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讓子彈飛一會兒
臥槽!
牛比!
奈何詞窮,岳寧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這倆詞來表達自己目前的感受。
這一手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功夫,如果自己不是當事人,恐怕是也要信了他的鬼話了。
尤其這王吉慶和張大鵬同出一脈,不但口活兒了得,演技也是爐火純青,講到動情處聲音哽咽,眼淚也是無聲滑落,讓觀者無不動容,聽者無不垂淚。
如果說前面的顛倒黑白還只算是煽動情緒,那最后兩句可謂是用心險惡。
直接把岳寧推到了現(xiàn)場絕大多數(shù)人的對立面上去了。
豪車、美女、神秘背景……
這種嚴重脫離勞苦大眾的富二代人設(shè),妥妥的就是一個再完美不過的靶子。
不過經(jīng)過尹春艷和汪紅兵這兩波兒“啪啪啪”地被打臉,業(yè)主代表們都學乖了,即便王吉慶演技出神入化,大家也頂多就是幫著捧場流兩滴眼淚,嘴巴還都是閉得緊緊的。
王吉慶一看,這效果不行?。?p> 于是悄悄給坐自己旁邊的張大鵬媳婦使了個眼色,對方心領(lǐng)神會,不漏痕跡地甩了下頭,頭發(fā)悄然散開,然后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業(yè)主代表們面前,“噗通”一聲給人們跪下了。
“各位叔叔大爺,嬸子大姨,我是大鵬的愛人?!睆埓簌i媳婦嘴里說著話,兩行清淚也奪眶而出,“咱們平頭小老百姓,都是沒錢沒背景的,家里面攤上這種事兒,也就只能靠父老鄉(xiāng)親們了?!?p> “我也不敢有什么過分的要求,只求大家能在領(lǐng)導(dǎo)們面前說句話,發(fā)個聲,把這個精神病趕出南苑小區(qū)。”
“今天是我家,你們沒說話。明天可能是別人家,你們也沒說話?!?p> “我就想問一句,有這種精神病住在咱們小區(qū)里,等哪天你們家也被他禍害的時候,還有誰能站出來,幫你說句話呢?”
要不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
別的不說,就張大鵬媳婦這說哭就能哭出來的本領(lǐng),可以秒殺很多一線小花兒了。
岳寧看蘇小柔一副“彈藥裝填完畢,準備開炮”的架勢,趕緊用手指捅了捅她,示意她先別說話,看他們還有什么把戲?
蘇小柔不滿地湊過來,小聲說道:“你要是喜歡被人罵,我可以滿足你啊!”
“你猴急個啥啊!”岳寧本能還擊,一側(cè)臉發(fā)現(xiàn)蘇小柔那張俏臉近在咫尺,禁不住耳根發(fā)燒,有些慌亂地說道,“不是你說的嗎?跳的越歡,死的越快,我倒是想看看他們還能玩出什么花樣兒來?”
“切!”蘇小柔譏誚一笑,撇了撇嘴,“都是酸牛奶,你咋還裝起純來了?”
好吧!
岳寧無語扶額,將視線重新轉(zhuǎn)回到對面。
業(yè)主代表們大多以老人居多,最見不得這種苦情戲,有兩個老太太趕緊“哎呦”著起身把張大鵬媳婦給扶起來,有一些老人甚至鼻子一酸眼圈一紅,跟著一起哭出聲兒來了。
這事兒鬧得!
會議桌前的領(lǐng)導(dǎo)們原以為這事兒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沒成想被他們這么一鬧,反而沒法收拾了,一時也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了。
倒是派出所的唐哲,忍無可忍地站起來對著王吉慶說道:“王律師,張大鵬的案子還沒有定論呢!”
“對?。 蓖跫獞c冷笑說道,“案子還沒定論呢,你們就把張大鵬給捉進去了,而岳寧這個嫌疑更大的嫌疑人卻大搖大擺坐在這里?!?p> “您說,我還能說什么?”
反正唐哲和他爹那里已經(jīng)得罪了,王吉慶干脆就破罐破摔,耍起無賴來了。
“你……”論斗嘴唐哲絕對不是王吉慶的對手,再加上他的身份特殊,限制于紀律要求,他也確實不能在這種場合過多討論案情,最后只能扔下一句不痛不癢的“你要對你現(xiàn)在說的話負責的!”就又坐下了。
“我當然會負責!”王吉慶看火候差不多了,就想再給添上一把柴,“但是誰對南苑小區(qū)這么多的業(yè)主負責呢?”
“岳寧是精神病人,這一點已經(jīng)毋庸置疑。”
“王院長不住在這里,他自然可以輕飄飄一句“對社會沒有危害”就沒事兒了,即便最后真的出什么事兒了,他也完全可以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隨便找個理由解釋過去?!?p> “反正他是專家,是權(quán)威,他說什么就是什么?!?p> “但是那些受害者呢?他們找誰說理去?他們就活該被欺負嗎?”
“就在岳寧搬過來還不到一星期的時間里,發(fā)生了多少事你們知道嗎?”
“張大鵬的事情,只是其中一件而已。”
“昨天,一位叫韓金娥的老人,在小區(qū)附近的超一興被岳寧惡意尾隨,他仗著自己精神病人的身份把老人嚇得尖叫逃跑,不慎跌倒在地,腳受了傷,還差點出車禍?!?p> “就現(xiàn)在,老人還在家里下不了床?!?p> “同樣還是昨天,我們物業(yè)的尹主任,打電話聯(lián)系岳寧一直聯(lián)系不到,只能親自登門拜訪,結(jié)果被岳寧一陣陰陽怪氣給罵走了。”
“就這,他仍不滿意,這不今天下午借著尹主任一個小小的失誤,逼著一個弱質(zhì)女流給他道歉?!?p> “不過就是通知錯了會議時間而已,這是犯了多大罪嗎?”
“我不敢想象,經(jīng)過這件事,尹主任的工作還能不能保住,就算工作能保住,她的心理創(chuàng)傷要經(jīng)過多久才能恢復(fù)?”
一直沒做聲的尹春艷,聽到這里情緒瞬間崩潰,把頭埋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來,誰勸都勸不住。
這事兒鬧的!
業(yè)主代表們的情緒終于被點燃了,如同噴涌而出的火山巖漿,朝著岳寧洶涌而來……
“滾出南苑小區(qū)!”
“南苑小區(qū)不歡迎你!”
“有錢了不起?。坑斜尘傲瞬黄鸢。縼戆?,弄我啊!”
“不帶這么欺負人的!”
……
“我……”蘇小柔脹紅著臉,猛地站起來想要以一敵百,舌戰(zhàn)群儒,但再次被岳寧拉住,硬生生給摁在了座位上。
“別急!”岳寧一點都不著急,樂呵呵說道,“他們也就是痛快痛快嘴,能拿我怎么樣?再說了,這個時候,你解釋什么都沒用,他們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p> “誒!我說你還是專業(yè)律師呢,怎么還不如我淡定呢?”
“之前那個教我‘跳的越歡,死的越快’的那個人是你嗎?”
“你這不行啊,我說!”
蘇小柔氣鼓鼓地瞪了岳寧一眼:“那怎么辦?就這么被他們罵?”
“別急!讓子彈飛一會兒!”岳寧笑了笑,拿起手機看了看,然后故作神秘地沖蘇小柔笑了笑,“算了!不裝了!我攤牌了!實話告訴你吧,我其實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奇門遁甲術(shù)唯一傳人?!?p> “剛才我掐指一算,再過五秒鐘,轉(zhuǎn)機就來了。”
“來!跟我一起數(shù)?!?p> “5、4、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