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主人公是我的一位學(xué)弟,出于保護其個人隱私的緣故,我用了“張大鵬”這個化名。當(dāng)然,如果是熟知張大鵬的人,這樣的化名是毫無迷惑性的,畢竟化名與真名之間僅僅一字之差,還是個反義詞。
當(dāng)你猜到他是誰的時候,我就要開始講述張大鵬的故事啦。首先在此聲明,我一般不隨便寫別人,寫別人要么是征得了別人的同意,要么是別人請求我寫的,張大鵬屬于后者。當(dāng)他讀完上一篇人物傳記《大學(xué)往事之吳金玉章》后,立馬跑到了我的宿舍,讓我也給他寫一篇。我看他是空著手來的,也就沒敢“夸下??凇闭f一定會給他寫,僅僅是敷衍了敷衍。好在張大鵬還有些悟性,請我吃了一頓飯,我這才欣然應(yīng)允。
張大鵬是山東莒縣人,2002年出生,今年20周歲。他自幼便骨骼驚奇,是天生的習(xí)武之才。大凡武林宗師,小時候都會有異稟,就是異于常人的地方,他也不例外。三歲時,父母帶他在外面游玩,遇到了一只老虎。父母嚇壞了,但小張大鵬卻以為那是貓,不僅不害怕,還要上前陪它玩,家人都十分恐懼,但又有些驚奇。我猜那天那只老虎剛好吃飽了,否則也就沒有后來的張大鵬了。
十三歲的時候,家里來了一位客人,是一位遠近聞名的武術(shù)大師。大師祖籍山東LY,自立“渾元形意太極門”,耍得一手漂亮的“松果彈豆閃電鞭”,不僅在本地小有名氣,還在國外教過老外功夫,功力之深,實屬罕見。張大鵬立刻“五體投地”,欲拜其為師。彼時的張大鵬不會想到,這位自己的師傅會在2020年火遍整個互聯(lián)網(wǎng),成為人們口口相傳的“馬師傅”。此為后話,暫且不提。
大師見張大鵬誠意頗足,便說暫且考慮一下,以后再談。張大鵬再三懇求,大師不為所動。張大鵬便進屋拿出了自己這幾年的壓歲錢,共計2000元,一同交給了大師,當(dāng)作拜師的“禮錢”。大師這才喜笑顏開,遂收張大鵬為徒。舉行拜師儀式那天,大師將門派徽章別于張大鵬左胸前,鄭重地向張大鵬教誨道:“功夫是用來救人的,不是用來傷人的,我教你可以,但不可傷人,切記。”張大鵬連聲答應(yīng),這句話刻進了他骨子里,毫厘不差地踐行著,之后的若干年,他的確很少出手傷人。于是,經(jīng)常挨揍的他成為了跌打損傷門診部的一名???。
跟隨大師學(xué)習(xí)了一個月后,大師因為他無錢交學(xué)費選擇了離開。當(dāng)然,美其名曰緣分已盡。離開那天,大師將張大鵬召至面前,語重心長地對他說:“大鵬,你已習(xí)得為師十分之一的功力,應(yīng)多加練習(xí),假以時日必能超越為師,登頂武林。你我?guī)熗骄壏忠驯M,當(dāng)不再見面,日后不要說我是你的師父,我也不承認你這個徒弟。但念你我?guī)熗揭粓?,為師留下兩本武林秘籍于你,待你十八歲時,可選擇一本習(xí)之,煉至大成,天下無敵!”說完,便起身離開,張大鵬連喊了大師數(shù)聲,大師連頭也沒有回,消失在一片玉米地里,只留下一個背影。
此后的幾年,張大鵬苦練大師教給的功法,略有小成,在與一名小學(xué)生打架時,張大鵬一套“閃電五連鞭”將小學(xué)生穩(wěn)穩(wěn)治服,張大鵬仰天長嘯,將功夫大成的成就感抒發(fā)出來。后來,張大鵬不斷找小學(xué)生打架,附近的小學(xué)生無一是敵,張大鵬儼然成為了孩子們的王,那一年,張大鵬才十六歲。
渾渾噩噩虛度了兩年后,張大鵬終于長大成人,到了十八周歲。十八歲生日那天,張大鵬早早地洗了個澡,鎖上了自己房間的門,點燃了一根香,在進行了一系列的尊重行為后,張大鵬鄭重地從書箱最底部拿出了大師臨走時留給他的兩本書。經(jīng)過五年的“壓箱底”,書頁已經(jīng)微微泛黃,時間的味道直撲張大鵬的鼻孔,忍著打噴嚏的欲望,張大鵬翻開了第一本秘籍,乃是一本練氣的功法,俗稱氣功。張大鵬對氣功不感興趣,于是在翻了幾頁后便把這本秘籍扔到了一邊。懷著有些失望但又有些期待的心情,張大鵬翻開了第二本秘籍,秘籍名曰:《葵花寶典》。扉頁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欲練神功,引刀自宮。張大鵬無法控制自己內(nèi)心的狂喜,沒想到武俠小說中看到的成就“東方不敗”威名的絕世神功此刻竟然就在自己面前,迫不及待地翻開后,張大鵬看得入了迷。至于張大鵬最后有沒有練,我是無從得知的,他的自傳里也沒有記載,想來是沒有練的吧。
在小學(xué)生群體中難逢對手后,張大鵬不再重視武功的高低,而是非常重視武德。他的師傅馬大師曾說:“武出于德,德高則藝精。擇徒授藝必先講武德,中西皆然。”這是馬大師的師父傳授給他的,他又傳授給了張大鵬,張大鵬牢牢記住了這句話,并將其寫在了自傳的扉頁上。二十周歲那年,也就是今年,張大鵬與一位自由搏擊運動員比武,被其兩拳打倒在地,出人意料的是張大鵬“啪”得一下就拍地而起,舞出一套“閃電五連鞭”沖了上去,很快啊,又被打倒在地。這次張大鵬深知自己無法站起來了,于是保留了作為一名“武術(shù)家”最后的尊嚴(yán)——倒的時候身體是挺直躺下的,就沒見過這么直的。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張大鵬道出了此戰(zhàn)失利的主要原因,那就是對手不講武德,沒等張大鵬準(zhǔn)備好就已經(jīng)出拳了,既騙!又偷襲!而張大鵬的招式都是要命的招兒,正所謂“術(shù)高莫用”,張大鵬寧愿自己被打倒也不愿傷其性命,實在是踐行了馬大師的教誨,很有武德!當(dāng)二十周歲的他腫著眼睛,一板一眼地說著師父的教誨時,已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許多年輕的習(xí)武之人不理解,還以為張大鵬不懂武術(shù),在搞藝術(shù),這是對張大鵬的誤解,也是對其師傅馬大師的誤解。
人生漫漫,路何其艱。在褪去了武術(shù)傳人的光環(huán)后,張大鵬成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學(xué)生。在大學(xué)里,張大鵬每遇不平之事仍然義無反顧地選擇挺身而出,即使被揍得遍體鱗傷,張大鵬仍然選擇留有余手,不以真功夫示人。因為在他的心中,仍有著對于武術(shù)更高層次的理解,那是刀劍到喉戛然而止的大氣,那是拳腳及臉猛然收手的胸懷,寧肯天下人揍我,莫讓我揍天下人,這就是武德的最終奧義。
在一片紛紛擾擾中,張大鵬傲然屹立于武林之上,回首間,江湖就是我,我就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