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北天城主
李家家主看到兩個天弔門師兄的淡定模樣,最后還是猶豫著沒起身。
下一刻,就見林忌掙脫了定身法,突然在臺上狂奔了起來。
卻沒有直接沖向臺下,而是順著臺子邊緣處、朝著對手跑去。
那筑基女弟子沒明白他在兜什么圈子,飛出兩道行術(shù)法,想要重新抓住林忌,林忌卻突然收住腳步,讓她的術(shù)法擊了個空,還對她做鬼臉。
“你……”
女弟子有些生氣了,可林忌雖然不會術(shù)法,但是‘御風(fēng)步’學(xué)得不錯。
這樣專心閃避,女弟子也拿他沒什么辦法。
“哼?!?p> 那女弟子冷聲一哼,突然撒出兩個紙人。
紙人迅速變大,化作符兵沖向林忌,旋即她又用指捏法決,在她身后出現(xiàn)了一只兩人高的巨鳥幻影。
巨鳥扇動翅膀,以狂風(fēng)吹襲而去,一邊吹著紙人快速沖向林忌,一邊也在增大風(fēng)勢,試圖將林忌直接從臺上直接吹下去……
“糟糕!”
“這妮子要下殺手?”
李家家主又坐不住了,就連連石寨的大莊主也看不下去了。
他們知道這種紙人是杜仲羽拿手符兵,符兵手中的紙刀紙槍看起來單薄,但實際上鋒利無比,這下刀手刀落,恐怕轉(zhuǎn)眼就要把那少年斬成兩半,無論如何都太危險了……
“杜仲羽!”
危急中,其他人沒空上前幫忙,只能呵斥那不講情面的公家仙師,然而就在這時,一切都發(fā)生得很快——
旁人都沒有注意到,那正在狂奔的少年看到對手取出紙人,就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徑直朝著對面的少女直線奔去。
接下來狂風(fēng)起時,他縱身一躍,兩個紙人才剛抬起手,就被他從腋下鉆了過去。
而他手中出現(xiàn)了一個綠色法寶,天弔門眾人自然認得那是‘心守如意’,其他人也看出這是個防御類的法寶。
巨鳥翅風(fēng)被這法寶排開,兩個紙人被吹響拜月臺對面,林忌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他快速欺近那女弟子身邊,不僅下面的觀眾沒反應(yīng)過來,就連那筑基期的女弟子也沒反應(yīng)過來。
而不等對方念出下一句咒語,林忌飛起一腳,將她踹翻在地……
小姑娘年紀還小,身體很輕,被林忌一腳踢出去好幾米遠。
她顯然也不太會應(yīng)付這種場面,驚訝地撐起半身:“你敢打我……”
然而她看到林忌俯身下來,目光中沒有憤恨、沒有殘忍,只是認真且堅定地看著她,像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老獵人在面對著一只狩獵過無數(shù)次的漂亮梅花鹿,他的目光平靜且危險。
“認輸嗎?”
“你耍賴……”
“住手!”
杜仲羽高聲喝止,強大的氣機席卷而來,然而早就等在場地另一邊的天弔門大師兄鐘不岱毫不遲疑,針鋒相對地迎了上去。
于是就在場地當中,林忌仿佛旁若無人一般,將那可愛的天才小姑娘照面一拳,毫不留手地打翻在地。
“師姐!”
“香兒!”
杜仲羽大怒,取出仙器要當場動手,卻見鐘不岱與李家家主上了臺,就連場邊另外幾個公家仙士也呵斥道:“杜仲羽,朝廷出錢請你來,可不是讓你來惹是生非的!”
杜仲羽扶起那少女,只見少女滿嘴是血,還被打掉了一顆牙,被打得意識模糊,雙眼翻白。
看到愛徒模樣,杜仲羽氣得目光發(fā)紅,連忙為她施法治傷;公家仙士想把他帶下去,杜仲羽怒道:“我要見城主!你北天城欺人太甚,就是這般對待我?guī)熗降膯???p> 卻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一聲清澈女聲:“仲羽你尋我有何事?”
卻見天空之中,兩位紫府大能御風(fēng)而下,為首一女道士面目威嚴端莊,頭發(fā)半黑半白,卻正是北天城城主步分洮,另一男子身負神劍,須發(fā)灰白,卻是中原大派龍劍山莊的莊主石虎。
兩人身后跟著十幾個金丹與元嬰修士隨行,看起來是城主招待貴客,杜仲羽也不敢再喧鬧,抱著那少女起身:“稟城主,乃是香兒被天弔宗劣徒打傷,希望城主能主持公道!”
說完瞪了一眼天弔門幾人,看到那天弔門的丑陋大師兄和李家家主走上前來,杜仲羽氣得咬牙切齒,生怕他人說話,自己先跟城主告起了狀。
然而城主卻問道:“怎么這拜月大會里,在你眼皮子底下,尚且還有人敢打你愛徒?是在什么地方打的?”
杜仲羽一愣:“是……就是在拜月臺上打的?!?p> 步分洮問道:“那就是在切磋比試了?若是事先說好點到即止,確實不該,若要正常較量,只要不傷及性命、故意致殘,那也合情合理?!?p> 杜仲羽尷尬:“倒是沒有約定過,畢竟那少年突然動手……”
李家家主走了過來,卻背著手接上說道:“仲羽兄,人家可是應(yīng)你要求,才主動比斗自證實力的。”
鐘不岱也跟著抱拳說道:“請城主明察,剛才比斗也是仲羽兄的弟子先下殺手,我?guī)煹軐⑵鋼舻购蟆⑵淙司懿徽J輸,才迫不得已打了一拳?!?p> 步分洮抱著拂塵,認真聽完:“既如此,那受傷也是常理,我輩修士雖該以和為貴,但上臺比武難免有磕碰,仲羽你且發(fā)誓,不會因此報復(fù)于人。”
杜仲羽氣結(jié),卻也不敢違抗城主,一咬牙:“好,那我便發(fā)誓!”
又說道:“既如此,不打擾城主招待貴客了!”
說著便要抱著受傷的徒弟拂袖離開,然而就在這時,后方傳來一少年高喊:“杜仙長,咱們的事還沒完呢!我按你說的打過八人,還打過了你的兩個徒弟,你也該按照約定,向我?guī)熜值狼噶税???p> 李家家主笑出了聲,鐘不岱撓了撓頭發(fā)稀疏的頭皮,步分洮好奇:“那少年是誰?”
鐘不岱回答:“那是我今年才剛?cè)腴T的小師弟,不懂禮數(shù),城主閣下見笑了?!?p> 步分洮好奇:“他便是傷人者?我看他一個煉氣修士,怎能打傷筑基入門的小香兒?”
杜仲羽更加尷尬,轉(zhuǎn)身拂袖而去,然而那邊少年卻不知為何、繞過公家人士溜了過來,竟然蠻不講理地抓住杜仲羽衣袍不讓他走:“仙長你別走啊!你還沒跟我?guī)熜值狼改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