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糞土?
武旗山說道,“當著你們小白的領導面前我也可以跟你這么說,你要修路,行。中間牽扯到民間的其他利益,只要無損于政的我也能幫你擺平,但這錢嘛,我們鄉(xiāng)政府就出不來咯?!?p> 陸河雖然不是土生土長這邊的。
但他有原身的記憶,多少還是能明白鄉(xiāng)政府財政匱乏的原因的。
這個時候,別說是鄉(xiāng)政府,其實,基本上整個區(qū)上下的財政其實都是一般般。
按理說,桂區(qū)挨著經(jīng)濟飛速發(fā)展的羊鵬二城,多少也應該沾點光才是,但沒辦法,地勢原因,蔣的殘軍退進山里,跟當?shù)馗鞣N惡勢力組合成了匪徒。
對區(qū)里人民奸淫擄掠,燒殺作惡,比小日子的作為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所過之處百姓如同牲口玩物,這樣的畜生怎么留得?
所以連老毛也氣憤得要下死令來剿滅他們。
整整二百六十多萬的匪徒,帶給區(qū)里上下的經(jīng)濟損失幾乎無法估量。
即便是成立了自治區(qū)。
但跟隔壁老越的唇齒前后三次磕碰,這會都沒結束呢!
而因為自治的便利,更是上下一窩黑,大家恨不得將好東西都摟到自己的腰包里,寧鄉(xiāng)鎮(zhèn)就只是整個區(qū)下小小一個鄉(xiāng)鎮(zhèn)地方,又能被分配到多少財政資源?
靠山山倒。
那還不如靠自己。
陸河就沒打算鄉(xiāng)政府出錢,“武鎮(zhèn)長,我理解的。雖然我現(xiàn)在沒有什么大作為,但是能給家鄉(xiāng)修路也是我的榮幸,畢竟是造福一方的事情,也算是給后代積累福氣,我努力努力賺錢,還是能把這路盡快修起來的?!?p> 說話鏗鏘。
武旗山忍不住挑了挑眉。
其實鄉(xiāng)政府的財政也不是說真的短缺到無有可用的地步。
真要拿錢出來修陸家村到鎮(zhèn)上那條路,擠擠還是能辦到的。
可是,寧鄉(xiāng)鎮(zhèn)上上下下幾十個隊村子,可不單止一個陸家大隊,鄉(xiāng)政府出錢修了這路,別的大隊呢?修,還是不修?
不修,人家陸家村都修了,他們的大隊不修,這不是讓上下對鄉(xiāng)政府有微詞嗎?
可是給修了路,那么多的村子大隊,鄉(xiāng)政府的財務可不夠寬裕。
對于如今的寧鄉(xiāng)鎮(zhèn)來說,沒有上頭的撥款,保持現(xiàn)狀絕對是正確的選擇。
但小伙子卻要打破這個安寧的現(xiàn)狀。
武旗山敬佩他的勇氣。
如果是要鄉(xiāng)政府出大頭來辦這事情,那他就不打算摻和了,那如果是人小伙子自己掏錢給家鄉(xiāng)修路辦事,這就是當代好人好事的典范??!
也說明他武旗山治下有功,民風淳樸!
陸河這種我為人人,我為家鄉(xiāng)的精神就合該發(fā)揚光大的,他自然不會拒絕:
“你的意思是自己出錢修路,不用我們鄉(xiāng)政府出一分一厘?小陸同志啊,你知道那得多少錢款嗎?”
他目露詢問的看向張行長。
看似沒說話,又好像把什么都說了——好家伙,只告訴他這小伙子要修路,卻沒說人要自個出錢來修,這是要看他笑話呢?
張行長呵呵的笑,他絕對不承認自己是故意的:
“跌破眼鏡了吧?知道你們鄉(xiāng)政府的財政沒錢,別一上來就哭窮,搞得好像誰跟你似的都缺錢一樣,嚇著了小朋友,誰還給你做這大好事?這修路,看似小陸得了好名聲,你這當鎮(zhèn)長的得到那好處也不少!”
張行長看兩人的茶杯都空了,分別續(xù)了茶。
看似給陸河在踩武鎮(zhèn)長,其實話里話外都是幫著摯友的:
“......我這朋友啊,心眼就跟海底里的泥沙一樣多。他這是腦子不好使,理解錯誤,以為你要占他便宜,算計他們鄉(xiāng)政府的財政出大頭,你出小頭,既方便了你們大隊,還能給你搏個好名聲,他不樂意呢!這會知道整個工程款項是你自掏腰包,立馬這嘴臉就諂媚上了!”
頓了下,“要早知道是這樣,就算小陸你今天不來,消息傳到他耳邊,就算是半夜他也會顛顛的上門跟你說笑去,官僚嘛,就是這么一個市儈的性子!”
“嘿呀,張陵塬,你說誰市儈呢?”被當著陸河的面前拆穿了心思,武旗山也不干了:
“我好歹現(xiàn)在是為人民百姓做事,還做的是實事!誰跟你一樣?你有什么資格說我諂媚?自個見天守著一堆的糞土,逢人賣笑,跟那青樓龜公一樣迎來送往,要說我這嘴臉,拍馬也比不上你?。 ?p> “你這話真有意思,我要是那青樓龜公你就是那搔首弄姿的老鴇!有本事陸家村那段路修起來,你別惦記人家小陸的那幾個糞土?。∧氵€拍馬,你怎么不騎龍去?”
“少搞封建迷信那一套,要真有龍你看我拍不拍!”
“那你拍一個試試!”
兩個加起來年紀都有上百歲的人了。
當著陸河的面就給吵了起來。
陸河滿額頭都是黑線。
好嗎,說著說著還吵起來了。
你說吵就吵嘛,金錢,紙幣,人民幣等等,那么多美好的形容詞不用,怎么偏偏用那么兩個字眼?
斯文人?。∥覀兡懿荒軇e那么惡心行不行?
陸河頭都大了。
院子里的幾個女人無語極了。
周老師生怕學生好不容易談到的這個對象被嚇走,忙過來勸道:
“老張,你們怎么說著說著,還當小輩的面吵了起來呢?明明出發(fā)點都是好的,有話好好說不成?”
相比周雅言老師的軟聲軟語。
孫勉孫院長就霸氣得多了。
母老虎一樣上前揪了武鎮(zhèn)長的耳朵,瞬間都給擰紅了:
“別不識好歹哈!人家老張是幫你呢!你還跟人吵,也不挑時機,見面就掐,知道的知道你們是多年相交的好友,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隔世的仇人呢!”
說話還回頭跟陸河說好話:
“小陸同志你可別見怪,這兩老頭子就是這個德行,見面就掐,你多來幾次就習慣了!老張平時的脾性是很好的,只是我家老旗說話不饒人,就愛得罪人,他就是嘴巴壞,那心地是實打實打的好,要不然我也不能嫁給他!”
她擰著武鎮(zhèn)長的耳朵說話。
武旗山老臉都是紅的,可能是氣的,也可能是躁的,也可能都是。
但孫院長一瞪他,頓時就啥話都沒敢說了。
明明長得高大粗狂,沒想到也是個妻管嚴。
陸河當然也不能說什么。
就算拋開有求于人這個前提,這兩位其中一位還是白薇薇老師的愛人呢!長輩嘛,敬著就是,他還能怎么辦?
何況,他也不是看不出來,兩個老頭子看著是在插科打諢,其實中心思想都很簡單,就是要給他留個好印象,只是,選的這個方法有些過于野蠻了。
當然,側面也表示他們沒把自己當外人。
因此陸河很是高興。
這個小插曲一過,因為幾個女人發(fā)話,幾個大男人也不能再是悠閑自在的喝茶聊天了。
都被趕出來幫忙。
很快就整治出一桌家常菜來。
除了米飯,葷菜素菜都是陸河帶過來的。
大家吃了滿口贊嘆,都說沒吃過這樣可口的飯菜。
一頓飯吃完日頭也下山了。
武鎮(zhèn)長的家在鎮(zhèn)上衛(wèi)生院的家屬樓,陸河送白薇薇回來,順帶將他們夫妻捎帶上。
來到衛(wèi)生院停下,孫院子還很熱情的要招呼陸河上去坐坐,如果是白日陸河說不定就上去了,但這會都黑天了,還要送白薇薇回去,就婉拒了這事情。
孫院長也沒強求,笑道:
“行,今兒晚,那改天有時間你和小白來家里吃飯,阿姨給你做糖醋排骨吃。明天老旗上門就拜托你招待了,他嘴巴臭,說話不好聽你別見怪?!?p> “說什么呢?誰嘴巴臭了?”武旗山哼了哼,覺得面子掛不住,背著手就進了衛(wèi)生院。
陸河一點都不覺得生氣。
好不容易使出渾身解數(shù)請的人,他才沒有那么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