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人若在雨中，便有許多情，
那年避雨處，滿眼都是卿，
而今薄傘下，只是看曾經(jīng)。
大年初一，
我站在神界，大至緣宮前，巨大雄偉的鵲橋上，撫摸著雕龍畫鳳的白玉欄桿，清冷的春雨，不大，軟綿綿的，冷著面皮。
我不禁，百感交集……
新春之時，
眾神拜于大吉慶宮，賀新年，打春寶，吃餃子，放鞭炮，祈福，我也來拜個年，順便給伯言謀個出身，也帶他們來長長見識，主要是搞一點壓歲錢，以彌補我的賬目……
無該，墨零，
已經(jīng)走了，我的心，在時光里，一去不回。
這里是鵲仙橋，據(jù)說走過這道橋，就可以遇到最好的姻緣，我不迷信，只是覺得這座橋，建造的還可以，寬五十二步，長兩千三百步，橫跨茫茫至水。
至水，
是一條人工河，由建造之神，至，監(jiān)工督造，但他上下克扣，刮了許多錢，最后因為滲水，成禍在十五里外承建的怡然亭，塌了，東窗事發(fā)，神至，被沒收了家產(chǎn)，拷打四十二日，削了神籍，逐出神界，我隱約記得，神至，是神輦的小兒子。
應(yīng)該是神桎，木字邊，軒轅輦的家族，那些小輩們，大部分是木字邊的名字，和神晃家族的火字邊那一伙，是死敵，我全都不認(rèn)得，即便是查了神譜，也是人和名字對不上，唉！親戚太多，就這點好，認(rèn)臉認(rèn)不過來。
神至不清，必有災(zāi)殃。
這是神桎出事以后，神界流傳的一句三重隱喻的名言，專門給神輦上眼藥，這話是成禍編出來的，并暗中推動流傳。
神輦，自罰二十萬年俸祿，以示自我懲戒，我記起來了，他有扣錢的毛病，他的手下們，做事，時常倒貼。時光局長萬花神，就是這樣翻臉的，最后投奔了道德高地，有靈苦，有靈苦的后輩們也大多熱心腸，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的二女兒，有靈善，應(yīng)該有三百多億歲了，神善，曾穿透時間，在眾神大戰(zhàn)里，拯救了不下四十萬個星系。
清澈的桎水，淡淡流淌，不少浮凌，飄在水面上，兩岸的薄冰和淡淡的積雪，已經(jīng)融化的差不多了，特別是第一場春雨來的時候。
神界的天氣，和行星上不同，由二十四節(jié)氣仙子和七十二物候小神，聯(lián)合控制，交接班時候，時常推諉，并不及時，大多給對方挖坑，留尾巴，才可以看到，春雨打在積雪上。
我看著不順眼。
神玄追，腦袋伸過白玉欄桿的間隙，伸頭呆望著水面，數(shù)魚，他最近不知怎的，癡迷上了算術(shù)，不少魚兒，歡快游動。
“念祖！別掉下去了！”我淡淡道。
“知道啦，爹。”年幼的玄追笑道，八九歲的模樣，繼續(xù)盯著，數(shù)數(shù)。
他們……
比普通人長的慢太多了，意味著壽命要長得多，五六百年了，最大的伯言，看起來也才十八歲的樣子，最小的墨思君，六七歲的樣子，但都比鎖死在五歲的小龍神大，小龍神是名義上的老大，最近跟蛇子季穿一條褲子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玄追有些笨，蛇小妹膽小，子塵沒主見，其他的，都是惹禍的能手。
我搖搖頭，百感交集，一睜眼，九張嘴，等著要吃要喝，要去玩，都不想做活，簡直就是一窩活祖宗，我是真的養(yǎng)不起，也惹不起，腦瓜殼子疼，一個義子，無該的七個，墨零的一個，沒有一個省心的，燕姝除外。
單是一天三餐，我就焦頭爛額，九個人吃八十樣菜，不合口味就敲桌子說虐待，我炸了，我搞的憶苦思甜家宴，蛇小乙?guī)ь^掀了桌子，我炸了，打不得，罵不得，管不住，我炸了。
出門都是錢，看見什么好吃，圍上去就搶，不買就哭鬧，跟小時候沒啥區(qū)別，除了燕姝，伯言，全都不懂事。也不看看我有沒有錢，就買東買西，我炸了，這還僅僅是，接回來，過幾天節(jié)假日，到了這次春節(jié)大假，聚齊了九個祖宗，一個多月，我得掉幾層皮，完全帶不過來，我的積蓄，沒撐到大年二十七，就干凈了，無該的黃金，當(dāng)年分給了孩子們的義父母家，我不好意思去要，墨零的遺產(chǎn)，被混賬墨九敲走了，我還虧了訴訟費，差點連秒針也被她搶走。
從大年二十三，我就時常炸著，好不容易熬過了除夕，我必須來神界看看，搞點錢，補補賬，否則我炸都炸不起來。
蛇子季帶著小龍神，不知道在背地里搞什么鬼，這幾天不見了，燕姝暗示我，有大陰謀，針對神界的，恐怕這次的驚喜，會讓我承受不了，她提前給我提示一下，并收取五兩銀子的信息費，很公道，也很合理，燕姝是最聰明的，每次在我炸之前，她就溜了。
我很憂慮，蛇子季，基本可以確定是有神力的，至于是何種神力，神環(huán)，神易，有靈伯空，看了幾次，也沒看出來。
子季為人孤僻，不合群，不扎堆，不愛說話，也藏的很深，整天一副邊緣人的樣子，到點吃飯，早睡早起，不爭不搶，也不惹事，喜怒不形于色，但我能看出來，一定是憋著一個大主意，到時候讓我吃不了兜著走。我能感覺的到，他的野心，絕不會小于混賬蛇小乙，并且會危險數(shù)倍，乃至于數(shù)百倍，因為他比蛇小乙更精，他打碎了無該留給我的寶貝花瓶，嫁禍給蛇小妹，我?guī)缀鯖]查出來，我挨個單獨審，他就站在我面前，我嚴(yán)肅問了不下十五遍，他盯著我的眼，問我，是不是對他有意見，對不對的起他娘。
我一心虛，差點讓他滑過去，如果不是碰巧鄰居看見了，恐怕蛇小妹，很難昭雪，可憐的蛇小妹，很膽小，自從無該走了之后，更加膽小，不過，這幾天……有所改變。
我最擔(dān)憂的，還是子季。
有的時候，我脊背發(fā)寒，萬一蛇子季遺傳了無該那個賊老太爺……我不敢想。
我要找時間和他好好談?wù)勑?，刺探一點情報，賣給神界，賺點錢，不然我撐不到正月十五，就揭不開鍋了。
這個痛苦的新春佳節(jié)，長達(dá)一個多月的假期，我度秒如年。真的不容易啊，我理解了他們的義父義母，義兄義弟，義姐義妹，義侄義侄女，幾代人，十幾代人，甚至幾十代人。
他們守著承諾，保護(hù)了我的孩子們。
我看著，我的孩子們，他們的壽命很長，有靈無疾，預(yù)測，至少能活四億年，打不住。
子季和小女兒墨思君，已經(jīng)確定是神，擁有無盡的生命。
伯言，
正伸頭望向橋下，趁我不注意，投了一顆小石子，砸中一只伏在岸邊積雪上的大靈龜，噗嗤一笑，忙又收住聲，假裝看向遠(yuǎn)方。
子塵背著手，伸頭觀看，小手攥著，定然也是一顆石子。
“咳！”
我不悅，看了他們一眼，子塵嚇得忙扔了手里的石子，躲在伯言一側(cè)，伯言拍了拍他的腦袋，低聲說著什么。
伯言是老大，子塵經(jīng)常受氣，于是在伯言，小乙，燕姝之間來回?fù)u擺，既沒有主見，還招揍，我很苦惱。
春雨，透著寒氣，
大靈龜，臥在薄冰和積雪上，打盹，似乎，它的冬眠，還不想結(jié)束。
細(xì)雨，清冷。
這股寒氣和大吉慶宮的喜慶，對比鮮明，我打算挨個刮，不能跟著一起拜年，那樣，壓歲錢就少，不利于我的補賬計劃，待眾神回家，我挨個宮殿去刮，我耐心等待，估算時間，他們散了，正在各自趕回去下餃子。
蛇小乙，
叫苦叫累，癱在一邊，躺著，懶得要命，蛇小妹跟著他，肅立，是他的小侍衛(wèi)，替他背著水壺，以及子塵的水壺，玄追的水壺，如果不是被燕姝訓(xùn)斥，還有伯言的水壺，不過蛇小妹膽子大了一些，蛇小乙告訴她，哎呀呀，你天生就是一個做侍衛(wèi)的好材料，所以必須打小訓(xùn)練，侍衛(wèi)要忠于職守，堅毅威武，是最偉大的，也不知道怎么了，蛇小妹信了，成了個抗包的苦力，落了個偉大侍衛(wèi)的虛名。
我本想阻止，看到蛇小妹開朗勇敢了許多，也就進(jìn)一步密切觀察。
我冷冷瞪了蛇小乙一眼，他回瞪了我一眼，踏馬的，膽子大的沒邊兒，蛇小妹從挎兜里，捏出幾顆花生，磕了，自己吃一顆，上貢給蛇小乙一顆，自己再吃一顆，再貢，該死的蛇小乙，張嘴接著，得意的嚼著，這股子做派，跟蛇無該一模一樣。
“你沒長手啊！滾起來！！”我登時怒道。
“你對得起我娘嗎??！神若！”蛇小乙，切切叫囂道。
“老二，又欠打了。怎么跟咱爹說話呢，記住，這次完美的假期，愉快的春節(jié)，一家團聚，可都是他老人家花錢，如何不吃人家嘴短，客氣客氣，你還以為在中行子穿他們家當(dāng)小霸王啊！我勸你，不要燒包作死，挨了大揍，我可不救你。”伯言訓(xùn)斥道，帶著喜悅，戳火。
“二哥！你皮是真癢了，你跟子季說了什么？他卷著小龍神跑了，萬一惹出禍來，你也是一個責(zé)任主體。”燕姝戳火道“小妹來，到姐姐這里來，給你糖吃?！毖噫统鰩讐K糖，分發(fā)。
“我什么責(zé)任主體，老三你不要瞎說，蛇子季那廝，都是自主惹禍，和我無關(guān)，小龍神大哥，就是個棒槌，誰拎著，跟誰走。我都白喂他了。現(xiàn)在小龍神，經(jīng)常發(fā)光電我！”蛇小乙，抱怨著。
“你活該?。 毖噫靶Φ?。
不多時，兩個就對罵起來。我都要煩死，勸也不聽。
我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坐在玉石階的墨思君，燕姝正扔過一塊糖去。啪！糖彈跳幾下，臥在玉石橋面上，一動不動。
墨思君，字妙真，
正專心吃著菜包，根本沒搭理燕姝，燕姝皺著眉，冷冷看著墨思君，不大愿意，也沒有發(fā)作，我很慶幸，燕姝，是第一個，學(xué)會控制自己脾氣的孩子。
不多時，墨思君，吃完了菜包，拿出手絹，擦著小手，收起手絹，起身，捏起糖，聞了聞，啪！將糖塊扔到了河里。
“你皮癢啦！秒針??！找打！”燕姝一愣，登時炸了。
“哎哎哎，老三，我看很好嘛。不給你面子，不僅不吃，還給你扔了，嗬！有個性?。∶脶樋梢缘??！辈源笮?，戳火道。
“甚么秒針，她叫妙真，不要亂起外號！！”我登時不悅“妙妙，怎么把燕姐姐的糖扔了啊。不許這樣?！?p> “呸！”墨思君，遠(yuǎn)遠(yuǎn)的呸道，帶著狂妄和不屑，用袖子擦著鼻子。
“哇！爹！這是你的小寶貝兒嗎，真棒?。 毙∫夜盎鸬?，唯恐天下不亂。
“爹！你就慣著她吧，她早晚給你一個特大驚喜，你吃不了兜走著！”燕姝不悅道，瞪著墨思君。
墨思君，撅著小嘴，對盯，狂妄無邊。
“哎呀！打一頓吧！墨零家的小崽子，騎到老三頭上了！老三，這你能忍？反正我不能忍?！鄙咝∫遗d奮道。
“算了，她還小哩。三姐，秒針不是故意的?！弊訅m忙勸解道。
“小就這么狂，長大了，不得上天??！對不對?！鄙咝∫姨艋鸬?。
“跟我道歉，別逼我揍你，秒針！”燕姝生氣道。
“呸！”墨思君狂道。
“哎呀算啦！她小哩，你們不要欺負(fù)她！哥哥姐姐要有哥姐的樣子！”我制止道“秒針……誰也不許叫秒針，叫思君，你也別太狂啊，寶貝閨女！快跟燕姐姐道歉。”
“我就不！！”墨思君，撅嘴道，兇的不得了。
噗嗤！伯言偷笑，忙假裝望向遠(yuǎn)方。
“唉！……”我一聲長嘆，心里苦，說不得。只盼著趕緊出了正月，把這群小祖宗送走。
“爹！你對得起我娘嗎！你個垃圾！”秒針叫嚷道，哇就哭了。
“啊？?。?！蛇小乙！?。∧阌纸趟R我?。』熨~！”我登時炸了。
“父親大人，這是你孩子的心聲，傾聽，傾聽哦?！鄙咝∫业靡獾?。
“你就作吧！出了正月十五，你就看我揍不揍你！”我炸道。
“來！秒針，姐姐給你擦鼻涕！”燕姝幾步過去，一把揪住秒針，照著臉上就是一擰，秒針，正哇哇著假哭，猛然兇惡的一口，咬了燕姝的胳膊。
“呀！撒嘴！”燕姝驚道，揪住秒針的耳朵。
“嗬！秒針！好樣的！加油！！”蛇小乙興奮道。
“哎呀，撒嘴！撒嘴！不能咬姐姐！燕姝，你別惹她，秒針隨她娘，會下黑手?！蔽颐Φ溃ダ_。
扛嗤！一口，咬了我的胳膊，鋒利的小牙，怪疼。
我額頭一緊，燕姝，急忙揪住秒針兩只耳朵，作死的擰。
“哎呀！別擰！越擰咬的越緊！快撓癢癢！她怕癢。”我急道。
燕姝和子塵，急忙給秒針撓癢癢，她忍著，終于忍不住，掙扎著大笑起來。
“姐！算了，和為貴，和為貴！”子塵躲著秒針的拍打，忙道。
“我收拾死她！”燕姝扭著頭，躲著小手的揮打，逮著秒針撓癢癢，秒針打著噗啦，笑著喊著，掙扎。
“好啦！放了她！別鬧了?！蔽颐Φ馈翱蘖瞬缓煤濉！?p> 燕姝和子塵嗖就跑了，秒針大怒追著打，兇惡，頗像墨零。
看到她們，我總是想起無該和墨零。
他們哇呀大叫著，躲避秒針，秒針生氣的追打，蛇小妹抱住她哄著，給她一塊小蛋糕，她坐在玉石臺階上，吃著，倒也不再打人。
蛇小妹擋著，不讓燕姝逗她，頗有侍衛(wèi)的擔(dān)當(dāng)，我笑著，對著蛇小妹點點頭。她受到鼓勵，抱住燕姝，哈！的推開。
玄追湊過去要小蛋糕，接過來，扔進(jìn)嘴里，一口吃掉。
燕姝，趁機跳過去，啪！打掉秒針手里的小蛋糕。
哇！
一聲，這次是真哭了，哇了哇哇哇！一把鼻涕一把淚，伯言忙抱著她哄著，燕姝得意的背著手“記?。≡僖?，我天天叫你哭?！?p> “小祖宗們！！消停一點行不行！燕姝別逗她了，住手！怎么還掐她臉！”我不悅道。
“你心疼啦！好哇！有了小棉襖！忘了大棉襖！”燕姝叫囂道。
“老三，春天來啦！棉襖兒還有個鳥用！”蛇小乙，癱躺著，依靠著白玉欄桿，陰陽怪氣道。
“滾起來！站沒站樣！坐沒坐樣！”我訓(xùn)斥道。
“子塵，小妹，來，扶著二哥，二哥要起床啦！”蛇小乙招手道。
兩個跑過去拉起了他，蛇小乙撲打著衣服，晃悠過來，啪！一抱拳，小鞠一躬“父親大人，啥時候去拿壓歲錢，趕緊滴，我迫不及待了。”
“你少給我玩兒這種楞格里個楞！時間還沒到，眾神還沒回家。再等等?！蔽艺ǖ?。
“哎呀！不哭不哭！好啦，哥哥給你做主，打她，燕姝，別躲，給她打兩下！”伯言抱著秒針追燕姝，抓著秒針的小手打她。
秒針一邊嚎哭一邊用力打著燕姝。
“哎！一點都不疼??！”燕姝站著，哈哈笑道。
哇！
又上一個音階，我頭都炸了。
“燕姝！夠了！”我不悅道，越說她，她越來勁，來回蹦著，對著秒針做鬼臉。
秒針，哇了哇！一聲嚎上一聲高，伸著小手打燕姝，又打不到，哭得更兇。
“哎呀，鬧不住了，老三，快裝死?！辈圆粣偟?，伸手打著燕姝，揪住“快給她打一下?！?p> 秒針，啪！小胖手，打了燕姝。
燕姝，??！一聲怪叫，緩緩躺在地上，指著秒針“你！你！……你！……”
我搖著頭，真是夠了。
“呃！……”燕姝死了。
伯言急忙抱著秒針，踏踏踏！秒針踢了好幾腳，咯咯笑著，破涕為兇，趴在燕姝身上。
“誒！老大你黑我！”燕姝怒道。
“別說話，你死了！你惹哭的，你的全責(zé)！又不疼，忍忍。”伯言笑道，抱著秒針，騰空飛著，秒針拳打腳踢，打不到，咯咯笑著，高興了。
“唉，看看，不是一母所生，哪有感情，燕姝死了，秒針打心里高興啊，看看，笑的多開心?！鄙裥∫?，冷冷道。
“閉嘴！你整天到處戳火！他們一天不打仗你渾身難受是不是！我聽說你在中行子穿家里橫著走，你是中行城一個小霸王！！他的后代，全讓你帶壞了??！你收斂點！別老給我惹事！”我怒斥道。
“哎！父親大人，這是我的本事，您臉上也有光啊，對吧，明年，明年春節(jié)都到我中行城來，絕壁不是今年這個鳥樣，吃你幾顆米，看看你，一臉的不高興，為人父母，你盡到責(zé)任沒有，我娘走了，你帶著你那墨零跑了，甜甜蜜蜜兩百年，生個小的，我們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里！你好意思跟我吆五喝六??！神若！我代表我娘批判你！”蛇小乙叫囂道。
我臉色鐵青?。娙虥_天怒火，怒視著他。
“二哥！加油?！毖噫犻_一只眼，拱卒道。
“老二！你再多說一句，就真該挨揍了，大過年的，別惹事！……明年去你那里，什么規(guī)格？?。 辈约泵柕?。
“吃喝玩樂！宇宙最高標(biāo)準(zhǔn)！”蛇小乙忽悠道“我的老父親，不要這樣看著我，你這標(biāo)準(zhǔn)真不行！吃沒吃的，喝沒喝的，這身新衣服，款式老舊，小啦！不合身知道吧，壓了我的氣場，玩就不要提了，臨都州這鳥不拉屎的小地方，一條街，幾個鳥鋪子，打個噴嚏逛完了，神界也就這樣，宮殿很多，沒有煙火氣呀，不熱鬧?！鄙咝∫冶持郑瑩u頭晃腦。
“我忍！小乙，過了十五算總賬！你作啊，你接著作?。?！”我炸道。
“大家看看，家庭教育，不講道理，只靠打罵來維系，這恰恰反應(yīng)了父親大人，你的無能呦，一個鳥神，沒啥本事，就剩打老婆孩子了，當(dāng)然了，老媽負(fù)一定的責(zé)任，她呀，打你沒打夠，太仁慈，沒能降住你??！現(xiàn)在好了，你報復(fù)在我們頭上。母親！你在天有靈！看看吧，看看吧??！大過年的他要打我！”蛇小乙嚎喊道。
我震怒。壓著壓不住的火，想起了該死的蛇無該，我指著蛇小乙，他得意的扭著秧歌，咔咔一個造型。
“小乙，收一收，和睦，母親也希望我們家和萬事興。”伯言總結(jié)道“爹，我說句真話，您這招待標(biāo)準(zhǔn)確實有點，不大高，這樣，回去了咱們必須去街上那家館子，把招牌菜再吃一吃，味道好哇，大家都喜歡，另外紅燒獅子頭我要吃六個！醬肘子兩個吧，這是我的新年愿望，望您知悉。”
“我把你們都供起來，行不行！吃吃吃！不要錢噠！！”我跳腳道。
“嗬！一年就吃您這一回，您這反應(yīng)，大了?！辈孕Φ溃砰_秒針，秒針趴在燕姝身上，打著哈切，踢打的累了。
“哼！一個窮鬼！自己孩子都養(yǎng)不起，我出錢，還不讓！沒道理！越窮越橫，越橫越窮，爹，你呀，就是窮橫?。?！正如我偉大的母親所說，你的上限就是月薪一個銅錢。這輩子，就這樣的了，到頂了！”蛇小乙叫囂道。
我捂著心口，忍著一口老血。
突然，小蒺藜神跑來報信。
“眾神都到家了，正煮餃子吶，時機到了?！毙≥疝忌衽d奮道，伸出手。
我捏出一塊碎銀子，放到他手里，心在滴血。
“嘖！神若閣下，大過年的，就不能好事成個雙啊，這一塊也忒小了?！毙≥疝忌竦菚r不悅道。
“你不要……”我不悅道。
啪！小蒺藜神趕忙攥住“好好好，算我倒霉。你們?nèi)グ?，別說是我通風(fēng)報信。對了，這是萬花姐讓我?guī)Ыo你的。給孩子們。她親手做的香囊，獨家定制版?！?p> “這是庫存吧！我聽說她去年春天，做了幾百萬個香囊，錯誤預(yù)判了宇宙經(jīng)濟復(fù)蘇的形勢，過于樂觀，砸手里了，逢人就發(fā)一個香囊。”我忙道。
“好香啊！”燕姝抱著秒針，伸著鼻子聞。小蒺藜神趁機將香囊袋子給了燕姝，急忙跑了。
伯言，小乙，不要，燕姝拿了三個，給了小妹兩個，玄追一個，子塵兩個，又給了秒針一個，秒針抓著香囊，聞著。
清香撲鼻。
我?guī)е麄?，沿著鵲仙子之橋，往神輦的宮殿走去。
“伯言，來，見了你神輦伯父，你告訴他，你要當(dāng)神界的大醫(yī)局藥材署，生姜小采辦。記住！只要成了，以后你弟弟妹妹們，都可以依仗你，也算有個正經(jīng)差事。跟你種地的本行也不沖突。一舉十六得?！蔽颐谕械?。
“爹！采購生姜能有幾個錢，你不說當(dāng)人參采辦嗎？”伯言問道。
“那個肥差被成禍搞走了，還是低調(diào)一點，再者，生姜，既可以藥用，也可以食用，還可以做成零食。需求量很大，也不起眼，成功率最高，你要小心成禍。她就見不得別人好?！蔽颐Φ吐暤?。
“知道了爹，那我是不是也是神了？”伯言問道。
“不是，你沒有神力，只是長壽，找個鐵飯碗，以后不至于挨餓。娶妻生子，成家立業(yè)，世世代代都有個飯碗?！蔽业吐暤馈?p> “知道了?！辈愿吲d道。
“呦！爺倆這么開心，仿佛事情已經(jīng)辦成了，老大，我勸你，別抱太大希望。這事沒戲！神界都不傻，肥差早就分完了。還會吐出來給你呦，不現(xiàn)實?！鄙咝∫覞姏鏊?。
“嘶！爹，小乙說的不無道理啊?！辈运坏馈?p> “沒主見！你聽他瞎嗶嗶，他懂個六！”我登時不悅。
“咦！！神若閣下！你來啦！稀客呀！過年好！”保鮮童子，興奮的跑過來，打招呼。
“呀！這位是？……”
“嗬！您忘啦，咱們一起做過事，純情小野豬，自然的生長！你這句宣傳語，可真好。”保鮮童子笑道。
我腦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