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耿璇的婦人之仁
甩甩頭，凌劍扔掉這亂七八糟的情緒，想著還有內(nèi)閣幾人在解決此事，他心情又好了起來。
又想起耿璇這一天究竟將錦衣衛(wèi)辦得怎么樣，有沒有招收到頭腦靈活、身手敏捷之人？
如果招收到可用之人，自己將會派他們隨平安等人前往北平。
讓他們前期去刺探燕王的動向，等北平穩(wěn)定之后，則可以在那里組建北平錦衣衛(wèi)指揮所。
想到這里，他抬起頭，對李文才喊道；“去，將耿璇給朕叫過來！”
李文才躬身應(yīng)了一聲，忙轉(zhuǎn)身吩咐了一聲小太監(jiān)。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耿璇滿頭大汗的匆匆趕了過來，“臣耿璇拜見陛下！”
凌劍看著他汗流浹背的樣子，不由笑了笑，“耿愛卿，你辛苦了！”
耿璇抱拳笑道；“為陛下辦差，臣不覺得辛苦！”
“好！好！”凌劍笑道；“朕沒有看錯人！”
“如今朕缺的就是如你這般的能臣！”
說著，又笑笑，“朕看你衣衫不整、汗流浹背的模樣，想必你正招收人手吧？”
耿璇聞言，躬身抱拳道；“回陛下的話！”
“臣惶恐！”
“臣正帶著新近招收的錦衣衛(wèi)人員，在清除原先廢置了的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衙門！”
“突然聽說陛下召見臣，所以臣來不及換衣服就匆匆前來！”
“臣衣冠不整，冒犯了陛下，請陛下恕罪！”
凌劍看著他緊張的模樣，輕聲笑道；“耿愛卿，你何罪之有！”
“朕問你，你如今招收了多少人手？”
“他們對朕的忠誠度如何？”
“還有他們的頭腦是否靈活？身手的敏捷度又怎么樣？”
說著，指著旁邊的椅子，“你坐下說話！”
耿璇聽到這里，才放下心來，謝過凌劍，依言坐下。
然后看向他，有些無奈的道；“陛下，自從陛下您昨日宣布重新建立錦衣衛(wèi)，那些勛貴和武將們的庶子齊都找到了微臣！”
“他們自知繼承爵位與他們無緣，就紛紛找到微臣，想在錦衣衛(wèi)謀個職位！”
“他們?nèi)邕^江之鯽，臣是不堪其擾?。 ?p> “臣懇求陛下替臣想個辦法，將那些資質(zhì)平平，只知道吃喝玩樂、不學(xué)無術(shù)之人遠離臣的身邊！”
“臣感激不盡！”
話雖如此，但凌劍看著他眼神中雖多半無奈，又隱隱透出一絲得意之色。
于是凌劍不由得笑道；“耿愛卿，這么說來，如今求你辦事的人那可是相當(dāng)?shù)亩?。?p> “你為何還為此煩惱呢？”
耿璇微微嘆了一口氣，苦悶的道；“陛下，您也知道?！?p> “臣現(xiàn)在剛組建錦衣衛(wèi)，正是需要人的時候?！?p> “但臣謹遵陛下的教誨，不可讓臣手中的錦衣衛(wèi)還像前朝一樣耀武揚威、仗勢欺人！”
“所以臣只能自己親自把關(guān)，要好好挑選一下進入錦衣衛(wèi)的人！”
“不管是忠誠度，還是身手，都是要求極其嚴格，免得有人濫竽充數(shù)、魚目混珠！”
“那些庶子們見臣這里不好過關(guān)，就找來他們的父輩或祖輩，希望臣能網(wǎng)開一面，讓他們的子侄輩能夠進入錦衣衛(wèi)，也好讓他們有個穩(wěn)定的差事，不至于讓他們混吃等死！“
“只是這些勛貴、將軍們前來，臣確實有些招架不??！”
“不管怎么說，臣總是他們的晚輩呀！”
說著，又嘆息一聲。
凌劍聽著他的講述，來回踱著步子，等他說完，才語重心長的道；“唉！朕怎么說你才好呢？”
“朕將錦衣衛(wèi)交于你，就希望你養(yǎng)成殺伐果敢的性格，以后為朕秘密調(diào)查朝中官員的貪瀆和不作為的行為，以及各路藩王的不臣之心！”
“但你卻有婦人之仁，這怎么能擔(dān)得起朕交給你的任務(wù)？”
耿璇一聽，頓時面露惶恐，連忙雙膝跪地，連連叩首，“陛下的一席話令臣茅塞頓開，臣不該懷有婦人之仁！”
“臣知罪！”
“臣以后記著陛下的話，就是天王老子前來，臣也不賣給他這個面子！”
看著耿璇面露堅毅之色，但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地上，凌劍不禁幽幽的嘆道；“起來吧，你何錯之有？”
“只是朕沒有考慮到你們勛貴之間的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也沒有考慮到你們之間的人情往來！”
說著，他望向窗外，看著外面樹木蔥郁，宮殿鱗次櫛比，“是朕把問題看得太簡單了！”
聽完凌劍的這番話，耿璇哪敢起來。
他匍匐在地，痛哭流涕，以頭扣地，“陛下，這都是臣的過錯，惹得陛下您的心情如此難受？”
“臣沒有好好辦差，是臣之罪！”
“臣該死，臣實在是該死??！”
凌劍收回目光，看向了他，勃然大怒，“你知道你有過錯，就站起來，何必在朕的面前哭得如此難堪！”
“堂堂七尺男兒，就這樣沒骨氣嗎？”
“真是將耿炳文的一張老臉給丟盡了，朕都為耿炳文有你這樣的兒子而感到不值！”
“要是你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就馬上改正回來！”
說著，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繼續(xù)道；“朕給你一次機會，僅僅只有一次機會！”
“你若還是如以前一樣，存有婦人之仁，那你這個錦衣衛(wèi)指揮使就不要當(dāng)了！”
“朕給你選一塊好地，給朕種田去吧！”
耿璇哪見過凌劍發(fā)過這么大的脾氣，頓時嚇得大汗淋漓，但渾身卻覺得冰冷。
他忙不迭的叩首，嘴里連連念叨；“臣遵旨！臣遵旨！”
“臣告退！”
說完，爬起身，躬身想退出去。
“站住，誰讓你走了？”只聽凌劍一聲冷哼傳來。
耿璇立即停住了腳步，躬身垂手站立。
凌劍走到書桌后，在椅子上坐下，雙手敲擊著桌面，看著耿璇嘆道；“雖說毛驤、蔣瓛兩任指揮使縱容錦衣衛(wèi)殺人無數(shù)！”
“也沒落得個什么好下場！”
“但他們卻只忠于朕皇爺爺一人，此心從未變過！”
“而他們手下的錦衣衛(wèi)亦是如此！”
“朕希望你秉承他們的忠心，成為朕得力的臂膀！”
“你可能辦到？”
耿璇恭謹?shù)谋?；“臣絕對忠于陛下一人，若違誓言，天打五雷轟！”
凌劍心緒這才平靜下來，“你提的那件事，朕明日自會在朝堂上和他們說說?！?p> “若以后還有類似的情況，你一概拒絕，讓他們來找朕！”
“若他們的庶子確實有些本領(lǐng)，朕也可以讓他們在錦衣衛(wèi)謀一個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