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想了想,“娥娥說的也對。”
他轉(zhuǎn)頭對著身后的肖內(nèi)侍吩咐,“朕記得那小子最喜歡山水畫,你去挑幾副給他送去?!?p> 陳娥看著官家,明知故問道:“官家怎么不自己去挑?也好讓若江知曉官家的心意?!?p> 官家無奈:“調(diào)皮,明知道朕自己去會不舍得?!?p> “哈哈哈……”陳娥失笑出聲,“那官家今日就陪臣妾挑挑吧?!?p> “好,朕陪你?!?p> ……
回到闊別已久的梁州,陸若江難得有些懷念。
他一向是不喜歡這樣表面繁華其實內(nèi)里詭譎云涌的梁州的,但或許是離開久了,一些不好的印象淡了,竟也能生出一種重回故鄉(xiāng)的開心了。
“郡王,咱們是先回府還是先進宮?”陸勇問道。
“一路風塵仆仆,先回府休整一下。”陸若江掀起車簾,看向街邊的小攤,“去買個餅子?!?p> 陸勇知道他這是準備吃了之后回府立即洗漱,不耽誤進宮的時間,“欸。”
郡王府門前管家已經(jīng)在等著了,看到馬車過來的時候,眼睛一亮,臉上的焦急瞬間化為笑意,“郡王。”
“泰叔。”陸若江從馬車上下來,來到管家面前,“這三年辛苦你了。”
聞言,管家臉上的皺紋仿佛都舒展開了,笑容滿滿:“為郡王操持不辛苦,只是盼著咱們府里快點有一位女主子,不然老奴往后老了,郡王難免要為雜事分心?!?p> “泰叔這話,不像是催我找個王妃,而是想找個接班人。”陸若江笑著說道。
在面對一心一意為自己的泰叔的時候,陸若江從來不擺郡王架子。
“郡王明明知道老奴不是這個意思?!碧┦鍩o奈說道。
陸若江笑了起來,到了房間,陸若江道:“泰叔,讓人備水我要沐浴,你去把我的蟒袍找出來?!?p> 泰叔有些為難,“郡王,您這是要面圣?”
“是,怎么了?”
“可您的蟒袍還沒來得及做新的,穿舊的去恐怕有失禮數(shù)。”
這些年陸若江沒回來,繡娘拿捏不準他的尺寸,不敢擅自做衣裳,所以陸若江的郡王蟒袍都是三年前的了。
陸若江擺擺手,“無妨,我只是去面見官家和圣人,又不是去上朝?!?p> 泰叔想了想也是,“那老奴去給您找出來,熏香用什么?”
“官家不是賜了些龍涎香,用這個便是。”
陸若江平時不愛用熏香,只是這次不同,他三年沒回來,不知道官家和皇后有多生氣,他自然要打一打感情牌。
即便他們并不會懲罰他,但是勒令他禁足和不許離京卻是可以的。
龍涎香是貢品,這滿梁州除了官家本人,也就只有陸若江自己一個能用上了,真可謂是珍貴無比,但在陸若江這里,也不過是一個能讓官家心軟的東西罷了。
陸若江沐浴完畢,洗去一身的風塵,讓小廝為自己擦干了頭發(fā),然后在丫鬟的伺候下穿上了蟒袍。
與在錢塘時君子如玉的感覺不同,穿上蟒袍帶著金冠的陸若江自帶一股貴氣和威嚴,此刻他由于出神嘴角習慣性的笑意消失,更是讓人感受到了什么叫煌煌天威,不可冒犯。
丫鬟給陸若江戴上配飾,又檢查一番后才道:“郡王,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