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脾氣古怪的笑笑
利隆大街在20年前，是當地最繁華的商業(yè)街，錦城的第一條不夜街。
20年過去了，利隆大街的霓虹燈依舊耀眼，但已經成了掃黃隊的重點關注區(qū)域。
一個穿著皮質背心，破洞牛仔褲的男人，脖子上疊戴著亮閃閃的項鏈，旁邊站著一個一頭波浪卷發(fā)的女孩。
女孩穿了一件同款的皮質背心，只不過比男人的短了不少，露出纖細的腰身，穿著一條同樣露著破洞的牛仔熱褲。
這兩人不僅造型登對，兩張臉更是惹眼，惹得過往的路人紛紛向他們看過去。
他倆站在利隆大街的入口處，乍一看上去與來來往往到此處尋歡作樂的客人并無區(qū)別，可是仔細看的話，就能注意到兩個人的嘴唇都在微不可查地動著。
“我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秦隊你信嗎？”
“我說我信了你能信嗎？還有，不要叫我秦隊。”
“好，阿榮，我……”
“也不許叫我名字！”
“……”
下午，秦景榮讓哈思琦和柴晞各自回家換衣服，自己讓羅恩也送來了一套“符合晚上出現(xiàn)在利隆大街”的行頭。
約定好利隆大街入口碰頭，一看到和自己穿了一身情侶裝的柴晞，秦景榮直接傻眼了。
說她不是故意的，誰能信呢？
柴晞是真的冤枉，她沒去過利隆，“柴晞”也沒去過，于是她上網隨便搜了搜“利隆大街”，找出了搜索結果的第一條，比對著到商場里買了一身。
不過她很理解秦景榮的憤怒，雖然秦景榮對自己那個心上人閉口不提，經過幾天的相處，她也基本排除了那個人是哈思琦的可能，但她猜測那個人十有八九是在市局上班的。
一會兒哈思琦看到了，要是傳回市局，被女主聽到了……
果然，姍姍來遲的哈思琦大老遠看到二人，扯著嗓子就喊了起來：“你們倆……”
秦景榮瞪了她一眼，壓著嗓子罵道：“閉嘴，你喊什么，常笑笑就是在這兒也被你喊跑了?！?p> 哈思琦連忙住了嘴，眼神卻依舊在二人的衣著上來回看。
柴晞覺得自己要當一個心地善良的女配，她貼心地解釋道：“第二套半價，隊長看我還沒領到工資才幫我買的……”
哈思琦卻更驚訝了：“什么？還是老大幫你買的？”
秦景榮：“……”
一瞬間，他甚至難以辨別到底是柴晞傻還是，柴晞覺得哈思琦傻……
葡萄樹在利隆大街的中間位置，地段不錯，生意也火爆，三人一進去，就受到了服務生的熱情接待。
秦景榮要了一個卡座，帶著那兩個在他的眼神殺下終于閉了嘴的人落座，招手又叫來服務生點酒。
“老大，咱們還能喝酒啊……”哈思琦翻著酒單直咂舌。
“就算不喝也要點上，這個卡座是有抵消的，我們坐在這兒什么都不點，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咱們不是來玩的？”
哈思琦還是不理解：“老大，常笑笑也不是什么危險人物，咱們光明正大來了解情況不好嗎……還是說，你懷疑常貴的案子和這個酒吧有關系？”
秦景榮看著舞池里忽明忽暗的燈光：“這種地方的人天然就排斥警察，直接來問能問出什么結果來？”
哈思琦撓了撓頭：“老大……你到底想來問什么?。俊?p> 秦景榮沒答話，柴晞看著人群，輕輕說：“秦隊想知道，常笑笑是個什么樣的人?！?p> 秦景榮有些訝異地看了柴晞一眼。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覺得柴晞在案件上的思路與他出奇的一致。
哈思琦撇撇嘴：“那趕緊抓住她，一審不就知道了嗎……”
秦景榮沒有答話，其實哈思琦這樣的思路，是很多新人的正常邏輯，他們剛從警校畢業(yè)不久，腦子里還都是書本上的案例，把刑偵工作等同于“分析”“抓捕”“審訊”，往往要在一線鍛煉上好幾年，才能知道捕捉不同來源信息的重要性。
而柴晞，一個剛從國外畢業(yè)回來的實習生，似乎早早就領悟了這一點。
秦景榮在手機上看著，柴晞從網上爬取的常笑笑的社交賬號資料，發(fā)現(xiàn)她發(fā)過一張穿著紅色抹胸短裙的照片。
他注意到，吧臺旁邊有幾個穿著同款衣服的女人正打量著這邊。
秦景榮沖著吧臺使勁張望著，沒一會兒，那幾個女人就款款走了過來。
幾人無視柴晞和哈思琦，擠到秦景榮身邊坐下，捏著嗓子說：“帥哥，看你喝的不盡興啊……”
秦景榮掏出煙，讓其中一個女人幫忙點上，他吐了個煙圈，說：“這酒不好，沒勁?！?p> 女人們眼前一亮，貼著秦景榮更近了，
“帥哥不知道，咱們這兒好酒多著呢，讓人家給你推薦幾款，包你滿意嘛……”
秦景榮并不拒絕，由著女人點了幾瓶酒，倒上，幾人碰了碰杯，就打開了話匣子。
“好久沒來你們這兒了，聽朋友說這兒有個不錯的妞，叫小小，還是瑤瑤的……是不是你們中的誰啊？”
秦景榮語氣輕浮，為首的女人喝了大半杯酒，順口答道：“你是說笑笑吧？呦，還有客人覺得她不錯呢，真是難得……”
“怎么，你們好像不喜歡她？”
那女人笑了笑：“我們有什么喜不喜歡的，那丫頭脾氣怪得很，跟我們玩不到一塊去，客人們滿意度也不高?！?p> 秦景榮來了興趣：“這聽起來倒真像是我那朋友會喜歡的類型，快給我說說這姑娘怎么個怪法，我好回去奚落奚落他。”
女人看了秦景榮一眼，顯然是對這客人的奇怪趣味感到不解，她也點了一根煙，緩緩地說：“還能怎么怪嘛……人家是個大學生，自然看不上我們這些人，老板讓她給客人推薦酒，她就只管推薦酒，站在吧臺邊上，像個超市柜員一樣，你說搞不搞笑……”
柴晞裝著不經意的接話道：“那她怎么不干脆去超市上班算了？”
女人們哄笑了起來：“誰說不是呢，估計是需要錢吧，她不光不會推薦酒，脾氣還特別不好，上次有個客人就說了句，擺著張臭臉，不如回家找她媽教教她怎么出來做生意，她當時就急了，一杯冰水就潑客人腦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