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怎地此路,越行越荒凋了?”陸瑤問司徒登。
她們從營中一路向西,奔行幾日,已進(jìn)入西部氏角域。
廣大地界,無有人煙,亦無植被禽獸,連只飛鳥亦無。放眼望去,眼前是一望無垠的青色平坦大地,腳下均是些粗大的沙石土塊,不知何故,遠(yuǎn)遠(yuǎn)看去,整片土地泛著青烏之色。
馬車夫至此不再愿意前行,已然返回,二人只能帶些水壺干糧,步行深入。
陸瑤行入其中,有一種孤獨(dú)欲泣之感,哪怕還有師父在側(cè),頭上亦有邊境那般高朗日頭。她的心驟然變得很沉很沉,像凝滿水滴的棉花團(tuán),又像被某些巨力咀嚼攪拌那般四處壓迫與難受。
“小心,此地詭譎得很,你有無特異感覺?”司徒登聲音較平日低沉警覺。
“有,師父。我一進(jìn)入此片地界,便覺著心內(nèi)奇怪又壓迫,悲愴欲泣。”陸瑤說道,她行走此地實(shí)在不舒服。
“嗯,我亦同感。此地詭異荒僻,少有人至,一不小心便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一切小心為妙?!彼就降且贿呅新芬贿呌^察著眼目所及四處。
此時,隨著二人深入,愈發(fā)變得安靜,或言,寂靜更合。
一切都靜極,靜得令人心內(nèi)彷徨。仿佛這是片虛空之地,不似人間。
“師父,我出生所在,亦是荒涼,但只是生活苦痛、人口稀少一些罷了,還算熱鬧清朗。此地之荒蕪,全不似那般,此地似無有人際,亦無有人味,荒到靜無,令人不適。”陸瑤開口說道。
“不錯,此處人跡罕至,是一片無人之地,人在此間行久了,氣氛奇怪,指不定甚至?xí)鲂募病!彼就降茄缘馈?p> “師父,那元姆古宮,我們?nèi)绾螌ふ??”陸瑤問道,她只想早些尋得,探看完畢便離開此地。
“按著方位一路行尋,其實(shí),那元姆古宮根本是個傳說所在,暫時還無人證其所在,具體模樣無人得知?!彼就降钦f道,“陸瑤,我們在此休息片刻。”他自進(jìn)入此地,便有些警覺戒備,此時行了一大陣子,眼看暫時無有危險,便決定休整一刻。
“好,師父?!标懍幪统鏊畨馗杉Z,遞與司徒登,司徒登接過,咕咚咚喝起水來。
“師父,如此說來,你我豈不是無有保底,漫無目的行尋?”陸瑤聞言,不禁有些皺眉。
“并非全然如此,方位訊息還是有,只是不知古宮如何模樣,需要細(xì)加辨認(rèn)。”司徒登喝了幾口水,神色清明許多,瞇起眼睛望著前方,言語放松些許。
“師父,若此地一直荒無人煙,你我二人若是過夜,豈不危險?”陸瑤問道。
此時時過晌午,日頭仍明晃晃掛在天際,卻是有些慘白,二人身上時有冷感。不多時若午夜來臨,此地應(yīng)會有些陰冷。
“前路境況,一切未知,先行走觀察,若實(shí)在危險,你我二人隨時走撤便可,此行主是探路。”司徒登言語。
“陸瑤明白了?!标懍幝勓裕辉俣嗾f言語,亦休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