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頭疼欲裂,她任性的沒去上班。
那個女同學打來電話,她沒接,手機直接關機。
她來這個城市,只因他的公司在這里。
只想離他近一點。
現在她只想逃離這里,不想再有半點瓜葛。
還有他。
她生病了,病的很重,可沒一個人打電話關心和來看她。
她蜷縮在租房的小床上,死死的咬緊牙關。
她沒有哭,只是熬著,病總有一天會好的。
病好后她走了,沒有一個人送別,亦沒有一個人問。
這樣也好,她就可以甩掉那些不美好的東西。
她試圖改變自己,去往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城市,開始新的生活。
從新找租房,從新找工作,一切從新開始。
租房不大,自己親手布置的,很溫馨。
工作工資不高,但與同事相處和睦,跟著也學到了很多東西。
每天忙忙碌碌,很充實,人也跟著變了很多。
她以為這樣就忘掉他了,也許已經忘掉了。
從那晚他無情的刪了她微信那刻起,她知道自己該死心了,該放下了。
也是,人家是高攀不起的富二代,她只是一個普通又長得不漂亮的女孩兒。
是她不配,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太懦弱了。
從小就這樣,膽子小的要命,別人打了她也不敢跟老師告狀和告訴家長,所以她是別人欺負的對象。
甚至第一次來好事,弄臟了別人的床單,她連道歉都不敢。
在老師和同學眼里,她只是個小透明。
除了那天,同屆不同班的賀晨寧當著她的面說讓她做他女朋友那一刻,引起了無數女生的關注。
走在路上被人指指點點,還被?;ǘ略谙镒永?,威脅她里賀晨寧遠一點。
最后,所有人知道賀晨寧只是和別人打球輸了,才答應和她談一個星期的戀愛。
剛好一個星期,就被賀晨寧無情的甩了。
別人都說她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更是無情的嘲笑和譏諷。
這些她都不在乎,依然守著最后的那點純凈的美好。
她以為離開他的城市,就和他不再有任何交集。
她用四年時間,從一個小小的職員爬到公司銷售經理。
今天有個大客戶,要與公司洽談一個大項目。
鐘艷負責這次接待和合作。
可當看見對面人群中最前面的那個身影時,她滿臉驚訝和不敢相信。
怎么會是他?
怎么會?
賀晨寧一身得體西裝,深情冷漠的朝鐘艷走來。
他變了,變得成熟穩(wěn)重,周身散發(fā)著男人味兒。
鐘艷看著一臉陌生人的賀晨寧,他果然忘記了。
那她算什么?
她以為她放下了,可當他站在她面前,她心里還是漏了一拍。
可這些只是自己心里所想罷了。
深吸一口氣,收拾好情緒,上前,禮貌微笑著,“賀總,歡迎!”
禮貌的伸手做出請的手勢,帶他們去辦公室,“賀總,里面請!”
她向來公私分明,工作期間很認真負責。
整個項目她都記在腦里,熟練的和對方談判。
寬大的會議室里,是雙方據理力爭的聲音。
賀晨寧看著對面的個子小小、沉作冷靜的女人,心里有些佩服。
到了時間,作為東道主,帶他們去吃飯,安排酒店。
為了工作,兩人交換了聯系方式。
鐘艷早已改了微信名和頭像,他應該認不出了吧。
到酒店休息的賀晨寧只是覺得那個精干的小女人有一點印象。
可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
他談的女朋友比一本書還多。
那記得誰是誰。
說他花心也好,他那會兒只當玩玩。
他只是有些弄不懂鐘艷看他的眼神。
想不通就不在想了。
他這幾年接手了家里的公司,收了心,忙于工作。
經常各地出差,回家的日子都很少。
俊俏的臉上有些疲憊,眼瞼下也有些黑青。
但還是拿出手機,給兒子打視頻。
他和前妻生的,離婚后,兒子跟了他。
兒子在讀幼兒園,很乖,也很聽話。
只是他不在身邊,需要他哄。
哄了好半天,兒子才饒了他。
一身疲憊的鐘艷回到家,沒心情也沒力氣在做飯了。
點了外賣,沒什么胃口,隨便吃了幾口。
懷里抱著一只白色的貓咪,一手摸著它的毛,一手處理著公事。
只是偶爾有些晃神,腦海深處飄出那個人影,與一個少年重合。
還是忘不掉啊,怎么辦呢?
第二天,項目繼續(xù)。
帶著金絲眼鏡,一身職業(yè)裝的鐘艷專業(yè)熟練的和賀晨寧的團隊談著項目的一切事宜。
她真的和以前大不一樣。
即使是當初那個戲弄她的女同學都不一定認的出。
連他也沒認出來,不是嗎?
她對他在沒那種念想,所以后面談項目的時候,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賀晨寧也只在意項目怎么樣,他得到多大的利益。
這個項目如愿完成,鐘艷被老板贊賞。
而賀晨寧談完項目就走了。
一切恢復平靜,也許不在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