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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紅顏之云蘿傳

第十五章 下毒

亂世紅顏之云蘿傳 九十六夜 5359 2022-07-18 21:17:41

  正值深秋,涼風(fēng)乍起,桂香四溢,往年這個時節(jié),宮中少不得舉行幾場宴會。只是今年諸事繁多,各種宴會都不在舉行,倒顯得冷冷清清的。

  幾場秋雨過后,紫苑居的紫薇花都落了,景色略顯蕭瑟,宮人正要去灑掃,云蘿卻攔著他們,任由滿園落花歸于塵土。

  秋雨微歇落花飛,玉階殘香紅不掃。

  風(fēng)起簾動暗香來,斜陽卻照深深院。

  云蘿提筆寫下,低頭凝思,隨后懶懶地扔了紙筆,歪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哎呀!怎么在這里睡著了,仔細了著涼!”奶娘連忙拿了衣衫為云蘿披上,隨后扶著她上床睡去。

  云蘿也懶得說話,似睡非睡地上了床,才不過巳時。

  “公主這幾日身子乏,再加上平日里也不愛熱鬧,只是在屋子里靜養(yǎng)?!泵鲖葘η皝砜赐铺}的慧貴妃說。

  “她打小就身體不好,我看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了?!被圪F妃看著沉睡的云蘿無比心疼的說,忽然又覺得有哪里不對,轉(zhuǎn)頭詢問:“公主平日里也這般困覺?”

  “倒也不想這幾日這樣,以前公主吃了飯,還是喜歡在院子里散步,現(xiàn)在吃了便躺下睡了?!泵鲖茸屑毜幕叵胫?。

  “這種情況大概多長時間了?”慧貴妃立刻疑心起來。

  “大概有……十來天吧!”明嬋不是很確定。

  “去請?zhí)t(yī)過來!”慧貴妃馬上命令道,明嬋待在一旁,聽了這話,忙不迭地去請?zhí)t(yī)。

  那太醫(yī)切了脈,許久沒有說話,皺著眉醞釀著怎么回話才妥帖。

  “張?zhí)t(yī)你是宮中最年長的太醫(yī),醫(yī)術(shù)也是最精湛,我問你公主為什么會這樣昏睡不醒?”慧貴妃問道。

  張?zhí)t(yī)沒有答話,拿了銀針在云蘿的手背上刺了幾針,隨后拔出,若不仔細觀察,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銀針已然發(fā)黑,“公主沒有生病,似是中了毒,此毒的癥狀很像噬魂散!”

  “噬魂散是什么東西?”慧貴妃又問道。

  “噬魂散本是有助于睡眠的藥物,略帶有毒性,只是分量極輕,但是長久服用此藥,會讓人神志不清,甚至癲狂發(fā)瘋,切不可長久服用,公主體內(nèi)明顯是長久的癥狀,到今日只是才開始發(fā)作了,所以公主才會昏睡不醒。”張?zhí)t(yī)解釋道。

  “你們怎么服侍的公主,竟然給公主吃這種藥!”慧貴妃聽完,倒吸一口冷氣,沉著臉呵責(zé)滿地的宮人,眾人嚇得紛紛跪了下來,不敢出聲言語。

  “娘娘不要生氣,微臣看過公主的藥案,并未在其中找到噬魂散,想來是有人故意服用給公主并且不想讓人知曉!”張?zhí)t(yī)抬頭看了一眼慧貴妃,慧貴妃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你們也聽到了,若是老老實實的交代,本宮便輕饒了你們,若是不說,本宮有的是法子讓你們開口!”隨后慧貴妃遞給貼身侍女一個眼色,她立馬跑了出去。

  “娘娘,不是我!不是我!”下面跪著的人哭著喊道連聲否認,會兒更是嚇得面色發(fā)白,渾身顫抖,她想不通,進宮之前她就把噬魂散處理得干干凈凈,為什么公主還是會中毒。

  侍月和明嬋跪在云蘿的床前,兩人具是眼淚汪汪,看的慧貴妃心煩,這兩個侍女是自幼服侍在云蘿身邊,對公主更是忠心耿耿。

  紫苑居這邊是亂糟糟的,雖然慧貴妃有些措手不及,可是她敏銳的察覺到她和趙玉龍似乎要時來運轉(zhuǎn)。

  半盞茶的時間不到,皇上便進了紫苑居,他來到云蘿的床邊,看到臉色蒼白的云蘿沉沉入睡著,他喊道,“云兒!”

  云蘿沒有理會她,呼吸也很是微弱,若有若無,“怎么回事,公主為何!”他心中更擔(dān)憂這病情是否會影響云蘿去北燕和親。

  “皇上,云兒是中了噬魂散之毒,才會這個樣子!”慧貴妃帶著哽咽的聲音說道,眼睛里都是憤怒之情。

  “中毒?”皇上很驚訝。

  “噬魂散的藥性不強,可是長期服用便會致人昏迷。”張?zhí)t(yī)回稟道。

  “長期服用,是誰這么大的膽子,竟敢毒害公主!”皇上臉色微動,威嚴的眼神掃著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jiān)。

  “既然是長期服用,這藥一定還在這院子里?;噬希〔徽页龃巳?,云兒的性命堪憂啊!”慧貴妃出言提醒。

  “給朕搜,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搜!”皇上一揮手,讓張?zhí)t(yī)帶著一干人等搜查去了。

  會兒抬頭看了一眼出去的人,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她早早就把那些藥處理完了,應(yīng)該不是她,說不定是另有其人,會兒不停地安慰著自己。

  “皇上找到了!”一個小太監(jiān)邀功一般,把搜到的噬魂散呈上來。

  “在哪里找到的?”慧貴妃連忙問。

  “是在一個叫會兒的小宮女的房間找到的,她藏在枕頭里,多虧奴才眼睛尖,不然真找不到?!毙√O(jiān)得意洋洋地說。

  會兒聽到整個人都傻在了那里,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抬頭看到眾人向她投來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

  “那個是會兒?”皇上問。

  會兒渾身哆嗦,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誰在背后推了她一把,會兒撲通一聲跪在皇上的面前,滿臉的驚慌,磕磕絆絆地辯解道:“皇上,娘娘,不是我!不是我!”可是沒有人理會她。

  “宮中怎么養(yǎng)了你這么個東西!”皇上一腳踢翻了會兒,會兒馬上又跪下來。

  這邊正吵吵鬧鬧的,皇后娘娘忽然也過來了,她聽了動靜,不知道這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來人只告訴她公主病了,很嚴重,恐有生命之危,她害怕這個替女兒出嫁的公主死掉,雖然現(xiàn)在這個公主無關(guān)緊要,可是她卻時時擔(dān)驚受怕著,生怕云蘿出了意外。

  “你怎么來?”皇上問。

  “臣妾聽聞云兒病情加重,心中萬分憂心,便趕過來看看?!被屎笳f著走進前,裝作滿是心疼地說,“怎么瘦成這樣!你們怎么服侍公主的!”

  “皇后娘娘還是不要責(zé)怪他們了,還是想想怎么處置這個兇手吧!”慧貴妃冷冷地說,很是看不慣皇后假仁假義的模樣!

  “兇手?什么兇手?”皇后心中一驚,看到跪在地上的會兒,立馬明白,今日這是鴻門宴,她反而是自投羅網(wǎng),不過她也不是沒有準備的人。

  “既然已找出下毒之人,便隨便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埋了吧!”皇上隨手一揮準備讓侍衛(wèi)把會兒拉下去,會兒此刻已經(jīng)嚇傻了,木木地看著皇后。

  “皇上!”慧貴妃和皇后娘娘同時開口說道,兩人皆是吃了已經(jīng),詫異地看著對方。

  “皇上,會兒是不會有這個膽量,一定是有人指使她!若是不揪出幕后兇手,只怕公主還會遭此毒手?!被圪F妃急忙說道,若說宮中真有誰想要害云蘿,恐怕也只有皇后了。

  “皇上,慧貴妃言之有理,不能讓那些骯臟的人傷害公主?。 被屎箅S即附言到,言辭甚是懇切。

  慧貴妃心生疑竇,難道真不是皇后干的,若真不是,她一定要揪出那個人,看看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皇上看著兩位娘娘,若不依著她們,這件事只怕沒完沒了,“好吧!帶下去,細細審問!”

  會兒聽到這話,立馬昏死過去,兩個侍衛(wèi)拉著會兒,把她拖到院子中,片刻院子里便響起會兒的慘叫聲。過了一會,侍衛(wèi)拉著渾身是傷的會兒,跪在皇上面前。

  “皇上,奴婢不知道是誰!奴婢真的不知道是誰!”會兒還在嘴硬地哭喊著。

  “還敢嘴硬,你要是說出來是誰指使你的,說不定皇上網(wǎng)開一面,饒你不死!”皇后高聲斥責(zé)地說。

  會兒看著皇后娘娘,又看看皇上,哭喊著說:“奴婢只知道,有一位公公,隔一些時候便送給奴婢一些藥,讓奴婢放到公主的飯菜里,奴婢若是不照辦,他便要殺了奴婢。”

  “所以你就在公主的飯菜里下毒?”慧貴妃氣憤地說。

  “奴婢不知道那是毒藥,他只說并不會害公主的性命?!睍哼€在做最后的狡辯。

  “你知道那位公公叫什么名字?”皇后問。

  “奴婢不知道!”會兒老老實實地回答,忽然又說:“可是奴婢記得他的樣子,他的右眼角下有一顆痣?!?p>  “有一顆痣?”慧貴妃聽到這話,心中大驚,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卻看到皇后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慧貴妃慌了手腳,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來人!把宮中的小太監(jiān)仔仔細細的找一遍,找出那個人!”皇上這會有點生氣了,他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段時間前朝的事情已經(jīng)讓他焦頭爛額,沒想到后宮竟也不讓人安生!

  “既然已經(jīng)知道那個小太監(jiān)長什么樣子,揪出幕后黑手也是遲早的事情,張?zhí)t(yī)還是盡快為公主診治吧!”皇后一臉輕松,催促著張?zhí)t(yī)為云蘿開藥。

  “微臣已為公主開了方子,只要公主按時服藥,很快便能醒來!”張?zhí)t(yī)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說,這宮中的事情瞬息萬變,誰也說不好下一個倒霉的是誰!

  “皇上不好了!”一個侍衛(wèi)急急忙忙跑進來。

  “出了什么事情?”

  “查到那位太監(jiān)是許德旺,是……”侍衛(wèi)看了慧貴妃一眼,吞吞吐吐地不敢言語。

  “說那個宮的奴才?”皇上盯著他。

  “是永春宮,慧貴妃宮里的小太監(jiān)。”侍衛(wèi)看了一眼慧貴妃,低聲說道。

  “什么?”皇后裝作不敢相信地問,“你們會不會弄錯了,慧貴妃可是公主的養(yǎng)母啊!”

  “竟是你!你還有什么話要說?”皇上此時憤怒到了極點。

  此時慧貴妃啞口無言,立馬跪在地上,說道:“皇上,云兒是我養(yǎng)女,我看著她長大,我怎么會下毒害她,一定是有人誣陷我。”

  “把那個太監(jiān)帶上來。”皇上不理會慧貴妃,冷冷的命令道。

  “皇上,我們找到他的時候,許德旺已經(jīng)畏罪自殺了!”侍衛(wèi)如實的稟告著。

  皇后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這場鬧戲,慧貴妃跪在地上百口莫辯,可是她也不是吃素的,面色依舊是很鎮(zhèn)定。

  “皇上,臣妾沒有理由要害云兒,這對臣妾有什么好處?若真是臣妾所為,許德旺為什么會畏罪自殺,這不是坐實了臣妾的罪名嗎?臣妾不會糊涂到這種地步,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慧貴妃看著皇上,眼含淚水。

  “你不愿意讓公主去和親,就采取這種方式,真是難為你一片苦心!”皇后出口幫腔道,氣的慧貴妃牙癢癢,可是當(dāng)著皇上的面,卻又不好發(fā)作。

  “皇上,臣妾是不愿意云兒去和親,她雖不是臣妾所生,可是卻養(yǎng)在臣妾名下,不是親生勝似親生,做母親的那個愿意看著女兒遠嫁,可是云兒是公主,臣妾心中縱有百般不愿意,為了大玉也不得不將兒女之情拋開了,臣妾對不起云兒。如今云兒又遭這番罪,臣妾恨不得替她受過?!被圪F妃說的聲淚俱下。

  皇上低下頭,看著昏睡的云蘿,雖然已經(jīng)服過藥,可是還沒有要醒的樣子,她養(yǎng)的那只小貓在床角喵喵亂叫著,皇上看了心疼不已?!扒靶r日,她還跟朕撒嬌,吵著要那個小奴才,給她抱貓,現(xiàn)在她躺在這里,朕這個父親很不稱職!”皇上的語氣逐漸平緩了,他看著跪在地上的慧貴妃,伸手把她拉起來,皇后在一旁看到這一幕,卻想著不能就這樣隨隨便便地算了。

  正在此時三皇子趙玉龍,走了進來,“你怎么來了?”皇上問他。

  “兒臣聽聞云兒病了,特意趕來看望。”趙玉龍掃視了周圍,看到母親眼睛紅腫,皇后好不得意地坐在一旁。

  “父皇,有件事奇怪的很,昨日京城的捕快在賭坊抓了一名賭徒,前來兒臣的府中詢問府中可有什么東西被盜,兒臣覺得奇怪,看了贓物,發(fā)現(xiàn)竟是父皇除夕夜賞賜給宮中各位娘娘和皇子公主的方角牛頭金杯,可是那賭徒卻口口聲聲說,這個金杯是別人送的,不是他偷來的,兒臣覺得此時頗為蹊蹺。”趙玉龍陳述完此時,皇后的臉色開始難看。

  “若真是他偷得,他怎么敢明目張膽地去賭坊?”皇上反問道。

  “兒臣也是這樣回答的,那名賭徒說這個金杯是他的哥哥給他的?!壁w玉龍目光犀利的看著皇后,皇后面色如土,冷冷地看著趙玉龍。

  “他的哥哥?”皇上接著問。

  “正是,這個人恰巧兒臣認識,竟是母親宮里的一名小太監(jiān),叫許德旺,兒臣不敢隱瞞,只得前來回稟!”趙玉龍說完這話,慧貴妃立馬心領(lǐng)神會。

  “皇上,臣妾并未送給許德旺金杯,臣妾的金杯現(xiàn)在就在宮里,皇上若是不信,臣妾命人立刻拿了過來!”說完,慌慌忙忙地讓侍女回宮去取。

  不消片刻,宮女便把賞賜給慧貴妃的一對金杯送來,慧貴妃松了一口氣,立馬明白這是怎么回事,整個人也鎮(zhèn)定下來。“臣妾記得這金杯每一對都不一樣,當(dāng)初賞賜給各宮,都是有登記造冊的,皇上只要叫來了鑄造司,自然能明白這一對金杯是誰的。”慧貴妃說完,眼神像刀子一樣看向皇后。

  趙玉龍把收繳的金杯呈上,皇上只看了一眼,便認出這是特意賞給皇后的,杯身特意雕刻了龍鳳圖案,此刻直覺的心口一緊,強壓著心中的怒火。

  “敢問皇后娘娘,可識得這對金杯”趙玉龍不依不饒地追問。

  “不過一對金杯,能說明什么,本宮隨手賞人了,至于為什么會落到許德旺的手中,本宮那里知道。”皇后說完立馬驚覺說漏了嘴,連忙跪了下來,“皇上,臣妾怎么會害云蘿公主啊!你要相信臣妾!”

  “你當(dāng)然不會害她,因為這藥根本就要不了她的性命!”皇上被吵的有些頭疼,很生氣的說,忽然又看到會兒,緩緩說道:“事情到此為止,來人被這個宮女拉出去杖殺!”

  會兒驚恐地聽到這個消息,爬過來,苦苦哀求著,忽然爬到皇后的腳邊,“娘娘救我!娘娘救我!”

  “你瘋了,胡說什么?”皇后狠狠地把會兒推到在地上,侍衛(wèi)走進來不顧會兒的哀求將她拉了出去。

  “娘娘你說的,只要我說是慧娘娘指使的,你就繞我不死,娘娘救我!”會兒此刻再也顧不得了,拼命地呼喊,可是沒人救得了她。

  “皇上你不能僅聽一個宮女的片面之詞就冤枉了臣妾,臣妾沒有要害她!臣妾是不滿慧貴妃母子把持朝政,可是臣妾都是為了太子啊!姐姐去的早,臣妾不得不為太子著想!”皇后娘娘此時徹底慌了,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地哭訴著。

  “你還有臉提先皇后!”皇上聽了這話更是生氣,“朕答應(yīng)你不讓云雀去和親,讓云蘿代替她,你卻干出這種齷齪事情,毒害皇嗣,還栽贓嫁禍給別人,你妄為一國之母?!被噬蠌氐咨鷼饬?,拿起金杯狠狠地摔倒地上。

  在皇后悲哀痛哭聲中,云蘿慢慢睜開了眼睛,侍月驚喜地喊了出聲“公主醒了!”

  皇上連忙看著她,云蘿看著一屋子的人,全然不知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只是低聲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從昨日晚上到現(xiàn)在!”慧貴妃連忙走過去,握著云蘿的手緊緊的貼在臉上,“總算是醒了,母親都快擔(dān)心死了!”說著淚水又掉了下來。

  “醒來就好!”皇上看著云蘿,心口疼痛起來,“太像了!”他喃喃自語的說,慧貴妃聽見了這話,只以為皇上說的麗嬪。

  回紫陽殿的路上,皇上的腦海中一直出現(xiàn)她的身影,揮之不去,莫非是上天垂簾他,讓她轉(zhuǎn)世回到了他的身邊,做了他的女兒,皇上想到這里,捂著胸口猛烈的咳嗽起來,一旁的太監(jiān)急忙過來捶背,皇上揮了揮手。當(dāng)年他眼睜睜看著她遠嫁陳國,一去不回,這次他決定了,不會再讓她遠嫁和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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