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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大理寺卿的小錦鯉美又嬌

第二十七章:黎蒼7

  清鱗轉一圈回來沒找到罪證,又恰好聽見這么句。

  當即心一沉。

  “什么時候的事?”她快走兩步,問對方。

  刀疤臉不想說了,他做這事兒的時候就知道終有一天會得到報應,只是沒想到報應來的如此之快。

  只恨那些官家子,欺壓百姓,錢權都在手。

  就好像他們這些人,生下來就是卑賤的,永遠要低人一等。

  “他們要抓了我妹子去借命,我就不能殺他們的人嗎?”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裝什么大義的好人,不就是官官相護,我還輪不到你們來懲治,今天你們抓了我回去,我就是死,也會變成厲鬼詛咒你們?!?p>  剛跟著清鱗進來的莫嶼聽他這么說自家主子,當即怒了:“大膽!我家大人乃是皇上欽點的大理寺卿,正三品的官階,豈容你這般污蔑!”

  刀疤臉漢子一愣,面上神情一息之間轉過了好些復雜的情緒。

  屋中沉寂一瞬,刀疤臉突然跪著直起了腰,直視沈念深:“求大人給小人做主!”

  沈念深不應:“你且先說說?!?p>  刀疤臉陷入沉默,又是好一會兒,才開口。

  “元城縣令夏鄖有一獨子,貪財好色,雖自身因為父親的管教,沒做過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但他結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卻是不管的?!?p>  “這借命續(xù)命的法子是半月前在貴胄圈子里開始流傳的,我那日給一戶人家驅馬,聽得了一兩句?!?p>  “本來也沒當回事兒,直到他們把主意打到了我妹妹身上?!?p>  “前日里趁著我出去上工,帶著人直接將我妹子捆了去,要不是我妹子機靈逃了出來,現(xiàn)在尸首都不知道被那群畜生扔到哪了?!?p>  窗戶開著,外面是一顆老樹,軟風從外面吹進來,帶起樹葉沙沙聲。

  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細細碎碎的落下,沈念深的眉眼在明暗交錯里高不可攀。

  “所以你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刀疤臉點頭:“他們既然敢做,那就得付出代價?!?p>  他微嘲的笑了笑:“怎么?大人覺得我做得殘忍嗎,還是覺得驚訝?”

  “畢竟我這么卑賤的人,怎么敢對別人動手,還是夏堇的人?!?p>  他有些激動,繩索勒得他喘了幾口氣,繼續(xù)說:“我甚至沒動他家里的親眷,只殺了個戲子,你們就這般大動干戈的查來了,這速度可真是快?!?p>  “沈大人,街坊里都傳你公正不阿,那這次,你要怎么判呢?”

  刀疤臉的心詭異的平靜下來,又有些病態(tài)的激動。

  看吧,等這清正廉明的大理寺卿也撕開偽善的臉,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

  沈念深在風蕩起時,微露鋒芒。

  那些溫潤的外表似乎只是他的誘引。

  他聲音不疾不徐,但就是敲在人心上,讓人不寒而栗。

  “你報官了嗎?”

  輕飄飄的五個字。

  刀疤臉怒容而視:“就算報官,我們這些低賤的人,能得到什么公正?!”

  “所以你就去殺人?把自己變成與他們一般無二的模樣?”

  沈念深突兀的笑了,只是那笑不答眼底,冷得像是能把人直接凍住。

  “人最可憐的,是自己看不起自己?!?p>  “你認為官官相護,又形容自己是卑賤的,可殺人到底是為了妹妹報仇,還是為了滿足你自己那點變態(tài)的欲望?”

  沈念深站起來,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你嘴上說著自己卑賤,內(nèi)心卻又瞧不起比你更低一階的戲子?!?p>  沈念深彎腰與其平視:“你與那些魚肉百姓的官,并沒有根本區(qū)別?!?p>  壓迫,從古至今,就不單單是一級可以做到。

  人的劣根性,讓他們自發(fā)的,不斷壓迫更弱小的一階。

  國,就在這一級一級的壓迫與反抗里,走向混亂與沉淪。

  國之衰微,沒有人是無辜的。

  刀疤臉被沈念深的話鎮(zhèn)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可戲子……本就與我們這些良民不同……”

  他還想為自己辯解一二。

  沈念深抬眸看向莫嶼。

  莫嶼會意,上前兩步,把人押了帶走。

  清鱗面色復雜,她看了看被堵住嘴淚流滿面的女子,以及旁邊快要暈厥過去的老婦人。

  清鱗在院子里沒找到云姐兒的頭發(fā)和繡花鞋,回身問那精神恍惚的刀疤臉。

  “你殺了人帶回來的東西呢?”

  刀疤臉茫然了一瞬,又緊張起來:“你不許動,我給那女子償命,但是借來的運我是不會還的!”

  清鱗嗤笑一聲:“你娘身上的運就一點點,還不知道是不是那散播謠言的人用剩下的,我在院子里轉了一圈,什么都沒找到,怕是你剛拿回來,就被人給偷走了?!?p>  刀疤臉不信,他跌跌撞撞的掙開束縛,跑去了后院的菜地里,手被捆著,他就用腳,動作急切。

  沒過多久,他就癱坐在了地上,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人給抽走了。

  “怎么會……”他喃喃的念叨:“怎么會這樣……”

  沒有人回答他。

  沈念深照著刀疤臉給出來的供詞,一一核對盤查,將元城里用過這邪術的人都抓了個遍。

  夏堇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嚇得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當夜就病倒了。

  夏鄖自覺對兒子管束不夠,提出了辭官流放的奏請。

  皇上為了安撫民心,允了。

  京城里,劉嬸子抱著自家女兒的棺材哭得幾近暈厥。

  “我苦命的女兒啊,那殺千刀的怎么就盯上了你啊,我命苦哦?!?p>  清鱗看得不忍心,在旁攙扶著她。

  “嬸子你快別哭了,妹子最后一程了,你這么哭她放心不下,怎么好安心去投胎?”

  劉嬸子這才嗚嗚咽咽的小了聲音。

  清鱗被她抱著,感受到她止不住的顫抖,抽噎到斷續(xù)。

  人間最大的苦楚,莫過于陰陽兩隔。

  案子是慕長風上報上去的,龍顏大悅,給整個大理寺都賞賜了東西,從上至下,無一遺漏。

  慕長風把收到的金玉小匣子一扔,不大高興:“皇上怎么盡賞些沒用的,也不說給我升升官?!?p>  清鱗跟在他后面撿漏:“你不要我可拾回去了,回頭給我們家九娘擴建酒樓用?!?p>  慕長風氣道:“就知道錢!俗!俗不可耐!”

  清鱗臉皮厚,隨便他怎么說。

  她還撿到個金元寶,小小巧巧的,上面刻了朵打著卷兒的祥云,很是精細。

  她喜歡的緊,就遞給夕陽下正自己與自己對弈的沈念深。

  “你幫我保管?!?p>  沈念深接過來,一如既往的回了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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