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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吟詩作賦

第三十五章引火燒身

我在大宋吟詩作賦 紫霞家園 3103 2022-07-30 06:07:50

  趙承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險些癱倒在地。

  圣上已下旨,提頭來見。

  趙承宗仿佛感覺到背后有一只黑手,在操縱著整個事件的走向,具體是誰,卻一頭霧水,看不見也摸不著。

  是趙楠?他昏迷不醒;是寇準?半年多都相安無事,怎會突然發(fā)難?應(yīng)該也不是;是老爹的對手?那老爹早有所察覺;是自己的夙敵?即使有也在軍營,自己剛到朝廷,哪來的敵人?

  千頭萬緒,無從理起。

  最可怕的敵人,就是你不知道對手是誰。

  若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你又能有多少精力去應(yīng)對?只恐怕掰腕還未開始,你已經(jīng)輸了。

  如今,趙承宗勢成騎虎。坦白,難免會牽涉到丞相府的聲譽以及自己的仕途;抗拒,提頭來見!

  孰重孰輕,一目了然。

  丞相府。

  趙承宗伏地而跪,已經(jīng)一個多時辰了,承受著老爹的雷霆怒火。

  “蠢才,愚蠢,愚不可及!祖宗十八代都被你害慘了!”趙普破口大罵趙承宗,怒不可遏,“承煦之辱,我之所以隱忍不言,只是想借他人之手,我需要的是一招致命?!?p>  “你到好,自作主張,不問青紅皂白,就令人封殺茶樓酒肆,阻止別墅施工?!壁w普站累了,坐下來,“茶樓酒肆,你可知道有多少王公大臣在那里吃飯?別墅,就更不用說了,許多都是朝廷勛貴和皇親國戚預(yù)定的房子,哪個你能得罪起?”

  “就說寇準,你惹得起嗎?再說趙楠,潘仁美欲下死手,卻被趙楠打回原形,成了一個小老百姓?!壁w普仰頭長嘆,“為父避而不及,你卻引火燒身,時也命也!”

  趙承宗跪地瑟瑟發(fā)抖,在心里大罵自己:

  “老子指揮十幾萬禁軍,護衛(wèi)京師,本以為站在權(quán)力巔峰,呼風(fēng)喚雨,無所不能。但被糟老頭子一說,原來自己只是一條看門狗,甚至連狗都不如?!?p>  “據(jù)皇城司的情報,”趙普平息了一下心情,繼續(xù)道,“大遼國突然改國號南宋,蕭太后退位,這件驚天之事,”說著面露疑惑不解的神情,“皇上正在派人調(diào)察,正是擔(dān)心有趙楠的影子?!?p>  趙承宗道:“爹,趙楠昏迷不醒,生死難料,怎么可能跟大遼扯上關(guān)系,不可能。”

  “孽障!朽木不可雕也!”趙普抓起手邊的茶盞就扔了過去,趙承宗不敢躲閃,任由茶水打濕了衣裳。

  趙普看看四下無人,壓低聲音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現(xiàn)在圣上的皇城司正在與南宋的錦衣衛(wèi)展開拉鋸戰(zhàn),一方尋找證據(jù),另一方馬上銷毀痕跡。”

  “試想,潘仁美公然投敵,證據(jù)確鑿,圣上怎么可能會放虎歸山,這是把潘仁美當作誘餌,釣出后面的大魚?!?p>  “而你,現(xiàn)在也是一個誘餌,這條線索一旦挖到有你,為父我也會成為一條大魚?!壁w普心有余悸,“哎,聽天由命吧!當然,我知道的,也是圣上想讓我知道的,總之水很深!”

  趙承宗越聽越心驚,朝廷是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太可怕了,這是吃人不吐骨頭啊,長此下去,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朱仙鎮(zhèn)。

  趙楠騎著幻影,沿著莊稼地轉(zhuǎn)了一大圈,見農(nóng)作物和棉花長勢喜人,才回到書房。

  他喝著茶,想著下一步把趙承宗拉下馬的方案。

  如今的趙楠,面對朝堂的敵人或者對手,已不再是斷胳膊卸腿那般暢快淋漓。

  而是利用矛盾,比如這次趙承宗,就是要利用君臣矛盾,達到離間趙普和皇帝的目的。

  君臣之間最大的矛盾,是皇帝擔(dān)心趙普大權(quán)在握,會謀反;趙普則是擔(dān)心圣上聽信讒言,誅殺他,所謂伴君如伴虎。

  趙楠琢磨著,是將趙承宗一擼到底,還是將他投入大獄。

  最后,趙楠還是決定看在趙志英的面子上,從輕發(fā)落。

  他叫人知會穆統(tǒng)帥,下午安排人去開封府門外靜坐,不打不鬧,坐到天黑歸隊。

  崇政殿。

  早朝。

  “趙卿,”皇帝不溫不火的道,“前倆日游民暴動之事,可有進展?”

  “稟圣上,”見圣上親自過問,趙普自知難以推脫,只得硬著頭皮,出列一步奏道,“臣知茲事體大,不敢有負圣心,只是現(xiàn)游民蹤跡難覓,有些細枝末節(jié)還未查明,請圣上降罪!”

  “啟奏圣上,”寇準出列奏道,“昨日下午,萬余人聲勢浩大,在開封府門前靜坐示威,臣多次派人詢問訴求,并無一人回應(yīng),想來是怕遭到打擊報復(fù),故緘默不言。”

  寇準寥寥數(shù)語,就給趙普在皇帝的心里栽了一根刺。

  “圣上,”寇準又繼續(xù)道,“臣以為,眼下當務(wù)之急,是讓流民有飯吃,有事做,他們自然會奉公守法?!?p>  “趙卿,”皇帝臉色越來越難看,“事情已過去兩天,幾萬流民你沒見一個,封停的勞動場所也沒有要解封的跡象,”漸漸聲色俱厲,“你到底是想解決問題?還是想逼著游民造反?”

  趙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趙普確實派人調(diào)查過,落霞樓和一品茶樓早已開業(yè),別墅的工地也是熱火朝天,這還是他親自授意趙承宗去做的。

  “稟圣上,兩天前早已解封。臣親自安排人去做的。”趙普老實交代。

  “嗯,親自安排的,很好!”皇帝冷聲道,“開封府的游民呢?莫非是吃飽了撐的,要到開封府示威?”

  趙普彎腰恭聲道:“稟圣上,經(jīng)查,所謂游民,均是來自朱仙鎮(zhèn)一帶,臣懷疑,是趙楠的人馬故意擾亂視聽。”

  “趙卿,”皇帝的聲音陡然嚴厲,“且不說趙楠昏迷不醒,就算是趙楠的人馬,你認為他現(xiàn)在才會反擊嗎?”

  “他名下的產(chǎn)業(yè)封停將近一年都沒有動靜,而他現(xiàn)在才故意擾亂視聽,你說,你自己信嗎?”

  趙普無語:“……”

  “朕再問你,查封落霞樓和一品茶樓的人很難查到嗎?”

  趙普流汗:“……”

  “王恩!”皇帝臉色發(fā)黑,“你親自到停工的地方去問個清楚,是哪些人下令停工的?!?p>  王恩趕緊回道:“王恩接旨!”

  趙普知道,這是圣上對他起了戒備之心,從此以后,圣上再也不會像原來那樣寵信于他了。

  從事情的發(fā)展來看,冷落趙普,是因為寇準的稟奏,而皇帝則是聽信了讒言,才有那樣的結(jié)局。

  可是,如果歸根究底來分析,冷落趙普的主要原因,是因為趙普和兒子趙承宗隨時可以調(diào)動禁軍,犯了皇帝的忌諱,極大地威脅了皇權(quán)。

  正如春秋時期的越王勾踐和文種一樣,并非是文種犯了什么錯,而是他對勾踐來說是一種威脅,他不得不死,這便是伴君如伴虎。

  自古以來,皇權(quán)都是歷代皇帝的“底線”,觸之則死,哪怕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可想而知,趙普的結(jié)局定然不會好到哪里去。

  趙普說的是真的,確實早就開工了。

  寇準說的也是真的,萬余人在開封府靜坐,假不了。

  但問題是,他不能說查到了是趙承宗擅自利用職權(quán)查封的。元兇查不到,趙普所做的一切都無法在朝堂上立腳。

  這就是趙楠的陽謀!

  王恩奉旨辦事,快馬加鞭,早朝未散就回來交旨了。

  “稟官家,”王恩細聲細氣道,“已查明,那些茶樓酒肆和工地全是禁軍查封,我奉旨到三衙徹查,是程觀奉趙承宗指揮使之命行事?!?p>  皇帝先看了看趙普,又看著趙承宗道:“趙指揮使,私自調(diào)動禁軍,誰給你的權(quán)利?”

  趙承宗“噗通”一聲跪下,趙普也跪下了。此事可大可小,大了說,意圖謀反,株連九族。小了說,丟官罷職。

  話又說回來了,如果宋太宗對趙普無比信任,也就不會故意讓王恩去查給他難堪,這明擺著就是一種警告。

  說到底,還是趙普徇私,寇準栽刺,君臣心生間隙,才導(dǎo)致朝堂翻臉,趙承宗成了靶子。

  圣上不悅,一道旨意,革去了趙承宗殿前司指揮使的職務(wù),褫奪功名,成為一個白衣。

  趙普徇私舞弊,有違圣意,辦事不力,官降一級,罰薪俸一年。

  自此,趙承宗雖心懷怨恨,卻再也不敢造次,終日凄凄惶惶。

  趙楠的鋪面重新開業(yè),而且同時重磅推出了洗浴套裝和書店,馬上風(fēng)靡汴梁城。

  女士用了套裝,體香發(fā)幽,膚嫩肌滑,醉心于香水。

  男士進了書店,四大名著,各種評書,裝幀精美,癡迷于墨香。

  不管男女,趙楠的鋪子,總有一款適合你。

  針對汴京的文人士子,趙楠吩咐畢昇的書畫坊,印刷了《唐詩三百首》,扉頁和序都是他自己的詩。

  一經(jīng)發(fā)行,萬人空巷,盛況空前,到處都是排長隊等候購買唐詩的人。一時汴梁紙貴,供不應(yīng)求。

  趙楠感慨,大宋的老百姓還真是癡迷于詩詞,加印多少都不夠賣的。

  趙楠有一點沒想到是,大肆搶購的人中間,有的人壓根就目不識丁,只是買來養(yǎng)眼的,往哪兒一擺一溜,裝大尾巴狼。

  若有貴客登門臨府,主人領(lǐng)著貴客必來這一溜藏書跟前炫耀一番。

  瞧,咱也是大宋最頂層的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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