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北宋十年
公元1116年,徽宗政和六年。
東京城內(nèi)的官家,于朝野之上任人唯親,大力重用蔡京、童貫、高俅、楊戩等奸相弄臣,使得政治混亂,賣官鬻爵成風(fēng);又在江南各地,大肆采辦“花石綱”,各級官員橫征暴斂,弄得天下民不聊生。
此一時的大宋江山早已是千瘡百孔,州府各地盜匪猖獗、強(qiáng)人林立、亂象橫生,這天下似一個巨大的火藥桶,只等最后那一點(diǎn)火苗,便會轟然炸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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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地界鄆州陽谷縣外,有一處險(xiǎn)要之地,喚作獨(dú)龍崗,崗上有三處莊子,分別喚作祝家莊、李家莊、扈家莊,祝家莊居于中央,亦是最大的莊子,三莊領(lǐng)頭之所在。
寒冬時節(jié)的山東,雪是永恒的主題,盤陀路旁的一處坡地草坪之上,一位白衣青年靜靜的躺著,雙眼似睜未睜,任由窸窸窣窣的雪花飄落在身上,仿佛于周圍融為一體。
白衣青年喚作祝彪,乃祝家莊老太爺祝朝奉第三子,從小便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如今更是這獨(dú)龍崗三莊實(shí)際上得話事人。然而誰都不知道,此祝彪,在其十歲那年落馬昏迷后,便非彼祝彪。
自十六歲起,獨(dú)龍崗上的三個莊子就被祝彪打理得鐵板一塊,形如一莊。
于李家莊來說,莊主撲天雕——李應(yīng),數(shù)年下來與祝彪情同手足;扈家莊的飛天虎——扈成,從小與祝彪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其妹扈三娘更是與祝彪青梅竹馬,早已定下婚約,只待來年冰雪消融,便舉行婚禮。
大勢雖不可逆,小勢卻可改。
這些年來,憑借著自身對劇情的熟知和天下大勢的了解,獨(dú)龍崗三莊在祝彪的帶領(lǐng)下,生意越做越大,崗上私兵的規(guī)模也是越來越大,山東界內(nèi),無論上黑白兩道,都有幾分薄面。
錢來的快去的也快,在北宋末年的時代背景下,祝彪深知光有錢是沒有用的,一旦歷史洪流襲來,在那個自黑山白水之間咆哮而出的民族鐵蹄之下,再多的錢都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如泡沫般,一碰就碎。
數(shù)年以來,有江湖落難的好漢來到祝家莊,祝彪都會悉心關(guān)照,離去時奉以金銀,救人于危難之中;
但凡災(zāi)年,祝彪亦會大開莊門,將莊內(nèi)的金銀錢財(cái)、糧食衣物,一車一車的往外拉,施衣問暖、搭棚布粥,接濟(jì)山東地界的百姓。
憑借著仗義疏財(cái)之舉,長相俊美,加之武藝出眾,弓馬嫻熟,祝彪在江湖留下了一個“豪俠”的名號。
又因大行善舉,扶危救困,被山東地界的百姓,喚作——泰山君,意為如這山東地界東岳泰山府君一般,明斷陰陽,善惡分明,仁義正直,庇護(hù)一方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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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竭力的為自己累積資本,但對于水滸中主要的英雄人物前期生平遭遇,祝彪從未去橫加插手。于祝彪而言,只要在自己熟悉的時間節(jié)點(diǎn)上,去對某些事情稍加修繕即可。
十年時間,祝家莊不過是多了一位從東京城內(nèi)來的落難教頭,一位從東京城外來的鄉(xiāng)野教書先生,一位高唐州抓來的偷兒,以及對影山來的兩位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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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中所謂的英雄好漢,在祝彪看來,大都言過其實(shí),能真正稱之為英雄的很少。
這是一個缺少英雄的時代,這也是一個需要英雄的時代!
祝彪想要做的事情簡單且復(fù)雜,讓能夠成為英雄的人成為英雄,讓想要成為英雄的人,盡可能的成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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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墜地,綻放出萬道霞光,似為了應(yīng)景,原本窸窣的小雪逐漸化作鵝毛般的大雪,夜悄然而至。
祝彪緩緩地站起身,身后不遠(yuǎn)處一紅衣少年疾步向前,到祝彪身旁后,細(xì)心的為其撣去身上的積雪,披上早已準(zhǔn)備好的錦袍。
“公子,張家娘子已來了多時,讓我不要打擾你,一直在那邊等你?!奔t衣少年眼神望著后方示意道。
祝彪朝著少年的視線看去,對著不遠(yuǎn)處站立的溫婉女子微微一笑,繼而朝著崗下官道的盡頭遠(yuǎn)遠(yuǎn)望去,說道。
“呂方,你在這里守著,人來了叫我?!?p> 這世上有那么一些人,不經(jīng)歷一次噩夢般的長夜,便永遠(yuǎn)無法看清陽光中的自己。
不經(jīng)一番徹骨寒,哪得梅花撲鼻香!
今日祝彪等的這一位,他的“寒”,如今怕是已經(jīng)寒到了骨子里;但他的“香”,在這個時代,從未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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