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狠心驅(qū)趕
“不用你們押我?!比~錦淡然道,“我自己會走?!?p> 說完,葉錦徑自出了宴廳的大門,從頭到尾都沒有理會沈安寧。
墨修裕清淺一笑,帶著身邊的暗衛(wèi)跟著葉錦一道出去。
沈安寧趕忙上前,在外面一條小道上攔住葉錦,滿臉倔強。
“你來做什么?”葉錦蹙眉地道,“快回去!”
沈安寧咬咬嘴唇,不斷搖頭。
她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葉錦進天牢,如果真要抓一個人走,那就抓她吧!
墨修裕見沈安寧這模樣,目光閃爍。
葉錦能給沈安寧抵罪,也算意外之喜。
現(xiàn)在看來,這個沈安寧倒也不是徹底無用,但她有些舉動倒是讓人覺得頗為費解。
葉錦瞥向身邊的墨修裕那隱隱變幻的神色,朝沈安寧沉下臉,“沈安寧,別逼我!趕緊走!”
沈安寧紅著眼睛,哽咽的抽泣,眸底光暈閃爍,不斷傳達著自己的情緒。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做!
“還不走?沈安寧,我現(xiàn)在不想見到你,聽到?jīng)]?”葉錦語氣忍不住染上一絲寒意,“要不是你笨的讓人鉆了空子,我也不會被扣押?!?p> “你要還有自知之明,就別給我添亂!”
沈安寧一怔,對上葉錦那充滿戾氣的眼神,渾身僵住。
葉錦袖口中的手緊緊攥住,俊顏依然陰沉的可怕,冷笑道,“還不滾!”
沈安寧微微一顫,淚水一下子順著眼角滑落,垂下頭,偏開身子,讓出道路。
二人擦肩而過之時,葉錦越過她的身子,余光還斜睨地瞥了沈安寧一眼。
沈安寧通紅的眼圈和落下的淚水清晰的印入眼簾,葉錦只覺得仿佛無數(shù)根針尖一點一點刺著他的心。
葉錦閉上眼睛。
對不起...
墨修??纯瓷虬矊帲蔡Р诫x開。
沈安寧望向那抹遠去白影站在原地,整個人就跟失去魂魄似的,眼神滿是空洞。
“世子妃?!币乖掠朴茋@氣,“您也別傷心,世子這么說是為你好...”
眼見葉錦徹底消失在她視野里頭,沈安寧一抹淚水。
她知道,葉錦是不想讓她進牢里,才要趕她走,但她寧愿自己進去,也不想叫葉錦替了她。
不,越是這個時候她越要振作!
對了,她還可以去找老爺子!
壓下心尖的疼痛,沈安寧給夜月指指自己的嗓子眼,示意夜月給她解開啞穴。
“這是世子的點穴之法,屬下可解不開。”夜月苦笑一聲,“不過世子曾經(jīng)教過蕭公子,屬下過會兒會差人去趟蕭府,請蕭公子來給您解穴?!?p> “世子妃,屬下先帶您回去吧?”
沈安寧點點頭,跟夜月回到南陽王府,一到王府,她就直奔老南陽王的東院。
老爺子像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一樣,他正坐在桌前擺弄花草,頓時感受到一道熾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老南陽王眼角一跳,“別看我,這事兒你看我也沒有用,除非能給小錦洗清冤屈,還小錦一個清白?!?p> “堵住北魏皇室那幾張臭嘴,小錦才能出來?!?p> 沈安寧眉宇染上一抹幽怨。
道理她都懂,但她就是著急。
而且...葉錦去被抓去天牢之前還說了這么多傷人的話,沈安寧只要一回想起來,嗓子眼就忍不住酸澀。
“小錦都是為你好。”老南陽王撇撇嘴,“連你都知道天牢不是個好地方,小錦難不成會不知道?”
“你上回在皇宮被皇后用刑,都快給那臭小子心疼死了,他可不會讓你再進天牢受苦?!?p> 沈安寧一愣。
葉錦...心疼她?
“你別擔心,喝杯茶?!崩夏详柾趿嗥鸩鑹兀o沈安寧倒了杯茶水,挪到她跟前,“事情還沒到絕境的地步,只是...”
他頓了頓,“這天牢進去,小錦可能要受一些皮肉之苦罷了?!?p> 沈安寧眼睛一亮,她指尖沾了一點茶水,在桌上寫字。
“我能見他嗎?”
老南陽王皺眉道,“你這時候見他也于事無補,何況小錦這孩子要強,或許并不想讓你看見他在天牢狼狽的樣子?!?p> “我知道?!鄙虬矊幚^續(xù)寫道,“但天牢很苦,他需要我?!?p> 老南陽王一怔,思忖片刻,點頭道,“好,我來安排,我會想辦法讓你進去見他一面?!?p> 沈安寧眉眼彎彎。
約莫小半個時辰的功夫,蕭輕梧急匆匆的趕來南陽王府。
“我方才被我爹纏的有些脫不開身?!笔捿p梧有些氣喘,“聽說君澤被扣進天牢,發(fā)生什么事了?”
“說來話長。”老南陽王聳聳肩膀,“你先給安寧丫頭解開穴道?!?p> 蕭輕梧聽老南陽王發(fā)話,這才看見坐在那一句話都不說的沈安寧,他上前疑惑地道,“被點了啞穴?君澤點的?”
沈安寧嘴角抽搐。
還不夠明顯么...
蕭輕梧指尖一點,沈安寧瞬間長舒一口氣,將今日秦國公府發(fā)生的事情跟蕭輕梧交待一遍。
“豈有此理!”蕭輕梧拍桌道,憤憤不平地道,“這么不明不白就把君澤扣走,簡直欺人太甚!”
“靜候拿一對兒女作為籌碼,陷害我跟葉錦?!鄙虬矊幚渎暤?,“區(qū)區(qū)一個靜候府,還沒這么大的膽子,他后頭,定還有別的人?!?p> “至于這個人是誰,我們都心知肚明?!?p> 能讓靜候如此放心,如此賣命,只有北魏皇室。
今日這國公府內(nèi),能跟靜候密謀的人,也只有一個。
只是沈安寧不明白,趙楚澤到底在其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
想到這里,沈安寧忽然記起那根骨笛,之前那丫鬟搜身,只搜到發(fā)簪,沒有把她的骨笛搜出來。
那這跟骨笛...沈安寧趕忙探手到腰間,面色大變。
骨笛...不見了!
“不舒服?”蕭輕梧見沈安寧神情不對勁,疑惑問道。
“沒有?!鄙虬矊庢?zhèn)定心神。
現(xiàn)在這事情已經(jīng)一團糟,實在是分不出心思去找骨笛。
還是先把葉錦救出來再說。
“接下來你準備怎么辦?”蕭輕梧問道。
沈安寧站起身來,嗤笑道,“怎么辦?今日在國公府,靜候可是給我們擺了好大一道,這個時候不去問候問候他,豈不是可惜?”
蕭輕梧挑眉,“我有空,陪你一起去?!?p> 沈安寧的選擇很對,靜候既然受人指使,那么他口中一定能問出很多東西。
甚至,如若能夠想辦法說服靜候作為證人出來指認,那么孫欣雨和孫永山一案就能夠結(jié)下。
君澤就清白了。
盡管這個可能性很小,但總歸需要試一試。
“好?!鄙虬矊幍?。
她心系葉錦,如今正是需要有人協(xié)助的時候,蕭輕梧能夠來幫忙,可謂是雪中送炭,沈安寧自然不會拒絕。
至于謝意,只能先藏在心中了,等以后有機會再報答吧。
“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解決吧。”老南陽王擺擺手,“別打擾我修花草?!?p> 沈安寧聽著老爺子雖然語氣嫌棄,但眉目卻和藹慈善,不由得一暖,“老爺子你放心,我一定把葉錦平安救出來!”
老南陽王一頓,笑道,“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