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賀清毓下山賺功勛!李正景孤身戰(zhàn)邪修!
名為申山的小吏,是半月之前“竊賊”一案,最后的活口!
此人去鄰縣請動那位周統(tǒng)領,至今未歸,但邪修未必知曉內(nèi)情,大約會盯著他的住處!
“邪修在此多日,官府中人,他只怕也能認得?!?p> “而且對方修為不弱,容易察覺埋伏?!?p> “因此這一次埋伏,無須官府派人,憑我等仙宗內(nèi)門弟子藏于暗中即可?!?p> 陳冰背負雙手,神情高傲,正發(fā)號施令。
當?shù)乜h尊,也只得在旁聽令,不敢多言。
而就在此時,賀清毓出聲說道:“陳冰師兄,我等對此地并不熟悉,還須有人相助,才能事先埋伏周邊鄰舍。”
盧小玄上前半步,躬身施禮道:“小人自幼在此長大,與各家叔伯嬸娘熟悉,可以去打點一番!除此之外,小人雖是府衙之內(nèi)的小吏,但也未曾上街搜捕,那邪修應當不識得小人!”
他面無懼色,一禮拜倒,沉聲道:“小人的義父,也被邪修所殺,今夜愿跟隨諸位仙長同去!”
——
時已入夜,月正當空。
經(jīng)過一日部署,假扮的申山回到了家中。
申山的住處之外,四位仙宗內(nèi)門弟子,各占一個方向,在周邊的鄰居房屋之內(nèi)埋伏。
申山家有妻兒,但未避免邪修察覺端倪,并未移走,還在家中。
“仙長,您說邪修會來嘛?”盧小玄低聲道。
“未必會來。”
李正景這般說來,他心中隱隱有著這樣的預感。
而盧小玄神色低落,不再說話。
過了小半個時辰,他便按照事先吩咐,離開此地,避免遭受波及。
但就在此時,卻又有動靜傳來,李正景握住狹長黑刀,往那邊看去。
來人一襲白衣,月光之下,清亮潔凈。
“賀師姐來此作甚么?”李正景問道。
“我那邊的方向,已經(jīng)讓白狼和黑鷹暗中埋伏。”
賀清毓走近前來,輕聲說道:“邪修太強,只有陳冰師兄能與之匹敵,而我等三人,單打獨斗,怕都不是邪修對手!”
“周墨師兄修為稍高,且他與陳冰師兄二人是至交好友,只要一有動靜,陳冰師兄必會立即相助,無須擔心?!?p> 說到這里,賀清毓正色道:“我來這里,是為了跟你聯(lián)手?!?p> 李正景聞言,笑著說道:“怕我修為太弱,不能獨當一面,被邪修所殺?”
賀清毓頓了下,怕傷了對方的尊嚴,于是低聲說道:“因為有你相助,我才能不懼邪修。”
“看不出來,師姐倒是很會說話?!?p> 李正景笑道:“你跟他們二人同行,從山門之中出發(fā)到此,按理說應該跟他們聯(lián)手,共同斬妖除魔才是。”
賀清毓搖了搖頭,說道:“我跟他們不是一路人,只是結(jié)伴同行而已。況且今夜危險,我怕除了周墨師兄之外,陳冰師兄不會對你我及時施以援手,所以我來與你聯(lián)手,也是自保……”
李正景沉默了下,說道:“有那兩頭靈獸,你足以自保!可師姐還是來此與我聯(lián)手……為何?”
賀清毓輕輕嗯了一聲,然后面露歉意,低聲道:“對不起?!?p> “什么?”
李正景不由錯愕。
“半個多月前,外門失控發(fā)狂的靈豹,是我親自馴化的?!?p> 賀清毓語氣復雜,說道:“靈豹失控,險些傷了你的性命?!?p> 李正景這才恍然大悟,旋即又擺了擺手,說道:“與你無關。”
此事乃是陳友語等五名執(zhí)事共同策劃,無論是誰馴化的靈獸,最后都會失控發(fā)狂。
反倒是這位御獸堂的內(nèi)門弟子,遭受無妄之災,被執(zhí)法堂問責!
他想到這里,便也問了一聲關于責罰之事。
賀清毓輕嘆口氣,說道:“御獸堂認為我馴化靈獸失敗,罰我面壁十日!”
“而執(zhí)法堂那邊,罰了我一百功勛。”
“我進入內(nèi)門三年有余,才攢了七十六功,還欠二十四個功勛。”
“還清功勛之前,不得在公事堂換取任何寶物,而這御獸一道,卻需要借助各類器物、藥物、以及不同類型的馴化法門!”
她面露愁容,說道:“這是我入門以來,初次下山,不惜星夜兼程而來,為的就是盡快湊足功勛,免于責罰!”
“等會兒!”
李正景皺眉道:“不惜星夜兼程而來?”
賀清毓不由疑惑道:“怎么了?”
李正景握住了刀柄,出聲說道:“門中功勛,可以換取諸般資源,對我等而言,極為看重!而實際上,對于被迫離開山門之外的同門而言,功勛更為重要!”
他看著賀清毓,說道:“分別去啟星府和仙宗山門報信的兩人已經(jīng)歸來!那么去鄰縣的申山,路程是最近的,他為何沒有歸來?”
賀清毓怔了下,說道:“大約是周統(tǒng)領有事纏身,他等著周統(tǒng)領與一同歸來?”
李正景沉聲說道:“可是對周統(tǒng)領而言,六十個功勛的妖邪,是他后半輩子都未必能攢夠的‘巨款’!你能迫不及待,星夜兼程而來,周統(tǒng)領為何不來?”
他站起身來,出聲說道:“或許申山根本沒有去到鄰縣傳信,他早就死在半道上了!”
“什么?申山死了?”
賀清毓面色微變,低聲道:“那么……他不會來了?”
若涉及此案的人都死光了,那么這個邪修,昨夜殺死張育和張超兩個小吏之后,便已是報了仇!
此時此刻,邪修是否已經(jīng)離開這里,逃出羽化仙宗地界?
“可是今日……”
賀清毓蹙眉道:“我另外馴化了三百只鳥兒,白天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之人!若是外逃,應該瞞不過我的耳目……”
李正景沉默不語,心中卻念頭急轉(zhuǎn)。
那邪修不是為了報仇,而是為了得到某一件“東西”!
若是沒有外逃,也就是說,他昨夜殺了兩個小吏,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這一件東西,會在何處?”
李正景頓時靈光乍現(xiàn),出聲道:“盧小玄!”
——
此刻的盧小玄,已經(jīng)渾身籠罩在冰寒當中。
在他面前,是一個黑袍中年人,神情陰厲。
“你義父的遺物,都在你手里罷?”
“你……”盧小玄顫聲道:“是你!你不是……”
“不是應該在申山家中,遭到圍殺?”
黑袍中年人冷笑道:“就憑那四個初出茅廬的后輩,就想伏殺本座?今日見到申山回家,本座就知道有詐!”
“因為申山去鄰縣報信,還未離開萬林縣,就被本座宰了!”
“當時來不及追殺張育和張超,只能等他們回來,但昨夜我仍然沒有在他們身上,搜到那一件東西。”
“本座思來想去,只能是在你這個局外人的身上!”
他伸手掐住了盧小玄的脖頸,淡淡道:“交出來,留你一命。”
盧小玄渾身冰寒,雙腿顫動,竟是全身癱軟無力。
他原本對于眼前之人,恨之入骨,也曾想過,若見到對方,哪怕拼了性命,也要為義父報仇。
但在這一刻,他竟然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
“我不知道你要什么?!北R小玄顫聲道。
“半月之前,所謂竊賊一案,涉及的所有東西。”黑袍中年人說道。
“那個案子,兩個竊賊沒有得手,就被活活打死了,沒有物證。”盧小玄道。
“本座知道此案沒有物證,因為是被瓜分了啊。”黑袍中年人平靜道。
“不可能!任何案件所涉的東西,必然都在衙門當中!此案原本就沒有物證!”
盧小玄咬牙道:“我義父不可能……”
他頓了一下,眼神變幻不定。
黑袍中年人淡淡道:“想起來了?走罷!”
盧小玄不敢反抗,領著對方回到住處,打開房門,找到暗格。
吳捕頭的遺物,都在里邊!
一張地契、一張房契、一柄斷刀、一堆碎銀、三幅字畫、十本書籍,以及,一塊玄黑令牌。
“終于找到了。”
黑袍中年人伸手拿住玄黑令牌,陰厲的面容上,顯得極為復雜。
盧小玄渾身一震,眼神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十日之前,義父將這令牌交給了他,并告訴他,此物是傳家寶,堅不可摧,刀劍難破,乃是難得的寶物。
待自己五年期滿,前往仙宗山門,參與外門弟子考核之時,可以用此令牌,獻于外門執(zhí)事,行個方便之門。
“很好?!?p> 黑袍中年人面露贊賞之色,看向盧小玄,說道:“你可以死了?!?p> 聲音落下,他倏忽探出手來,呈墨黑之色,一掌拍向少年的頭頂!
但就在他一掌拍去之時!
黑暗中寒光一閃!
倏地一刀,從頭頂上劈落!
五雷斷岳刀!
“該死!”
黑袍中年人慘叫一聲,瞬息后退!
他一退便到院外,臉色蒼白,不斷顫抖,只見右臂齊肘而斷,鮮血泉涌!
“老子都在房梁上蹲了小半刻鐘了。”
李正景提刀走出房外,面上含笑。
“是你!”
黑袍中年人面色陰沉,說道:“就你一個?”
他說話之時,左手運起內(nèi)氣,往右臂斷處一抹。
頓時斷口之處,生機斷絕,血肉腐爛,卻也不再流出鮮血。
“我提前動身到此,讓賀清毓去通知了陳冰和周墨?!?p> 李正景抬起刀來,笑著說道:“他們隨后就到,大約還有半刻鐘……你現(xiàn)在逃命,或許還來得及。”
“逃命?”
黑袍中年人左手取出一柄寒鐵鉤,面露兇厲,往前撲了過來,喝道:“本座殺你,何須半刻鐘,三息足矣!”
“四名仙宗弟子當中,就你最是年輕,修為最是淺薄,竟敢孤身赴死!”
“你斷本座一臂,若不斬你頭顱,本座顏面何存?”
他運起邪功,陰毒內(nèi)氣游走,變得面目猙獰,宛如惡鬼現(xiàn)世!
他臨至近前,左手奮力一揮,寒鐵鉤朝著眼前少年的腦袋勾了過去!
然后他便見到這少年面色如常,張口吐出一字。
“殺!”
一字出,劍氣起!
劍氣迸發(fā),穿破胸膛!
黑袍中年人尚未反應過來,便覺胸膛劇痛,往后拋飛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
“每次出劍,自己都要重傷,再好的身體也經(jīng)不住這么造啊……”
李正景口鼻溢血,嘆了一聲,伸手入懷,取出一個瓶子往嘴里倒。
吃了五行造化膏之后,他拖著長刀,往前行去。
臨到近前,他輕輕一刀抬起,架在黑袍中年人的脖頸處,說道:“你被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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