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門,在迷霧中隨便選了一個方向走去。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蹦侨伺牧伺乃募绨?,說“跟上我。”
“對了,你叫什么?”
“周進?!?p> ……
兩人在迷霧中走了一會,李天真的第一感受是這里的地板十分平坦干凈,根本不會說路上碰到一個小石子然后摔倒。
視野能見的范圍突然寬闊起來,一個巨大的石祭壇出現(xiàn)在眼前,祭壇是一個略微凹陷的坑,中間又一層一層疊起來。鏨制的石磚線條十分整齊舒暢,中間的石磚上,雕刻著不知是什么圖案,歪歪扭扭的,不講究對稱。
李天真看見石磚上長出了青苔,突然想到什么,然后向周進問道:“對了,你呆在這那么久,吃什么度日?。课疫@一路上沒看到有什么東西啊……”
“不用吃東西。”
“什么!”李天真后退了兩步,有些嚇到了,驚恐地看著他。
“你聽我說完,你沒發(fā)現(xiàn),除了你的大腦可以一直在保持思考,你身體的其他部分在漸漸忽視嗎?”
他想了想,好像是那么一回事,自從來到這個詭異的地方以后,對自身器官的聯(lián)系變弱了,只有在用到的時候,才會知道它們還存在著。
那又有一個問題了:
“那你身體不攝入東西,還有力氣嗎?”
周進吞了吞口水,說:“你看到那個青苔沒,我吃過,很難吃,難吃到吐,不過……我猜測,我們不需要進食,因為這個迷霧中可能含有什么東西,在維續(xù)著我們的生命……可是,我認為,他更多的是同化。”
“同化?”李天真疑惑道。
“之前有人來著他的寵物來到了著,他的寵物在這生活了幾天以后,身體逐漸消失了,消失后的一段時間,我們還能聽見它的犬吠……”
“那找你那么說……看到了那個新娘正臉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的,也算是一種同化,那些被同化的人,其實是到了另外一個維度?”
周進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你在這呆了那么久,對這有什么想法嗎?”他指了指石磚祭壇。
周進搖了搖頭說:“之前有人各種方法都嘗試過,比如外帶的打火機試圖點燃它,有人用蠻力想砸了他……無論怎么樣,它都不會動?!?p> “血呢?”李天真帶入了一般玩游戲的想法。
“就知道你會那么說,我們也試過,沒用……”
李天真皺起了眉頭,他想起老李曾經(jīng)說過的一句話:“越簡單的東西,越難?!鳖}目簡單,給的條件也簡單,最后答案也可能簡單,不過解題的過程就會變得十分困難。
周進拍了拍他,說:“沒事,我們比你早來的人都沒解出來,你才來那么一會,不用勉強的,我們繼續(xù)看吧?!?p> 他還想再想想,結果周進說再不走可能就要到晚上了,于是馬上跟上了上去。
“這里怎么判斷白天和黑夜,或者說你怎么知道黑夜快要來臨了?”
“哈哈哈,無他,你在這呆一段時間就知道了?!?p> “那你知道下一個地方會到哪嗎?”
“新娘所在的地方……這些的規(guī)律大概是這樣的,小屋—>祭壇—>新娘—>新人的小屋—>小屋這樣循環(huán)。”
果然,走了一會,又聽見了“嗚嗚嗚”的哭泣聲。
兩人繞開了她。
李天真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現(xiàn)在怎么面對自己過去的愛人的?”
他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想……我還是愛著她的,我也想弄清楚這個世界真相,可是,現(xiàn)在我能做的,只有這樣,只有這樣……”
兩人都沉默了,趁著夜色走了回去。
“??!”周進突然叫道,嚇了李天真一跳。
“怎,怎么了?”
“這是我的小屋,我在門口做過記號?!?p> 李天真也意識到了不對勁,按理來說現(xiàn)在眼前的屋子應該是自己的,現(xiàn)在的情況就意味著,自己不是被這個所謂“過渡維度”認可的存在。不過他還不死心,說道:
“要不我們在走走看?”
“來不及了,先進來吧?!?p> 果然,天很快就黑下來了,和外面的世界一樣,雖然有著耀眼的黃金樹,但是天黑了還是能感覺到,而這個迷霧世界中也是一樣,不一樣的地方是這里的黑夜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外面徘徊。
“別往外看……”周進地聲音逐漸變小。
因為,兩人趕緊到,外面的什么存在已經(jīng)湊到了小屋前,甚至能感覺到它的氣息了。
過了好一會,屏了一口氣的李天真松了下來,如釋重負。
“其實你也不用那么緊張,習慣就好。”
“這是……?”
周進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知道他的人都已經(jīng)被“同化”了,不過他有一個猜測。
“你聽說過龍灣鎮(zhèn)的前身嗎?”
“南城?”
“嗯,看來你知道不少,我告訴你一個小小的真相吧。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外面的世界對以前閉口不談?”
李天真搖了搖頭,不過又想了想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無論龍灣鎮(zhèn)官方如何用輿論導向,以前的事情不可能一點都沒有,真正的罪魁禍首,是祂,那顆黃金樹……”
他瞪大了眼睛,表示不可思議,接著聽他說著:
“樹腳村的人最早知道,這個黃金樹能讓人產(chǎn)生輕微幻覺,其實更加嚴重,祂還能在潛移默化中控制人的心神,比如,剔除某種對祂來說不好的記憶……”
全民遺忘……這也太恐怖了。
“不過,這也沒有想象的那么恐怖,還是有人能幸免,我把他們稱為記錄者,他們大多是在關外的污染者,也就是那些沒有被祂認可的人,而我,就屬于那種被祂刪除了記憶的那種,不過自從來了這個迷霧世界,那些消失的記憶慢慢又想起來了?!?p> “祂那么危險,為什么不把祂砍了呢?”
“其實沒有受祂影響的人不止是記錄者,還有另外一些人,他們通過智慧或者其他的能力,凌駕在祂之上,又或是合作?就像是人類馴服野獸那樣,被馴服的野獸替他們守衛(wèi),而人類讓它們有更好的環(huán)境,雙方互利?!?p> “你是說,領導者利用祂?”李天真想起那個和藹的周鎮(zhèn)長,心里有些反差。
“是合作?!?p> 他心里想的卻是:難道原始之月的背后也是他們推動的?或者說是他們默許的。因為之前劉元說過,原始之月是13區(qū)一次失敗的行動,而且是多方參與的……
李天真停止了聯(lián)想,可能越想下去腦袋越亂,現(xiàn)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逃離這個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