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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太子

第64章:政治斗爭的手段

景泰太子 塵下散人 2084 2022-08-31 12:00:00

    在張懋家用過晚餐,朱見濟就此打道回宮,出門的時候朱見濟都忘了還有那詆毀天家的奸人存在,還是何林靜提醒后方才記起,便順手將這個添頭帶走。一個無名小卒罷了,激不起朱見濟半點興趣,死生之事都與他無關。

  天子朱祁鈺赦免張懋,朱見濟清理權貴的計劃失敗,只能夠調(diào)整方針政策,與張懋化敵為友,乃至于收其進入麾下。

  張懋幼年繼承爵位,雖說是英國公張輔的嫡子,整個過程中沒有問題,但是沒有父親的聲望,根基淺薄是他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的問題。

  即便是有戰(zhàn)事,朝野上下有誰會舉薦他上陣呢?平日稱兄道弟的勛貴只怕是一個個如狼似虎,有軍功不搶那還當什么將軍,只有那種危險至極的任務才有可能輪得到張懋。朱見濟表示日后若有機會愿意奏求張懋出征,是張懋無論如何也抵御不了的誘惑。

  朱見濟需要有人在軍中聯(lián)絡往來,張懋需要軍功保守爵位。互有利益往來,張懋愿意加入太子黨也就不足為奇了。

  對于這個結果,何林靜是再滿意不過的,而今太子殿下畢竟羽翼未豐,之前與一群權貴產(chǎn)生矛盾,風險太大了,能夠這樣平穩(wěn)落地,便是最好的結果。是以,何林靜回去的路上不斷向朱見濟賀喜,朱見濟只是淺笑回應而已,心中的憂懼沒有減弱反而有加強的態(tài)勢。

  武將集團處理不了,奪門之變的最大風險就一直都存在。這可是涉及身家性命的大事,朱見濟可不敢一日放松警惕。

  要不,還是讓朱祁鈺不要吃丹藥了!朱見濟心中暗自忖度,可是面對最高權力的誘惑,并不是特別情愿。

  思慮許久,朱見濟的面色愈發(fā)陰郁,乃至于透著幾分陰狠來。如今,似乎只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除掉朱祁鎮(zhèn)這個上皇。沒有朱祁鎮(zhèn)這塊招牌,無名無分,石亨等人也翻不起什么風浪來。

  但是,不能夠是朱見濟自己親自動手,這種臟活要積極主動引導,讓朱祁鈺這個便宜老爹來干,上代人的恩怨他們自己解決。朱見濟要保證自己的形象是正面的。

  在政治斗爭中,除掉某人不一定意味著物理上的湮滅,肉體上的清除,而是指剝奪某人的影響力,解除其權力。典型的就是幽禁、流放和遠貶這些手段。

  朱祁鈺在對待自己哥哥的時候,就是幽禁,不許外臣與朱祁鎮(zhèn)相見。生辰呀,重要的節(jié)日呀,都是一律不許的,而王直胡濙等朝臣在每年重要節(jié)日都會慣例地請一次,就像是某種默契一樣。

  朱祁鈺這些年都不愿意誅殺朱祁鎮(zhèn),其實就是在賭自己比朱祁鎮(zhèn)活得久,只要朱祁鎮(zhèn)自然死亡,哪怕是承受一些罵名也比弒兄這個罪名來得好。

  但是很顯然,他沒有成功。千百年來,多少帝王因為服用丹藥而暴斃的,漢唐元明清,數(shù)不勝數(shù),圣君有之,昏君亦有之。做什么不好,非要去服食丹藥,不會去吸收前人教訓。說到底,還是長生不老這個誘惑讓人為之癡迷。

  朱祁鈺不愿意動手誅殺朱祁鎮(zhèn),朱見濟勸肯定是沒有用的,除非他真的認為自己不久人世,比如晚清慈禧太后誅殺光緒皇帝那樣。但是朱祁鈺不久于人世,對朝政的掌控能力勢必下降,朱見濟又沒有能力填補權力真空,難保不會發(fā)生意外。這種風險,朱見濟需要將之下降到最低。

  所以,朱見濟想了一路,認為將朱祁鎮(zhèn)移去南京,遠離北京這個政治中心,用類似于流放的手段可以削弱其影響力。到時候,即便朱祁鎮(zhèn)起兵作亂,朱見濟秉持大義,調(diào)兵遣將,最多數(shù)月即可平定,由此徹底蕩平這個問題,就像是當年宣宗平定漢王之亂一樣。

  計劃想好了,如何去做成為了新的難題,而這又是一個無比嚴峻的難題,想想都頭疼。不能夠說是毫無思緒,辦法總是有的,問題只在于你敢不敢動手去做,有沒有勇氣承擔風險。

  而這一點,朱見濟很欠缺,政治斗爭這件事,他還是一個萌新,一只菜鳥。

  幽深的宮門在朱見濟進入后關閉,發(fā)出巨大且尖銳的聲音。這偌大的皇宮內(nèi),永遠不缺的就是陰謀詭計,任何人也擺脫不了。

  回宮之后,朱見濟第一件事就是回去復命。對于朱見濟在張懋家用晚餐這事,朱祁鈺并沒有多言,只是勸勉朱見濟日后要謹言慎行,為人寬厚,不可處處與人爭強斗狠。

  朱見濟嘴上自然是答應下來,表示聽命。

  言語上的規(guī)勸再多,若是能夠解決實際問題,誰人喜歡冒風險呢?又不是朱見濟喜歡冒風險。迫不得已呀!

  拖著疲憊的身軀,朱見濟回到了東宮,沐琮一臉的緊張,在門口等候朱見濟。

  見到朱見濟的車駕到來,沐琮連忙迎了上來,張口就道:“太子哥,聽說你去張懋家里了,那張懋可曾為難你沒有?”

  太子與張懋兩人的矛盾延綿多日,加上二人身世不凡,打小都是萬人追捧。如今天子強要太子去張懋家宣讀詔書,無異于要太子賠罪。沐琮是真的擔心二人矛盾為此激化,惹出更大的禍端來,那他這個中間人就更是里外不是人了。

  朱見濟跳下車來,故意板起臉來道:“怎么,你就這么巴不得我二人鬧翻?!?p>  “我哪里敢有這個心思。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還不是怕張懋那家伙不懂事,連賠禮道歉都不會嗎?”

  朱見濟不再開玩笑,道:“那你可以不用擔心了,張懋還是懂事的,知進退,識禮儀?!?p>  “那就好,那就好!”沐琮提著的心放在了肚子里面。

  “但是,”朱見濟一個轉(zhuǎn)折差點把沐琮嚇出心臟病里,“太子哥,你可不帶這樣玩的呀!”

  朱見濟放聲大笑,“張懋是個可塑之才,正好也到了建功立業(yè)的年紀,本宮打算奏請父皇,放他出去跑幾年,看看成效?!?p>  沐琮不忿道:“要論親近,也是我和太子哥你親近吧,為何不奏請我建功立業(yè)?”

  “等你毛長齊了再說吧!”

  “哼,有了新人,忘了舊人呀!”沐琮一臉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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