露出淺淺笑意,徐睿,算是她人生唯一的光芒了。
第二天宋鈺準時五點半醒來,剛準備起身的時候想起來自己被放假了,臉上揚出笑容,又躺了回去,一副看好戲的戲謔表情。
宋鈺從來就沒有給自己放過假,現(xiàn)在休息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與其如此,還不如做些事情呢。
宋鈺不是傻子,在毛里求斯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做好了一年沒有在公司會被架空的準備,她可不會坐以待斃,在回來之前她就已經(jīng)把后路準備好了。
實際上和毛里求斯的合作還沒有正式完成,在離開之前宋鈺就已經(jīng)和那邊的人說好有些內(nèi)容她需要回國確認一下,還差最后一步,否則這單準備了這么久的生意就功虧一簣。
其實這件事誰來做都是可以的,但是偏偏毛里求斯那邊的人極為信任宋鈺,如果不是宋鈺出面的話是誰他們都不放心,若是最后沒有確定下來,就意味著一年的人力物力白白浪費了。
接通電話,宋鈺用極為流利的英文說道:“蘭格,是我宋鈺,打電話過來是想和你說聲抱歉,恐怕和貴公司的合作不是由我來跟進了——不不不,你聽我說,這確實涉及到一些很復雜的問題,如今我被動在家里休假,與你的合作我也是無能為力了——不用的蘭格,不用你替我出頭,再過一段時間我就可以回公司了,現(xiàn)在只是因為涉及到一些人員調(diào)度上的問題,等事情一過我就可以回公司?!?p> 將電話掛斷之后宋鈺輕笑一聲,蘭格對她的映像極好,雖然宋鈺在電話中一個勁地說自己沒有關(guān)系,但是顯然蘭格沒有聽進去,應該在不久后就會給senegag施壓了。
宋鈺走到客廳,打開電視之后走到廚房沖了一杯咖啡,房后端著咖啡又來到客廳拿起遙控器轉(zhuǎn)到財經(jīng)頻道便坐了下來,電話就放在茶幾上,瞟了一眼之后專心看起了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