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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高山上白色的云霧飄渺,一座座山峰如同天柱一般拔地而起直插云霄。
山腳下面是郁郁蔥蔥的森林,高大挺拔的樹木一直綿延向目光所能企及遠方。
這里周圍,完全是一副沒有被人打擾過的世外桃源的景象。
輕微的風聲逐漸劃過,讓這個充滿奇觀的地方響起了一絲來自外界的聲音。風聲在峽管效應下顯得極為悠長,在山間帶出了一絲只屬于這里的小調。
走在人工修造的長長石梯上,淡淡的微風吹過石梯上三人的衣襟,令正在趕路的幾個人都不由自主的聽了下來。
在這崇山峻嶺之中,一座規(guī)模最大的高山上有著無數人為改造的痕跡。
如果通過俯視的角度就能發(fā)現,這座山上不止是有人工開鑿的臺階和山路,甚至在山上還有一座座四合院。
而在山頂上更是有這一座很大的大殿,大殿前面是一片不小的廣場。
居住在這里的人們,已經將這座自然界孕育出來的山峰完全改造了。
“別看了,快走。”
山路上的三個人里,其中有一人走在最前面,但他的雙手確實被鐵鏈銬住。另外兩人跟在那人的后面,語氣有些不善的正朝著前面的人說道。
這三個人都是男性,衣著打扮上也幾乎都差不多。所有人都是穿著一身白衣,腰間有玉佩裝飾。發(fā)髻被梳攏好后用冠冕收束,象征著他們三人都已經行過加冠之禮。
其中后面兩人的背上每人都背著一把劍,其中一人手中還拿著一柄劍,可見這把劍是前面被銬起來那人的。
面對后面兩個看守有些不善的話語,前面的青年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他甚至都沒有說話,甩了一下被后面人推過的肩膀后直接朝前面走了起來。
加速開始,三個人身上散發(fā)出淡淡的碧綠色光芒,眾人快速朝著山頂而去。
“為什么要這么做?!?p> 古香古色的大殿上站著一群人,這些人當中有男有女,但年紀都顯得稍大了一些。
這些人身上也都穿著一身白衣,呈半包圍的樣子將一名帶著鐵鏈手銬的青年圍在其中。先前兩名壓他上來的人,此刻正恭敬的站到一邊。
“我在問你話。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忘了師尊的教誨了嗎?!?p> 站在靠中央的位置,一名年紀大一些的青年冷著臉看著面前正跪在地上的那人。語氣冷酷,似乎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
“做了就是做了,你們現在問我又有什么意義。而且我是來學武的,不是來讓你們罵的。雖然我現在跪在你們的前面,但我是在跪師尊,而不是在跪你們。”
仰著頭平靜的看著那些人。雖然手上被銬住了,但青年依舊是不卑不亢的說道。
“你瘋了?!甭牭竭@句話,先前壓他上來的兩人中有一個人立刻沖過來捂住了他的嘴,將他直接按倒在了地上?!澳愀液痛髱熜?、大師姐這樣說話,你不想活了?!?p> “沒你的事,一邊去。”
看到這一幕,那帶頭的大師兄只是默默的說了這么一聲,而那沖過來的那人卻仿佛觸電了一般默默的站了回去不再言語。
“你們夠了?!?p> 就在這時候一個平靜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聲音不屬于圍在這里的任何一個人,但那空靈到冷漠的聲音卻仿佛有某種巨大的力量一般。
聽到這個聲音,在場的所有人立刻朝著大殿中央跪拜下去。
“見過師尊。”
看著面前跪拜了一片的徒弟,一身白衣的州就那么默默的站在那里。
她沒有去管周圍的那些被稱為大師兄和大師姐的弟子,而是徑直來到了被鐵鏈銬住的那名弟子面前。
所到之處周圍人都從地上讓開,沒有任何人敢擋在她的面前。
眼中淡淡的光芒一閃,那銬著青年的鎖鏈直接就斷開了。伴隨著一陣金屬落地的聲音接連響起,那名青年終于是可以活動手腕了。
看著面前完全將頭接觸到地上的青年,州只是淡淡的說道:“我想聽一個故事,希望你可以合理的解釋一下你的行為?!?p> “遵命?!?p> 不知道多少年之前,在長安一戰(zhàn)后州就又陷入到了無事可做的狀態(tài)。
后續(xù)她在長安城和洛陽城也待了一段時間,之后也在黃州那邊開店想要平靜生活,但最后還是有些無聊了。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利用冥想的方式去前往未來。
從意識沉睡的深度冥想中清醒,周圍的世界依舊是那么平靜。
通過了解她知道,之前那個商品經濟無比發(fā)達的時代結束了,那個王朝就像是走向盡頭的文明世界一樣,終究是走向了覆滅的結局。自己的擔心,最終還是成真了。
而現在的時代格局,正統(tǒng)的中原人居住在南方偏安一隅,眾多少數民族已經將勢力伸入了這片富饒的中原大地上。
看到這一幕,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如果對面陣營中出現了災厄的能量,那么她必然會沖過去將其消滅??梢宦诽讲橄聛硭裁炊紱]有發(fā)現,這也就說明這是徹徹底底的人類世界內部的戰(zhàn)爭。
既然這樣,自己有權利去插手這一切嗎?中原人的生命固然是生命,難道那些少數民族的生命就不是生命了嗎?
面對著這樣的局面,州發(fā)現自己沒有資格去干涉這一切,于是就又回到了山里,做回了曾經教書的老本行。
不過這次她不是在教書了,而是選擇像當年衍天宗那樣開宗立派傳授武藝。
思考了很久,最后還是回想起了曾經自己和張小果探討過的那些事情。于是她決定這個門派傳授名為時間的武藝,并且取名為,時之劍派。
就這樣,在不斷傳授武藝教導學徒的過程中,那些曾經身居高位的弟子們就開始花錢改善山上的環(huán)境。
于是她教導的弟子按照他們自己的意愿下山去幫助那些國家,后來成名的弟子也改善了這里的環(huán)境打響了這里的名號。
就這樣,時之劍派算是徹底出名了。
外界的世界怎么樣了州不清楚,這近百年間她就一直在教導這這些弟子。
后來為了方便管理,就將門派劃分為三個大的等級。
最開始進來的是外門弟子,伴隨著提拔和時間的推移,他們會晉升為內門弟子。內門弟子再往上就是親傳弟子。
教導的方式就是她自己先將武藝傳授給提拔出來的十幾個親傳弟子,之后在讓這些人去自己劃分隊伍教導內門弟子,之后內門弟子再教導外門弟子。這樣一來,一個完整的教學鏈就完成了。
每七天一次的集會上,州自己會對所有人親自指導武藝。每月一次的大會上她也會提拔那些有天賦、肯努力的弟子晉升。
至于親傳弟子就不是通過輩分能達到的了,需要她自己親自提拔那些絕對有天賦的弟子到自己身邊。
這樣的等級制度,讓她近百年對門派的管理一直是井井有條。就在她為自己能將以前大學期間攻讀的管理學知識學以致用的時候,變故出現了。
變故的來源來自于一條州一開始就頒布的門規(guī)。
即時之劍派的所有弟子,在門派期間都不能以任何形式卷入到江湖之爭當中,更不能以時之劍派的名號去從事江湖門派上的事情。
因為她建立這個門派的初衷就不是什么一統(tǒng)江湖,江湖上的其他門派要怎么樣都和她沒任何關系。時之劍派這邊永遠保持中立,永遠不介入江湖上的事情。
然而這個建立了近百年的門規(guī),就被此刻跪在她面前的一位沒聽過名字的外門弟子給打破了。
外門弟子要承擔平時門派里的維護工作,燒水、做飯、打掃環(huán)境都是他們這些新人該做的事情。
然而這個人他就借著打掃的名義,去偷學親傳弟子傳授內門弟子的場景,之后在一天他突然請假離開了門派。
當時之劍派再得到有關他的消息的時候,就是這個外門弟子以門派名義參加了武林大會。并且他戰(zhàn)勝了所有門派年輕一輩的人,為時之劍派奪得了武林盟主的頭銜。
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州險些一口血噴出來。
她討厭門派接入江湖事情,也討厭引人注目。而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外門弟子,直接給她奪了一個武林盟主過來。
她討厭的兩件事直接被這一個人占全了。
于是戰(zhàn)勝了所有宗門年輕一輩的英雄,之后被時之劍派這邊派出的人給抓回來了。
那人倒也沒有跑,直接很順利的就被帶回來,帶到了州的面前。
周圍的親傳弟子知道師尊的情況,所以就很氣憤這件事,那人一被帶回來這邊就圍了上去。
不過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明知違反門規(guī)的這個外門弟子竟然如此硬氣,根本就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