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李家莊園被鮮花擁簇,還沒到傍晚,客人便一個接一個地到達,李相佑帶著李承洙與李承勛在門口迎客。
“wuli承勛恭喜啊,祝你新婚快樂?!崩蠲鞑┬χ蚶畛袆资疽?,李相佑不卑不亢地說道:“總統(tǒng)客氣了,煩請上座?!?p> 說到底,李明博不是輝城推上去的,自然沒必要諂媚相迎,李明博也不自討沒趣,跟著仆從去了宴會廳。
“相佑,恭喜啊,承勛這次喜結(jié)良緣,你也放下了心吧。”李健熙一臉高興,拍著李相佑的肩,指著李承勛說道。
李相佑這次倒是熱情起來,笑道:“李會長,許久未見,身子骨依舊硬朗??!”“托你的福,還是可以再活幾年的?!?p> 李在镕看著后面默不出聲的李承洙,發(fā)出了邀請:“承洙,不如,帶我參觀參觀莊園吧?”李相佑和李健熙都皺起了眉頭,李在镕,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承洙大大方方道:“在镕叔,跟我來吧?!?p> 李在镕欣然點頭,率先前行,李承洙剛想走,李承勛拉住了他,看著對方擔(dān)心的眼神,李承洙輕聲道:“沒事,我有分寸?!?p> 李承勛松開了手,看著李承洙一步步走向李在镕。
李承洙知道李在镕有話要對自己說,于是,他帶著李在镕穿過宴會廳,來到了后花園。
“唔,正是玫瑰綻放的時節(jié)呢!”李在镕隨手想摘下玫瑰,卻不小心被倒刺劃傷,李在镕也不在意,李承洙看見了,說道:“再美的東西,想要得到的過程都充滿艱辛。
“所以,哪怕付出巨大的代價,你也要獲得這樣?xùn)|西嗎?”李在镕扶了扶眼鏡,笑著問道。
“在镕叔有話直說吧,你我都耗不起時間?!崩畛袖ǖ?。
李在镕倚靠著墻,表情愜意,隨性地說道:“我知道,爺爺信托財產(chǎn)的事情是你做的。”
李承洙挑了挑眉。笑道:“從何可見?”
“從你可以入侵我的智囊團就可以看出,你已經(jīng)擁有某種消息渠道,圍三星救綜貿(mào),像是你做的出來的事?!?p> “這么說,在镕叔很了解我?”
“李承勛成熟穩(wěn)重,而你極端激進,你們想要一直以來,不是長存嗎?不與三星爭第一的位置,減少出鏡率,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你們輝城,才是最神秘的財團吧?”
李承洙玩味地笑著,對李在镕的點評不置可否。
“但你不一樣,你一上臺,就叫囂著要拿第一,你和那幫老頭子都不一樣,你要的,是把三星拉下來吧?”
李承洙摸了摸頭,說道:“所以呢?在镕叔,想表達什么?”
李在镕認真道:“合作,我想與你合作,三星可以和輝城一起并肩,我甚至可以把我的女兒嫁給你,只要你愿意,三星和輝城的權(quán)力將會集中在你一人的手中!”
“這么好的條件,在镕叔什么時候這么大方了?”
李在镕笑道:“總統(tǒng)打擊財團,恐怕是大勢所趨,雖說我們現(xiàn)在處于優(yōu)勢,難保哪一天,你的輝城和我的三星,都不姓李了啊。合作,是我們在這片國度長存的捷徑啊?!?p> 李承洙學(xué)著李在镕,倚靠在墻邊,玩味地說道:“在镕叔猜一猜,為什么那天你找泛西方派出去內(nèi)賊的時候,我剛好不在車上?”
李在镕皺了皺眉,可還沒等他回答,李承洙率先說道:“我在還未離開前,泛西方派就有人給我的手下發(fā)了消息,告訴我了襲擊的事情。”
李在镕瞪大了眼睛,驚訝道:“你你你,居然在這種幫派還有線人?”
李承洙淡然道:“為什么不可以,我早就對這些暴力社團動了念頭,多虧了你,省了我不少精力?!?p> “我故意讓翼遙帶著他們回去,很早我就在想一個問題,如果我可以在你的身邊安插眼線,那么,為什么你不可以呢?”
“你真應(yīng)該看看,那些人的表情呢......”
漢江大橋下,翼遙帶著一群人,把五個穿著得體,明顯是公司職員的男子綁著,翼遙拿著槍,一個個對準(zhǔn)他們的腦袋,他們的眼中布滿了深入心底的恐懼,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甚至開始失禁。
他們想說話,可是嘴卻被堵住,只留下嗚咽聲。
“啪!”李承洙用手模仿出槍的樣子,對準(zhǔn)李在镕的腦袋,這平常有趣的一幕,卻讓李在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開始緊張了。
“也就是說,你憑借我給他們下發(fā)命令這條線,把我埋在你身邊的眼線都挖了出來?”
李承洙一臉無辜,他拉著李在镕,看向宴會廳里面?!澳憧矗嗌龠_官顯貴啊,今天全首爾的警力應(yīng)該都在這里了吧,要是有人出了什么車禍,或是跳了河,應(yīng)該也算正常吧?”
李在镕深吸一口氣,說道:“你把他們?nèi)珰⒘耍俊薄胺判?,他們的家人,我會派人照顧的。”李承洙一臉人畜無害,可李在镕卻感受到一絲絲寒意。
他不禁問道:“據(jù)我所知,那輛車上,有陪你多年的好友,還有你的小女友,對吧?你,竟然忍得住,看著他們向死路走?”
李承洙收起了笑容,面無表情道:“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沒有把我懷里的槍給翼遙,我也錯估了你想除掉內(nèi)賊的決心。”
李在镕不禁感慨道:“你的心,是真的黑啊。”李承洙喃喃道:“當(dāng)我看著他們上車離開的那一刻,我很自責(zé),但是,這件事必須鬧得大,你才會自大,我才有機會整你。哪怕,要付出的,是他們的生命......”
李在镕質(zhì)疑地看著他,說道:“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李承洙轉(zhuǎn)頭,通過窗子,看向宴會廳,歌臺暖響,春光融融。
他自言自語道:“你看啊,多少人的未來,由這場宴會決定。有的人,想要趨炎附勢,爬上上流的梯子,有的人拉幫結(jié)派,幻想政途一帆風(fēng)順,這場宴會,多少人想進也進不來,而你我也出不去?!?p> “我本可以大搖大擺地走進去,泡妞,喝酒,不必擔(dān)心什么商業(yè),什么政治,多一個富家闊少,不好嗎?
“可是,我叫李承洙啊,我是李家精心培養(yǎng)的李承洙啊,我不是什么咸魚,我是一只幼虎,一只已經(jīng)長好了獠牙,準(zhǔn)備咬斷敵人脖子的幼虎啊,這千里南韓,必須有我李承洙的聲音?!?p> 宴會上,觥籌交錯,喧鬧聲,叫喚聲,嬌嗔聲,怒斥聲,那些聲音涌在李承洙的腦海里,被粉碎,被碾壓,他聽見了,自己心底的聲音啊。
外焰哪怕再炙熱,一旦深入內(nèi)心,也只是不過如此。(第十七章巨變)
“抱歉,我要去宴會主持開始儀式了?!崩畛袖厝岬匦χ?,留下李在镕呆愣在原地。
“各位來賓,歡迎大家來到李承勛先生與崔素珍女士的婚禮。”
你們啊,不過是我一步步朝高處走的工具。
“在這里,我代表二位新人與他們的長輩,對各位的來臨,表示衷心的感謝?!?p> 仁靜,翼遙,抱歉,我還是利用了你們,我發(fā)誓,這是最后一次。
“希望各位來賓,能在今天,一起見證這對新人的幸福?!?p> 我就是一個黑到骨子里的人,對我來說,那些黑暗的事,已是習(xí)以為常,我不在乎深陷其中,因為,我早已無法逃出......
臺下,掌聲不曾停歇,李承洙扮出最明艷的笑容,可他的內(nèi)心確實無比冰冷。
他是財閥,是高高在上的人,對他來說,用最血腥的方式達到最自私的目的,是人之常情。
那個關(guān)心少時的人是他,那個和圓子互相傾訴的人是他,那個欠樸智妍飯的人是他,那個和林允兒分享生活的人是他。
李承洙悄悄隱藏著,不曾在她們面前露出一絲蛛絲馬跡。
因為,她們時刻提醒著李承洙,他還是一個人,一個孤獨也渴望溫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