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莫菲關(guān)閉游戲界面,打開一個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軟件,開始認(rèn)真工作后,弓長張便起身不再打擾她,隨后拎起書包,朝著遠(yuǎn)處沒有大門的經(jīng)理室走去。
當(dāng)然,最主要的還是那滿屏的代碼,有點晃眼睛。
將扣在墻上的房門輕輕推開,走進(jìn)辦公室后,看著正在打掃衛(wèi)生的胡強(qiáng),弓長張一邊輕輕的將房門歸位,一邊微笑的說道:
“老胡,先別忙了,過來歇歇吧!”
“唉,我還不累,你找我有什么事?”
“沒什么,找你聊聊而已?!?p> 順手從包里面,掏出一塊巧克力,將其塞進(jìn)嘴里,讓其慢慢融化,感受著嘴里的微甜帶一點點的苦澀,弓長張收起臉上的笑容,平靜的說道:
“接下來你有的頭疼了。”
“啥意思?”
將頭扭到左邊,看著停下手中工作的胡強(qiáng),弓長張嘴角上揚,露出一種莫名其妙的笑容,隨后微笑的說道:
“意思就是,你!要!倒!霉!了?!?p> 聽見這一字一停頓,胡強(qiáng)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將頭扭回正位后,弓長張一邊按摩著頸椎,一邊閉上眼睛,輕緩地說道:
“剛才我在外邊逗了一會兒,仨小家伙,小白阿杰屬于老油條,普遍的職場中堅力量。
問題在于,莫菲這小丫頭······”
將手中的抹布放在桌上后,胡強(qiáng)也順勢坐在了剛擦過的桌子上問道:
“莫菲?她怎么了?”
弓長張輕輕搖了搖頭,皺起眉頭說道:
“兩年前,IT部被開掉了一個老員工,原因是為上司背鍋。
比較幸運的是,那位老員工跟我有點交情,所以平時也聊過幾句,吃過幾次飯,不巧的是,莫菲,正是這位老員工的‘徒!弟!’”
又一次聽見加重的話,胡強(qiáng)條件反射的咽了咽口水,雖然他并沒有理解前因后果,但還是覺得,這時候得做些什么,要不然會有一些不應(yīng)景。
看著胡強(qiáng)不說話,弓長張轉(zhuǎn)過頭,一邊習(xí)慣性的活動手腕,一邊接著說道:
“我記得那位老員工跟我說過,他的徒弟人美聲甜,溫柔漂亮,平時心地善良,你再瞅瞅看莫菲,敢問剛剛我說的那些,有哪些是可以對的上的?
朋克裝,懟人技,隨心所欲,胡作菲為?!?p> 聽完弓長張的話,胡強(qiáng)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臉,一邊按摩太陽穴緩解頭疼,一邊反問道:
“等等,等等,你讓我捋一捋,朋克裝是指她現(xiàn)在的穿著,懟人技巧我已經(jīng)深有體會,隨心所欲,還有胡作菲為,什么意思?”
弓長張皺著眉頭,一臉不確定的搖了搖頭:
“隨心所欲,是因為剛才我在旁邊盯了她14分鐘,她一直都是在玩各種游戲,并沒有好好工作。
而當(dāng)時間到整數(shù)的時候,她卻關(guān)掉游戲界面,開始認(rèn)真工作,所以說,像她這種就屬于給多少工作量,她就干多少,多一分不可能,少一分又不會的。
就屬于那種,按照心情來工作,并且不會給上司,留下任何把柄的那種。
至于胡作菲為,其實可以歸納于隨心所欲里面。
不過關(guān)于這一點,我其實也能夠了解一點的,新人嘛,包括咱,當(dāng)年不也都是一腔熱血的走進(jìn)這家公司。
隨后在遇到不公的事情,像你就選擇忍受,我選擇順勢而為,她則選擇反抗。
結(jié)果就是你忍受了十年,我順著水流來到高處,至于她······我就不確定了。
當(dāng)然,這些都是我個人的理解,事實究竟是不是這樣也說不定?!?p> 胡強(qiáng)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你說我要不要再申請調(diào)回原來的職位?”
弓長張瞇著眼睛,緩緩的裝過頭,看著旁邊一臉不知所措的胡強(qiáng),隨后,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老胡,我說你都糊了十年墻了,還想繼續(xù)就這樣混下去嗎?”
面對弓長張的詢問,性格宛如綿羊般的胡強(qiáng),自然還是和稀泥的說道;
“我這不是就會糊墻嘛,說實話,我連為什么會當(dāng)上這個經(jīng)理都不知道,要不我去找Lisa,把這個經(jīng)理的位置讓給你?”
看著滿臉認(rèn)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胡強(qiáng),弓長張瞬間把臉拉了下來:
“可以?。 薄安贿^你得考慮清楚了,公司最近在大規(guī)模裁人。
你的原崗位,很有可能已經(jīng)被裁掉了,而且別忘了,你還有房貸要交,還有家要養(yǎng)。
我家里就我媽一人,一身輕,這些年也落下一點存款,可你呢?”
“我……”剛想要開口爭爭面子,但話剛到嘴邊,卻又被胡強(qiáng)自己咽了回去。
怎么說二人也已經(jīng)認(rèn)識十年了,真就是互相之得熟得跟葡萄干似的,自己家里什么樣,弓長張心里其實也都清楚,所以有些話說,還真不如不說。
看著旁邊啞口無言的胡強(qiáng),弓長張無奈的說道:
“看吧!你心里面也清楚,你根本就不能走。
接著。”
快速接過弓長張從空中拋過來的東西,胡強(qiáng)定睛一看,是一罐沒開口的八寶粥。
“八寶粥,什么意思?”
再一次拎起自己的背包,弓長張一邊朝著門外走,一邊輕聲說道:
“八寶粥,有多種食材混合制作的,我們雖然沒有辦法保持著原先的純粹,但最起碼可以保證我們的生活是好是壞。
換一種想法,說不定生活會變得更美好哦。”
【好吧,其實這就是我隨意瞎編,沒辦法,誰讓我包里面,除了八寶粥,就只剩下巧克力和薯片。
巧克力給他,跟他說苦中有甜,但巧克力也有100%無糖黑巧克力,那個東西賊苦。
給他薯片,又不好瞎說,想來想去,還是八寶粥吧,最起碼好糊弄人?!?p> 將倚在墻上的房門,放到一邊后,弓長張也再一次來到了辦公區(qū)域,隨后擼起袖子,開始整理了起來。
怎么說,也得給自己搞出一張,像樣的辦公桌,雖然自己啥也不會,不過表情到位也可以了……吧?
不過,當(dāng)他真正開始收拾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低估了這個原倉庫的存貨,僅僅就是辦公區(qū)域里,堆的那些箱子,就讓他整整收拾了一整天。
將最后一個箱子踩平,放在旁邊人一樣高的紙箱堆上,弓長張扭了扭自己的腰,輕嘆道:
“哎呀,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這才動了六個小時,居然都開始感覺到累,真是越老越不中用啊!”
旁邊,收拾完東西,準(zhǔn)備下班的莫菲,聽到弓長張的碎碎念后,想起了上午所發(fā)生的事情,立馬將矛頭指向旁邊,同樣在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家的小白和阿杰身上:
“你看看你們兩個廢柴,人家收拾了一下午,你倆倒好,坐在電腦前連幫都不知道幫一下,看把廠哥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p> 聽見有人為自己說話,雖然這話聽得怪怪的,不過弓長張還是蠻開心的:
“唉,此言差矣,大家伙都有各自的活要干,我純粹是閑的沒事干,才會主動來打掃的。
話說,你為什么要叫我廠哥?”
旁邊的小白則是順勢接上:
“就是啊,我每天都有很多工作要做的,你自己怎么不去幫忙?”
“因為?!甭犚娔频穆曇魮Q成小女孩的聲音后,弓長張立馬知道莫菲的懟人模式即將開啟,順勢就要掏出手機(jī)錄音,但可惜,最后還是晚了一步,只聽莫菲用孩童,稚嫩的聲音說道:
“因為,人家是女孩子嘛,還有弓長,和工廠很像,所以叫你廠哥哥,不挺合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