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被困皇宮
高座之上,皇后一身明黃色金絲鳳袍,倚靠在椅子處,鳳眸中透著幾分惰懶。
可沈安寧分明能看見,皇后眼神處帶著的厲色,她抬眸間,跟皇后四目相對。
氣氛開始凝滯。
“參見娘娘?!鄙虬矊幮卸Y道。
此時,皇后終于開口,她邊把玩著手中的護指,邊道,“這就對了?!?p> “安寧小姐,雖然皇上賜予你至高無上的尊容,準你見到這宮中任何女子都無需行禮?!?p> “但你要記住,本宮是一國之母,本宮跟她們自然是不一樣的?!?p> 沈安寧心頭冷笑,“不知道皇后娘娘傳召安寧,所為何事?”
一國之母?一國之母也不過表面尊貴。
皇后及笄之齡就嫁給狗皇帝,這么多年來,狗皇帝卻獨寵蘭貴妃,根本就沒有正眼瞧過皇后一眼。
所以這皇后才這么在意自己的身份,生怕自己被別人躍過去。
說起來,皇后倒算是秦雅的姑姑,出自秦國公府,但這教養(yǎng)和儀態(tài)的確是不如秦雅。
“何事?”皇后視線從護甲上轉移,瞥向沈安寧,隨即,她篤然抄起手邊的一個茶盞,用力摔到沈安寧的腳邊,凌厲地道,“沈安寧,你好大的膽子!”
“無傳召,私闖皇宮,還在御花園鬼鬼祟祟!”
“本宮今日便是要好好查查你!”
沈安寧視線落到腳邊的茶盞碎片之上,淡淡地道,“娘娘,如果所有人進宮都是圖謀不軌,都要被抓來問罪,以后這皇宮,誰還敢來?”
“好一個南陽王府的世子妃!好一個寧遠將軍府的小姐!”皇后艷麗的臉上染上幾分冷笑,“到底是不是圖謀不軌,本宮一問便知!”
“來人!”
旁邊早就準備好的幾個宮嬤嬤,立馬上前,拿著手銬腳銬要來銬要來銬沈安寧!
“皇后娘娘,后宮內動用私刑可是重罪!”沈安寧嬌顏沉下,“你就沒想過,今日之事如果傳到皇上耳中,您該如何么?”
“重罪?皇上掌朝,但后宮之中,本宮一手遮天,本宮如果不想讓消息傳出去,誰又能知道?”皇后嘲諷完,目光斜視幾個嬤嬤,“還不動手?要本宮請你們嗎!”
沈安寧輕輕瞇眼,等幾個嬤嬤過來的時候,她立馬躲開。
幾個嬤嬤窮追不舍,沈安寧抄起地上的茶盞碎片,夾在指縫中,跟幾個嬤嬤混亂著打起來。
‘咔嚓——’
血光崩現(xiàn),瞬間在這群嬤嬤的各種部位留下一道血痕!
“臉!”
“老奴的手臂!”
“...”
皇后看著宮殿內這一片雞飛狗跳的場景,那張抹脂擦粉的臉終于開始變化。
尤其是手底下這群得力嬤嬤,跟著她在后宮中,什么腌臜手段沒見過沒用過?
居然對付不了一個沈安寧!
皇后一拍椅子的把手,罵道,“廢物!”
她怒火滔天,“今日人要是留不下,你們這顆腦袋就別留了!”
這殿中的嬤嬤聽到這話齊齊跟打雞血一樣,瘋了似的沖向沈安寧!
剪蓮見狀,湊到皇后耳邊悄悄說話。
沈安寧偏過頭,正在想著要不要殺人,恰時,上頭皇后突然笑起來,“沈安寧,聽說你近來跟葉世子感情不錯...”
“本宮擒不住你,要是把氣撒到葉世子身上,你可別怪本宮啊!”
皇后重新倚靠回椅子上,語氣輕蔑,“實話告訴你吧,今日異國外鏡使節(jié)入宮,葉世子奉皇上之命前去迎接?!?p> “如今葉世子應該已經在郊外等候使節(jié),你說,本宮這時候如果派人去他們進京的路上埋伏一下,要讓葉世子不小心受點小傷怎么辦?”
“或者說,這批不長眼的下人傷到使節(jié),恐怕葉世子這個護送之人,也得擔個護送不周的罪啊...”
沈安寧奮力抵抗的動作突然一頓,滿臉怒意的看著皇后。
旁邊的嬤嬤們連忙拿腳銬和手銬銬住了沈安寧,把她狠狠著跪倒在殿前。
“這才乖巧?!被屎缶`開笑容,“早就這樣不就好了?何必鬧的大家都不愉快,你說是不是,沈小姐?你要是好好讓本宮審查,本宮不會為難你的!”
沈安寧跪倒在方才的茶盞碎片上,膝蓋被鋒利的瓷磚割破,傳來鉆心的疼。
她惡狠狠地掃了剪蓮一眼。
方才這個剪蓮姑姑就拿葉錦來威脅她來見皇后,如今又讓皇后用葉錦來掣肘她。
實在可惡!
“皇后娘娘想怎么查?”沈安寧眼底晦暗。
“沈小姐出生寧遠將軍府,想來也不會做出令人不恥的事情,本宮隨便問兩句就好。”皇后笑意溫柔,只是那語氣漸漸低沉凌厲。
“你今天來皇宮,所為何事?誰叫你來的?”
“被人抓來的!”沈安寧嗤然道,“而且抓我的,就是皇后娘娘您的親生女兒,歡遙公主!”
“她喊人大街上把我擄走,但是自己跟男寵廝混,無法自拔!我便乘機逃了出來!”
“你害裕兒被打三十大板不夠,還敢污蔑本宮的女兒!”皇后臉色微沉,瞇眼道,“沈安寧,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皇后娘娘要是不信,何必問我!再說...”沈安寧視線瞥向一旁地上擺放的鞭子和刑具,冷冷地道,“娘娘今日怕也沒想放過我!”
皇后眼神一凝,隨即冷笑,“好!很好!沈小姐果然不愧是寧遠將軍府出來的,骨頭就是硬!既然如此,本宮也懶得跟你拐彎抹角!”
“本宮就看看,你能硬到何時!”
“動刑!”
一位嬤嬤拿起地上的皮鞭,一鞭一鞭朝沈安寧身上打來!
沈安寧被手銬腳銬禁錮住四肢,后背肩膀還被兩個壯碩的嬤嬤壓住,根本無法反抗,這鞭子實打實打在她后背上!
沈安寧想的不錯,今天皇后本來就沒打算放過她。
連這鞭子都是專門挑的有倒鉤倒刺的那種,每一鞭子‘劈里啪啦’下去,刮起血肉,都有血痕崩現(xiàn)!
沈安寧渾身撕心裂肺般的疼,額間很快溢滿冷汗。
饒是如此,她還是一聲不吭!
“本宮問你,今日來皇宮,是不是葉世子所指使?”皇后淡漠開口。
沈安寧仍然抿唇。
這大殿之上,除了皇后的聲音,就只有鞭子的破風聲和抽在人身上衣衫刮裂的聲音。
皇后倒是不著急,等到沈安寧整個人漸漸虛弱,她揮揮手。
幾個嬤嬤會意,松開沈安寧。
沒有力道支撐,沈安寧虛弱地倒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身上幾乎已經沒有一片完好的地上,衣裙從上到下被鞭子刮的破爛不堪,布滿血痕。
“本宮再問你,葉世子讓你進宮,是不是想讓你在御花園動手腳,好加害皇上?”皇后轉轉護甲,姿態(tài)隨意。
“秋菊宴上的刺客,就是南陽王府派來刺殺的,是么?”
“呵呵?!鄙虬矊幣涝诘厣希蝗黄鄥柕匦ζ饋?。
“你笑什么?”皇后轉護甲的動作微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