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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停那天

第七章 暢談

風停那天 長風吹散 2054 2022-07-10 16:21:05

  丁玨看著床邊的宮少華,他正值青春年華,是少年的情長,是年少的輕狂。

  而她,她早已老去,她早已不再是少年,她早已不再年少。

  二人相隔上千年。

  又或者,她仍是少年,她正值年少,在這如花一般的年齡遇到另一個如花一般美好的他,愛上如花一般浪漫的他。

  畢竟,柳乾都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

  丁玨徹夜未眠,她最害怕的便是宮少華也被卷進這個戰(zhàn)爭中,她從始至終都把宮少華當成一個小孩子,一個需要保護的孩子,一個一受傷就會哭的孩子,一個一點點獎勵便可以高興好久好久的孩子,一個愛吃愛玩愛鬧愛撒嬌的孩子。

  孩子的本質(zhì)不就是這些嗎?

  她不希望她愛的孩子受傷,可她連自己能否得個全尸都不知道。

  宮少華猛然睜眼:“阿姊!”

  丁玨急忙抱住他:“沒事沒事,阿姊在阿姊在,又做噩夢了?”

  他緊緊地抱住丁玨:“是。”

  “放心,阿姊一直在?!?p>  ……

  丁玨一大早便去找柳乾:“我?guī)闳パ谱?。?p>  這一路走的很匆忙,她看到楊菀便急忙把柳乾推上前去:“她是柳乾,你好好護著?!?p>  “為何?”

  “今日我有些許匆忙,改日再說?!?p>  就在她走正道回去的時候,魏樺生靠著柳樹,嘴里吊著一根狗尾巴草,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p>  “嘿,小鈺兒,哥今兒心情好,替夏之放那個準天帝來喊你們倆?!?p>  丁玨并沒有把他當回事。

  “喂!小鈺兒,你可是哥看著長大的,放尊重點!”

  “知曉了,您請回吧,我便不久送了。”

  “哥千里迢迢跑來找你,你不得請個進去喝個茶,吃塊糕點?”

  “發(fā)什么神經(jīng),我鮫人族沒這規(guī)矩?!?p>  “行,你就當哥發(fā)神經(jīng)吧。”

  魏樺生看著丁玨:“你這次回來了,咱們好好聊一會吧,你看……成嗎?”

  “成,但我要你那上好的茶,新鮮出來的糕點,最為醇香的酒,還要上好的檀香!”

  “成!不愧是我小鈺兒,品味都和我一樣。”

  帶到二人重回云竹族之時,丁玨并沒有同宮少華一塊,而是去找自己的茶葉和糕點了。

  “樺生哥!”

  魏樺生開門迎接:“呦,破天荒穿青綠色衣服?”

  “我樂意。”

  她同魏樺生認識的時間比認識宮少華還要多上上萬年,二人的關系雖然步入冰點,可丁玨不記仇,畢竟魏樺生對自己的恩還沒有報完。

  “上次那個人……不是……”

  “我知曉,我看你那么樂意演,我陪你演下去不成?”

  “那那那……你不喜歡他對吧?!?p>  丁玨沉默了一會:“半成,半不成?!?p>  “那我呢?”

  “半成半不成。”

  丁玨真正要度過一生的不可能是一個小孩子,她要的是成熟,畢竟一生太過于漫長了。

  “怎么著,你不請我領去還是怎么?”

  二人坐在桌前,笑談往事。

  “小鈺兒,哥記得,你最愛哥做的桃酥餅,對吧?!?p>  “對!”

  魏樺生比她大兩歲,三歲時她被拐來,被五歲的魏樺生好生養(yǎng)著。

  “樺生哥,為何不當這個準天帝了?”

  “我啊,我后半生想好了,要是能娶到你,那就和你長相廝守一生,我可不要小孩,那玩意煩死人了,我有你這個小孩,就行了。”

  魏樺生愛小孩都快愛到心坎里去了,可誰叫丁玨討厭。

  魏樺生接“然后……和你去個沒人的地方,安安定定地生活?!?p>  丁玨問:“那要是娶不到呢!”

  “那就我一個人去一個沒人的地方,孤獨地生活?!?p>  “哈哈?!?p>  丁玨吃著桃酥餅:“哥,別這樣,你是時候給我找個嫂子了。”

  “哥啊,哥除了你誰也沒了?!?p>  魏樺生的母親難產(chǎn)死亡,父親……他的父親很愛很愛魏商黎,魏商黎是他這輩子唯一一個想要長相廝守的人,可,她死了。

  可魏商黎再怎么說也是被扔進尸怨族多日的人,她這輩子都不會愛別人,準確來說,她不喜歡有生命的,不喜歡會流血的,不喜歡會呼吸的。

  “那你除了我就沒有喜歡的人?”

  “是。”

  “那這讓你身邊喜歡你的人怎么辦?。俊?p>  丁玨喝了幾杯酒。

  “讓他們喜歡著唄?!?p>  魏樺生向她腰間瞟去:“我給你的扇子現(xiàn)在留著呢啊?”

  “對啊,殺人很順手?!?p>  “你喜歡匕首?”

  丁玨啃著桃酥瘋狂點頭。

  椛是一把扇子,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扇子,只有也只能有丁玨一個人能將它化為匕首,椛一字是魏樺生刻上去的。

  它是一深綠色的扇子,邊圍是金染料,中央是魏樺生畫的幽藍桔?;ǎ瑸榇?,他特意去學了畫花。

  他自打兒時便學畫,可他要送給丁玨扇子,是要做到最好。

  “小鈺兒,你說你干嘛跟著白年祝去人間?。俊?p>  “過楓閣太難聽了,我要過楓殿。”

  “好!不愧是我魏樺生帶出來的人?!?p>  “對啊,我總不能給你丟人吧?!?p>  丁玨啃著桃酥,隨著魏樺生一同喝了好幾瓶酒。

  “你……準備什么時候嫁給他?”

  “我啊,我等到你爹死了?!?p>  “行啊,你記得請我喝喜酒?!?p>  “好!”

  丁玨有些神志不清,她什么也不記得了,她聽不清自己在說些什么。

  魏樺生乘著她的神志不清:“我愛你?!?p>  她愣了下:“啥?你說啥?”

  “我說,你醉了?!?p>  “我知道?!?p>  魏樺生輕聲笑了幾聲:“哈哈哈……傻子。”

  “你說誰傻呢!”

  “我說,以后別喝這么多的酒,你不適合喝酒!”他提高了嗓門。

  “好!”

  魏樺生遞給她一杯茶水:“答應我,以后別喝酒,你喝茶,以茶代酒,好不好小乖乖?”

  “好?!?p>  他將丁玨抱在床上,讓她好生睡去,自己則在收拾她吃剩的碎屑,他第一次掃地,畢竟這是下人的事。

  收拾罷了,他坐在木椅上,不再看丁玨一眼,他怕,再看一眼就看哭,畢竟這么多下人看著自己呢,別丟了面子。

  他看向窗外,看著丁玨兒時種下的花,他本不喜花,可那是丁玨種的,哪怕她把整個屋子都種滿花,在自己身上種上花,他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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