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貴妃有請(qǐng),讓她下毒?
新婚燕爾的太子和瀾國公主,如此親密?賭場(chǎng)里早就有賭約,就賭太子殿下和瀾國公主的婚事能不能成。
江公公悔恨不已,他可是下了幾百兩啊,這可要虧慘了。
御書房。
“太子殿下,瀾國公主請(qǐng)求覲見?!?p> 江公公那尖細(xì)的嗓音喊道。
御書房外,葉狂瀾的四指攤開,攀附在了他的肩背上,手指透過來的那股酥麻的癢意,男人下意識(shí)地咽了下口水,動(dòng)作細(xì)微得沒有人察覺。
“殿下,你可得扶著我些,若是我殿前失儀,丟的可是殿下你的臉面?!?p> 覆上了他的手背,蔥根般的指節(jié)就這么繞在他的脖子上,倒像一只水蛇。
“宣太子,太子妃入內(nèi)?!?p> 隨后,司空無痕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攬過了腰身,猝不及防女人一聲驚呼,那聲音媚得入骨。
案前,澤帝放下了手中批閱奏折的紙筆,微愣了一下,說道。
“嗯,看起來,你們二人的夫妻感情倒是不錯(cuò)?!?p> 今日早些時(shí)候嬤嬤就從太子府送來了那元帕,他起先還不相信,現(xiàn)在兩人這親昵的模樣,算是證實(shí)了。
“太子,如今你已順利成家,行事要更加穩(wěn)重些,有些恩怨,過去了便是過去了,畢竟逝者已逝,我不便對(duì)你再追究過多。我聽外面說,你把穆陽的家都給抄了,做的太過,讓朕為難?!?p> 葉狂瀾低眉冷嘲,恨意滔天。
逝者已逝。
呵呵。
她天性冷漠無情,她雖不是澤帝的親生女兒,這么多年,澤帝也算是對(duì)她上心,她將澤帝的恩惠都記在心里,甚至想著日后孝順澤帝。
現(xiàn)在她死了。
除了那些心腹,竟無人再悼念她。
“貴妃還沒有來,穆陽的事情,你想好如何說了嗎?”
澤帝帝王的威嚴(yán)正盛。
“無話可說?!?p> 司空無痕冷冷回答,正對(duì)澤帝的帝王之怒,氣勢(shì)毫無衰減。
“你,你!”澤帝覺得氣急,錘了錘案幾,“你真是要?dú)馑离蓿磕呛么跻彩悄慊式?。外面如今盛傳,你殺了穆陽,你讓朕如何?duì)朝中大臣交代?”
“皇姐?我沒有皇姐?!?p> 司空無痕的語氣愈發(fā)冷了。
還真是冷血。
她好歹當(dāng)初,丟給了他饅頭,讓他茍活下來,這個(gè)瘋狗便是這般“報(bào)答”她的?。?p> 兩人劍拔弩張之間,身后就傳來了一聲清脆悅耳的音調(diào)。
“臣妾姍姍來遲了?!?p> 說話的女子,一身琳瑯滿目,滿身珠翠,一襲紫色衣裙走近,即使珠翠遍身也毫無俗氣,反而愈加襯得她美艷逼人,張揚(yáng)而肆意,這女子正是葉貞,葉貴妃。
她眉眼是好看的桃花眼,葉狂瀾繼承了她的美貌,卻更多了幾分危險(xiǎn)和陰郁,讓人不敢靠近。
“貴妃到了?!?p> 澤帝原本的慍怒,見到愛妃也舒展了。
“穆陽的后事,我聽江公公說了?!比~貴妃走上了前,走到了澤帝的身側(cè),兩人站在一起,葉貴妃隨后轉(zhuǎn)身對(duì)司空無痕說道,“太子,你要全程操辦穆陽郡主的喪事,還有郡主府的家仆?”
葉狂瀾就這么站在一側(cè),聽著葉貴妃的話,手指狠狠地攥緊。
抱著幾許期待,母親可以幫她報(bào)仇雪恨,查出她的死因,殺了司空無痕為她報(bào)仇!
可是接下來的話,卻是讓她心口一滯。
“太子乃是儲(chǔ)君,既然心系穆陽,那她的喪事,就全權(quán)交由你來辦吧?!?p> 她的語氣平淡,不只是葉狂瀾,心口在抽痛著,就連澤帝的臉上,都多了幾分不解。
“貞兒?你?”
世人都知道,穆陽郡主葉狂瀾,不是那逍遙王的女兒,是葉貴妃茍且生下的野種,這么做只是一層遮羞布。
穆陽郡主如今死了,她竟然什么都不追究,還把穆陽郡主的喪事交給了郡主生前的死對(duì)頭,殺了郡主的人?
她聽著葉貞的話,努力想要從里面找出一丁點(diǎn)的傷心和難過,可惜,沒有。
葉狂瀾的口齒狠狠地咬在了嘴里,咬出了些血出來。
呵呵呵。
母親,你好狠的心。
我處處聽你安排,多年來兢兢業(yè)業(yè)為你在朝中安插黨羽,如今我不明不白地死了,你便這樣
她踉蹌了一下,干咳了幾聲,指尖被她自己摁出來的紅痕還未消退。
這時(shí)候,葉貞才發(fā)覺了這個(gè)站在一側(cè),被面具擋住了臉,顯得不那么顯眼的女子。
葉貞步步地靠近了過去,走到了葉狂瀾的面前。
“這,這,”葉貴妃葉貞的動(dòng)作帶著輕微的起伏和激動(dòng),但是很快又消退了下去,“這就是瀾國公主了吧?”
“是?!?p> 葉狂瀾頷首低眉,點(diǎn)了點(diǎn)頭。
“陛下,臣妾也算是太子的母后,想要和新媳婦說說體己話?!?p> “去吧?!睗傻鄞饝?yīng)了。
“太子,你覺得呢?”葉貞竟然破天荒地問了司空無痕的意見。
“嗯?!?p> 司空無痕不辨情緒,淡淡應(yīng)了一聲。
葉狂瀾心情復(fù)雜。
葉貞,曾經(jīng)的驃騎大將軍,更是多年獨(dú)寵后宮的“妖妃”,葉貴妃,也是她葉狂瀾的生身母親。
也是,她應(yīng)該是她的恥辱,坊間的傳聞讓她難以登上皇后之位,她的存在,就是她過去不堪的象征,是不是她的眉眼之中有她生父的影子,才讓她痛恨到了這種地步?
“我們貴妃娘娘聽說,公主您天生盲目,特地吩咐了讓我扶著您去她宮中?!?p> 紫衫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娘娘說了,太子妃初來乍到,不便之處,娘娘會(huì)為太子妃安置妥當(dāng)?shù)??!?p> “不知道太子妃喜歡吃些什么,娘娘吩咐了奴婢命人去做?!?p> 過于熟稔的語氣,葉狂瀾有些不耐,縮了縮手。
紫衫便扶著葉狂瀾出了御書房,在臺(tái)階下面初月眼巴巴地等待了許久,立刻上前,喊了一聲。
“公主!”
初月上前,攬住了葉狂瀾的另一只手臂,“公主,你沒事吧。”
葉狂瀾搖了搖頭,回了一句沒有什么大礙,就坐上了轎輦,被抬著到了貴妃殿內(nèi)。
貴妃殿中。
葉貴妃給她看了座,坐在她的身側(cè),被盯著看了許久,葉狂瀾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太子妃,喝口茶吧?!?p> 推杯換盞之后,她對(duì)端著茶到她面前的紫衫有些遲疑地伸手。
“怎么,難道是怕本宮在里面下毒不成?”
“自然不是?!比~狂瀾輕笑著搖頭,隨后接過了熱茶,放在了嘴邊輕輕抿了一口,原本蒼白的唇色也染上了一點(diǎn)粉紅,多了幾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