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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仙器

第五章:動手

三仙器 王折耳 5061 2022-06-27 14:16:13

  殘月似弓,子正一刻。

  王雎猛然睜開了雙眼,低頭看著懷里的樹吖,樹吖的兩只小手抱著他的脖子,小腦袋埋在王雎的胸口處,睡得格外香甜。

  其實一開始王雎是拒絕的,但是沒辦法只有樹吖的床是干凈的,看她還那么小,就沒想那么多。

  王雎輕輕搖了搖樹吖,樹吖睜開了朦朧的雙眼,兩人很有默契,都沒有說話。

  樹吖住的是第三個橋洞,離地面還有些距離。王雎抱著她縱身一躍,輕輕地落在了地面上,全程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借著微弱的月光,樹吖?jié)u漸辨別了方向,王雎背著她飛快的在街面上奔馳,由于云州城有宵禁,街上基本沒什么百姓行走,就算有人王雎憑借強大的五感也能很快發(fā)現(xiàn)。

  根據(jù)樹吖的指示,很快他們來到了一處一進宅院,院墻近八尺,卻絲毫沒有起到阻攔作用。王雎抱著樹吖輕輕一躍,就跳上了院墻。

  落地就是一片草坪,院子中央是一個圓形的小花園。

  王雎把樹吖藏在一處花園的草坪里,草坪周圍樹枝很茂盛,完美的遮住了樹吖的小身軀。

  “趴在這里不要動,等我回來?!蓖貊滦÷暤恼f道。樹吖沒有說話,只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王雎拿著樹吖的那把小刀,小刀被王雎磨得很鋒利。輕輕地靠近了左邊的耳房,用他那變態(tài)的感官,靜靜地感受房里人的心跳。

  練武之人一般心跳緩慢而有力,白天那五個大漢四肢粗壯,明顯是練過的。而這個房間里的人心跳倒像一個女子,王雎迅速轉(zhuǎn)移目標(biāo)。

  王雎找了幾間屋子都不對,一直找到了東廂房。里面有兩個心跳聲,一個略微輕快,一個緩慢有力,應(yīng)是一男一女。

  感覺目標(biāo)就在里面,但是那個女的~呃~也有可能是個男的怎么辦呢!

  這時候王雎有點糾結(jié)了。

  都殺了?

  都殺了!

  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那大漢的臟錢,她也有份。

  想起了小黑他們的慘狀,王雎很快就下定了決心。

  先把小刀別在腰間,又在樹下?lián)炝烁竟?,輕輕的推開了窗戶,慢慢地走了進去。

  房間里擺設(shè)很齊全,紅木太師椅,四平花幾,鐵力木八仙桌....

  王雎把目光轉(zhuǎn)移到床上,六柱架子床三面都搭著白色的帷幔,而正面敞開。

  古樸的木床上靜靜地躺著一男一女,男子睡在外面,正是白天那五人之一。

  再看向女子,她只穿了件肚兜,肚兜明顯偏小,遮掩不住她那龐大的身軀,還仰面平躺,露出了那張令人不敢恭維的蛤蟆臉,兩只肥手抱著漢子的右手臂睡得酣甜。

  強忍住胃里的翻騰,連忙轉(zhuǎn)移目光。

  一床粉色的被子上繡著一朵朵盛開的牡丹,蓋住他們的下半身,從被子撐起的幅度來看,明顯是女子更勝一籌。

  看到此處,王雎不禁心里暗暗佩服起這漢子來,兄弟好牙口。

  不過佩服歸佩服,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王雎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伸出左手?jǐn)Q斷了女子的脖子,發(fā)出輕微的咔嚓。

  聲音驚醒了旁邊的漢子,他只看見一個陌生的人影,想也不想就要大聲呼叫,還未出聲,一根棍子粗暴地桶進了他的嘴里,瘋狂地攪動。

  漢子伸出雙手想要推開王雎的手臂,制止他的粗暴行為。

  卻像是推在一座大山上,紋絲不動,差距太大了,反而被王雎一把拖下了床,摁在石板地上,四肢被一一踩碎了,痛的他冷汗直流,渾身抽搐,想叫又叫不出來。

  王雎把木棍從他嘴里抽出,又把一塊破布塞進他的嘴里,還用木棍朝里面使勁懟幾下,噎得漢子只想原地升天,整個過程漢子毫無反抗之力。

  破布是事先準(zhǔn)備好的,之前王雎看小黑的衣服太長,就用刀子割了幾塊下來,幫他修理了一下,沒有問小黑要錢。

  看著躺在地上爛泥一樣的漢子,王雎開心的笑了,然后丟掉了木棍,掏出腰間的小刀,在漢子眼前晃了晃,再用刀身拍了拍他的臉問道:“錢放在哪里?說了我留你一條狗命?!?p>  漢子被嚇得本能的想遠離那把刀子,用僅能活動的腦袋和眼睛對著王雎瘋狂暗示。

  根據(jù)漢子的示意,王雎來到床邊,拉開了鋪在床上的棉絮,果然發(fā)現(xiàn)一個暗格。暗格里面放著十幾兩銀子,還有一些珠寶首飾。

  王雎用刀子在被子上割了塊布下來,把銀子和珠寶包了起來,拴在了腰間。

  看著腰間吊著飯碗大的小布包,王雎想到“要是再多一些,走起路來就很不方便了?!?p>  呼~王雎吐了口氣,深感自己不專業(yè),下次遇到這種事情應(yīng)該背個背簍來,又可以裝樹吖又可以裝銀子。

  啪,王雎打了個響指,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看著地上的漢子,王雎走了過去,用小刀在他的手腕處輕輕一劃。

  出了廂房門,王雎來到花園里,找到了一臉忐忑的樹吖了,樹吖看見王雎立馬露出了笑容,從草坪上爬了起來,伸手就要抱抱。

  王雎抱著樹吖跳出了宅院,從進去到出來,全程不超過一盞茶(這里指十分鐘)。

  如法炮制,又殺死了兩人,這兩人有點窮,獲得的錢財加起來也就跟第一個差不多,那小布包就放在樹吖懷里。

  到最后一個時,卻出了意外。

  月似銀鉤,丑初時刻。

  王雎抱著樹吖躍出了一處二進四合院古宅。

  來到一處陰暗的角落里,王雎對樹吖問道:“那個人不在里面,你知道他經(jīng)常出入哪些地方嗎?”

  那幾人專門負責(zé)看管小黑他們,樹吖對他們很了解,想了想說道:“那人叫李東,是個好色之徒,家境不錯,經(jīng)常出入群芳閣,有可能去那里尋花問柳了”

  群芳閣是云州城最大的青樓,王雎沒有說話,坐在地上思考了起來。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一聲驚呼。

  天寶坊門口,一個鼻青臉腫,不到四十歲的男人,被一群人丟了出來,嘴里還叫道:“還我女兒,還我女兒?!?p>  其中一個弓著腰,指著男人的鼻子惡狠狠的說道:“記住你只有兩天時間?!闭f完就進了坊內(nèi),關(guān)上了門。

  樹吖看出了王雎的疑惑,主動說道:“那是惡虎幫的賭坊?!?p>  王雎看了看周圍,沒有人,就牽著樹吖走了出去,對著中年男人招了招手。

  男子雖然心里疑惑,但看他旁邊還有個小女孩,而自己又身無分文,便也沒多心。

  男人一米六一米七地來到王雎面前。

  他站直了身體,對著王雎抱了抱拳說道:“敝人朱貴,請問公子可有要事?”

  他的嘴角有團淤青,身上還有幾個腳印。

  “在下王雎,剛才聽見朱先生驚呼,是何緣故?能否告知?”并不是王雎多管閑事,而是他終歸會離開,離開前結(jié)些善緣,以后小黑他們也會好過一些。

  朱貴嘆了口氣,并沒有著急:“去里面說吧,別被巡夜的瞧見?!彼噶酥附诌叺囊粭l陰暗的小胡同。

  三人走到小胡同里,朱貴才說道:“朱某本是一位教書先生,幾月前賤內(nèi)患了重疾,家中銀錢不足,便向那惡虎幫的蔣雄借了二十兩銀子?!?p>  朱貴想起當(dāng)時的情形,緊了緊拳頭,深出了一口氣,而后繼續(xù)說道:“借的時候分明說好了每月三分利,不過三個月光景,他居然連本帶利管我要五十兩。”

  “前些時日,內(nèi)人撒手人寰。我變賣了祖宅,辦了喪葬,余下三十五兩銀子皆給了他,可他仍不甘心?!?p>  “一日前,他帶人抓走了我們父女二人,關(guān)在了天寶坊內(nèi),后來又說要用我女兒抵債,我自是不肯。之后就被他們毒打了一頓,說再給我兩日時間,兩日后拿不出錢來就要賣掉我女兒,再后來的事公子也看見了?!?p>  “那城主府不管嗎?”王雎沒感覺到他說謊,便問道。

  朱貴嘆了口氣說道:“惡虎幫的人都窮兇極惡,幾乎每個人手上都有人命,而且背后還有強大的靠山,城主府想管也管不了?!?p>  “他東廠管不了的,我西廠來管?!蓖貊滦睦飷汉莺菹氲?。

  而后又想到“也不可能一直住橋洞啊,那賭坊內(nèi)有人照看,銀子肯定不少,弄些銀子明天好去買處宅子?!?p>  “那賭坊內(nèi)現(xiàn)在有多少人?”王雎問道,既然下定了決心,就先問清楚情況。

  朱貴沒有絲毫隱瞞:“骰官們都已歸家,現(xiàn)坊內(nèi)共有八人,除小女朱容被關(guān)在二樓外,其余七人全是銀鉤堂的人,其中蔣雄就是頭領(lǐng)?!?p>  既然搞清楚了情況,王雎就準(zhǔn)備動手了。

  這可把朱貴嚇了一大跳,連忙對王雎說道:“公子不可啊,那七人個個持有長刀,還有武藝傍身,公子若去,不是羊入虎口嘛?!?p>  “大哥哥,讓樹吖陪你去吧,樹吖也很厲害的?!睒溥孤犞熨F說有七人,就對王雎放心不下。

  這哪兒行啊,樹吖的身高還沒王雎腿長,想也不想就立馬回絕道:“不行,太危險了,你們就在這兒等我?!?p>  又對朱貴說道:“勞煩朱先生幫我照看好樹吖,我去幫你把女兒救出來?!?p>  朱貴看自己勸說無用,就不再攔他,同時向王雎保證道:“公子放心吧,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護小姑娘周全?!甭曇魣远ㄓ辛Α?p>  還把胸脯拍得砰砰作響,猶如老將軍上戲臺,渾身插滿了旗。

  王雎捏了捏樹吖的粉雕玉琢的小臉蛋,然后拿走了她懷里的小布包。

  來到天寶坊門口,門是關(guān)著的,坊內(nèi)微微透露出火光。

  王雎走過去,敲了敲門,咚咚咚~很快里面就傳來了喊聲“誰啊”

  王雎裝作?;鞓樱骸伴_門,我要賭錢!”

  “要賭錢明天再來,已經(jīng)打烊了?!?p>  “大爺我有的是錢,快點開門?!?p>  稍過一會,吱嘎~門打開了,鉆出來兩個青衣漢子,都帶著明晃晃的長刀,兇狠的看著王雎說道:“你要賭錢?”

  王雎一副二百五的樣子:“對,大爺我有的是錢?!闭f著還把小布包打開,露出里面的銀子和珠寶首飾,在微弱的月光下燦燦生輝。

  兩個漢子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漢子開口道:“行,進來吧,保管你盡興?!闭f著讓出一條通道。

  王雎仿佛沒有看見他們手上的長刀,徑直走了進去。

  隨后兩個漢子也跟了進來,把門關(guān)上后,對王雎說道:“請吧,賭桌就在前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說著就要王雎走前面。

  王雎藝高人膽大,當(dāng)然滿足他們啦。

  賭坊很大,幾張賭桌擺在大廳靠里邊的位置,四周門窗全都關(guān)閉著。

  剛走到大廳中央,就感覺到身后有兩股勁風(fēng)襲來,王雎早就防著他們了,骰官都回去了,還賭個de兒啊。

  王雎猛然回頭,伸出雙手就準(zhǔn)確的抓住兩個漢子的手腕,右手用力一捏,右邊那漢子手骨碎裂,發(fā)出了一聲慘叫,長刀也從手中滑落。

  長刀還未落地,就被王雎伸手接住,毫不猶豫,一刀就砍向他的脖子,叫聲戛然而止,而后對著被王雎左手抓住的那個人漢子,又是一刀,好大的頭顱滾落。

  零星的鮮血噴灑在王雎臉上,極為清俊的臉龐看上去有些邪氣,還有一種別樣的魅惑。

  聽到了慘叫聲,剩下的五人也提著長刀沖了出來。

  看到地上的尸體,領(lǐng)頭那漢子應(yīng)該就是蔣雄,他臉色凝重的看著王雎,對身邊四人輕喝了一聲:“一起上?!闭f著便帶頭沖了過來。

  王雎絲毫不慫,對沖過去,他們的速度在王雎眼里就跟十倍慢放一樣。

  四刀砍死四個,每刀都砍在脖子上,干脆利落。

  現(xiàn)在的王雎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亦或者反應(yīng)能力,都甩出他們幾大條街,解決他們很輕松,只留下了領(lǐng)頭的蔣雄。

  王雎一腳踢倒他,把長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問道:“你叫蔣雄吧?賭坊的銀子放在哪里?”

  蔣雄表現(xiàn)“硬氣”,沒有說話,他高昂著頭顱,露出脖子,表示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意思。

  他又不是王雎兒砸,當(dāng)然不會慣著他啦。

  王雎一腳踩在他的小腿上,咔嚓一聲,小腿骨頭碎了。

  “硬漢”蔣雄剛想張大嘴巴發(fā)出慘叫,還未來得及出聲,就被王雎一刀柄就砸在嘴唇上,連帶著聲音、血水和牙齒一起吞進了肚子里。

  劇烈的疼痛感讓“硬漢”蔣雄變軟了,含糊的說道“在二樓?!?p>  王雎一手提著長刀,一手抓著他的衣領(lǐng),拖著就上了到二樓的臺階,臺階上的菱角磕碰到他的斷腿,疼得他呲牙咧嘴,王雎卻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感受。

  他們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蔣雄打開了一個柜子,取出一個朱紅色的箱子,箱子里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十五個銀錠,每個都十兩重,同時里面還有些碎銀。

  蔣雄把箱子關(guān)好,雙手遞給王雎,王雎伸出左手接過箱子。

  就在這時,他突然暴起,雙手猛地抓向王雎持刀的右手。

  王雎豈會讓他得逞?持刀右手往身后一收,右腳尖用力踹出,頓時將蔣雄的左邊胸口,踹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凹陷,巨大的力道將他的身體帶飛。

  砰的一聲,撞在了身后的柜子上,鮮血從他嘴里流了出來。

  王雎走了過去,在他尸體上搜出了幾兩碎銀,抱著箱子就走出了房間。

  再次回到小胡同內(nèi),王雎抱著箱子,身邊還多了一個女孩,正是朱貴的女兒朱容。

  朱容大約十七八歲,她身上有些凌亂,神色憔悴,不過臉蛋仍然清秀矯俏。

  她看見朱貴后,張開雙手,神色激動,輕輕叫了一聲:“爹。”

  “女兒。”父子二人相擁而泣。

  過了一會,朱貴拉著朱容面向王雎,對朱容說道:“這是王雎,王公子。”

  “小女子朱容,多謝公子救命之恩。”說著就要下跪磕頭。

  王雎前世才二十來歲,哪有誰給他跪拜過啊。

  她連忙扶住朱容的手臂,觸手一片溫軟,又覺得不好,立馬放開了手,連忙轉(zhuǎn)移話題說道:“說正事,說正事。”

  “已經(jīng)是四更天了,先生可有去處?”王雎問朱貴。

  “我父女二人可以去投奔我三弟,他就住在城內(nèi)安興坊,公子留個住址,明日我好尋你去。”

  王雎心里暗暗著急,他還要去群芳閣弄死李東呢!

  “我昨日才到云州,還未有安身之所,明日我尋你去,還有事情想讓先生幫忙。”說完便從箱子里拿了四十兩銀錢給朱貴,讓他們一路小心,然后就背著樹吖快速離開。

  王雎背著樹吖,一手抱著箱子,仍然跑得飛快。

  路途中王雎像樹吖問清楚了群芳閣的位置,就想把樹吖先送回去,然后再去解決李東。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橋洞下的一處亂石旁。

  王雎在箱子里取了三十兩銀子出來,其他的都埋在了亂石底下,確定看不出來后,就把樹吖放進了橋洞。

  出發(fā)之前王雎來到河邊洗了把臉,再把衣服上零星的幾滴鮮血擦去,確定看不出來后就向群芳閣跑去。

  橋洞里,樹吖站在洞口,看著王雎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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