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冉晚上是和小姨還有大舅媽一起睡的！
賽冉默默地聽著小姨和大舅媽的話題從懷念外婆的慈愛到討論鄉(xiāng)里各種“傷風敗俗”的女孩！
賽冉想著要是有一天這種事情發(fā)生在她們身上，她們又會是什么態(tài)度呢，是依舊這么的“義正言辭”，還是“保持沉默呢！
賽冉此刻還不知道，那一天正慢慢朝著自己走來！
第二天中午賽冉的媽媽風塵仆仆趕了過來，她以為媽媽是來不了才讓她代表家里來的！
其實不是，她只是為了顯示自己很在意外婆，即使不能早點來看她，也要讓女兒替她早早將這份心情帶到！
然而親情是真的，家族里的這種攀比也是真的，母親是個爭強好勝的人，這種時候更不能落在兄弟姐妹后面！
來的早的不一定是真的關心外婆，來的遲的也不一定是沒有孝心，只是這種關鍵的時候表面功夫不能少！
但賽冉知道，媽媽很愛外婆！
晚上八點左右，外婆去了另一個世界！
外公外婆是和小舅一起生活的，小舅媽便是昨晚被大舅媽數(shù)落的微胖女人，叫馬燕玲！
她在媽媽的口中似乎是一個精明能干又孝順的女人！
即使此前沒有聽說過，賽冉也能感受到她當時的難過是真的！
在外婆的頭七過后，小舅家來的親戚也走的走留的留只剩小姨和媽媽！
在這幾天里，賽冉總是在媽媽的使意下忙于照顧外公！
經過幾天的相處，賽冉發(fā)現(xiàn)外公對她好像并不像記憶中那般嚴肅，反而很和藹！
但從他對各家長的態(tài)度，又不得不承認，他就是一個嚴肅的人，或者更確切地說，他在整個村子都是德高望重的存在！
后來媽媽也走了，因為她從新家那邊的鄰居電話里得知，弟弟又和村里的娃打架了！
賽冉想著她終于可以見見新家長什么樣子了！
然而母親并沒有讓她回去，而是讓她繼續(xù)照顧姥爺！
賽冉不明白，姥爺身邊有小舅，小舅媽，還有小姨以及好多孫子孫女，為什么就一定要她來照顧，她并不覺得自己有多重要！
可是在母親的嚴厲批評下她還是妥協(xié)了，畢竟那是外公，是媽媽唯一的親人了！
這個寒假，賽冉并不是一無所獲！
她感受到了外公的疼愛，受到了親戚們的夸獎和贊美，以及表哥表姐們的熱情關照！
這些在此前的十八年都是很少在父母身邊感受到的！
她也因此變得自信了許多！
轉眼到了開學季，北方的三月初，平原和山地氣候截然不同！
在外公家那邊時已經到了可以穿襯衫的季節(jié)！
而隨著小姨的車輛越接近那個小西橋，氣溫也逐漸下降！
賽冉身上穿的是外公買給她的一條紅絲絨連衣裙！
即使知道這邊溫度低，她特意加了秋褲打底，可依舊阻擋不了山間的冷風嗖嗖地往衣服里鉆！
小姨和表哥陳舟是回家的時候專程送她到學校的！
但她們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怕她衣服不夠，又帶著她去了縣里的一個小商場買了幾件衣服！
黃昏時刻！她和表哥一左一右走在小姨身邊，聽著小姨對這個小縣城的吐槽！
就在她們穿過紅綠燈快要到學校門口時，賽冉看到了右方一個狹窄的巷子里，程灼和一個女生發(fā)生了爭執(zhí)，隨后那個女生扇了他一巴掌，程灼面無表情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而當那個女生轉過身時，她發(fā)現(xiàn)竟然是她的同桌周棠！她想走過去問她發(fā)生了什么！
這時，表哥拉住了她！
“走了，綠燈了！”
賽冉這才反應過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表哥走了！
走到一半時，表哥陳舟問她：
“你朋友？”
賽冉沒想到表格也看見了，看了他一眼陳舟，沒有回答！
陳舟沒有再問，只是靠近她耳邊小聲地說道：
“你對象！”
賽冉最是經不住取笑，她忙抬頭看了一眼小姨，還好她走在前面打電話，它小聲說道
“你別胡說，不是！”
“那你看他被打了一巴掌緊張什么！”
賽冉被問得有些慌！
“我…有嗎！”
“有，你明顯有！”
陳舟篤定地回她！
“真不是，我朋友！”
陳舟像是對她的回答存疑，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道：
“切！”
三人吃過飯，賽冉向小姨和表哥道別，回了學校！
開學第一天，賽冉來到班級門口，環(huán)顧一周，沒有像往常一樣發(fā)現(xiàn)程灼的身影！
她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
第三天正式開學，她見到了程灼！
他嘴角有淤青，看樣子像是和誰打架了！
他穿著校服，看起來壯實了許多，也高了許多，少了些許少年的稚嫩和明媚，多了一絲憂郁和成熟！
他看見了賽冉，臉上的驚訝和刻意的笑容幾乎同時出現(xiàn)！
他向她揮手道：
“嗨！”
賽冉回以微笑走近他！
腦海中想起了那天看到的畫面，想問，話到嘴邊，又問道：
“你嘴怎么了？”
只是如往常那般說道：
“沒事，打籃球，撞了一下！”
賽冉能明顯感覺到他說話的語氣和以前不太一樣了，聲音聽上去也沙啞了許多！
“你怎么才來學校？”
“家里出了點兒事！”
“解決了嗎？”
問到這里是，程灼神色暗淡了許多，他低著頭，聲音依舊低低的，半天只是說了個“嗯”！
賽冉真的很想問同桌周棠，他倆哪天為什么吵架，在此之前她都不知道兩人什么時候認識的！她心里真的很疑惑！
可是她問不出口！她發(fā)現(xiàn)同桌周棠和程灼一樣，也是一副沉默寡言的狀態(tài)！
這晚自習臨近響鈴的幾分鐘，班主任因為家里有事，就提前離開了！
門口來了幾個“奇裝異服”的男生叫走了周棠！
臨走時，賽冉看了眼窗外走廊里的男生，他們大概是校外的，不像是學生，再加上周棠這幾天的異常，還是叫住了她！
“周棠！他們是？”
周棠開學的幾天動不動就發(fā)呆，賽冉見她魂不守舍的收拾著書包，又喊了一次：
“周棠？”
“??？”
賽冉看了眼窗外道：
“你認識他們？”
周棠順著賽冉的實現(xiàn)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回答：
“嗯！”
“真的？”
她似是有些不耐煩，沒有再回答她，只是點點頭！
賽冉就這樣看著她背著書包跟著那幾個男的走了！
她總覺得他們不像好人！
周棠和賽冉差不多高，兩人都一米六八左右，周棠的性格外放，她很愛打扮，喜歡在老師看不見的時候披著頭發(fā)，他的頭發(fā)聞著有股茉莉花的清香。她很聰明，除了了其他科，目數(shù)學成績很好，每次考試都接近滿分！
最重要的是，她性格很好，好像在不同年級都有朋友，但她好像很喜歡粘著她，還很喜歡拿程灼打趣她！
賽冉很想擁有她那樣的性格，自信大方！
賽冉擔心周棠出事，于是趕緊去找程灼，從那天見面之后他沒主動找過她一次，只是碰到了寒暄幾句！
“同學…”
“我懂！”
那男生還沒等賽冉說出她的訴求，就轉頭朝程灼喊了一聲！
“程灼！”
兩人走的近，好像兩個班的同學都知道似的！
“怎么了？”
程灼走出教室問她，眼中早已失去了那耀眼的光芒，整個人頹頹的，悶悶的，頭發(fā)都能蓋住眉毛了也沒有剪！賽冉很想知道他為什么一個寒假就變化這么大，他們家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還是他在騙他？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
愣神了幾秒，這才回答道：
“我同桌跟一群校外的男生走了，怎么辦，她會不會有危險？我要不要告訴老師？”
程灼好像對于這件事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說了句：
“或許是朋友！”
“可是她以前沒有這些朋友！”
“或許是新認識的！”
賽冉生性敏感，不知道為什么，她從程灼的話里感受到了一絲淡漠，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性格！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