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1日凌晨,舉國歡慶,是春節(jié)的日子。零點響起,歐佛的眼淚沒有停止過掉落,就在十多分鐘前,她將春晚小品的聲音放到最大,掩蓋住她無盡哭泣的淚聲。
她瘋狂地撥打鄭樂的電話,但是每一個電話都在被打過去的第一瞬間掛掉了,接著是QQ、微信,甚至是抖音,所有的電話她都打了,但是沒有一個是撥通了的。直至零點的時候,鄭樂終于沒有掛她的電話,而是關(guān)機了。
所以歐佛更加的崩潰,她只覺得鄭樂聽到了她這些電話,只覺得煩,到現(xiàn)在甚至直接手機關(guān)機了。她仍舊是不死心,還是接著打電話,只求鄭樂能接電話,聽她說一句話。但是她回過神來想想,就覺得即使鄭樂接了電話,她也不知道該要講些什么。
她終于想到了辦法,停止了打電話。
打電話可以不接,但是發(fā)短信絕對會看到的。
她終于想到了這一點,她流著淚,顫抖著手打下一串又一串認錯的話語。還有那么多個對不起,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錯了,只好能想到的地方都認個錯,祈禱鄭樂能夠原諒她,然后接著復(fù)制發(fā)到微信、抖音、QQ。
還是沒有回語,她再也看不下去那些她本來期待的小品,她決絕地關(guān)掉電視,回到自己的房間。回想起來半年前鄭樂還在給她說,之后要住在一起,做一輩子的好朋友。眼淚就不自主地再次流了下來,她翻了一下,發(fā)現(xiàn)了鄭樂母親的QQ,然后發(fā)了一些文字過去。
當(dāng)她用顫抖的手打完那些文字,她停下流淚,希望能依靠鄭樂母親的壓迫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終于決定去洗個澡,即使在洗澡的那個瞬間,她都在想自己和鄭樂關(guān)系的各種走向,但是她如果是今天的我,估計也不會想到自己會落到這般地步。
淚水沒有隨著洗澡的熱水留下,她只是覺得很絕望,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的絕望,為什么偏偏發(fā)生在自己最期待的18歲,為什么偏偏發(fā)生在新年的這一天。
新年,她突然覺得有些可笑,就在去年,鄭樂還在給她發(fā)消息說:陪我跨年,今年,明年,年年,明白了嗎?她很開心地回答她:明白了呀。鄭樂很激動,說她截圖了,她回答道:我也是?。?!
這張截圖在多個瞬間刺中了她自己,她最搞不明白的就是,為什么人自己做下的承諾,到了最后又是自己打破。那樣美好的瞬間,在那個時候,自己從來沒有想到會會被這句話傷到,直至今日,當(dāng)我看見任全影發(fā)了那個瞬間一模一樣的表情包,歐佛似乎就在看到那個表情包的瞬間復(fù)活,我都怔了一下,然后說不出話來。
其實是那個相愛時打出的子彈,在一年多后的今天打中了自己。
洗完澡,她如愿地收到了鄭樂母親的回復(fù),她母親說道:“這幾天鄭樂都挺正常的,該吃吃該喝喝,打游戲的時候就是不會回消息的,就連我和她爸爸的電話也是不接的,你們兩個這么多年的好朋友,有什么事情說開了就好了嘛,之前我也聽她說了28號要跟你出去玩的還多高興的,后面也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去……”
還有一個是鄭樂的消息,她給歐佛發(fā)了一個微信紅包,歐佛顫抖著手,看著這個多天沒有消息的人,自己最愛的人發(fā)過來的紅包,她突然不知道該不該收,她流著眼淚慢慢打下文字:“為什么這么多天都不回我的消息?為什么回了別人的消息都不回我的?你讓我怎么收你這個紅包?”
就像前幾天一樣,鄭樂也沒有回這些消息。
鄭樂不回消息,她也沒有了辦法,只是一個勁兒地翻看自己與她的聊天記錄,晚上兩點的時候,覺得自己明天要去見她一面才行,做下了這個決定,后面就連做夢都是夢見的與鄭樂見面的情形,夢見兩個人和好了,醒來的時候望向墻角,心里空落落的。
然后到下午的時候,父母問她想要去哪里玩,她才下定決心般地給父母說:“送我去鄭樂家里吧……”父母雖然不解,但還是送我去了。我不知道為什么,鬼使神差記著她的家在哪里,來到她家門前,舉起的手在半空停住,聽見里面?zhèn)鱽磬崢返穆曇簦蝗粶I水就涌出眼眶。
在鄭樂家門口來回徘徊,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敲門,甚至有想要逃走的沖動,她一轉(zhuǎn)身,撞上了鄭樂奶奶一家人,還有鄭樂的弟弟。她一下子顯得很局促,只是默默跟著這一大家子人進到鄭樂的家里。
鄭樂帶著耳機在打游戲,面對著父母的責(zé)罵起身,看見歐佛,愣了一下,然后便是頭也不抬地繼續(xù)打游戲,被父母罵的沒邊了,然后就躲進自己房間。
歐佛跟著她進入房間,輕手輕腳地將房門關(guān)上,里面還有她的姐姐,也是坐在里面打游戲。但是她顧不得那么多了,小心翼翼開口:“我想跟你談?wù)?,你能不能把手機放下,就跟我談一會兒?!编崢奉^也不想抬,只是跑到床邊去給手機充電。
歐佛越想越氣,直接開口問道:“為什么28號那天你沒有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我以為你出什么事了呢?后面一個消息都不給我發(fā)你又是要干什么?”鄭樂覺得很無語:“我那天銀行卡在我爸車上,我爸又把車開走了,我就不想去了睡覺了不可以嗎?你又不是沒有人陪?”
歐佛立即提高了音量:“可是一開始就是要我們兩陪對方去玩的呀,我跟宇文欣是碰巧碰見的啊,我發(fā)了那么多消息那你后面又不回我?你是不是把我屏蔽了?!?p> 鄭樂冷冷的:“你每回發(fā)的消息總是一大串字,我懶得看。”我知道她說的是我那些小作文,那些我自以為是感動的文字,結(jié)果她一個字都不想看。
后面歐佛才知道,像他們這樣的人,都是不會愿意看這些的。
像我們這樣的人,總希望用文字來感動別人,卻只能感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