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河北王家
在送走幾位道長后,一直候在門外的秦瑤進來說道:
“你倒是心大,就不打算收拾這些人嗎?”
“我為什么要收拾他們?”顧誠抬頭看向秦瑤。
“你還問我為什么?他們之前不是準(zhǔn)備害你嗎?”秦瑤說道,“我來之前可是審問過王宗申了,是這幾個人花重金讓他來害你的。”
顧誠指了指椅子,請秦瑤坐下后,說道:“這種角色說的難聽點叫墻頭草,說的好聽點是中立派,誰能給他們更多利益,他們就投靠誰?!?p> “所以這種人最靠不住的?!鼻噩幷f道。
她又忍不住想起曾經(jīng)痛苦的回憶,那個見風(fēng)使舵的人出賣了她的父親。
“但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政治就是將朋友弄得多多的,把敵人弄得少少的?!?p> 顧誠笑著說道,“我今天對他們好,是展示我的人品。未來會有更多人因為這個而與我結(jié)交,這才是關(guān)鍵。至于敵人嘛?至少在我看來,我真正的敵人不是他們?!?p> 秦瑤好像聽出了什么,忙著問道:
“你想說你的敵人是河北王家?”
顧誠點頭:“雖然我不知道我哪里招惹了他們,可現(xiàn)在他們的寶貝兒子因為我而被院長責(zé)罰,河北王家肯定不會對我善罷甘休的?!?p> “但我相信,就算是河北王家也不敢輕易跟你動手?!鼻噩幷f道。
如今顧誠身上也有了白鹿學(xué)宮的背書,
也不可能會害怕區(qū)區(qū)河北王家的針對。
聽到秦瑤的話,顧誠搖了搖頭說道:“也不是河北王家,我總感覺這件事情背后,似乎隱藏著更大的陰謀?!?p> “怎么可能?你肯定是想多了。”秦瑤對此嗤之以鼻。
“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顧誠一邊說著,突地有感應(yīng)到了什么朝窗外看去。
就見一直鴿子從外面飛了進來,接著落到秦瑤肩上。
“是書院的緊急通訊信鴿?”秦瑤一驚。
書院對于不同情況,則用不同標(biāo)記的信鴿來發(fā)送,眼下這個便是緊急情況才發(fā)送的信鴿。
秦瑤從信鴿上將信取下來,打開一看,頓時瞳孔等大。
“顧誠,真的出事了!”
秦瑤猛地回頭看向顧誠說道,“王宗申在押送路上被人劫走了。”
“被劫走了?”顧誠雙眼微瞇,接過信件認(rèn)真打量起來。
信件上簡單寫了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
白鹿學(xué)宮的人在押送途中,遭遇到神秘強者的襲擊將王宗申擄走,而隨行的押送人員全都受傷,還有幾位學(xué)子死亡。
“奇怪,誰會劫走王宗申呢?”顧誠困惑道。
“會不會是王宗申平時的仇人?”秦瑤說道,“那貨平時囂張跋扈慣了,招惹到什么仇人也不奇怪。”
顧誠搖了搖頭:“以王宗申的背景,你說誰敢輕易殺他呢?王宗申畢竟是你們白鹿學(xué)宮的人,歹徒這樣直接劫走王宗申,學(xué)宮的面子也會丟失。難道歹徒不怕白鹿學(xué)宮嗎?”
這個問題秦瑤也無法回答。
畢竟這年頭誰也不敢當(dāng)面招惹白鹿學(xué)宮。
像這樣當(dāng)眾打傷白鹿學(xué)宮的弟子,直接劫走王宗申。這種事情無疑是在正面打白鹿學(xué)宮的臉。
“難不成是王家劫走的?”顧誠試探問道。
“這個也不可能?!?p> 秦瑤搖頭否定顧誠的想法,“王家與我們白鹿學(xué)宮有來往,自然知道我們的底線在哪里。區(qū)區(qū)河北王家,豈敢傷我白鹿學(xué)宮的人?院長第二天就能讓他們滅門?!?p> 顧誠點頭。
河北王家不過只是在河北地區(qū)有影響力而已,與白鹿學(xué)宮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也不可能這般正面同白鹿學(xué)宮正面起沖突。
其實這次的核心問題不在于王宗申被劫走,
而是歹徒還重傷了白鹿學(xué)宮的人,
甚至還死了幾個。
這就變相踩著白鹿學(xué)宮的臉挑釁了。
“問題在于,既然不是王家,那會是誰干的呢?”秦瑤問道。
“不知道。不過有一點我是能確定的?!?p> 顧誠說道,“這次事情后續(xù)沒那么簡單?!?p> 其實顧誠心里還有個猜想沒說出來,
他懷疑王宗申死期不遠(yuǎn)了。
不過這只是他的猜想,沒有得到實證,不好說出口來。
......
河北王家宅邸,
“到底是誰敢擄走我們家的宗申!”
一位念過半百的中年人氣惱地將手里的信紙捏碎,重重一掌拍斷了桌子。
這位老人便是王宗申的父親,
也是如今河北王家的二當(dāng)家王振榮。
“老二,信里到底是怎么說的?”坐在主位上的老大一臉著急地問道。
“信里說宗申再被押送回白鹿學(xué)宮的路上,被人劫持。押送的學(xué)子都身負(fù)重傷,而宗申也下落不明。”王振榮平生最寵愛這個兒子,如今聽到兒子被擄走雙眼更是充滿血絲。
身體周身所散發(fā)出來的寒氣,更是逼的現(xiàn)場溫度都驟降幾分,而房間內(nèi)伺候的仆人也都抵御不住這樣的余波而雙腳打顫。
“失蹤了?這就奇怪了,到底是誰敢直接擄走宗申呢?”坐在主座上的老大忍不住想到。
王宗申的背景很硬。
身為河北王家的人,他在本地北方這幾個省基本上是橫著走。
而他本人也是白鹿學(xué)宮的學(xué)子,
背靠白鹿學(xué)宮。
雖然這種普通學(xué)子并不重要,但白鹿學(xué)宮也是極為重視自身名譽的地方,上一個敢公開叫板并擊殺白鹿學(xué)宮學(xué)子的門派,事發(fā)之后不到三天時間就被當(dāng)今白鹿學(xué)宮的院長三弟子給滅門了。
能有滅門之能的弟子,院長除了年輕的九弟子秦瑤外,還有七個。
再算上院長自己。
還有皇室的背書。
當(dāng)今門派還有誰敢殺白鹿學(xué)宮的人?
“我也想不通到底是誰干的?!辈粌H是老大,就連老二王振榮也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一位奴仆匆匆忙忙沖進大堂道:
“老,老爺,門外有客人求見?!?p> “不見!沒看著我們正在忙嗎?讓他改日再來吧!”王振榮罵罵咧咧地說道。
“可是二當(dāng)家.....”
“可是什么可是,你直接帶著打手把他給我趕走!”王振榮罵道。
話音未落,就聽到外面響起一陣喧鬧聲。
“你是誰?”
“誰允許你進來的?!?p> “你不許進去!”
接著便是拳頭打中肉體的聲音,還有奴仆倒在地上的呻吟聲。
這是高手!
王振榮和老大同時做出判斷,視線猛地看向門口。
就見一道矮小的身影拖著方才那位離開的奴仆,緩步走入大堂。
那人長相約莫二十上下,可身材卻極度矮小,大概只有尋常十歲孩童大小,可其通身所散發(fā)出來的炁卻直接震得屋子往外漲,漲的木頭柱子都發(fā)出咯吱聲響,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掙破了一般。
老大端坐在主位上,
王振榮猛地起身,罵罵咧咧地說道:“看來是什么小嘍啰都敢來闖我們河北王家了!”
王振榮說著全身都散發(fā)出驚人的炁量。
一旁的奴仆們都十分膽寒,王振榮可是周天境巔峰高手,距離能開宗立派的輪海境更是僅有一步之遙。
等到了輪海境,那便是走遍天下都會是別人的座上賓客,受到萬人尊崇的宗師高手。
“話還是不要說得太囂張的好,因為這樣會顯得你很弱?!鄙聿陌〉纳倌暌荒槻恍嫉卣f道。
“你這家伙!”王振榮哪里受得了這般挑釁,身形一動便是全力朝著少年殺去,全身散發(fā)的先天一炁更是煞氣逼人。
兩側(cè)奴仆都被這威壓壓得喘不過氣來。
見到王振榮動手,就見那身材矮小的少年僅僅是綁緊手臂用力一揮。
砰的一聲,
一道身影倒飛而出。
眾人定神望去,不由一驚。
原來那倒飛而出的人居然是王振榮本人!
王振榮被大飛在地上,嘴里吐血。
老大不由起身:“老二,沒事吧?”
王振榮倒在地上,一臉驚訝地指著少年說道:“你.....你這小子,怎么可能修為如此之高!”
“這個時間有什么不可能的呢?!鄙倌旰俸傩Φ?。
老大轉(zhuǎn)頭看向少年,老二的實力他是清楚的,周天境巔峰實力,這個實力放眼整個同齡人里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了,可誰曾想到他居然被眼前這個少年一拳都打飛了出去。
這個少年的實力遠(yuǎn)在他們之上啊。
“敢問喝下此次前來,所為何事?”老大恭恭敬敬地問道。
“這才是應(yīng)有的待客之道嗎?”
少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隨后拱手笑道:“全性掌門,朱楊見過兩位?!?p> “全性掌門!”
老大瞪大眼睛只覺腦袋嗡的一聲,被嚇得額頭滿是汗水。
這全性可是天下第一大門派,近幾年隱隱有跟上白鹿學(xué)宮的架勢,其中最大的功臣便是那位神秘的全性掌門朱楊。
沒想到便是眼前這位少年嘛。
地上的王振榮也是被嚇了一跳,心里卻是慶幸自己方才沒有真的動粗,這全性掌門雖然出手極少,唯一一次出手便是在龍虎山打傷了當(dāng)世排名第三的高手張?zhí)鞄煟删土似浜谝履ь^的名聲。
這可是當(dāng)今排名前五的真正大高手!
“多,多謝大人不殺之恩?!蓖跽駱s攙扶著磕頭認(rèn)錯。
“你態(tài)度倒是不錯?!?p> 朱楊找了位置坐下,依靠在椅背上說道:“我今天來找你們王家,不是來搞事的,確實是真的有事情相告?!?p> “敢問是何事?”老大支支吾吾說道。
“你們想不想知道是誰綁架了那王宗申?”少年饒有趣味地看著兩人。
“難道是?”
兩人瞬間恍然大悟,答案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
“正是在下干的?!鄙倌曛鲃映姓J(rèn)了,“我此番過來是想跟你們做一個交易,只要你們幫我殺一個人,我就放了王宗申,另外還會放了你河北王家上下三百丁老小?!?p> 此話一出,現(xiàn)場仿佛死一般的寂靜。
要是尋常人找河北王家這樣說話,那人恐怕會被當(dāng)街打死,就算不是這種結(jié)局,也會被王家利用背景玩死。
可是,
敢一人要挾“王家一家上下三百丁”的,只有眼前的這位朱楊敢。
現(xiàn)場安靜的令人害怕,
只能聽到王家兩兄弟的口水聲,
和朱楊喝茶的聲音。
半晌后,老大這才終于開口說道:“朱大人,是打算讓我們殺誰?”
現(xiàn)在,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不得不聽從啊。
“王老大這才是明智之舉嘛?!敝鞐钶p輕將手里的茶杯放下,笑著說道,
“我要殺的人你們肯定也感興趣。”
“就是害的你們王宗申被逐出白鹿學(xué)宮的罪魁禍?zhǔn)?。?p> “顧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