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阿成……不能在一起的。”
“這是我的生活和選擇,你無權(quán)干涉。”
“我和許慎之是夫妻,他是許慎之的兒子,你是我女兒,你們法律上來講是兄妹。悅悅,媽媽不會害你的,他不適合你,你掌控不了他的。你圖他什么,你告訴我,我來幫你完成,好不好?”
“我圖他什么?”程文悅低低的笑起來,而后眼神中多了一抹決絕:“憑什么是我圖他什么,不是他圖我什么呢?他法律上姓葉,不姓許。”
程文悅站起身,長長的舒了口氣。
“你現(xiàn)在應該過的不錯,你多保重?!?p> “悅悅……”
“以后,還是叫我程總監(jiān)吧?;蛘?,叫我程文悅?!?p> 程文悅踩著高跟鞋大踏步的離開,像當年母親離開的時候一樣,不回頭,不張望。
葉天成此時正和老爺子坐在書房里下棋,恬淡閑適,寵辱不驚。
“聽你爸說,葉三回來了?”
“嗯?!?p> “你打算怎么處置他?”
“不處置?!比~天成落下最后一子,“爺爺輸了?!?p> “老了,不太能理解你的處事了。你想怎么做就去做吧,爺爺找人給你兜底?!?p> “我有分寸,不會讓許家為難?!比~天成隨手拈起棋子,一顆一顆的放進棋簍里。
“阿成?!崩蠣斪虞p嘆口氣,終是沒有繼續(xù)說些什么。這孩子從小就是這樣,雖然嘴上叫他們爺爺奶奶,面子上也恭恭敬敬的??煽傆X得跟對待葉家老爺子和老太太的態(tài)度不一樣。尤其是,自七八歲時被綁架之后,似乎與他們更加疏遠了一些。
阿成是怨他的吧?畢竟,那個時候作為南市的一把手,他選擇了以他的性命與歹徒周旋。就連慎之也耿耿于懷了很久。
“阿成,你確定要程文悅陪著你?”
“確定了。”
“不打算公開,也不打算辦婚禮?”
“以后再說吧?!?p> “阿成,當年的事,是爺爺做的不對。以后你想做什么,爺爺都會幫你的。”
“您年紀大了,安享晚年就好。”
“阿成!”
“時間不早了,我先帶文悅回去了?!?p> 葉天成離開的毫無留戀,在樓下與許慎之和相熟的人打了招呼,就四下尋找程文悅。
紅色那么亮眼,她走了?
葉天成掏出手機,打開,找到她的隔電話撥了過去。
“喂?!彪娫挶唤悠鸬暮芸?,她嗓音微啞,飽含疲憊。
“在哪兒呢?”
“我在車上。結(jié)束了?”
“嗯。讓葉九開過來吧,我們回家了?!?p> “我讓葉九先回去了,我過去接你?!?p> “好,我等你?!?p> 掛斷電話,葉天成就朝著大門走去。程文悅開著的車平穩(wěn)的停車門口后,葉天成也緩緩的走了過去,拉開車門,彎腰,坐了進去。
“走吧?!?p> “嗯?!?p> 程文悅開車一直都很穩(wěn),車廂里回蕩的是一首很久以前的英國民謠,很熟悉,又很遙遠。
葉天成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左手指尖有規(guī)律的輕輕扣在腿上。
“阿成?!?p> “嗯?”
“你累不累?”
“怎么了?”聽到她這樣說,葉天成睜開雙眼坐直了身體。
“今天也是我的生日,我想吃肉?!?p> 葉天成沒反應過來似的楞在了那里。
“如果你累了,我就先送你回去?!?p> “太晚了,回去我給你做吧?”
“……”
“文悅?”
“我想吃小龍蝦,特辣的。還想喝一點酒,就是……獨自坐在街邊攤的那種吃法。”
“乖,那樣不健康,回家了我給你做?!?p> 可是,我就是想這樣吃啊。程文悅抿了抿嘴唇,雙目雖然發(fā)熱,卻什么也沒說的繼續(xù)開著車。
他總是要她乖,要她聽話。是不是哪一天她不乖了,不聽話了,他就會像姚妮那樣,把她拋下?
她打打開了車窗,夜晚吹來的暖風從窗外吹進來,吹落了她在姚妮面前都沒有掉下的眼淚。
她一邊開車,一邊用食指抹去剛剛飛出眼眶的淚水,然后在這深夜的馬路上,猛的踩下油門,車子“嗡”的一聲像子彈一樣飛了出去。
爸爸離開后的第一個生日……
見到所謂的母親后的第一個生日……
結(jié)過婚后的第一個生日……
葉天成看到了她悄無聲息的抹掉眼淚,在她加速后,默默的掏出手機,給葉九安排了任務。
苦逼的葉九剛剛回到住的地方,看到老大的信息后暗暗叫苦。為嘛要現(xiàn)在告訴他?為嘛不能早點說?要他去哪里訂蛋糕,訂花,買禮物?去偷?!去搶?!還是咋的?!
嫂子也是,大半夜的跟老大親熱不好嗎?非過什么生日呢?女人過生日不就意味著變老?這變老了有什么值得慶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