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家的路
宮少華眼看白年祝不走,便奪過椛指著他:“別以為我會(huì)守護(hù)你一輩子,你下凡回來,便別想活了?!?p> 將白年祝趕走后,他帶著丁玨去了書房:“稍等?!?p> “好?!?p> 他牽著丁玨:“你可否喜歡劍?”
“嗯?!?p> “今兒我記得,你生辰,生辰快樂阿姊,我送你一把劍吧!”
“好?!?p> 書房里劍最多,那劍全是在他受了委屈后發(fā)泄用的。
“阿姊你看,我做的。”
“好?!?p> 丁玨找到了一把最為簡(jiǎn)樸的,她并不喜歡華麗,簡(jiǎn)簡(jiǎn)單單合適便可。
“賜名吧?!?p> 丁玨看著手中的劍:“晏,日安,日日平安。”
“好名字。”
“不僅贈(zèng)我,亦贈(zèng)爾?!?p> “多謝。”
書房外,楊菀仔仔細(xì)細(xì)地擦拭著湘,她不想碰仇族之人所碰之物。
“阿姊。”
楊菀猛地一抬頭:“???這劍真配你。”
“阿姊言笑了。”
宮少華牽著楊菀和丁玨的手:“要不,咱們回妖灼族!”
“好,我都快想死子裕兄了?!?p> 妖灼族。
“楊菀!喝!”
楊菀舉起酒碗:“好!喝,誰先喝倒誰不行!”
“闊氣!我先干了!”
“哎!你干我也干?!?p> 楊菀就是個(gè)酒蒙子,樺子裕亦不是她的對(duì)手,她可謂千杯不醉,萬杯不到。
“痛快!”
“老子他媽被云竹族那群狗東西封幾百年了?得,到時(shí)候屠它滿族!好為我爹報(bào)仇!”
“回家了?!?p> “對(duì),回家了!”
楊菀一生的摯愛便是妖灼族的烈酒,念云族的白云和丁玨與宮少華。
“來干閨女,這杯我敬你。”
“好!干爹!”
二人的喝酒之路逐漸跑偏。
數(shù)杯過后,楊菀調(diào)侃道:“嘖,你這不行啊,這才幾杯?”她指向身后推成山的酒瓶。
“老了老了?!?p> “哎,我還想著痛痛快快喝一場(chǎng)?!?p> “改日改日,今日甚是不勝酒力?!?p> ……
宮少華和丁玨躺在桃樹上,啃著桃子。
“孩子們!快下來快下來,小心摔著?!?p> 丁玨將宮少華退下,花靈靈正想罵她,掛在嘴邊的話等到白鶴飛到自己面前時(shí)瞬間忘去。
她順勢(shì)爬上屋頂,從屋頂跳下。
“阿姊?!?p> “滾?!?p> 丁玨藏起椛,總覺得剛剛屬實(shí)言重:“莫想,回屋吧,夜已深?!?p> “好!”
宮少華自幼懼黑,便求著丁玨同他一塊:“阿姊,我怕黑?!?p> 丁玨急忙用力一甩長(zhǎng)袖,掙脫了宮少華抓著的袖子:“不成不成,男女之前同床睡就要成親?!?p> “不知阿姊聽誰所言?”
“夏之放?!?p> 宮少華強(qiáng)忍不笑:“噗……他所言阿姊也信以為真?”
“信?!?p> “阿姊!你信他你不信我!”
丁玨扶額嘆氣:“昔日,你站于屋頂將我推下去,你讓我如何信你!”
“我……我便是如此學(xué)飛的!”
“可……我是……”
“小魚仔!小魚仔吃飯啦!”花靈靈坐在餐桌前喊著丁玨:“順便把那宮什么華喊過來!”
“好!太奶奶!”
“我那會(huì)不知道你是魚!”
丁玨忍住心中的氣:“我是魚行了吧!我是魚你要把我燉成魚湯嗎?”
“阿姊……你生氣了?”
“別喚我阿姊?!?p> 丁玨坐在花靈靈身旁,讓他被迫坐在對(duì)面。
花靈靈摸著她的頭:“你這小魚仔,長(zhǎng)這么高,奶奶我都抱不起你來了?!?p> “那小魚仔抱奶奶也可以啊?!?p> “哎,終究是奶奶老了。”
她將碗里的肉夾進(jìn)丁玨的碗里:“你看還吃的慣嗎?”
“我在那個(gè)鬼地方都還勉強(qiáng)吃的慣,在這怎么會(huì)吃不慣呢?”
丁玨長(zhǎng)的秀氣,但卻不常笑,使得她笑起來總會(huì)別扭很多。
“來魚仔,笑一個(gè)?!?p> 她搖搖頭:“不,笑會(huì)長(zhǎng)皺紋。”
“哈哈哈,你這孩子啊,隨你媽了,你媽天天愛美。也是,一個(gè)從出生以來一直是女孩子的小魚仔,不愛美都難嘍?!?p> 花靈靈突然盯著丁玨,似很仔細(xì),有很堅(jiān)定地看著她:“你是我,見過眾多鮫人中,最特殊,又最美麗的鮫人,沒有之一,只要有你,那就沒有之一。”
“太奶奶,您又拿我開玩笑?!?p> “如果我說,你爸之前是女孩子,你媽之前是男孩子呢?”
“?。俊?p> “原本你媽定好她娶了你爸,可是倆人過著過著就成了你媽嫁給你爸了?!?p> 丁玨很震驚,都忘了手中還有筷子,直到它掉落才反應(yīng)回來。
“別震驚孩子,這種事很常見。”
花靈靈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昂沒事,快吃吧?!?p> 宮少華在一旁插不上嘴,丁玨突然的生氣是他措手不及而又萬分委屈,他錯(cuò)哪了?他不就是喊了丁玨一聲魚嗎?為何花靈靈可如此喚她,而自己又不可了?
飯后,丁玨躺在床上橫豎睡不著。
“小魚仔!睡不著?”
“是?!?p> 花靈靈牽著她的手:“很正常,你去河里睡吧,雖然淺一些,可也是你們鮫人族的水?!?p> “為何?”
花靈靈指著河上游:“你看,河的上游便是鮫人族,也就是你的家,河的下游,也就是這里,也是你的家?!?p> 她看著丁玨:“沒事,別怕,這里處處都是你家?!?p> “好?!?p> “你要是想家了,你就沿著這河往上走,你要是想太奶奶了,你就沿著這河往下走,這河本就是為你而建的?!?p> “太奶奶,您早些睡吧!”
“好,好!”
丁玨看著花靈靈遠(yuǎn)去的身影,待到她遠(yuǎn)去,不見蹤影時(shí),她又看向了河的上游,眼神十分堅(jiān)定,她想家了。
丁玨想家了。
丁玨要回家。
她爬上岸,看著自己的魚尾,在這月光下熠熠生輝,待到水干時(shí),她便往上走。
每走一步都是在向家靠近一步,她怕是覺得走路太過于慢了些,便開始跑,跑過的風(fēng)吹動(dòng)路邊小草,似清風(fēng)吹起思緒,似月光照耀游子。
對(duì)于一個(gè)從小就生活在人生地不熟之地的人而言,家早已是一個(gè)不敢奢望的住居之地,她想回家,可是她不知道家在哪里。唯獨(dú)那一抹思緒擾亂著自己,使她時(shí)??粗爝叺脑疲粗h(yuǎn)方看不到的家。
每一步的靠近都使她的眼眶通紅,那思鄉(xiāng)的淚水被微風(fēng)吹過,吹到了回家路上的花上。
她嘗試著起飛,還好這個(gè)生辰禮物很聽話。
她沿著那條河,走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