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登再拜,問起居,下邳淮浦字元龍?!?p> 陳登!
劉祈將名刺所書,過目一遍,便迅速站起。
陳登,沛相陳珪之子。據(jù)聞少即有大氣度,后同父親陳珪,圖謀呂布,屢破孫氏,于廣陵之治,百姓贊之。
可惜以此間能人,因病早逝,據(jù)聞神醫(yī)華佗見之,也是藥石無方。
劉表便有贊之:欲言非,此君為善士,不宜虛言;欲言是,元龍名重天下。
而陳登本人,也是出身世家高門,陳氏為徐州大族,其族人中,除其父為沛國相外,其叔父陳瑀為吳郡太守、叔父陳琮為汝陰太守……
也不知陳登這次手持名刺,前來拜望,所為何事?
莫非是得聞他之大名?
念及此,劉祈心中,少有些驕傲。
他很快收斂神色,往舍外相迎。
待至外舍,正見一青年,年二十二三,正為吏者所引,往客舍去。
其姿態(tài)從容,劉祈不用旁人介紹,也能猜出,此間青年,當(dāng)是那陳登陳元龍了!
另一側(cè),陳登難掩好奇,雙目炯炯有神,且于打量昌慮縣衙。
現(xiàn)今便是休沐,也能看到值事官吏,步伐穩(wěn)重,進進出出,和陳登曾見過的地方懶散官寺,截然不同。
“這劉希德,不僅與民治,更于吏治,皆有獨到之處。
其來任,尚不到一年,成就諸多,如父與江叔父所言,誠為全能之士!
便是于昌慮停留數(shù)日,我感悟亦多也!”
陳登思慮萬千,驚覺旁側(cè)引導(dǎo)小吏呼聲“縣君”,這才轉(zhuǎn)身。
對面處,恰是迎面而來一青年,頭戴黑冠,容貌俊朗,身姿雄偉。
步行間,很有氣魄。
正如劉祈能率先看出,眼前之人,便是陳登一樣。
陳登一眼即感覺到,這青年,當(dāng)是那位名傳廣泛的昌慮長劉祈劉希德。
“祈早聞陳君大名,竟不曉陳君到來昌慮,喜不自勝,未有遠迎,還請恕罪!”
劉祈深深一禮。
此間禮儀周到,絲毫沒有架子,更給陳登寬厚之感。
而以驚鴻一瞥,陳登能感受到,昌慮長劉祈見之,是真的喜悅。
他心中感嘆中,忙回禮道:“縣君莫若此,陳登只是大漢一游士,今過昌慮之所,即聞縣君大名,特來拜見!
縣君為憂勞民生諸事,可謂百忙,只盼未有打攪縣君才是!”
陳登同樣屬氣度宏亮之輩,言行下,向劉祈表達了足夠敬意,于鄉(xiāng)民所論,數(shù)日所見,先升好感罷,好感再增。
于院舍內(nèi),絮叨片刻,劉祈做相邀道:“數(shù)月以來,為方便處置公事,我一直未有搬出,就在后舍之地。
陳群若不嫌棄,便請往書舍相談如何?”
陳登忙回道:“那就叨擾了!”
劉祈之書舍,自是從后衙院舍內(nèi),空置而出。
面積不大,但五臟俱全。
中除過書案外,下方還有小案,正是將地方發(fā)揮到極致,亦用招待親密之友。
邀陳登入舍后,自有侍從,送上茶水。
劉祈本屬健談,同陳登相論下,兩人很快如多年未見之友,以論實事。
待見陳登于他處置鄉(xiāng)地,所安民生,甚為推崇后,劉祈即知,陳登少有大抱負,今以所觀,必然同他一樣,心以民為基。
遂于現(xiàn)有民生書令治理下,劉祈向陳登,適當(dāng)?shù)赝嘎读耍酉聛硭蛩阌诒镜孛裆巍?p> “劉君還打算,于地方選一適宜之地,做農(nóng)耕試驗之所?
以挑選種子,并如耐旱之用?
更做普及耳!”
見劉祈喝口茶水,潤喉間,輕輕點頭。
陳登尋到了“同道中人”,隨之雀躍道:“誠不瞞也!我于鄉(xiāng)地時,也有此想法,即是以農(nóng)作之物,不斷挑選,以豐滿之顆粒備之,作為種植之用!
想來于民戶,不斷普及,于農(nóng)桑諸事,作用大也!
今劉君之所為,更為具體周全,登汗顏也!”
劉祈聽到陳登所言,忽然想起。
于陶謙為徐州牧,征召陳登為州從事,陳登所督促,就有農(nóng)桑種植諸事,其人心系黎民,以愿減少饑荒。
故可見,陳登在此,也是研究不少。其人博學(xué)多識,這等作為,才是取之學(xué)問,用之于民。
而見思緒一致,初見尚有些拘謹?shù)年惖牵杆俅蜷_了話匣子,同劉祈討論農(nóng)桑、水利等事頗多。
劉祈若非有后世那廣闊的知識面,實難跟得上陳登的思路。
由此,更是表明,陳登于學(xué)問之間,涉獵之廣。
直說得二人口干舌燥,飲用多杯茶水,待方真前來拜見,這才停下。
見時辰不早,劉祈又使侍從忙準(zhǔn)備宴席,以私宴,為陳登接風(fēng)洗塵。
且方真,本也是風(fēng)趣之人,三人后于書舍,更是談?wù)擃H歡。
直到宴席中,算上請來作陪的業(yè)壽,氣氛亦是熱烈。
劉祈于此才知,原來陳登是隨父赴任,路過昌慮,待將其父送入沛國境內(nèi)后,這才返回游歷。另則,于昌慮也不會久留,尚有一些家務(wù)事需要處置。
涉及家事,劉祈未有多問。倒是同陳登言語中,得曉不少徐州地方正發(fā)生之事。
比如徐州之輩,今歲之旱情,為民生所影響。
舍內(nèi)一眾人等,莫不期望,來年天災(zāi)人禍少些。
再有不到一個月,中平二年便將過去,大漢即將迎來中平三年。
對于即將到來的中平三年,以劉祈所知,如徐州之地,大體會處于安寧恢復(fù),但如江夏、武陵之所,可會生亂。
于其實際上,這幾年來,已有顯露,但還沒有到顛覆州郡之大危機中。
等到宴席結(jié)束,劉祈使侍從,將陳登送回客舍住處。
至次日時,他于公務(wù)閑暇間,又多同陳登相談,并咨詢政務(wù)諸事。
此外,劉祈還單獨召來許案,以專門為陳登相陪,了解本地情況。
直到四日后,陳登將要離開,此時,劉祈與陳登已經(jīng)相當(dāng)熟絡(luò),二人已做結(jié)交。
劉祈欣賞陳登才華,還有那可赤子之心。
陳登則欣賞劉祈謀民事之法,手腕魄力,還有表露的匡扶漢室之志。
理念頗為吻合之地。
是日,當(dāng)陳登踏船遠行時,劉祈亦出城相送。
兩人揮淚作別,但不知下次相逢是何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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