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老板,我們走好不好
臺上的他,就像一顆明珠,外表是令所有人向往與難以企及的。可惜芯子已然壞透了,只是沒幾個看得出來而已。
“各位的到來,裴某倍感榮幸,此次宴會大家隨意,不必拘束。”
他發(fā)言簡潔明了,臺下不少人都鼓起了掌,裴厭他平日里并不會在公眾面前露面,部分生意的洽談也大多是是私下線上完成的,在場絕大多數(shù)都沒有見過裴厭真人的,如今一看,心中更是驚嘆不已,僅僅年近而立,手中卻掌握了不小的商業(yè)圈子。但是也有部分人暗自腹誹,認(rèn)為裴厭只不過是靠自己的家族,自己并未做實事,不過一個年紀(jì)不大的后生罷了。
裴厭下臺后,沒有給任何人送酒的機會,立馬離開了現(xiàn)場。
角落的隨瑜又咬了口糯米丸子,手機已然彈出一條消息,是裴厭的。
“段家人,在你南面,抬頭?!?p> 看見消息框,隨瑜就一陣惡寒,這人怎么眼睛那么尖,她坐著的這個地方居然都看得見!
“知道了……”
此次任務(wù)艱巨,不禁要在和她幾乎斷絕關(guān)系的段家父母面前騙走段凌,還要騙到樓上去,再是要去安寧韻面前販劍……
輕輕吐口氣,捏了捏手指,隨即拿起手包,娉娉裊裊的站起來,走向南面那桌酒席。
安寧韻微笑著坐在段凌旁邊,捏著酒杯的指節(jié)略微發(fā)白,段凌近日來脾氣愈發(fā)大了,在與她行事時也會掐著她的后脖頸,痛的她只能緊緊拽住床單……他口中依舊喊著隨瑜的名字,她自然不會在意這種事,今日來她是要見那個人的。
“安小姐……你好呀,請問你可以讓我坐旁邊嗎?”
安寧韻抬頭,隨瑜笑魘如花,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突然像是嚇了一跳般將椅子往旁邊移了移,在段凌和她之間空出一大塊位置,段凌臉色并不好,有些陰沉。隨瑜才懶得管他,只是忍住心下對安寧韻的歉疚之意,說了無數(shù)次抱歉,她拖過一張椅子,未坐下,對著段家父母道:“爸,媽……”
段夫人冷冷一笑,直接不客氣道:“隨小姐如今發(fā)達(dá)了,怎么還來咱們這里丟人現(xiàn)眼?”
隨瑜:我也不想的啊喂!??!
聽著她難聽的話,隨瑜憋出幾滴眼淚,好看的臉上滑出一道清淚:“媽媽,爸爸,我知道錯了,是小瑜對不起段凌哥哥……”
旁邊的男人并未幫她說話,倒是安寧韻開口了:“叔叔,阿姨,小瑜她已經(jīng)知道錯了,她已經(jīng)不會做出這種事了?!?p> 段凌的父親段述嘉原本一直未說話,只是靜靜的捏著指節(jié)上的戒指,聽見安寧韻的話,道:“這里,還沒有你說話的資格,要不是凌兒執(zhí)意帶你來,你認(rèn)為我們會允許你這個小小設(shè)計師會來這種宴會?”
言辭并未激烈,但是刺耳非常,隨瑜默默為安寧韻祈禱一句,然后淚眼婆娑的看著段凌。
“段哥哥,瑜瑜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她的腳好酸啊,為了塑造一個心機白蓮花的形象,隨瑜忍著疼道。
“隨瑜,你覺得我是很好騙的嗎?!?p> 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直安靜的段凌一把抓住隨瑜的胳膊,站起身將她拉著走,留下一臉怒氣的段家父母和面色尷尬的安寧韻。
隨瑜:臥槽?。?!老板我被挾持了!
“阿姨,段凌他可能只是氣頭上,沒有多久……”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p> 段夫人的聲音不大,但是讓坐的近的幾人疑惑的打量起這個穿著一襲白色長裙但啜啜欲泣的美人。
宴會繼續(xù)著,被段凌幾乎是生拉硬拽的將隨瑜拉到一個無人的走廊,他將她扯到一個靠近衛(wèi)生間,沒有攝像頭的地方,剛剛為了不驚動其他人,隨瑜差點就撓他了,本來想著是哭著跑開騙走他,誰知道這個打個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拽著她走了。
她已經(jīng)可以想象到裴厭微笑著摘下眼鏡抽她的畫面了。
“段哥哥,你拉痛我了……松開行不行?”
她想要推開那雙有力的手,她袖子下白嫩的胳膊已經(jīng)紅了一大片。
面前的男人面容俊秀,他一把掐住隨瑜的脖子,將她抵在墻上,靠近她耳邊,語氣譏諷:“隨瑜,和多少人玩過,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你以為我還是你以前呼之來呵之去的段凌嗎,留著脖子上的臟東西再腆著臉來找我,你真有臉啊隨瑜?!?p> 隨瑜一驚,完了,她完全忘記了早上裴厭咬她的那件事了,但是照鏡子時她并沒有細(xì)看,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應(yīng)當(dāng)是痕跡十分淡,誰知道段凌眼睛這么尖。
“唔……我、我沒有,你,松開……”她想要打開段凌有力的手,可是力量差距在那兒,脖子上的窒息感與痛楚讓她眼淚洶涌而出。
段凌見她難受,心里莫名一跳,可是依舊冷笑:“安寧韻不知道比你干凈多少,你做的那些事,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若不是安寧韻昨日和我說清楚了一切,你以為我還會把你放手心里,嗯?”
手掌嘲弄的拍拍隨瑜的臉,左手也沒收力。
“你真惡心,隨瑜?!?p> 嘭。
話音落下的下一秒,隨瑜一臉驚恐的看著店里被一拳砸在臉上,瞬間,她就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不斷的咳嗽也讓她口中還有著淡淡的血腥味,可想而知段凌有多大力。
她被一把攬過,鼻尖縈繞著淡淡的雪松白茶味道。
“沒事?”
聽見熟悉的聲音,隨瑜點點頭,有些害怕的抓住把她攬在懷里的裴厭的西服外套上。
段凌被打蒙了,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眼前這一幕,擦擦嘴角的血跡,道:“裴先生,這似乎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吧,她是我的女人,我怎么做,輪不到你插手吧?”
聽見段凌說隨瑜是他的時,裴厭眼神沉了下來,異瞳中毫無感情色彩,并沒有給段凌一個眼神,低眸對著隨瑜道:“可以走嗎?”
隨瑜再次點點頭,也不那么害怕了,松開裴厭,站在他后面。
段凌笑的極為諷刺,昨日也是,今日也是,隨瑜一次次站在別的男人身后,他覺得自己并未做錯什么,只是隨瑜自己愛慕虛榮,一次次觸碰他的底線,心中最后一點對她的美好回憶如同鏡子一樣,碎成一塊塊,割在他心上,血流如注。
“隨瑜,你過來,我就原諒你,和以前一樣。”
他伸出手,最后一次。
隨瑜看著他,才不信他的鬼話,剛剛差點掐死她的是誰。
她側(cè)頭,拉拉裴厭的衣擺,裴厭低頭,隨瑜用兩人才可以聽見的聲音悄悄道:“老板,我們走好不好。”
裴厭也懶得看段凌的自我感動的戲碼,轉(zhuǎn)身就走,沒施舍段凌一個眼神。
隨瑜跟在他后面,走得飛快,好似后頭有什么洪水猛獸。
段凌垂下手,身后突然出現(xiàn)一只手,遞給他一張手帕。
“你受傷了,給你。”
是安寧韻,段凌一愣,接過去,安寧韻走過去扶他,他也并未甩開她,離開了現(xiàn)場。
安寧韻側(cè)目,看著裴厭與隨瑜離開的那個地方,捏緊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