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再興雖有些戀戀不舍,也只得道:“也好去吧,不過宇文公子金國正值多事之秋,你去找雪兒姑娘千萬要小心??!”
宇文煜道:“明白楊將軍,小可自有分寸?!彼鞊]手和他們辭別,跨歩走出店鋪,來到集市馬場買了匹馬,冒著綿綿煙雨騎馬奔馳而去。
宇文煜走后,耶律柳煙的心冷了半截,因她知道楊再興送她回萬年玄冰宮也會離開她,想著想著不覺悲從中來,忍不住緊緊抱住楊再興哽咽泣哭。
楊再興好言相勸,她就是不聽,一直抽抽噎噎到傍晚才好轉(zhuǎn)。
掌燈時(shí)份,耶律柳煙不曉得從哪來的興趣,跑下繡樓到店鋪點(diǎn)了一桌豐盛菜肴和一壇女兒紅酒,在她懷抱酒壇和店小二端菜肴上樓的時(shí)候,她拔開酒壇蓋頭,從懷里掏出一小包“合歡散”藥粉撒在酒里,再蓋上蓋頭并輕輕搖了幾下。
來到繡樓房間,見楊再興正站在窗邊往外眺望,耶律柳煙遂俏笑道:“楊大哥過來幫忙一下。”
楊再興應(yīng)聲回頭一望,看到耶律柳煙與店小二一前一后端來豐盛菜肴之時(shí),頗感意外但并沒有多想,呵呵憨厚笑道:“柳煙姑娘今晚哪來的興趣,居然還要喝酒呢?”嘴上說話,腳下已跨走過來幫忙把菜肴放在茶幾上。
耶律柳煙道:“咱們一直四處飄泊風(fēng)餐露宿,沒有安心好好吃過一頓飯,今晚機(jī)會難得就犒勞犒勞一下?!?p> 楊再興笑道:“也是也是。”說話間,菜肴已擺放好了,并邀請店小二喝兩杯。
那店小二不好意思打擾他們美好時(shí)光,知趣地謝絕楊再興擾的邀請,轉(zhuǎn)身下樓去了。
耶律柳煙關(guān)上門閂上門拴,返身回茶幾,挨楊再興身邊等下。
楊再興頓時(shí)豪氣大發(fā),他一把拿起酒壇去掉蓋頭,一邊拿杯給耶律柳煙、自己盛酒。
酒,從壇里流出的一剎間,清香酒氣登時(shí)飄滿房間,他鼻息聞到,不禁脫口贊道:“酒氣敦厚香濃,好酒、好酒?。 ?p> 耶律柳煙興趣勃勃笑道:“這酒是柳煙親自挑選,當(dāng)然是好酒啦,楊大哥咱們從未安心地坐下來痛快地喝過一頓,今晚一定喝個(gè)一醉方休!”
楊再興哈哈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好好,柳煙姑娘干!”說著拿起酒杯。
耶律柳煙也拿起酒杯和他酒杯一碰,“砰”聲繚繞之際,兩人昂頭一杯喝個(gè)底朝天。
接著楊再興又按杯倒?jié)M酒,吃菜、干杯,如此循環(huán)復(fù)還,酒過三巡,茶幾上的菜肴已剩下一片殘羹,他們兩個(gè)人也喝得醉醺醺的了。
這時(shí)酒里“合歡散”藥力發(fā)作,楊再興只覺得渾身燥熱,筋脈潛藏如火灼勁似脫韁野馬亂竄,意識昏昏然然,眼睛視線一片朦朧。
耶律柳煙亦也如此,但她事先有所準(zhǔn)備,自始至終以內(nèi)功壓制藥力,饒是這樣,她的嬌軀也開始在噴火燃燒。。。。。。
趁著尚有幾分微弱清醒意識,耶律柳煙滿口吹著酒氣,醉眼朦朧道:“楊大哥你、你、你喝醉了,來來,柳煙扶你到床上休息。”
楊再興此時(shí)已陷入渴望的迷糊狀態(tài),渾身猶如燒紅的鐵板,熱氣騰騰,呼哧呼哧喘著粗重氣息,夢囈般的道:“行行,娘子你好香哦,讓俺聞聞、聞一聞嘛,唔,好熱想、想。。。。。。?!彼|手碰到溫潤柔軟嬌玉,以為是他的妻子就話不倫次了。
耶律柳煙粉臉漲得通紅,不勝嬌羞,但她并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扶楊再興走到羅帳床前。
就在耶律柳煙扶他躺上散發(fā)幽香、柔綿床上的剎那間,楊再興一個(gè)摟頭勾肩手式,把耶律柳煙拉倒,緊接一個(gè)翻身。。。。。。
窗外,煙雨淅淅瀝瀝,纏纏綿綿地下了一整夜。
次日晨光初現(xiàn),酣睡的楊再興鼻息總嗅聞到絲絲縷縷馨香,不覺心頭一凜,急忙睜開眼一看,只見耶律柳煙貼身躺著,秀發(fā)松散,幾綹劉海掩住她那粉雕玉琢臉龐,衣裳脫盡。。。。。。這絲絲縷縷馨香,正從她冰肌玉脂的身體裊裊散發(fā)出來。
楊再興大為震驚,急急掀開被褥一看,自己居然也寬衣解帶,面孔登時(shí)騰地竄紅,不禁伸手拍打著頭,小聲咕嚕道:“在下作了什么,在下作了什么,真該死!”為不打憂驚醒熟睡的耶律柳煙,他輕手輕腳地下床,伸手撿起地上的衣裝穿上,收拾行李,然后躡手躡腳打開門,欲要閃身出去,須臾間想起什么來,便動手解下脖子上、他從軍前妻子送給他的褐紅心形銀鏈玉墜,返身把茶幾上的殘羹碟碗推移過一邊,把褐紅心形銀鏈玉墜放在看得見的地方,才折身悄然下繡樓。
來到店鋪向掌柜討了筆`紙,稍稍思索,便落筆疾字,寫好后瀏覽一下沒有遺漏要說的話,就折疊整齊放進(jìn)信封,遞給店鋪掌柜叮囑道:“等柳煙姑娘睡醒了,再交給她。”
店鋪掌柜詫道:“公子你急著要上哪,連等柳煙姑娘睡醒的時(shí)間也沒有?”
楊再興道:“掌柜在下有點(diǎn)急事要辦,真的等不了柳煙姑娘睡醒,望掌柜等她睡醒再轉(zhuǎn)交給她,她看了信自然會明白。”
店鋪掌柜道:“好吧?!?p> 楊再興接著又問道:“掌柜那我們的宿房吃喝費(fèi)多少?”
店鋪掌柜道:“二兩銀子?!?p> 楊再興從懷里拿出銀倆,交付了宿房伙食費(fèi),遂拱手與店鋪掌柜告別,走出了店鋪。
此時(shí),天色已放晴,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兩旁攤鋪叫賣聲此起彼落。
楊再興情不自禁地轉(zhuǎn)頭瞟瞟店鋪,心里涌起莫名的傷感,不由深深地嘆口氣道:“柳煙姑娘咱們這一次離別,不知何久才相逢,也許幾個(gè)月,也許幾年抑或一生再也沒有相逢!可不管過去多久,你始終都是楊大哥心里的牽掛!”話畢,眼睛一紅,淚水幾乎要奪眶流出,急忙收回視線,折身迎著初升旭日,大踏流步往南走去。
在他身后,他的身影被旭日照射而拉得長長的,好像他的魂在店鋪門前等耶律柳煙似的!
楊再興走了約摸二、三個(gè)時(shí)辰,后耶律柳煙才悠悠醒轉(zhuǎn)。
當(dāng)她看到自己寬衣解帶之時(shí),先是一愣,隨即想起昨夜的瘋狂,不覺撲哧羞笑道:“柳煙想要的東西,一定會拿到手!咦,楊大哥呢,他上哪去了?”想到這,她翻身下床穿上衣裳,欲要走出宿房尋找楊再興。在經(jīng)過茶幾之時(shí),目光掃掠處,忽然看見楊再興放在茶幾上的褐紅心形銀鏈玉墜。
登時(shí),耶律柳煙心頭“咯噔”狂跳一下,一種不祥預(yù)感襲來,她急忙抓起褐紅心形銀鏈玉墜,看也不看一眼,聲音有些哽咽地呼叫道:“楊大哥、楊大哥。。。。。。。”奪門跑下繡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