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暴怒的受害者
南江市人民醫(yī)院。
女服務(wù)員的生命體征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穩(wěn)。
腿妹把賬單小心翼翼地揣到懷里：“事情就是這樣了，估計得等她醒了，才能問清事情經(jīng)過。”
“好吧！”
陸羨點了點頭。
在腿妹的口中，他大致了解了這個女服務(wù)員的身份。
女服務(wù)員名叫柳倩，大學剛畢業(yè)，就來電影院工作了，身份正常，家庭背景正常。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如果只是這樣的話，腿妹也不會認識她。
腿妹之所以對她有印象，就是因為她是其中一場外面電話殺人案的目擊者。
陸羨若有所思：“我看資料上的目擊者證詞，受害者其實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外賣，柳倩能夠意識到，應(yīng)該就是因為已經(jīng)提前有預(yù)警了。但我很好奇，她既然知道這外賣電話意味著什么，為什么不求救？”
“這我就不知道了！”
腿妹攤了攤手，直接站起了身：“該交的費用我都交了，你們考慮一下要不要接手這個案子，我先走了呀！”
說完，便蹦蹦跳跳離開了。
陸羨和沈青梔對視了一眼，默契地選擇了觀望。
至少要等柳倩醒了，獲得第一手資料了再說。
于是這一等，直接等到了晚上。
沈青梔看了看外面漸漸暗下去的天色，俏臉有些發(fā)苦。
在這邊干耗著，是真的有點難受。
雖說能夠摳手機，但摳的時間長了，也會煩的。
受害者的腦門上已經(jīng)被她貼上了蘊養(yǎng)精神的符紙，雖然不可能完全治好精神創(chuàng)傷，但也能降低一些損害。
可現(xiàn)在，柳倩完全沒有醒轉(zhuǎn)的趨勢。
沈青梔揉了揉肚子：“陸羨，我餓了，咱們點個外賣吃吧！”
“嗯！”
陸羨點了點頭，從早上的豆腐腦以后，兩個人就沒怎么吃東西。
可就在他要拿出手機的時候。
“別！別點外賣！”
柳倩騰的一聲坐了起來，坐在床上呼哧呼哧喘著氣。
陸羨：“……”
沈青梔：“……”
好嘛！
都給干出心理陰影了。
陸羨把手機揣到了兜里，輕聲道：“放心！我們不點。”
“別點！一定不要點！”
柳倩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呼吸才平穩(wěn)下來。
她看向陸羨和沈青梔，下意識向后縮了縮：“你們是誰？”
沈青梔及時掏出了自己的工牌：“我們是有關(guān)部門的！”
“呼……”
柳倩這才松了一口氣，前一段時間她剛從那里出來，確定眼前的人是來幫她的。
陸羨趕緊問道：“今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能不能給我們講一下？”
“嗯！”
柳倩應(yīng)了一聲，卻是抱著腦袋沉默了好久。
她雖然醒了，卻是頭痛欲裂。
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那天我錄完筆錄之后就回家了，這幾天膽戰(zhàn)心驚的，經(jīng)常睡不著覺，連著好幾天都不敢點外賣，也沒有接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生怕哪天兇手找到我，被我弄混接聽起來。”
聽到這。
陸羨點了點頭，如果是他遇見了這種事情，估計這輩子都不敢點外賣了。
一朝被蛇咬，處處聞啼鳥。
忒特娘的嚇人了！
柳倩繼續(xù)說道：“后來過了好幾天，我都沒有接到陌生的號碼，然后就放松警惕了，結(jié)果沒想到今天中招了。”
沈青梔趕緊問道：“對了！這個電話的號碼是多少？”
“這……我還真有點想不起來了，你能不能把我手機取出來？”
柳倩指著病房的衣柜，她身上穿著病號服，自己的衣服被放在衣柜里面了。
沈青梔擺了擺手：“不用了！在你暈倒的時候，我就看過了，你今天沒有任何通話記錄，電話掛斷以后，那個通話記錄就自己消失了?！?p> “怎么可能！”
柳倩嚇了一跳，但想了想，好像上一個受害者的通話記錄也是這樣。
她怔怔地看著手機，有些失神。
沈青梔問道：“你確定有電話號碼么？”
柳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神情痛苦道：“說實話，我也記不清了，電話鈴聲響起的一瞬間，我就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我甚至不記得我是怎么把電話接起來的?！?p> “后來呢？”
“后來我每接一次電話，心情都會煩躁一次。我明知道對面不是個正常人，但卻還是控制不住去接?！?p> “你那時候什么感覺？”
“可能是……生氣？”
“生氣？”
柳倩不確定地說道：“記憶實在太模糊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好像因為那個人的出現(xiàn)，我耽誤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很急很怒！”
“很重要的事？什么事？”
“不記得了……”
柳倩痛苦地揉了揉腦袋，臉上滿是痛苦和疲憊。
眼見她要疼暈過去，陸羨趕忙拍了拍沈青梔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問了。
沈青梔嘆了口氣，只能作罷。
等柳倩精神緩和了一些，陸羨笑著安慰道：“沒事兒！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那個人被我們嚇到，應(yīng)該不會來找你了。對了，你有沒有朋友什么的，如果有空可以讓他們過來陪護一下。”
柳倩頓時有些緊張：“你，你們要走？”
陸羨點頭：“嗯！抓兇手去?！?p> “可是……”
柳倩一臉擔憂，生怕陸羨他們走了，那個兇手會再次打電話招來。
陸羨擺了擺手：“放心！我的那些同事都離得不遠，只要一個電話就能過來。那個兇手做不到同時禍害兩個人，你跟你朋友互相照應(yīng)著，還有護士照顧，不會有危險的。”
“好，好吧……”
“放心！我們出去透透氣，等你朋友到了，我們再離開。”
陸羨站起身來，沖沈青梔點了點頭，兩人便一起離開了病房。
出了門，離得遠了，沈青梔撇了撇嘴：“咱們這才詢問多少句？別浪費?。 ?p> 陸羨搖頭道：“你看她那樣子，只要想起來就頭痛，我們還是別折磨她了！”
沈青梔嘆了口氣。
其實也對。
這個柳倩剛才說了不少話，不過大多數(shù)都是無效信息，唯一有效的信息就是“她很生氣”。
至于這幾天她怎么過的，其實根本沒有什么用。
更多涉及兇手的信息，她也說不出什么所以然來。
她抬起頭，瞪了陸羨一眼：“你看著我干嘛？”
陸羨笑了笑：“話說昨天你說卜了我的位置，然后發(fā)現(xiàn)張阿姨在我身邊，最后把張阿姨拘了過去，這回能不能用到你的招魂幡?。俊?p> 沈青梔白了他一眼：“要是什么東西我都能隨便招過來，咱們兩個還上什么班？在客廳辦公就行，我扯著招魂幡招怨靈，剛招來你就給擺渡了，這么一來南江市的怨靈都滿足不了咱們的KPI要求?！?p> 陸羨無奈：“那你倒是給我講講什么原理??！”
沈青梔哼了一聲：“其實昨天招魂幡根本不是重點，招魂幡對付怨靈的效果雖然不錯，但也就是面對面才行。張阿姨能被召過去，完全是因為她太弱?！?p> “那重點是什么？”
“占卜！占魂之所歸，命之所向。不過有個前提，就是需要被占之人的貼身之物，比如我占你的時候，用的是你的胎發(fā)?！?p> 陸羨愣了一下：“我的胎發(fā)？這玩意你哪來的？”
沈青梔攤了攤手：“我?guī)煾附o的，別問！我也不知道她哪拿的?！?p> “行吧！”
陸羨問道：“也就是說，只要我們能拿到跟兇手相關(guān)的東西，你就能占到他的位置？”
沈青梔點頭：“理論上是這樣！只是……”
“只是什么？”
“占怨靈容易，占活人消耗太大了，除非用胎發(fā)或者血肉，不然肯定要反噬。而且……我們都能找到兇手貼身之物了，怎么可能找不到兇手？”
“這樣……”
陸羨只能點點頭。
“等等！”
沈青梔好像被他提醒道了什么，雙眼爆發(fā)出狂喜的神采：“我好像還有一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