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浲宰看了眼隔壁,白日里歐渿赤給她的感覺太過高冷,以至于私底下她想要去找對方拉進關(guān)系,也沒有那么大的想法,如果不是因為工作關(guān)系,碰到歐渿赤這樣的人,她一般都是敬而遠之的。
兩個女生里面,她覺得魚芑瓠更好相處一些,這人說話也是溫聲細語,給人的壓迫感并不強。她先來找魚芑瓠也有一個點,就是,“要不我們一起去找歐渿赤吧?她這會兒應該也在休息,不知道會不會來理我們?!?p> 魚芑瓠頓了下,她雖然不喜歡跟人打交道,但歐渿赤是這里最有人氣的一位,且她本身就想跟人相處得好一些,一個人去找歐渿赤的話,多少有點尷尬,正好濮浲宰提了出來,她就點點頭,說道,“好的?!?p> 剛要出門又想起來,“等我下,我去拿個眼鏡?!?p> 門被輕輕虛掩著并沒有關(guān)上,回頭在書桌上找到了自己的眼鏡,鏡片上都有點落了塵,戴上也不太影響視線,便沒有太在意,順便對著鏡子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長發(fā),她的發(fā)圈已經(jīng)不太緊繃了,松垮垮地往下掉著,頭發(fā)也特別容易亂。用手指充當梳子,三兩下把頭發(fā)給抓在腦后,簡單綁上之后,整個人又清秀了很多。
戴著眼鏡總會添加一些斯文,拉開房門出去,魚芑瓠看到對方有些驚訝的神色,她覺得有些奇怪,但也并沒有太在意,順手帶上了門,“走吧?!?p> 濮浲宰的房間在中間,這并列的住房里面,魚芑瓠離她稍微遠一些,隔著兩個房間的空位,歐渿赤就更遠了,她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離靠墻倒數(shù)第二個的位置,上樓之前,管理人就同她們提過,整個五樓有十來個住處,都是空著的,整層樓都沒有別人住,她們可以自己選一個看得順眼的門牌號,魚芑瓠在靠電梯稍微近一點的地方,濮浲宰大概跟她的想法也差不多,只有歐渿赤,在到了五樓之后,托著行李箱一路去了最角落。
那背影,高冷又孤傲,看得魚芑瓠一度傻眼。
“原來你戴眼鏡啊?!?p> 兩人走在走廊上,一句話不說也有點尷尬,濮浲宰又在努力找話題,魚芑瓠也配合著想要跟人相處,“嗯,有點近視?!?p> “多少度的?我已經(jīng)很少見人戴眼鏡了?!卞驮渍f道:“現(xiàn)在注重視力保護的人很多,大家都盡量讓自己的眼睛多休息。我小時候家里人也都這樣,一定會讓我把時間空出來,就是看看風景也好,發(fā)呆也行,不能太疲勞用眼的?!?p> “那你家里人還挺有這方面的想法?!濒~芑瓠扶了扶自己的鏡框,說道,“我主要是平時看東西太多了,戴著眼鏡看東西也方便些?!?p> “那你認得清人嗎?”
“距離稍遠一點我就看不仔細了。”魚芑瓠道,“戴著眼鏡的話能看得清楚,不過平時有上鏡要求我不太會戴的。”
“隱形的呢?”
“也不用的,就那樣去唄?!?p> “那豈不是看不清人?”濮浲宰看著魚芑瓠,帶上了些許的憐憫,“那好難受啊,之前看你也沒有戴上,你能看得清對面的人長什么樣嗎?”
魚芑瓠察覺到對方誤會了,“也不至于完全看不清,只是多少有點模糊而已。但也沒有必要去打量清楚,畢竟大家也只是來演個戲,不用那么仔細看對方的樣子。”
頭一回聽到這樣的說法,濮浲宰有些驚訝,“但……”
她猶豫了一下,知道自己的想法在CP界很幼稚,不能說是幼稚的程度,應該說是天真,“找CP的話,不是多少會付出一些感情嗎?如果完全沒有,也沒辦法演出來的……我是這么覺得的?!?p> 魚芑瓠側(cè)目看了她一眼,覺得很神奇,“難不成你會對這種事付出真心?”
她想來想去,突然覺得眼前這人或許還很年輕,順口問了句,“你不會是真的想來談戀愛吧?”
濮浲宰有點害羞了,“也,也不全是這個想法……”
放棄吧。
這話到了嘴邊,魚芑瓠又沒辦法說出口,心里對濮浲宰的厭煩又上了層樓。不理解怎么會在這種場合想要付出感情,但她不理解的事情太多了,也懶得去追究個清楚。一邊往前走,一邊已經(jīng)把濮浲宰列入了“不想接觸”的行列,她討厭太天真的人,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考慮過現(xiàn)實,只會按著自己的想法走。
走到歐渿赤的房門口,這人很快出來開了門,頭發(fā)還帶著濕意,應該是剛洗了頭,毛巾有一半往下耷拉著,落在她的肩膀上,歐渿赤看了她們一眼,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側(cè)身讓開了一點位置,“進來嗎?”
“可以嗎?”先前歐渿赤那樣的態(tài)度,濮浲宰還以為對方會很討厭自己,沒想到還會讓她進屋坐坐,連忙說道,“那就打擾了?!?p> 魚芑瓠在一旁看著,覺得濮浲宰實在是太神奇了。她原本打算打個招呼就此為止,沒想到濮浲宰一個呲溜進了屋,自己站在外面多少有點尷尬,好在她猶豫的時間并不長,很快也笑了下,連同先前的尷尬一并忽略。
跟在濮浲宰后面進了屋,才發(fā)覺同樣格局的房間,在歐渿赤的打理下顯得特別干凈,每個角落都被充分利用起來,且擺布得相當好看。
這就是魚芑瓠一直追求的樣子。
她在屋內(nèi)掃視了一圈,想要明白這布置的巧妙,并不是很在意另外兩個人到底如何,她找了個角落坐下來,默默地看著周圍的樣子。濮浲宰的高興很顯而易見,“我還以為剛才在樓下那樣,你會不太高興呢。原來你并沒有覺得有不滿嗎?”
歐渿赤側(cè)著頭,擦了擦頭發(fā)上的水漬,“工作上的事情,我想說得清楚一些,避免到時候會有不必要的麻煩。我倒覺得你能直接說出來挺好的,免得等有了不滿再來提,那個時候就更難協(xié)調(diào)了?!?p> “哦哦……”濮浲宰沒想那么多,“那你好認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