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護(hù)短
柳箐箐有沒有罪,他說了不算。
事情發(fā)展到了這個(gè)地步,她的罪過是擺在明面上的。
即便她什么都不知道,也要落個(gè)玩忽職守的錯(cuò)。
老天師素來是個(gè)不其他的師伯插手。
可是張?zhí)炷晔軅鄶?shù)師伯心中是不滿的。
畢竟張?zhí)炷晔翘鞄?,是整個(gè)天師府的頂梁柱,柳箐箐這個(gè)情節(jié),說什么也得受重罰。
她是老天師的徒弟,老天師若是不罰她,那群老頑固必然有話要說。
說什么沒規(guī)矩不成方圓。
但讓當(dāng)事人張?zhí)炷陙硖幚?,就好多了?p> 即便張?zhí)炷觌S便應(yīng)付,其他的師伯也不好多說什么。
他打開門,便看到了云逸和其他幾位師兄弟,還有跪在地上的柳箐箐。
柳箐箐神色木訥,跪在偌大的天師殿外,身形顯得格外的單薄。
微黃的光,從天師殿內(nèi)投射到柳箐箐的臉上,她依舊垂眸,一動(dòng)不動(dòng),如一座雕像一般。
直到云逸激動(dòng)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天師!你醒了!”云逸激動(dòng)的走上去,臉上的表情如釋重負(fù)。
柳箐箐眼皮一動(dòng),黯淡無光的眼神,突然有了一絲光亮。
頭緩緩的抬了起來。
看見站在天師殿外的張?zhí)炷?,整個(gè)人顫抖了一下。
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眼眶瞬間紅潤了起來。
張?zhí)炷陱臉翘萆献吡讼氯?,快步走到柳箐箐面前?p> 柳箐箐抿著嘴,低下頭,看不出神情。
“請(qǐng)?zhí)鞄熃底?。”她開口,聲音沙啞,甚至還有些顫抖。
是激動(dòng),知道張?zhí)炷隂]事,她放心了。
聞言,張?zhí)炷陣@了口氣,一把扶住她的手。
“你受委屈了?!睆?zhí)炷贻p聲的說道。
柳箐箐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看不清的她的神情。
張?zhí)炷晗氚阉饋?,她卻沒動(dòng),跪著的樣子,有些執(zhí)拗。
“起來。”張?zhí)炷暾f道。
柳箐箐沒動(dòng)。
“請(qǐng)?zhí)鞄熃底?。”她開口。
“我讓你起來。”張?zhí)炷曷曇舸罅诵?p> 不過也盡量壓著,沒讓云逸他們聽到。
柳箐箐還是低著頭。
‘吧嗒’一滴眼淚,砸在水泥地上,尤為刺眼。
張?zhí)炷陣@了口氣,側(cè)身擋住了柳箐箐,不讓云逸他們看見。
“起來吧,師父說了,讓我處理,那就是我說了算?!睆?zhí)炷隃芈暋?p> “可是……”柳箐箐沙啞的聲音,帶著點(diǎn)哭腔。
“讓你起來就起來,這是命令。”張?zhí)炷暧昧σ惶?,把柳箐箐拉了起來?p> 因?yàn)楣蛄颂?,她步子踉蹌,差點(diǎn)倒下,被張?zhí)炷暌话褦堅(jiān)趹牙铩?p> 看著她這幅樣子,張?zhí)炷耆滩蛔“櫫税櫭肌?p> “你跪了多久?”
柳箐箐低著頭搖了搖頭,不想讓張?zhí)炷昕匆娝哪槨?p> 張?zhí)炷陣@了口氣。
柳箐箐自小習(xí)武,體質(zhì)好的不得了,能讓她步子踉蹌,估計(jì)已經(jīng)五個(gè)小時(shí)以上了。
“跟我回上房?!睆?zhí)炷臧蚜潴渥o(hù)在懷里。
柳箐箐低著頭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
“處罰……”
“不是你的錯(cuò)。”張?zhí)炷觐I(lǐng)著她,準(zhǔn)備離開。
柳箐箐惶恐的抬頭,對(duì)上張?zhí)炷甑碾p眼,意識(shí)到自己的臉上還有淚痕,立馬別開。
“要……罰……”她說道。
“我是天師,這件事我說了算?!睆?zhí)炷暾f道,“我說你沒錯(cuò)?!?p> 柳箐箐的眉心,微微蹙起。
好像是這么個(gè)道理,但是按理來說,她定然是要受罰的。
“可是……”
“我身體可虛弱著,你再讓我在外面站著,恐怕我就要暈過去了?!睆?zhí)炷甏驍嗔肆潴涞脑?,小聲的說道。
這句話,一下子讓柳箐箐慌了起來,她抬手?jǐn)堊×藦執(zhí)炷旰蟊常悦馑さ埂?p> “你還好嗎?哪里不舒服?”她抬頭看著張?zhí)炷?,滿眼擔(dān)憂,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張?zhí)炷晡嬷^。
“快扶我回去,可難受了。”見此有效,張?zhí)炷暄b作難受的樣子。
嚇得柳箐箐用上雙手,抱住了張?zhí)炷?,把他支撐了起來?p> “我送你回上房?!彼辜钡恼f道。
張?zhí)炷觏槒牡狞c(diǎn)頭,依靠在柳箐箐身上。
二人剛走兩步,上房的方向來人了,是師伯們。
剛才有人去通報(bào)了。
聽說張?zhí)炷晷蚜耍瑤煵畟兌紦?dān)心,過來看看。
不過這群老家伙可不像老天師,沒那么好說話。
張?zhí)炷炅ⅠR恢復(fù)狀態(tài),站直身體,把柳箐箐拉到自己身后擋著。
“天年見過諸位師伯師叔?!彼笆中卸Y。
走在最前面的安師伯,趕緊迎了上來。
“你給我們行什么禮?”他惶恐的彎下身子,身后的師伯師叔亦是這幅姿態(tài)。
紛紛彎下身子,給張?zhí)炷晷卸Y。
“見過天師?!?p> “天師,身體可好些了,現(xiàn)在還要緊嗎?”
幾位師伯走了上來,面色沉重的看著張?zhí)炷辍?p> 張?zhí)炷瓯凰蛠淼臅r(shí)候,他們也守在天師殿周圍,是老天師讓他們不要圍在這里,以免吵著張?zhí)炷?,這下他們才回去歇著。
不然依他們的性子,估計(jì)也要徹夜守在這里。
而安師伯,是因?yàn)橐疹欔悗煵蝗粚?duì)張?zhí)炷暌膊粫?huì)離寸步。
“我已經(jīng)好很多了,各位師伯不要擔(dān)心?!睆?zhí)炷觊_口說道。
話是這么說,他們還是擔(dān)心。
“你也太亂來了,怎么能止損修為布下霧陣,你如此天賦,如此前景,要是因?yàn)檫@荒廢了可怎么是好?”安師伯拉住他,滿臉擔(dān)憂。
張?zhí)炷晷Φ馈?p> “怎會(huì),不過是個(gè)霧陣,沒有云逸師兄說的那么嚴(yán)重?!彼馈?p> 不過他們不信。
張?zhí)炷甏蛐?,性子就沒個(gè)正經(jīng),向來都是知情不報(bào)。
小時(shí)候從山上滾下去,腿和肋骨都斷了,回到天師府硬是說自己沒事兒,只是崴了腳,扛著傷吃了飯,就休息了。
還是老天師半夜傳喚他,這才發(fā)現(xiàn)了他的傷。
張?zhí)炷甑脑?,他們可不信?p> “你大師姐呢?”師伯往后看了一眼,滿臉不滿。
“第一次下山,居然如此玩忽職守,這么大事情,居然都不在,放你一個(gè)人扛著,受了這么重的傷,定要重罰!”
他厲喝了一聲。
這幾位師伯有些嚴(yán)格,自小便是如此。
柳箐箐站在張?zhí)炷晟砩希粑行﹣y,拉著張?zhí)炷暌路氖志o了緊。
張?zhí)炷晖低滴兆∷氖?,讓她別緊張。
柳箐箐沉默了一會(huì)兒,想要站出來,被張?zhí)炷昀×恕?p> 他抬頭,滿臉笑意的看著幾位師伯。
“這次的事情,與大師姐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