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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碑掌

第十章

推碑掌 天地遨游見眾生 151 2024-01-07 14:04:16

  地面一片泥濘,踩踏之下,還是有兩只黑狼被同伴擠進了沼澤,還好深度不足一米,四肢只是卡住難以動彈。

  陳搏強看著滑稽的兩只黑狼并沒有上去補刀,而是查看起了狼王的尸體。六條狼尸的血液交織在一起流成了一條小河,狼王雖然不胖,但骨骼堅硬筋絡粗壯,目測也有六百斤的重量,想起頭羊的異象,體型更大更珍稀的狼王應該也有點東西。

  鏘,九洲劍一拔出就抵住的狼王的脖子,隨著熟練的劃拉一聲,腥臭味濃烈,野生的土狼應當是雜食動物。陳搏強忍胃里冒著的酸水,再次翻找起來。

  一柱香之后,陳搏強非常失望,一無所獲。奇遇就是奇遇,看來并不是所有的頭領獸王都有羊寶之類的天然產(chǎn)物。

  沾染了晦氣的手在草地上擦拭了一番,靈機一動,看向了狼王頭顱,想到了松果體這種神秘莫測的物體。一劍削首,在狼頭里鼓搗了幾下,很順利得找到了一顆琥珀色的圓球。三根指頭夾住圓球,乒乓球大小,淡淡的微光下散發(fā)著迷人令人心跳的顏色,應該就是了。

  拿起琥珀色圓球,在獸皮衣袖子上擦拭幾下,正待一口吞下,忽然一股心悸出現(xiàn)在心頭。警兆,非常強烈的警兆,也許是羊寶的藥效還沒用完,所謂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關乎自身根基,過猶不及反而不美。

  收起琥珀色圓球塞入懷中,陳搏強想到了還在坑里的中年男子,回轉幾步扒開蓋在坑上的樹枝,上下一番打量,肌肉虬扎,輕微駝背身高近乎兩米如大狗熊那般的體型,呼吸開始變得均勻有力,臉色不復蒼白,最重要的腹部的傷口表面不再滲血,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上面的大洞似乎變小了,撥了撥最中心那撮掩蓋傷口的草藥,微微驚訝之下不由得摸了摸額頭,看來之前并不是錯覺,這個中年男子恢復力確實驚人。

  稍稍放下了心,繼續(xù)蓋上原來遮擋的樹枝,轉身又回到篝火前,給快要燃盡的火堆再次添了一大把柴。一陣噼里啪啦的爆裂聲響起,讓陳搏強快要昏睡的神經(jīng)一下繃緊,本能得精神一振,可能是燒到了某些帶有植物油脂的灌木。

  此后便一發(fā)不可收拾,途中柴禾燒完陳搏強只能把那些被砍了主干的灌木連根帶土都刨了出來,因為樹根太濕潤,土又阻燃,柴火盡去再添柴,明明滅滅的火光照耀了整個夜晚,直到天將亮前帶著一身心事和極度困倦的陳搏強才悠然睡去。

  日照中午,睡了五六個小時的陳搏強在睡夢中被餓醒,匆匆爬起。茫然間瞥見身邊一道沾滿黑灰身影,緊張之下摸向了原來枕在后腦的九洲劍。手指還未鉤到,對面的身影就說話了:

  “昨晚是你救的我。”

  嗯,打量了一番知道是昨晚的中年男子,松了一口氣的陳搏強點頭應是。中年男子神色倨傲繼續(xù)開口:

  “我是汪忠侍,余暉城廣元商會的護衛(wèi)隊長?!?p>  陳搏強臉色一變,故作鎮(zhèn)定得道:

  “是汪隊長啊!呵呵!”

  中年男子捂著肚子聽到隊長兩個字以為對方是恭維,笑著道:

  “小哥,你救了我,我不會虧待你的,現(xiàn)在我雖然身無長物,但你等我回到了城里,叫人給你送點東西,你個部落出生的,一定沒見過,保管讓你開了眼界。”

  陳搏強急忙點頭應是,順著對方一番感恩戴德。

  經(jīng)過昨晚一番大戰(zhàn),方圓幾百米的路面難走易滑,陳搏強故作掐媚得攙扶著中年男子,不時套著話頭。中年男子不以為意,對救了自己又不挾恩圖報的少年毫無防備。

  短短幾百步的路程經(jīng)過陳搏強有意識得放緩速度,好像是全心全意為對方的身體考慮似的,整整走了一刻鐘的時間。待出了泥沼地,路面開始變得有些平坦,陳搏強已經(jīng)基本摸清了對方的路數(shù)。

  那十幾騎是廣元商會從周圍大型部落雇傭的游俠,領頭的錦衣少年是商會會長的兒子。這群游俠可不簡單,父母都是大部落的首領或者祭祀之類的重要人物,從小吃著天材地寶,泡著淬體的藥浴,弓馬精熟,力量驚人,基本上都是可以力舉千斤的人物,再加上寶劍皮甲,到哪里都是精銳高手。

  出了泥地,陳搏強放開扶著汪忠侍的手,摸向腰間束著的九洲劍,表情舒緩語氣僵硬得問道:

  “汪隊長,你昨天傷這么重,好了嗎?”

  汪忠侍開始并不覺得奇怪,小聲解釋道:

  “這是部落血脈傳承的秘術,非首領嫡系不能傳授。”

  說完繼續(xù)向前行去,感覺陳搏強未曾跟上,轉身問道,你怎么不走了。待看到對方已經(jīng)抽出了寶劍,汪忠侍神情變換,精彩至極,顫聲道出疑問:

  “你在做什么?!?p>  陳搏強慢慢走近,對方被嚇得連連后退,捂著肚子佝僂著身子移動艱難。祈求般再次開口:

  “小哥,不,少俠,我身上沒有錢糧,你殺了我也沒用。待我回到城里,一定給你,多多得給你。”

  陳搏強沒有廢話,一劍平平刺去,速度平緩。汪忠侍雙手死死抓住劍刃不讓刺進去,鮮血直流,大聲哭喊:

  “少俠,不,大俠,大俠,放過小人,小人不是個東西??!您把我當一個屁放了吧!”

  劍刃鋒利削鐵無聲,如光華般穿透汪忠侍阻攔的手掌,輕輕抵在他心臟處在的位置,陳搏強問道:

  “還有呢?”

  汪忠侍心領神會拿出藏于懷中的獸皮卷,戰(zhàn)戰(zhàn)兢兢得遞給陳搏強,一臉的假笑。一把接過獸皮卷,陳搏強表情開始嚴肅起來,說道:

  “別想著糊弄我,我先看看?!?p>  要打開一看,狐臭味難聞,強忍著看了幾個字,鬼畫符似的不知道寫的是什么,一時無法分辨,干脆收了皮卷,提起九洲劍用劍背輕輕拍打汪忠侍的頭頂,語氣冰涼得說道:

  “汪隊長,我一生殺人如麻,你是我劍下第九百九十個亡魂,意義重大,今天你不得不死,千萬不要怪我,誰讓你命不好,自己撞到我的頭上。但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給你五個數(shù),能跑掉算你運氣好?!?p>  汪忠侍嚇得腿抖得快要站不住,一點點得扭動著身體,似乎想離對方遠一點??粗糁沂踢@個樣子,陳搏強露出厭惡至極的表情,厲聲喝道:

  “一!?。 ?p>  聲音帶著絲絲內氣如波紋向汪忠侍席卷而去,一瞬間掃至他回頭望的上半身。只聽咻一聲竄過,汪忠侍披著的獸皮衣被裂成幾截飛向四周。涼颼颼的風兒吹過,連動他的心肝肺都一起抖起來,靈魂升天的感覺讓他忙不迭向陳搏強的反方向跑去,不等他跑出幾步。

  “二!?。 ?p>  同樣的聲波襲來,直直得朝他而去,只是距離太遠,擊在他身上只是吹起了他披散的頭發(fā),不過死亡的威脅讓他跑得更快了,直到跑出了幾十步,剛感覺有點慶幸。

  陳搏強就露出了一絲極其邪惡的微笑,雙腿擺出一個四平馬步,氣沉丹田,吐氣開聲:

  “五?。?!”

  陳搏強施展沙林寺不傳絕密獅子吼功最后一個字爆裂般得吐出,體內八成的內氣絲線被壓縮成溪流如閃電般得崩裂了身前的地面,化成一條地龍般朝幾十步外的汪忠侍而去,天崩地裂的聲音如山呼海嘯灌入他的耳朵,躲閃不及的他阿堵物齊飛,轉眼就已被地龍掀翻并吞沒。

  埋在地里只露出一雙眼睛的汪忠侍沙啞著嗓子低聲慘嚎,像一只即將被屠宰的鴨子,絕望而且無助。不遠處的陳搏強拖著九洲劍一步之后更快一步,地上蓬松的泥土被劃拉出深達半米的溝槽。

  就過了那么兩三秒鐘,陳搏強再次站在了他的面前。汪忠侍正在低嚎的聲音戛然而止,愣愣得看著眼前冷酷的身影。

  思考中的陳搏強覺得戲已經(jīng)演得出不多了,裝作一臉的疲倦懶洋洋得出聲:

  “累了,累了,等我歇一會再來殺你?!?p>  說完自顧自走到幾尺外,找了塊比較干燥的草地,盤起腿打坐修煉起了內功。這樣的場景頓時給了汪忠侍新的希望,等待了一會發(fā)現(xiàn)對方并沒有對這邊太多的關注,忙掙扎著似乎想從地里爬出來,可事與愿違,受傷加上長時間的驚嚇與逃跑,已然耗盡了幾乎所有的體力。

  時而打坐時而半瞇著眼睛的陳搏強始終關注著一切,對此頭痛不已。

  “難道要我再陪他磨一天,不如給他一下解決了吧,反正就是個小卡拉米,荒郊野嶺的也沒人知道。”陳搏強想道??墒橇夹牡淖l責讓他不安,來到這片大陸殺的都是惡人,還沒有對手無寸鐵的人下過手,雖然汪忠侍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因為對自己有威脅就殺了,那今后得殺多少人。一時拿不定主意,腦袋昏昏沉沉的。沒過一會兒,饑餓感傳來,周圍的樹木已然砍光,不得已只能去遠處搜集木材。

  陳搏強的身影剛離開這邊不到百尺,埋在土里的汪忠侍就睜開了眼睛,看著對方越走越遠,人影都消失在目光所及處,忙一個猴竄身從土里鉆出來,還未曾站定,就急急朝面對陳搏強的反方向而去,雖然體力不支,一路上幾次跌倒幾次爬起,但還是讓他逃離了這片區(qū)域。

  半個時辰后,陳搏強挾著一大捆柴禾回到了這里,眼神極好的他遠遠就看到那個能容納兩三個人的大洞。放下柴禾,拔出九洲劍,左手兩指輕輕撫摸劍刃鋒銳處,長嘆一口氣:

  “打蛇不死,非福即禍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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