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 放書
幼薇滿足地伸了伸腰,埋下頭繼續(xù)做事。突然,眼睛被一雙手輕輕地遮住,一個(gè)帶笑的聲音在背后響起,“猜猜我是誰?”
明德君,是明德君回來了。
幼薇感覺到一陣酥麻順著男人的手指,傳送到她的心臟,她壓抑著自己發(fā)顫的喉嚨,輕聲道:“回來了?!?p> 沒有想象的驚喜若狂,這么輕輕的一句話,同樣令李近仁陶醉。他輕開手,腰很快被人抱住,一具溫?zé)岬纳碜涌窟^來。李近仁心里一陣震顫,這是幼薇第一次這么主動(dòng)地親近他。他低下頭,就見幼薇把頭埋進(jìn)他的懷里。
李近仁彎腰把幼薇抱起來,幼薇順勢攀住了他的脖子,兩具身體交纏在一起,兩個(gè)人都微微有些喘息。
李近仁用額頭摩挲著幼薇的額頭,低聲道:“這段時(shí)間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感覺輕了很多?!?p> 幼薇低聲笑道:“比以前吃得更多,不過這段時(shí)間比較用功,綠翹起床練功的時(shí)候我就起床畫畫了?!?p> “畫得怎么樣了?嗯?”
李近仁的“嗯”字帶著尾音,微微上揚(yáng),讓幼薇心里又是一陣酥麻。她的唇移到李近仁耳朵旁,在他耳朵上輕輕咬了一口,低聲道:“過兩天就好?!?p> 李近仁的身子僵了一下,幼薇低低地笑了一聲,李近仁的大手在她的臀上拍了一下,“女人,你要知道點(diǎn)火之后的后果?!?p> 幼薇咬唇低笑,“我不怕。”
這簡直是明目張膽的邀請啊,李近仁哪里還能忍得住,抱著她就是一陣狂啃,直吻得幼薇喘不過氣來。
“哧啦”一聲,書房的門打開,綠翹站在門口,瞠目看著兩個(gè)衣冠不整的人,結(jié)結(jié)巴巴道:“郎君回來了?!?p> 李近仁替幼薇掩好衣服,又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一本正經(jīng)道:“嗯,剛回來,你去把飯菜端桌上吧,我們馬上出來?!?p> 綠翹連忙退出去,并迅速把門掩上。
李近仁又整了整幼薇的衣服,道:“差點(diǎn)擦槍走火,還好綠翹來得及時(shí)?!?p> 幼薇窩在李近仁懷里,身子酥軟無力,她伸手環(huán)抱住男人的腰,道:“讓我好好地抱抱你?!?p> 李近仁抬高她的下巴,在她嫣紅的嘴上又是一吻,“想我了?”
這次幼薇沒有躲閃,點(diǎn)頭道:“想你,很想。”
“幼薇?!崩罱蕟镜馈?p> “嗯?!?p> “我不是隨便的男人,既然我要了你,就會(huì)對你負(fù)起責(zé)任來,所以,”李近仁說著,理了理幼薇的頭發(fā),道,“你就安心做我的新娘吧?!?p> “所以,”幼薇坐直身子,問道,“你這樣一下子不見了蹤影,長期不歸,是為了跟你娘較勁吧?!?p> 幼薇用的是陳述句,李近仁在她鼻頭上點(diǎn)了點(diǎn),道:“聰明,我娘是個(gè)固執(zhí)的人,但她有一個(gè)特點(diǎn)就是,特別疼我。她沒有來找你的麻煩吧?”
幼薇嘿嘿笑道:“來了,而且被我氣得不輕?!?p> “你說了什么讓她特別生氣的話?”
幼薇抱著李近仁,扭著身子道:“我告訴你,你不準(zhǔn)生我的氣。”
“你說,我不生氣?!?p> 為怕誤會(huì),幼薇還是把前因后果說了一遍,然后抱著李近仁撒嬌道:“她要不是那樣做,我也不會(huì)那樣說,其實(shí),其實(shí),人家……人家……”
幼薇到底沒敢把后面的話補(bǔ)充出來,李近仁看她說得艱難,幫她補(bǔ)充完整,“你還是想嫁給我的是吧。”
幼薇沒有說話,只是把頭在他懷里拱了拱。
綠翹在外面敲門,“阿姐,郎君,飯快冷掉了?!?p> 天氣寒冷,出鍋的飯菜擺出來不用多久就涼掉了,他們要是再膩歪下去的話,綠翹就只得端了飯菜重新熱一次了。
李近仁這次沒有遲疑,拉著幼薇出了門。
幼薇問道:“這次去哪里了,怎么用了那么長時(shí)間?”
李近仁握著柔若無骨的小手,用力握了握,低頭道:“故意在外面呆久一點(diǎn),好讓你想我!”說著,拉了幼薇的手吻了一下。
幼薇嗤嗤笑著收回手,“真是一只狡猾的狐貍?!?p> 李近仁到底也沒說他去了哪里,但是給幼薇送來了一件銀狐做的裘衣,說:“下雪了就可以穿這件衣服御寒了?!?p> 幼薇也知道,像李近仁這種男人,沒有人能夠駕馭得住他,除非他心甘情愿讓你駕馭,于是也不多加追問他去了哪里。
在幼薇看來,與其汲汲于別人的事,不如用心裝點(diǎn)自己,她的這個(gè)裝點(diǎn),不是梳妝打扮,而是武裝自己,由內(nèi)而外地讓自己變得強(qiáng)大。
“史君說要見一見你,你看最近有沒有時(shí)間?!庇邹钡馈?p> “我最近都有時(shí)間?!弊谟邹鄙磉?,把玩著幼薇的衣服,李近仁很放松自己。
“那行,我跟他說,到時(shí)定個(gè)時(shí)間地點(diǎn)?!?p> 李近仁點(diǎn)頭稱“好”,然后道:“還有一樣?xùn)|西要給你?!?p> “還有什么?”幼薇期待地看著李近仁。
李近仁伸手在自己的衣服里摸了摸,道:“太薄了,應(yīng)該沒有漏出去吧?!泵艘魂?,卻是摸出一張紙來。
幼薇覺得好笑,“一張紙也值得你那么寶貝?!?p> “那可不,花了好多心思才弄到手的,能不寶貝嗎?”
幼薇笑著,很想看看那紙里寫的是什么,情詩?房契?還是別的值錢的東西。
“難道這個(gè)院子的房契?我想不出來,有什么東西用白紙寫的,還那么珍貴?!?p> 李近仁把紙打開,攤放在幼薇面前,上面赫然寫著兩個(gè)大大的字——放書。
幼薇眼睛連忙下移。
只見上面寫著:李億,因魚幼薇心懷二心,難歸一意,快會(huì)及諸親,以求一別,物色書之,各還本道。愿娘子相離之后,重梳蟬鬢,美掃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選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韻之態(tài)。解怨釋結(jié),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李億于某年某月某日謹(jǐn)立此書。
幼薇歡喜道:“我這是被休棄了?你怎么逼他寫的?這一趟是不是跑到長安去了?”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李近仁點(diǎn)頭又搖頭,道:“從來沒見過被人休棄了還歡喜的?!?p> 幼薇抱著信大笑,困擾了她這么久的問題終于解決了,她怎么能不開懷?笑完之后她含情脈脈地看著李近仁道:“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