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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太子

第49章:暴風(fēng)雨來臨

景泰太子 塵下散人 2008 2022-08-16 12:00:00

    明后數(shù)日,英國公家這丑聞不斷發(fā)酵,國子監(jiān)眾人自恃身后有太子支持,加上他們自身也惱怒不已,自己好心被奸人利用,換你也惱怒。

  總而言之,英國公張懋是四處救火,這火不僅僅是來自于外人,同時張家里面也有不少的火。你張懋無功無勞,不過是憑借著父親的功勞承襲爵位,如今犯事遭到抨擊,合該去位,張輔的兒子又不止你張懋一個。

  長子張忠有疾不能繼承,那干脆奪爵十幾年,等到張輔的第三代傳人成年,再把爵位傳給他。這樣也不算愧對功臣。

  當(dāng)年,三楊之一的楊士奇功勞可不遜色于張輔,兒子楊稷暴虐殺人,還不是下獄治罪。你張懋這事從嚴(yán)重程度而言,可是絲毫不遜色于楊士奇,而且無功無勞,到現(xiàn)在沒有下獄治罪已經(jīng)是輕饒。

  天子朱祁鈺詔令東宮師傅對太子朱見濟嚴(yán)加管教,明面上朱見濟確實是沒有再干預(yù)這個案子了,但是只要朱見濟一日不松口,張懋受到的抨擊就不會少。

  漸漸地,對張懋的抨擊成為了一種政治正確,不再是國子監(jiān)一幫人呼喝,朝中言官也一并參與其中。扳倒張懋似乎成為了一件大概率事件,所謂墻倒眾人推,張懋各種丑事也被人挖了出來,比如出入風(fēng)月之地,比如克扣兵士錢銀,又比如好飲酒打人。

  “殿下,張懋束下不嚴(yán),自當(dāng)受罪,如今這懲戒足以,殿下何妨寬恕之!”說話的是胡濙,在坐視數(shù)日后,趁著上課間歇,終于開口了。以張懋的身份,該是說不動這位大佬出馬。所以,胡濙選擇張口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心里認為眼下開口是為大明朝政穩(wěn)定計。

  朱見濟不慌不忙道:“師傅莫不是不曾看近日言官上書所言諸事,張懋犯的哪里是束下不嚴(yán)這一事,且不說出入風(fēng)月之地敗壞德教。單說克扣兵士錢銀,便決不可容忍。是只有張懋一人如此,還是腐敗遍地,所有將官都好食兵血,務(wù)必要查個分明來!若是張懋不涉及此諸事,全是小人詆毀,日后自然恢復(fù)名譽,便是要本宮親自賠禮道歉也無妨。”

  胡濙心中暗嘆,這等權(quán)貴身上哪一個干凈的,要查誰查不出一點名堂來,便是他自己也不敢保證一點問題都沒有,遂道:“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殿下為一國儲君,當(dāng)以寬仁為意,如此國政平和,內(nèi)外無憂?!?p>  “小事不查可也,大若貪污成性、嗜酒成命、謀逆叛國也不去查嗎?莫不是等著他們將刀架在本宮脖子上再去說舊日恩德嗎?”張家可是奪門之變的重要力量呀,朱見濟不愿意輕易放過。

  胡濙皺眉道:“張懋一家深受國恩,貪污或有,如何會謀逆叛國,殿下憂慮過甚矣!”

  “張懋一家深受國恩,卻也分皇伯之恩與父皇之恩,以受爵為天經(jīng)地義,不念父皇之恩。此等武臣日日求戰(zhàn)不得,日夜為文官壓制,心懷怨懟,至于咒詛父皇與本宮,便以為本宮久在深宮,全不知曉嗎?”

  這話一出口,胡濙驚得跪地道:“當(dāng)今圣上所用武人,皆是當(dāng)世名將,胸懷韜略,心懷大義。恨國恥未雪,心有不忿或有,但是要說他們咒詛圣上與太子,下官敢說他們是絕然沒有這個膽子的,殿下絕不可為奸人蠱惑,猜忌重臣?!?p>  朱見濟站起身來,冷笑一聲,道:“心懷大義,可笑!前有神機營官兵點閘不至者六千人,堂堂京營,軍紀(jì)敗壞若斯,成私家相斗之地,滑天下之大稽,歷朝歷代,盛世之年豈有這等丑事!后有侍班御史奏朝參官數(shù)少,父皇詔錦衣衛(wèi)與鴻臚寺點閘不到者,武安侯鄭宏等二百十四人具名以聞。此等勛貴,食君之祿卻不知忠君之事,俱命跪于午門外豈有懲戒之效。要此輩率軍出征,莫不是也這般拖泥帶水,三更點兵五更到,盡是庸將之類。這等人去保家衛(wèi)國,不如讓母豬上樹!也先若不死還好,也先死于內(nèi)亂,這幫人更是肆無忌憚,自以為國之重臣,全無忌憚意,視我父子為無物,飛揚跋扈,全無人臣之禮!”

  朱見濟開口后就不帶停的,胡濙六朝老臣,已經(jīng)很長時間不曾被人這般近乎指著鼻子罵了。偏偏朱見濟說的都是事實,胡濙也挽回不了,如今軍營內(nèi)山頭林立,傾軋不斷是事實,即便是朱祁鈺有意打亂軍隊,改老營為團營,還是沒有盡數(shù)祛除影響,反而激化了軍隊中的矛盾。

  胡濙涕泣落淚,“老臣無能,忝列重位,不足以安邦定國,實心懷愧疚,幾誤重事,望殿下寬??!”

  朱見濟可受不起這等老臣磕頭,連忙扶起來道:“皆是勛貴之罪,不干師傅輩的事,師傅無需為慮。”

  胡濙顫顫巍巍地起來,自己明明是來說情的,只是沒有想到太子殿下暴怒若斯,沒有辦法,這咒詛圣上誰敢搭嘴質(zhì)疑。胡濙也好奇那咒詛圣上事是否為真,若是為真,那就是一場肉眼可見的腥風(fēng)血雨呀!這場風(fēng)暴一起,不知多少公侯要被打落在地。

  事情已經(jīng)攔不住了,聽到的人這么多,東宮上下都是眼線,最多半天,就能夠傳遍全城,這下真是不好收場了呀!胡濙匆匆結(jié)束了今天的課業(yè),緊急去找兵部尚書于謙,如今恐怕只有這位能夠?qū)⑦@場風(fēng)波壓制到最小了。

  朱見濟離開房門,正好看見沐琮,或者說沐琮就是在外一直聽著。

  沐琮連忙表態(tài)道:“太子哥,我向天發(fā)誓,從來不曾咒詛圣上和你,若是敢有妄言,愿受天譴而死!”

  朱見濟簡單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言,繞過他走了。沐琮也不敢和尋常時候一樣貼在朱見濟身后,這一刻的朱見濟滿是煞氣,生人勿近。

  看著朱見濟離去的背影,沐琮喃喃自語,“怎么會這樣呢?怎么會這樣呢?”

  “怎么辦呢?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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