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XA市區(qū)一小時車程的終南山中,來自全國各地的五千多位修行者隱居山谷,過著和一千多年前的人們一樣的生活。他們不接待生客,不用手機,連敲門都有暗號,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這些修行者大多都很有學養(yǎng)。初看到這條新聞,為這些所謂的“隱居者”的勇氣所感動,畢竟在現(xiàn)實中,有多少人能真正放下身外之物,偏居一隅,甘做一個苦行僧”?可是他們的行為卻無法得到社會的尊敬與認可,與其說他們是隱居山林,不如說是一種躲避現(xiàn)實的逃離。
古往今來,隱者無數(shù),以其飄逸、自由、獨立、無憂的生活狀況,令多少人羨慕與心向往之。陶淵明的“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充滿著多少怡然自得的灑脫與無所牽絆。在追求自我精神的自由與外在閑適的生活道路上,人們一直都沒有停下匆匆奔跑的步伐。古人以一種相對與世隔絕的方式,走進山林,成為隱士,但生活在今天的我們,雖心向往之卻非得走進大山,過洞穴生活嗎?
隱是一種生活態(tài)度,更是一種生活方式的選擇。國學大師季羨林在世時,晚年每天在那只小白貓的陪伴下,迎著朝霞送走晚霞,坐在未名湖畔,看著寧遠的湖面,一言不發(fā)、靜心而坐,雖身處于喧囂的鬧市之中,但心無牽絆,簡單自在,潛心研究學術(shù),晚年著作等身,影響深遠。誰又能說,他不是一個超然于物外的隱士?
在今天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之中,多少人為了名利奔波勞累,惶惶不可終日,內(nèi)心如著魔般,始終無法安寧與鎮(zhèn)定,整日里流連于聲色犬馬,穿梭于酒林歌池而不能自拔,在霓虹閃爍的光鮮背影下,又有多少煩亂而孤寂的靈魂游離于身外呢?
大隱隱于朝,中隱隱于市,小隱隱于野,那些所謂的看破紅塵歸隱于山林,只是一個形式上的“隱”而已,如果心中看不穿,放不下,即使走進山林,也難耐內(nèi)心的孤寂與彷徨。真正的隱者,應(yīng)該是在最世俗的市朝之中排除嘈雜與名利紛爭的干擾,始終懷著一顆堅定的心,大智若愚,達到物我兩忘的境界,自得其樂,這才能稱得上是大隱之隱,居于心靈之上的篤定與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