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駝他的名字我不清楚，我知道自己給他稱呼，還有他是這一小區(qū)的流氓頭子——順便說一句，現(xiàn)任的流氓頭子是我這個淑女——關(guān)于他到底是誰，有沒有女友，我都不了解?？傆X得他相當(dāng)神秘，可要說起來，這是我自己粗心造成的麻煩，就讓人不好意思。總之我知道的就是這么多，理所當(dāng)然地要對他，羊駝進行一番相當(dāng)仔細地觀察。
羊駝在昨天給我扔來一個麻煩。這確實讓我相當(dāng)厭煩。羊駝穿著清爽的圓領(lǐng)體恤，外面加一件流行的格子衫，站在窗子外面，額頭抵住玻璃對著我擠眉弄眼。我對羊駝打手勢，讓他進來說。
“呦！橘子給我弄點兒解渴的東西，還要一份咖喱。”
他說。羊駝像是回到家一樣，脫掉襯衫，無視周圍客人任性坐在角落，和他性格相反的橘子熱絡(luò)地聊天。說實話，在他坐下的瞬間我才知道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這個孩子氣的動作。
“唔，咖喱還要好久呀！你的蘇打檸檬水?！遍僮硬[縫眼睛，笑著把杯子放桌子上。
他們是什么時候這么友好的我也不清楚，明明相互討厭的說。
橘子是在上周跟羊駝相識。羊駝像有預(yù)謀一樣，每周二周四這兩天都會沒來由地喝杯咖啡。那正好是橘子剛工作一周的最后一天。羊駝像今天一樣，有規(guī)律的卸下自己身上的他稱之為流行的外套，坐在今天的位置，大聲呼喚我，“大姐，來這，這！”
我笑著走去，重重的敲了他的腦袋。
“不要這么大聲呀！笨蛋！”
“痛誒！”羊駝咬牙用力搓后腦勺，看到他滑稽的樣子我笑了出來。我想，羊駝唯一的功用就是在這吧，那次我碰巧因為橘子的胡鬧發(fā)愁，被羊駝這么一搞，反而更煩躁了。為什么橘子這么喜歡固執(zhí)？在我第一次聽他說話的時候就在猜測他是不是有什么精神方面雜癥。
我問他是要和上次一樣的嗎？羊駝沒回答，低頭嘟囔，“真是傷腦經(jīng)的暴躁脾氣。就不能溫柔些?！彼f著委屈地撅起嘴。
我改變態(tài)度，輕撫他后腦勺。在往常還是會有很多人對脾氣這事議論不停，我想，還是收斂點好了。
“嗯！”羊駝表情輕松地點頭，“這才對嘛，怎么會有愛發(fā)火地姑娘呢？”
我在想如何反駁他時橘子走了過來，他的條形餐盤上有羊駝想要的餐點。
“嘿！這是你的咖喱飯?！闭f著，橘子放下橢圓形狀的盤子。
“好嘞，您忙您的去吧，姐?！毖蝰勥肿鞂χ倚Γ僮釉谝慌詿崆榈卮驍嗨谋砬?。橘子對著他說，“用餐之前，請先向我道歉?！毖蝰劗?dāng)然疑惑，問，“為什么？”橘子接著回答，“剛才在門外，你沒對我說謝謝?！毖蝰劯粷M的瞪眼，“什么意思？”
我站在一旁。我在想羊駝是在哪一環(huán)做錯了，橘子接下來說出了讓我倆疑惑的答案。橘子先是繞到羊駝對面，接著講，“在門外我向你打招呼，未跟我回禮”
對橘子來說似乎這樣才是友好地方式，我猜?？捎行┤瞬贿@么認(rèn)為。羊駝?wù)酒饋?，羊駝把他行為定義為，故意找茬，對他揮出自己地拳頭。兩人打了起來，我在一旁反思自己：剛才應(yīng)該對羊駝解釋清楚。
橘子又一次走去吧臺。我想著要問兩人是怎么相處地，不過又想還是算了，我隱約也明白這是男人間的情誼。我是搞不懂了，對于我來說越是難懂的問題，就越麻煩。與其讓自己這么煩惱，還不如不去管他。橘子回來了，羊駝繼續(xù)短剛才結(jié)束地話題。
橘子坐在羊駝對面，手里也有一杯與羊駝相同顏色的冷飲，我則是在傍邊的位置。過一會，盤子里餐點叮叮地一勺一勺隨著羊駝手臂地擺動，漸漸清空了。羊駝舒服地靠在椅背，啊~地長出一口氣。接著羊駝開口了。“今天，我有事想要對橘子老兄說。”“什么事？”橘子說，很自然地問答。“也許吧，會很突然，但是我還是要說。”羊駝不自然地看向窗外，那里除了水果攤之外還有我喜歡的理發(fā)店。橘子瞇著眼等他的回答。我在想男人地友誼會讓自己變得不好意思嗎？難道說是那樣?想到這心跳顫動起來。我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這樣一幕：羊駝輕輕抬起橘子的下頜——??！我強行擦去不良畫面。
——差點就要暴露自己的興趣——
羊駝下定決心，堅定地看著橘子，橘子還是沒睡醒似的瞇縫著眼。我又在想，同時間也在狠狠的掐自己的大腿。我是怎么想到這的，我也不明白。事后才想象到自己當(dāng)時是多么的尷尬。
“就是關(guān)于下周三，”羊駝講話了?！跋轮芤?？”橘子迎難而上。“哎呀!”羊駝擺出復(fù)雜的表情，撓了撓自己的未整理的腦袋。他說，“你沒聽風(fēng)聲，說下周是有自行車競賽的？”哈！我的期待落空了，想想也是。“??！”橘子恍然大悟地握拳錘了下左邊手掌?？磥硎窍氲竭@個莊嚴(yán)的祭典，可接下來他又補了一句，“那是什么？”哎呀！他是沒弄明白，還是根本不懂，我覺得后者的幾率大點?！肮」?！哈！“羊駝反應(yīng)也跟我想象的不同，咧嘴笑著望橘子，”那個你也不懂？好嘞，我來給你講講這個，什么來著，“羊駝直著腦袋斜眼跟我求救，我腦袋里冒出一個有趣地畫面。羊駝他們就像是祈求祝福的信徒，向我這個神明索取智慧，而我也相當(dāng)樂意為他解答，”什么來著？““哈？“羊駝伸長常人不可能做到的脖子。
他這樣說，“就是，“嘴角翹起。從他看不到負面情緒的臉上可以看出，這句玩笑還是打擊到他了。“我們還是接著說，自行車好啦，畢竟那個才是重點?！?p> 橘子放松身體靠在椅背上，我把椅子拽到他們邊上，羊駝向我射來情緒地目光，我伸手作勢要打他，羊駝縮著脖子往一邊躲。接著羊駝大肆夸贊了一番自行車，我覺得無趣。羊駝講到自行車的發(fā)展史，自行的益處，就是扯不到比賽這個要點。橘子聽的入迷。我看他只是無聊，不曾想他真的在跟著羊駝做手勢。“怎么樣，是不是青春都在燃燒。看那，那有男人最后榮光?！把蝰勗秸f越起勁。
“噢！“橘子這樣回答。
“一起去報名參賽吧！“最后羊駝?wù)f。
“不去。“橘子回答。羊駝得意歡呼的手垂下了。
“什么？”我覺得他是沒聽清楚。羊駝懷疑地重復(fù)確認(rèn)，“是說不要嗎？“
“對?！伴僮泳驼f這一個字，臉上沒突出地情感。
據(jù)我對橘子這段時間地觀察，他剛才明顯被羊駝激昂得陳詞打動了，是為什么又突然變卦了？這個秘密很快就會呈現(xiàn)在看客地眼下。羊駝順利地癱坐椅子上。我看他還是沒放棄引誘橘子。他又展開一輪強勢地攻堅戰(zhàn)。為什么?演講不中聽？——之類的問題。
“沒有啦?！?p> “唉！果然就不該講無聊的自行車發(fā)展史?！?p> 唔，原來你也知道那很無聊。羊駝叉著手，看樣子是在思考新方案。羊駝為什么一定要叫上橘子？是有什么特殊規(guī)則吧。
“嘿，女孩們。先停一下?！拔医K于加入到兩人的博弈，愉快地拍了下手掌。
我問羊駝，比賽有什么特殊規(guī)則嗎？他說，“沒什么，簡單的二人組合?！?p> 我湊近羊駝，“這不還有一個閑人嗎，怎么不試試我?！把蝰動幸馔蠖汩W，”是，我知道姐的個性，在賽場上發(fā)什么意外的話，就會有取消資格的危險。就沒有把你放在第一位考慮?！皶惺裁次ｋU？我問。羊駝突然充滿了敬畏，“就是，那個——在準(zhǔn)備階段，有人向你挑釁，你怎么辦？”我說，砸掉他的車子。他們兩個達成共識似的碰了碰拳頭，來證明他們的友誼，我不了解為什么要加上這個動作。我支著腮，想要弄明白兩人為什么這么合拍，這個時候，有個奇人悄悄來到我們身邊。那人說，好樣的，還不打算放棄。旁邊那個就是這次同伙？怎么會找這么瘦弱的，跟個狐貍一般的騎手？你是在讓著我？說完，接著是陣陣爽朗的笑聲。我抬眼看去，那人穿著花格子襯衫，國字臉，帶著皺紋的手里攥著一個帆布漁具包。羊駝悶悶地回答，那個不是。他不打算加入這個有趣地，額，那兒個祭典。那人嘲諷到，這樣子，可以說不出意外的話又是我贏了，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羊駝歪著頭表示自己主權(quán)，冷笑道，這可不好說。雖然我不在，說不定還有別的誰，你可不要大意到輸給小鬼了。那人說，這你就不用操心了。說完，走去了大道。
我回頭看到羊駝少有的嘆氣，我了解這讓他想當(dāng)困擾。我打算再說和他結(jié)伙，橘子卻搶在我前面開口。他對羊駝?wù)f，你要去就是有和他的對決。羊駝泄氣地說，是啦，不過，說著，羊駝頑皮地挑眉，你是對自行車不感興趣的“機動派嗎“？橘子回答，不。羊駝問，那為什么要問這個？橘子為難地回答，嗯，怎么說呢。很無聊，但是我打算幫你。羊駝詫異地說，真的？你怎么改主意了？橘子解釋道，不要多想，只是不喜歡剛才那沒禮貌的人說我像狐貍。他接著說，所以我決定贏下那個自行車什么比賽。羊駝解脫一樣長出口氣，笑著要輕吻橘子，橘子輕松閃過。懷著無聊我問橘子，原來你還是個熱心市民。既然決定了，就快些回去準(zhǔn)備吧！可橘子卻說，這個，有一些不好的地方要注意。羊駝問，是不是沒有車子？這個不用管我會準(zhǔn)備的。他又恢復(fù)到談?wù)撟孕熊嚐崆闀r的那個羊駝了。
橘子說，當(dāng)然不是那個，我怎么會關(guān)心那種小事。我不解的問，那是什么？橘子看著窗外鄭重地說，我其實是不會騎自行車的。我問，這就是之前拒絕羊駝的真相？羊駝?wù)f，這有什么，自行車，一晚上的時間就能夠熟練掌握了，不要緊的。他接著說，行啦，事情總算有著落了，那就拜托你了老姐。說完，留下呆滯的我揚長而去。橘子見他走了，嚴(yán)肅地給我伸出手，請多指教嘍，老師。便是這樣一個麻煩。
2
次日清晨，羊駝早早地去到約定地點。我沒想到他竟比我還要守時，而我為了早上地裝扮陷入了另一個麻煩。我的衣服趁我不注意悄悄地變得老舊了。滿溢的衣柜也生出一股霉味，我看著那些過時的衣服，想著要不要整理分類，在我猶豫的過程中，橘子在觀察羊駝搞到的自行車，我成了最后到的人。
我向羊駝打招呼，來晚了嗎？羊駝?wù)f，沒，我也只早到五分鐘。說著，羊駝伸出四根手指。一邊的橘子說，他的視線還在車子上，我到的很巧妙，只是比著羊，稍晚半小時。像這樣埋怨我，我不理會他。我又說起自行車，就是橘子觀察地那輛白色的居家常用車。我說，那個也是比賽要用的？羊駝?wù)f，當(dāng)然不是，那個僅限于練習(xí)。專用車比賽當(dāng)天會見到的。說完他去拍了拍橘子的肩。我想，我糟糕的一天就要開始了。
橘子艱難地把腿跨過座椅，一旁的羊駝?wù)f，加油了二位，我先回去了。臨走又加一句，中午我來驗收成果。
我對坐在車子搖晃的橘子笑著說，這不是挺熟練的嗎？很有從業(yè)三十年得退休老大爺?shù)募軇?，感覺怎么樣。橘子說，這樣一點都不好，隨時要倒下的感覺。有趣的是，他的聲音隨著搖擺頻率，有時長有時短?？此@個滑稽的樣子，我想如果有人在車尾巴輕輕推一下，會更有趣。我悄悄地實施了這個巧妙地惡作劇，在橘子后面用力一推，橘子像是瘸腿的鴨子一樣，向前搖擺幾下，歪倒在路邊草坪。實際上的效果很不理想，橘子只是輕微幅度地搖晃，行進地距離也不多遠，在到達結(jié)果后橘子臉上也沒有過多的沮喪憤慨，這倒讓我覺得無趣了。我對他說，沒事吧！他一邊拍打衣角一邊笑著說，沒事，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又指著躺下的車子，不知道怎么，它自己突然就走起來，我搞錯了什么嗎？我說，好像是沒有剎車。說完幫他扶起車子。想著他是個笨蛋，自行車怎么會自己動呢，這是故意調(diào)侃我嗎？還是說他的腦子真的遲鈍。
直到中午，羊駝喜滋滋地回來了，橘子還是搖搖晃晃的，這可真是件苦差事。羊駝先是問了進展如何，已經(jīng)差不多可以熟練吧。我對他撇撇嘴，喪氣的說，早著呢，大鵝都比他矯健。羊駝詫異道，不會吧。接著他又笑著說，沒關(guān)系，只是有的是時間，慢慢來就行了。我疑惑地問，什么意思，不是很快就要比賽嗎？羊駝對我擺擺手，你不知道。噢，可能是我沒說清楚。距離比賽日期還有四天時間的，所以不用著急嘛。我說，這樣啊，那今天就結(jié)束吧，我要回去了。我想著想回去泡個熱水澡，羊駝卻說，我有個早在之前就該說的小事。我懶散地問，是什么？羊駝微笑著說，是關(guān)于獎金。我看出來他那要溢出地歡快。我也有了興趣。我問道，還有獎金？他回答，當(dāng)然，每年都有的。而且今年為了感謝老騎手退役還多加了三萬，總計共有二十三萬。我愣了下，居然有這么多，接著我去把推車準(zhǔn)備回去地橘子拉住了，你有聽到剛才的話嗎？我捏住橘子的肩膀，橘子搖來搖去地斷斷續(xù)續(xù)說，聽到了。我說，是有錢拿的哇。他說，那又怎樣。我說，笨蛋，那你還不快去練習(xí)。他說，拜托，不要像是缺根筋一樣好吧。就算我們贏了，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說完笑著躺在在羊駝旁邊。我想確實和我沒關(guān)系但是見著有份地吧！思考著，羊駝在一旁說，這你就不要擔(dān)心了。我也沒啥要買的，讓給橘子十三萬可以，還有我再掏出五萬授課費送給老姐，怎樣。沉浸在欣喜中，我還未開口，橘子說，我說，我們這樣好嗎？我問到，什么？橘子起身回答，結(jié)果是不是我們勝出還不確定呢，怎么好意思說這些。我敲了下他的腦袋，讓他閃過了。我說，你就不能有點信心嗎？他笑著說，自信的源頭是要有實力。我高聲說，那你還站著干嘛，還不快去練習(xí)。橘子說，行吧，就算是能贏下，我也不打算分給你毫厘的獎金。我邊說邊要用腳踢他，橘子趕忙推車逃走了。
橘子在道上搖擺，羊駝?wù)碇倚⊥壬?，舒服的壓倒嫩草。我想到了某些與羊駝相關(guān)的小事說，我說，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騎車這個習(xí)慣的。他回答，我沒有這個習(xí)慣，更沒這個愛好。我試探的問，是因為那個老大爺嗎？羊駝沉默，半晌坐起身說，你還不知道吧，我也沒在某些場合說起過他。我問，他是誰？羊駝回答，他是我爸。我也猜到了。我說，這又有什么？羊駝?wù)f，沒什么，我就是看不慣他，受不了他那副樣子。我說，只是為了這？羊駝?wù)f，多的我也不想說。
羊駝?wù)f完走去橘子哪里，我看到他們說些什么，什么我也沒聽清。
次日，我早早的到達練習(xí)地點，羊駝沒有來，橘子也沒到。我想是我來早了，轉(zhuǎn)眼看到一個格子襯衫大叔在那里釣魚。我問道，您好。襯衫說，喲，你好，你好，他點點頭，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一遍，我都不好意思了，他接著說，真是少見呀，還有早起的小姑娘。說完，又一連感嘆道好幾個少見。我在想該怎么回答，襯衫又接著說，小姑娘是劉頑的朋友吧！我愣了愣，不解的問，劉頑是？他說，你不認(rèn)得他？就是常在你店里的那個無賴。我了解的點頭。我說，是的。您是他父親吧！他說，還好，不是叫伯父，還沒被這個無賴給禍害。我微笑著說，怎么這樣說他呀！他解釋道，為什么？不是在街頭巷尾到處拉幫結(jié)伙的，打來打去。就差沒進去局子里。說完，我想到他說的種種，那我不也是無賴了嗎？我想要解釋地說，那個老先生，就是除了這點不是還有好處嗎？他說，好處？有啥好處？打架是好處？還是說混日子是好處？我煩躁地，大爺你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較上勁了？他說，這不是你該管的，這是我爺倆的小事。說完，我離開了。
橘子在小心練習(xí)，我擺擺手叫他上來。我說，喂，感覺怎么樣，有沒有信心贏？橘子說，拿眼瞅了瞅我，有一半吧！現(xiàn)在你可以提前寫那個什么筆記，最好是列個清單。我問，怎么突然有自信了？他說，為什么？可能是名師出高徒，這樣。聽到這句我有了一個奇妙的想法，喂，是不是所有男生都和父親關(guān)系很，微妙呀。橘子皺眉說，這個，我不很懂。他突然說，我看你好像有困擾。我接著說，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我了。他說，嗯，可能是為了你好。我倒是有點竊喜，問，什么為了我好？他說，好像也是為了我。我詫異的問，什么？他解釋道，就是，你看吧，就是你哭喪個臉，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心情不好，監(jiān)督就會松懈，一松懈我就會偷懶。偷懶獎金自然就沒了。這不就是為了你也好像是為我好。他又說，還有，你的臉形太大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是個橙色的南瓜一樣，我想你可以保持一段時間。我問為什么？他說，我也有足夠的時間拍下來，這新鮮的形象。我無話可說，原因是我在想旁邊會有磚頭之類的，沒有也可以用自行車解決。
中午羊駝又來了，他帶了輛新的自行車，原來那輛被我砸壞了。羊駝與橘子在收拾零散的殘渣，我叫到，劉頑。羊駝趕忙捂住我的嘴。他說，你怎么知道？我說，早上，一釣魚老大爺說的。羊駝聽畢，無趣地垂下手，停了半晌說，啊，那個就是我爸。你也知道我倆的矛盾了？我說，對，我問過他了。他說你流氓。羊駝?wù)f，這倒像是他會說的。我說，這只是他當(dāng)時的氣話，他給我解釋了你為什么不回家。羊駝?wù)f，他把這個小事也對你說了，他可真是老糊涂了，這次贏的概率更大了。羊駝?wù)f完要走，我攔住他，你就不在意我要說什么？他說，我挺在意的。我說，我怎么看不出來。他說，是嗎？這不關(guān)我的事。他又要走，我說，你真的不在意？他說，我挺在意的。我是真沒看出來他很在意，我想了想，問，你怎么不上當(dāng)？他說，上啥當(dāng)，走了。說完去橘子那了。
次日由于假期過于頻繁，惹惱了大叔，我提議讓羊駝帶橘子，我在店里履行自己的職責(zé)。一個專業(yè)的服務(wù)生。大叔問橘子的進展，怎么樣，有把握贏嗎？我說，不清楚，我覺得是沒戲了。大叔說，唉，不管怎么樣，能贏還是要輸，明天就知道了。我說，是呀。大叔又說，你不害怕？我說，害怕。大叔說，是呀，幸苦到最后卻沒成果，這是。他沒能說出后話。我想在最后，還是沒探出羊駝的心事，這是我職業(yè)上的一大失敗。不過怎么會失敗，我也沒做多想。次日，我坐在店里看著實況轉(zhuǎn)播，大叔也在擔(dān)憂，雖然在他臉上沒多余表情，但我知道，他是憂慮的。裁判的一聲刺耳的哨響解開了最后的優(yōu)勝。我看到羊駝與他父親，并肩沖刺，橘子在慢悠悠的像散步一樣落在最后，在中途比賽出了點事故。不知怎得參賽人員起了點矛盾相互打起來，羊駝父子也受到了波及，橘子靜靜的駛向了終點。橘子站在臺上說，我好像跑到了第一。我卻高興不起來，羊駝很歡喜，大叔也一樣。
在晚上的慶功宴上我在最后，橘子在最前面，他遞給我一張支票，說，吶，這就是獎賞。我說，相當(dāng)奇妙。我拉他坐下問，怎么回事，賽場上究竟是怎么了，你不是在最后面嗎？他說，不懂，他們自己跑到一半打起來了，然我撿了個便宜，就是這樣。他給我的只有這個解釋，事實如此，可我還是不敢想象。羊駝走來說，不要說這個了看看這把獎金分了吧！我出去一下。說完，羊駝走出店門。我對橘子說，這個獎金怎么才好呢？他說，見者有份，當(dāng)然也算上店長。說著，大叔走來，問，什么也有我的份呀?我微笑著說，就是這個。說完給了他一個熱切地擁抱，大叔回答，這個怎么還有我？我說，吶這是橘子的決定嘛。大叔噗呲一笑，說這個不用啦，你就給我換個新鍋子讓我高興高興就得了。我想他說的是咖喱鍋子，就相當(dāng)厭煩。想著，我見羊駝出去不少時間，還未回，打算出門瞧瞧。門邊大概一百二十米距離有一家燒烤攤，羊駝在哪里。我走去問，喂！我說你是嫌棄屋子涼快還是——我還未說完，見里面也坐有一人，那人是羊駝的父親。我想著他倆其實也沒什么矛盾嗎！
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不能歡喜，我在早上又是延續(xù)了之前的傳統(tǒng)，遲到者。羊駝在門邊對我打招呼，說，早上好，我有氣無力的回答，好。橘子一言切入主題，怎么還是這么過時的衣服。我說，昨晚回家，在路上，不小心，被，隔壁的，吉娃娃，吃掉了。說完，心里好像更別扭了。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