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鎮(zhèn)的人流量也不小,常住人口基本上達到了兩千人以上。
今日又恰逢趕集,街上更是熱鬧非凡。
陳景山和陳宇在街道上并排走著,到了蘇家的肉鋪時,兄弟二人才分開。
一個去尋找合適的門面開店,一個去離婚……
對于該不該離婚這事兒陳景山?jīng)]有發(fā)表意見,只是讓大哥自己考慮,畢竟過得好過得差都是他自己的事兒,自己當兄弟的只能說當他身后的盾。
至于這種事情如果輕易發(fā)表言論了,萬一后面他后悔了,多多少少會反過來怪自己,對于這種低級錯誤,陳景山不會去犯。
路過街上的老牌服裝店時,陳景山特意看了一眼,基本上賣的衣服都是老一代的裁縫們自己做的衣服,這種老店也賣壽衣。
陳景山?jīng)]有和這種店鋪靠在一起的打算,畢竟選擇去裁縫鋪縫縫補補的消費者都是節(jié)省的,消費能力有限。
逛了一圈后,陳景山走進了人流量最大的一家服裝店。
這家服裝店的名字叫做‘三河服裝’。
是用民用樓房改裝而成,門口擺著一些新款式的衣服,里面靠墻的地方都掛滿了衣服。
這些衣服的款式在陳景山看來很一般,只能說比裁縫鋪自己做的衣服好看一點。
店家是一對三十歲左右的夫婦,看到陳景山進來,老板娘立馬上前打招呼。
“小兄弟,看衣服?”
“嗯,這件衣服多少錢?”
陳景山隨手摸了摸旁邊的一件外套,這件衣服的款式和質(zhì)量,和他手里最便宜的一批衣服價格差不多。
為了更好的刺探情報,陳景山臉上露出了一副這個年紀該有的迷糊,眼睛只顧盯著衣服,露出極為喜愛的表情。
完全忽略了老板娘隨時準備獅子大開口的準備。
“小兄弟還真有眼光,這款衣服可是今年剛上市的,你要是真心喜歡,就拿這個數(shù)?!?p> 她豎起了三個戴著金戒指的手指。
“三塊?”陳景山瞪大了眼睛。
“小兄弟可真會開玩笑,三十,”老板娘嬉笑著說道,又神秘的湊到陳景山耳旁嘀咕道:“你可別告訴別人啊,這款衣服剛上市,別人我都是賣三十五的?!?p> 陳景山故作茫然的點了點頭,又一連著問了其他幾件衣服,價格都貴的離譜,關(guān)鍵是質(zhì)量和款式也不過關(guān)。
問的差不多了之后,陳景山才捏了捏口袋,表示錢不夠,在老板娘和老板的白眼中,走出了服裝店。
“媽的,還真是暴利??!”陳景山撇了撇嘴,朝著另一條街走去。
剛剛賣三十那件衣服他在江口服裝批發(fā)市場見過好幾家在賣,價格都是兩塊多到三塊的樣子。
沒想到這小小的三河鎮(zhèn)竟有如此藏龍臥虎之輩,三塊多的直接賣了三十。
但是也不能排除給他們供貨的人手黑拿的高。
商場如戰(zhàn)場。
雖然不明白那兩口子是可憐還是心黑,但陳景山也不準備心軟,自己的價格該怎么賣就怎么賣。
三年前胡北人來三河鎮(zhèn)開了第一家小超市,并且這些年擴張了四次。如今已經(jīng)成了三河鎮(zhèn)第一家初具規(guī)模的超市。
陳景山的目標就是這家超市對面的一間民用樓房。
這兒雖然沒有賣衣服的,但人流量大,僅存的幾個商戶也都是賣油糧百貨的,也是來趕集時的必經(jīng)之處,對陳景山來說沒有競爭可言。
下午四點。
哥倆騎著摩托車開始往回趕。
“哥,事兒都辦好了吧?”
“辦好了,以后我就是一個人過活了?!?p> “你還有我們啊?!?p> 一路上陳宇的興致都不是很高,陳景山也不再去提這個話題。
回到家,趙秀芝和陳大海兩口子已經(jīng)做好了晚飯,只是看陳宇的表情就知道離婚的事兒已經(jīng)辦完了,老兩口也識趣的沒有提這事兒,而是看向了陳景山。
“房子看好了沒有?”趙秀芝滿臉期待的看著陳景山。
“看好了,在胡北人開的超市對面?!?p> 陳景山大口的扒拉著碗里的飯,完全沒注意到父母那驚訝的眼神。
“裁縫鋪那條街不是挺好的嗎,去的都是買衣服的……”
趙秀芝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大海打斷,說道:“景山不是那種不考慮后果的人,咱們就別瞎摻合了?!?p> 看到老爹對自己態(tài)度的變化,陳景山咧嘴一笑,心里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現(xiàn)在的自己在家里算是有些話語權(quán)了。
但是對于妹妹的婚事,陳景山依然不敢開口。
他不確定老父親會不會聽自己的,當然距離開口提這個事兒的日子也不遠了,只要服裝店開業(yè),賺夠幾千塊錢也要不了多長時間。
“爸,我現(xiàn)在沒錢了,鎮(zhèn)上的門面一年要一千塊錢的房租,要不你們借我點兒?”
“家里還有四百多塊錢。”
陳大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眼里有些無奈。
陳宇從口袋里摸出一沓零錢,直接塞到了陳景山面前:“你那天給我的,還剩下二百多。”
“大哥,”
“別說那么多了,趕緊吃完飯再想辦法吧,后天趕集,盡量明天把鋪子的事兒辦妥。”
陳宇擺了擺手,繼續(xù)端起碗吃飯。
又到了缺錢的時候,屋子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
陳景山明白,之前母親生病能借的都借了,現(xiàn)在雖然只是差了四百塊錢,但想要借到也不容易。
“景山缺錢???怎么不問問你孫姐?”
就在這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帶著打趣的意味。
同時一道香風襲來,門口便站著一個穿著灰色運動服,俏生生的美婦人。
“孫敏來啦?吃飯了沒有,要不坐下一起吃點兒?”
趙秀芝連忙起身招呼,孫寡婦搖了搖頭,笑著問陳景山:“你多久開店???我最近正想著買兩件兒衣服呢?!?p> “錢順利的話后天趕集的日子就能開業(yè)?!?p> “那行,一會兒你來我小賣部,孫姐給你拿錢。”
說完,孫寡婦對著眾人打了個招呼,又轉(zhuǎn)身離開。
“這孫寡婦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啊,才三十來歲,又沒兒沒女的,景山你可得防著她點兒。”
趙秀芝對著陳景山叮囑道。
噗嗤……
陳宇原本是一張苦瓜臉,聽到這話卻是再也忍不住笑了,陳大海也瞪了一眼趙秀芝。
“媽,我防著她干嘛啊,她又不吃……”
話說到一半兒陳景山就明白了,但看到他們那古怪的眼神,陳景山又裝作什么都不懂的小雛雞……
他現(xiàn)在確實也是小雛雞。
“她又不吃人,再說了我一個大男人還能吃虧?。俊?p> “你懂個屁!”
趙秀芝瞪了陳景山一眼也不再說話。
陳景山也也悶頭吃飯,對于孫寡婦的名字他也是現(xiàn)在才得知,上輩子的記憶中,村里人都喊她孫寡婦。
雖然也有人想夜里去敲門,但被報警抓了兩個后就沒人敢去騷擾了。
趙秀芝雖對孫寡婦有防備之心,但架不住人家手里有錢啊。
吃完飯便放陳景山出門了,在陳大海快要噴火的眼神中,她還是叮囑了一句:
“兒子,借到錢了就趕緊回來哈?!?p> 陳景山點燃一根煙,晃晃悠悠的朝著小賣部走去。
孫寡婦正坐在小賣部門口,不知何時她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
她坐在高腳凳上嗑著瓜子,一身粉紅色的長袖有些寬大,只露出雪白的脖頸。
黑色的緊身褲將大腿緊緊地包裹,翹著二郎腿、溫潤如玉的腳丫上掛著一只藍色拖鞋,腳指頭甚至還染了紅色指甲油。
“孫姐,剛剛你沒和我開玩笑吧?”
陳景山也不是吃素的,一屁股坐在孫寡婦身旁,笑瞇瞇的和她套近乎。
“你這家伙坐這么近干嘛?你孫姐這么大年紀了你也看得上啊?”
孫寡婦嗔怒的拍了一下陳景山的肩膀,看了看四周無人便連忙起身,走進了小賣部柜臺。
“孫姐還年輕著呢,要是你想嫁人啊,估計排隊的人能從這兒排到三河鎮(zhèn)?!?p> “你這小子年紀輕輕的,嘴皮子這么滑溜,說吧,要多少?”
孫寡婦磕著瓜子,打開了柜臺下面的一個暗格,秋水明眸的大眼睛看向陳景山。
“方便的話借一千,我盡快還你?!?p> 孫寡婦眼睛盯著陳景山看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說道:
“一千就一千,你家里還欠著錢呢,先把別人的還了再說吧,我這錢可要算利息啊,從現(xiàn)在開始,一年內(nèi)還我就是一百塊錢的利息?!?p> 說完,她伸手從暗格里掏出一沓十塊,數(shù)了一百張放在柜臺上。
“那就麻煩孫姐了,一百塊的利息不算高?!?p> 陳景山笑著拿過錢,又買了兩包煙才離開小賣部。
“這小子竟然不點錢,這一千塊錢在他看來很少嗎?”
孫寡婦看著陳景山的背影眼里露出了一抹疑惑和濃濃的好奇。
斜陽照耀的泥濘小路上,走過來了一個穿著灰色布衣滿臉憔悴的婦人。
她的方向也是孫寡婦的小賣部。
“我聽說你之前不是看不起這小子嗎?怎么還敢給他借錢?”
趙二娘一走進小賣部,就用一種女人之間獨有的曖昧眼神看向?qū)O寡婦。
“呸,他本來就是個傻子,考了大學不去上,非要在家做生意,萬一虧本了你就看著他哭吧?!?p> “可人家做生意有一手啊?!?p> 言語間,趙二娘眼里露出一抹羨慕。
“生意沒那么好做的,以后他就明白了,做生意比考大學難多了,我要是那時候有條件,說不定?!?p> “行了別說你那破事兒了,我這次來是和你商量的正事兒的,上次黃鱔的事兒不是把陳家得罪了嘛?你幫我想想,怎么才能讓景山消氣?
剛剛他看到我雖然也打招呼吧,但我心里總覺得不踏實。”
“我都說了生意不好做,你也想做生意啊?”
孫寡婦眼里露出一抹詫異。
趙二娘神色糾結(jié),前兩天賣黃鱔雖然沒賣完大半都爛的發(fā)臭砸手里了,但她也賺了幾十塊嘗到了甜頭。
似乎怕被看出自己的心思,趙二娘又說道:
“他以后發(fā)財了也要像長貴那樣請工人吧?給人打工不比種地強?
桃李滿籮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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