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我的夫君,什么時候死?
“姐姐,你為什么要將我打扮成這樣?”
葉狂瀾狡黠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語氣蠱惑般。
“你想不想要和姐姐一起出去?”
“出去?出去做什么?”
“自然是有好玩兒的東西。”
我倒是看你,究竟能隱忍到何時。
“不過你得記住,我如今是個眼盲的,我眼睛瞧得見的事情,只有你我知道,這是你我之間的秘密?!?p> “好。”
他一把抓住了葉狂瀾的胳膊,神情激動,“我都聽姐姐的?!?p> 她的胳膊在他的手碰到的時候,莫名得有些燙,不禁往回縮了縮。
“怎么了?姐姐?”
不知為何,在他那純真無邪的神情里,她看到了竊喜,“沒,沒什么。”
葉狂瀾施展了輕功,抱著他的肩,飛上了屋檐,腳踏著瓦片步履輕盈。
“殿....殿下!”
追云想要追過去,朝著葉狂瀾和司空無痕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可是被追風攔住了。
“你別過去了。殿下帶著太子妃,必然有他的打算,你追過去,就不怕殿下怪罪嗎?”
“可是,如今殿下生病了,誰知道是不是她這個毒婦故意脅迫的?!?p> 追風氣笑了,“你忘了,郡主現(xiàn)在眼盲體弱,必然是殿下想要帶郡主出去。你就別瞎操心了?!?p> 禹王殿下說過了,殿下都是裝的,怎么會被撞一下就殺了,還不是為了挽回郡主的心,與郡主冰釋前嫌。
他可不能讓追云壞了殿下的好事。
“你!”她想要離開,追風攔著不放,一把甩開了追風的手,“唉!你夠了!”
街道上,正值賞花節(jié)將至,傍晚的汴京城正是繁華盛景。
“姐姐,我要兔兒燈。”
男人的手緊緊箍住了她的腰,似乎在撒嬌,她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
“你就站在這里,一步也不準動,我去給你買個兔兒燈?!?p> 他委屈巴巴地點頭,“姐姐早點回來。”
“嗯。”
她下意識地竟然揉了揉他的腦袋,他竟也乖覺地讓她摸。
她后退了兩步,漸漸遠離了他,眼看著那一襲身影在她眼前漸漸變小,而男人那樣企盼充滿希冀的目光中,消失在了摩肩接踵的人群之中,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姐姐....姐姐...
姐姐又把他丟掉了。
只是一瞬間,原本乖覺可愛的某人,眼底掀起了無數(shù)驚濤駭浪,虎嘯龍吟般,卷起的無數(shù)風浪裹挾著憤怒,委屈,貪欲和恐慌,身上帶著一股毀天滅地的架勢,恨不得將周圍的一切都摧毀。
身旁路過的人都被這冷艷冷傲的“女子”嚇到了。
突然人群中出現(xiàn)了幾個人,圍著司空無痕,兇神惡煞,來勢洶洶。
他意識到來者不善,是沖著他來的。
他正欲使出內(nèi)力,將這些人一舉擊潰,可在運起內(nèi)力之時,卻察覺到了頭頂有一個熟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那目光不看,他也能知道是誰。
是葉狂瀾。
他堪堪收下了那內(nèi)力,直直地收下了面前的一腳,那一腳直接踹在了他的胸口處,他沒有抵抗,故意被踹倒在地上。
接著所有人都開始朝著他圍了過來,進行了拳打腳踢,周圍的人雖有圍觀,卻也不敢上前,只是說著這妖艷無比的“女子”,是否做了哪家老爺?shù)耐馐?,也引得正房派人拳腳相踢。
這些,全部都是葉狂瀾曾經(jīng)的親信,里面還有喬裝打扮了以后的麥冬和天冬。
全程,他都抱著頭蹲坐在地上,沒有顯示出絲毫的抵抗之色。
而這些人知道自家郡主,是如何被司空無痕殘忍殺害,司空無痕又是如何將郡主府抄家的,新仇舊恨,毫不留情。
一側(cè)酒樓的二樓,順著旌旗的飄動,可以看到那席位上,相對而坐著兩個女子。
葉狂瀾喝了一口茶,眼睛卻盯著下面的鬧劇,沒有移開。
“我看,好像是真的?!?p> 連蕭暮雨都看得有些不忍心了,幾個人的拳腳工夫也招招狠厲,若是尋常人早就被踩死了。
“阿狂,那太子殿下,性格乖戾,說一不二,殺人如麻,怎么可能會任由一群人腳踩欺辱,都毫無還手之力?”
這和那個傳聞中光風霽月一般的一國太子,哪里有半分相似?是不是真的搞錯了?
葉狂瀾聽著此言,看到他委屈無辜的臉上傷痕累累,可眼睛卻還在四周觀望,似乎在尋找著某個人。
“他是不是裝的,都改變不了曾經(jīng)犯下的罪孽!”
她極力克制著什么,緊緊握緊了手中的杯子,卻太過用力,竟然在手中化作了齏粉。
可她猩紅的眼睛再朝下面望,看到司空無痕無力地倒在血泊中,被打得不停地咳嗽出血,嘴里念叨著“姐姐,姐姐?!?p> 終究,葉狂瀾還是沒有忍住,站了起身。
“阿狂!你要做什么?”
蕭暮雨看著她停止了原本的計劃,拿出玉骨哨在嘴邊吹了吹,命令下面的人收手。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阿狂似乎變了。
她轉(zhuǎn)頭看了看樓下倒地不起的司空無痕,心下一陣悸痛,不知這人,會不會給阿狂招致禍端。
“夠了!”
女子的一聲厲聲呵斥,周圍圍觀指指點點的人也四散而開,她走到了司空無痕的面前。
只見司空無痕抱著頭,發(fā)髻零落,
看到她了之后,眼里像是透出了明媚的光來,笑著咳嗽著,伸出了帶血的手,委屈地流下了淚。
她的周身被西沉的暖陽暈出了一道柔光,她伸出了手。
“姐姐....姐姐....”
他的瀾兒,終究還是不忍心。
被那雙柔軟的手抓住,可他突然驚慌起來,抱著頭痛哭了起來。
“不,不要打姐姐...打我就好了...”
“不,不打你,也不會打姐姐,沒有人打你。”
她摸了摸他的頭發(fā),握住了他要摔打自己腦袋的雙手,把他禁錮了起來,分明是她自己下的命令,可此時卻后悔起來。
“你傻不傻啊。”
可是一想到,這樣的獨特溫柔,只是對著另一個女子。
她突然之間后頸一縮,像是被人厄住了命脈。
她,也要被那可笑至極的情愛所束縛住了嗎?
“跟我走,我?guī)闳グ??!?p> 她扶著司空無痕站了起來,可男人一瘸一拐地走路,渾身上下都是傷。
之后男人被葉狂瀾帶到了醉仙樓,蕭暮雨將他安置在了一個隱蔽的包廂中,蕭暮雨拿來了藥箱,正要給司空無痕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