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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女帝拿了美強(qiáng)慘劇本

第四十章 策劃

  “此次擊鼓,若能面圣,應(yīng)當(dāng)將祭酒一事一同呈報陛下?!?p>  “對。三司會審后,祭酒一直沒有發(fā)詔流放,說不定陛下也發(fā)現(xiàn)了其中端倪?!?p>  “那祭酒怎么還是被發(fā)配雷州了?”

  “祭酒何時被發(fā)配雷州了?”問話的人顯然有些消息滯后。

  “有十來天了吧。唉,那天正趕上春闈,不然我就去送送祭酒了?!?p>  “那天我去了?!鼻貙氈榈?,她聲音有點(diǎn)低沉,“祭酒看起來還好,應(yīng)該沒遭什么罪?!?p>  聽到秦寶珠這么說,葉傾懷也松了口氣。

  她曾經(jīng)擔(dān)憂過王立松的生死安危。如今看來,至少他應(yīng)當(dāng)能安穩(wěn)地活到雷州。

  “流放祭酒的旨意是陛下御批的嗎?”關(guān)盛杰問道。

  “不知道。并沒有看到詔文,但是若沒有陛下御批,誰敢流放祭酒?”

  學(xué)子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葉傾懷卻自始至終一言未發(fā)。但聽到這里,她突然覺得該為自己辯解一下。

  “祭酒是因?yàn)榫砣肓舜洪澬诡}案,被刑部判處了流放,并非陛下下的旨?!?p>  眾人皆向她看來,眼中有詫異,也有疑慮。

  葉傾懷立即解釋道:“在下住在國舅府上,偶然間聽他們提到的?!?p>  “賀生是國舅府的人?”

  “遠(yuǎn)房親戚,來往不多。京中無人投奔,幸得收容罷了?!比~傾懷苦笑道。

  她和她舅舅確實(shí)算不得親近,除了各類節(jié)日家宴舅舅會循例入宮,其他時候很少見她舅舅。

  “春闈泄題案是怎么回事?為何京中沒有告示?!庇腥藛柕?。

  “聽說禮部年后換了尚書,莫非是和此事有關(guān)?”

  “祭酒為何會因?yàn)樾诡}流放?難不成,朝廷懷疑祭酒泄題?真是可笑,祭酒因在校授課之嫌,并不能參與編題,拿什么去泄題?這般攀扯,委實(shí)是離譜得可笑?!?p>  聽眾人言語,似乎并不知道其中就里??磥?,刑部此案不僅辦得雷厲風(fēng)行,更是辦得密不透風(fēng)。

  倒也無可厚非。春闈前若是傳出泄題的事情,只怕會鬧得人心惶惶。

  “年前的時候皇帝在朝上因?yàn)樾诡}的事情發(fā)了火,喬哥你說的禮部尚書換人,就是皇帝因?yàn)檫@事?lián)Q的?!鼻貙氈橐贿呧局献右贿叺馈?p>  姓喬的書生奇道:“你又知道了?”

  “過年的時候,我聽少東家說的?!?p>  “肯定是你又纏著少東家給你說宮里的事了?!?p>  “怎么?我不能問么?”秦寶珠不服氣地道。

  關(guān)盛杰終結(jié)了兩人的拌嘴,總結(jié)道:“這么說來,陛下或許當(dāng)真對祭酒的案子心懷疑惑。雖然祭酒已經(jīng)流放,但我們可以一試?!?p>  “這樣,我們的訴求就是……”坐在秦寶珠邊上的小少年掰著指頭數(shù)起來,“第一,要求朝廷公開今科考生的答卷;第二,重開殿前論學(xué);第三,要求刑部不得無故羈押獄中學(xué)子;第四,重審祭酒流放的案子?!?p>  說完,少年抓了抓頭,道:“會不會太多了?。俊?p>  “多什么啊。擊鼓面圣是何等大事,若是為了那種三兩句話便能說完的小事如此興師動眾,才是不妥。聿修,你斟酌一下用詞,把這些都記下來?!标P(guān)盛杰道。

  林聿修被眾人圍在中間,提筆在紙上飛快地寫著。

  他身板清瘦,還有幾分少年人的稚氣,但他坐姿筆挺,神色凜然,為民秉筆的模樣卻讓人不禁信服。

  “我等下就回文校,將擊鼓之事告知大家?!币蝗苏玖似饋?,神色尤有些激動,他站起來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我這趟回去只怕一時間不好再出來。我們當(dāng)約定個時間?!?p>  關(guān)盛杰略一次思忖,道:“聿修他們當(dāng)時上書,京兆府尹給過承諾,一月內(nèi)必有說法。按道理,三月十三應(yīng)當(dāng)有個說法了。若是三月十三仍未有個說法,抑或是刑部羈押的人不肯釋放,我們便初定在三月十四吧?!?p>  “如此甚好,若我們過早行事,反倒師出無名?!?p>  關(guān)盛杰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出城去找付子禮他們,現(xiàn)在盛京管得嚴(yán),他們要回京來,也需要些時間。這十幾天應(yīng)當(dāng)夠了。”

  “他們這次回京,最好不要住在書院。若是住在客棧……”

  秦寶珠聽出了他話中猶疑,道:“賬面上還有些銀子,你們先拿去用?;仡^我跟胡叔打個招呼,讓他再找少東家支取些。”

  葉傾懷微微一驚,書院一向不是多賺錢的地方,沒想到這文心堂卻還是個豪主。

  “你們聊著,我灶上還燒著飯,我去后面看看。”說完,她把面前的一碟瓜子往前推了推,拍了拍手,站起身往后院去了。

  她走得很快,不多時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葉傾懷看著她的背影,心中猶豫起來。

  “賀生與我們同去嗎?”關(guān)盛杰的問話喚回了葉傾懷的神思。

  她抬頭對上關(guān)盛杰熱切的目光,愣了一下。

  “我問你,與我們同去承天門擊鼓嗎?”他又問了一遍,見葉傾懷還是怔怔地看著他,微微皺了皺眉嘟囔道,“你這小子,怎么看著呆呆傻傻的?”

  葉傾懷心中仍在糾結(jié)著秦寶珠的事情,不想她這份心神不寧看在關(guān)盛杰眼中竟變成了“呆呆傻傻”。

  林聿修順著關(guān)盛杰的目光掃了葉傾懷一眼,道:“賀生還是不要來了?!?p>  葉傾懷沒想到林聿修這么簡單就替她下了決斷,不禁側(cè)頭看向了他。

  “你出身國舅府,若是參與此事,被查出來,只怕會讓事情變得復(fù)雜,難免事與愿違?!?p>  葉傾懷一度以為林聿修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讀書人,沒想到他竟能看破其中利害。

  且不說葉傾懷皇帝的身份,若她當(dāng)真是出身國舅府的考生,她參與鬧事,便拋不開國舅府的身份背景。往大了說,就是國舅府刻意與刑部為難,甚至連學(xué)子請?jiān)傅氖拢詈笠矔兂梢粓鳇h爭。到那時,還有誰會去真的關(guān)心春闈榜單是不是真的有問題呢?

  林聿修能想到這一層,不禁令葉傾懷對他刮目相看。

  其他人顯然沒有這樣的思量,但礙于林聿修的威望,也沒有人再問什么。

  葉傾懷與他交換了一個眼神,笑道:“林公子想得周全。在下的身份確實(shí)不便參與,只能遙祝各位旗開得勝,為大景開萬世清明?!?p>  承天門之變,她是一定要參與的,但絕不是這種方式。

  她須得身著袞服,頭戴冠冕,從承天門里面走出來。然后,以皇帝的威嚴(yán)結(jié)束這場亂事。

  “兩次來文心堂都是空手而來,心中實(shí)在有愧。在下去后院看看秦姑娘那里有沒有什么能幫上忙的地方?!比~傾懷說著,站起了身。

  “賀哥哥剛剛就一直盯著秦姐姐看,該不會是看上秦姐姐了吧?”那小少年突然開了口。

  他這話讓眾人皆是一愣。

  “童言無忌!”關(guān)盛杰在他的腦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葉傾懷被少年說得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狼狽道:“不敢肖想?!?p>  說完連忙往后院走去,走在路上,她還隱約能聽到身后的笑聲和竊竊私語。

  葉傾懷有些頭疼,若是以后給他們知道自己就是皇帝,該不會覺得皇帝是個登徒子吧。

  不過,那少年的一番話,倒讓眾人對葉傾懷突然去找秦寶珠的行為沒有生出什么疑慮來。

  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葉傾懷在心中自我安慰。

  走在路上,葉傾懷耳中不斷回響著秦寶珠維護(hù)她的那些話。

  毒藥就藏在她的袖中,但她實(shí)難下手。

  太多事情出乎她的預(yù)料了。

  她沒有想到秦寶珠對素未謀面的皇帝如此信任和回護(hù),也沒有想到今日文心堂中有這般多人,更沒有想到承天門之變居然就是起于這里。

  若是秦寶珠今日死在這里,葉傾懷作為今日唯一的外人,必然脫不了嫌隙。到時,她再想作為皇帝出面平息民怨,只怕是癡人說夢了。

  在她糾結(jié)之際,突然又想起了那小少年說的話。

  “你該不會是看上秦姐姐了吧?”

  葉傾懷心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此舉雖然冒險,但是她想要一賭。

  她相信她能賭贏,她也必須得賭贏。

  秦寶珠正在伙房里忙得熱火朝天,葉傾懷剛走到后院就聞到了熟悉的飯菜香味,勾得她腹中饞蟲咕嘟叫了一聲。

  不得不說,秦寶珠的廚藝當(dāng)真了得。

  葉傾懷踏進(jìn)伙房的時候,秦寶珠正好掀開鍋蓋,一股熱氣瞬間溢滿了整個房間。

  “誒,你怎么來了?”霧氣散去后,秦寶珠看到葉傾懷站在門口。

  葉傾懷回頭像院中看了一眼,見無人,將伙房的房門半掩了起來。

  “我有話與秦姑娘說?!?p>  她的行為過于反常,讓秦寶珠也查出了不同,她放下手中的飯鏟,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站直了身,也正色看向了葉傾懷。

  “怎么了?這么嚴(yán)肅?!鼻貙氈樾χ鴨柕?。

  葉傾懷神色深深地看了她半晌,在心里下定了決斷。

  她半垂下眼,道:“在下先前騙了你們。我并不叫賀有為,也不是京左人士。”

  她抬起眼看向秦寶珠,目光堅(jiān)定,道:“我姓葉,名叫葉傾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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