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兩人抬著身著軍裝的尸體將其靠在了喪尸堆旁,為首的軍官從車上拿了桶汽油澆了上去。
“小齊,你有沒有覺得我很自私?”
那位戰(zhàn)士端著槍背對著軍官,哪怕聽到軍官的問話他也沒有轉身,沉默良久他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到:
“沒有?!?p> 出發(fā)時他們有九十個人,到如今,呵呵,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不知是因為嗆鼻的汽油味還是什么別的,眼淚和鼻涕爬滿了軍官的臉,但事到如今要怪也只能怪那架不知從哪來的天殺的直升機。
抹了把臉上的污漬,軍官掏出懷里的皺巴巴的一根香煙。
“老伙計們,這可是最后一根啦?!闭f著軍官晃了晃手里的香煙,點燃后軍官猛吸了一口并再次說道:
“都來一口吧。”說罷他將香煙彈進了尸堆,淋滿汽油的尸體迅速的燃燒起來。
“砰砰砰!”
三聲槍響,軍官身旁的戰(zhàn)士應聲倒地,軍官的手剛要摸向腰間的槍袋便被一聲鳥語打斷。
“no no no~”
聲音中多含著戲弄,軍官緩緩地向聲音來源看去,一個男性昂撒人正舉著槍向自己走來。
砰!一槍射中了軍官的腿部,劇烈的疼痛讓他單膝跪了下去,軍官手上剛有動作,一發(fā)子彈就命中了他的肩膀。
兩處槍傷,軍官硬是沒發(fā)出一點聲音,只是怒視著這個卑鄙的外鄉(xiāng)人。
面對軍官的怒目而視,伊森嗤笑了一下,隨即走近燃燒的尸堆用匕首奮力的扎了一下喪尸尸體,抽出刀后獰笑著靠近了軍官。
還沒等伊森靠近,一聲悶響就從他身后響起,他想轉身,但卻發(fā)現怎么也做不到,他最后只感覺心臟很疼,物理上的疼。
看到這頭昂撒人倒在自己身旁,軍官艱難的挺起上半身看向李炎,后者收起槍快速跑到中槍的戰(zhàn)士旁檢查起來,很可惜,脈搏、心跳、呼吸都已停止。
見李炎從車上拿起醫(yī)療包,軍官則有些虛弱的說到:
“不用麻煩了?!?p> 說罷他忍著疼痛猙獰著臉解開袖子。
手臂一塊青色傷口暴露在空氣中,血液雖然凝固,但很明顯的一塊皮肉已經完全不見了。
即使看不到齒痕,也不難斷定這是某只喪尸的功勞。
軍官掃了一眼周圍,不知所謂的點了點頭。
“我們這次出來完全是出于我個人的私心。”軍官摘下帽子,露出已經半白的頭發(fā)繼而說到,
“我是來找我女兒的,不過看來...小哥,我想請你幫我這個忙,請幫忙找到她?!?p> “你確定她活著?”李炎有些疑惑的問道。
軍官點了點頭到:“十幾天前我就收到了她的電報,只是一直沒機會,這次有機會了但是...”
說罷軍官拿出了衣服夾層里的照片,看著軍官輕柔的撫摸著照片李炎歪著頭吐出了三個字。
“夏書宣?!?p> 照片上的美人正是夏書宣,與第一次李炎見到她時穿的一摸一樣,高馬尾,棕色風衣以及黑色長靴,很難不讓人懷疑她只有這一套衣服。
軍官緩緩抬起頭,有些震驚的看著李琰,
“你認識我女兒?她在哪?還活著嗎?”
“她在我那里?!崩钛椎幕卮鸷喍陶麧?,但這就足夠回答他的三重提問了。
似乎是心中沉重的大石砰然落地,軍官放松的躺在了地上,十天的時間,足以產生任何變數,但現在親耳聽到女兒還活著的消息無疑擊散了他最害怕的擔憂。
好像想到了些什么,軍官趕忙躺起身,一雙有些泛青的眼睛不斷地打量著正在整理物資的李炎,幾秒后帶著一些滿意的微笑點了點頭。
“在車上的座椅下還有兩把微聲沖鋒槍??葉咳~”
輕咳一聲后夏正宏說到:
“下面還附帶了一份文件,是今早出發(fā)前通過空投收到的?!?p> 聽到這李炎轉過頭。
“就近的武裝力量有能力的盡快趕到鄰市的中心地區(qū)的生物科技研究所,那里有一位關鍵人物需要救援?!?p> 聽到這李炎有些不屑一顧,但猛然間想到了什么,便繼續(xù)盯著夏正宏。
“該人掌握著重要情報?!?p> 李炎轉過頭若有所思的繼續(xù)翻找著物資。
“小哥,我還有一點小事想請你幫忙。”
聽軍官的語氣比較鄭重,李炎也是放下手里檢查著的步槍和手雷回過頭。
“我想,以一個人類的身份死去?!?p> 李炎沉默了,雖然他一直很沉默。
輕輕的點了下頭,李炎掏出了手槍對準了軍官。
見李炎掏出手槍,軍官帶著頗有正氣的笑容行了個舉手禮,“步***團團長夏正宏!向你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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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日志:
;阿卡夏州地區(qū)所有小隊收到此信息時即刻派遣各類搜查人員觀察地面情況,以便后續(xù)各項行動。
拍著手里的微型晶片電腦,李炎腦子在飛快地思索著,但僅憑這一段顯示的文字訊息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這個像手柄游戲機的電腦貼心的配備了語言轉換系統,且還可以翻譯成八種語言,但這并不是李炎所關心的。
再次翻找一圈,這架破碎的直升機就已經被李炎舔的一干二凈,這架“空投”物資如下,兩個駕駛員逃生包,兩把手槍,以及那個微型晶片電腦,簡直窮的令人發(fā)指。
‘以便后續(xù)各項行動?!@句話還是讓李炎記住了,看著直升機的艙門,李炎拋了下手里的手雷嘴角邪邪的彎了一下。
李炎的背影下,那架直升機的艙門緊緊關閉著,而艙門后,一顆手雷安靜的被粘在某處,而手雷的拉環(huán)則纏繞著一根鞋帶,而另一端則直直緊緊的系在了艙門上。
有誰會拒絕一些小驚喜呢?某人頗有些頑皮的想到。
“老師,他不會拋下我們自己走了吧?”
某處黑暗的房間內傳來了輕微的問話聲。
“應...應該不會的?!绷智邋行┛謶?,在這黑暗的房間中她們幾人已經不知等待了多久,有可能是幾個小時,那還算好的,有可能只過去十幾分鐘,這種在黑暗中漫長的煎熬甚至已經讓她們習以為常。
“老師,我有點餓?!?p> 林清妍輕柔的摸了摸學生的頭發(fā),提刀弓著腰輕手輕腳的打開了屋門,探出頭看去,昏暗的走廊內空空蕩蕩,空氣中的微塵在幾束穿進來的光芒下輕輕飄蕩著,林清妍咽了口唾液走出了門,但走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走進一戶住宅,打翻的桌椅上鋪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冰柜上一幅五口之家的全家福安靜的擺放在那上面,照片似乎是觸動了林清妍的內心,她的眼眶里水霧在打轉,但很快被她用手背抹走了。
打開柜門,一股腐爛的氣味撲面而來,后者輕輕的扇了扇,不太在意的拿起了一罐咸菜和果醬,仔細地翻找起日期,但是她沒有注意到,她背后主臥室虛掩著的房門已經被緩緩推開。
房門輕輕的撞向一邊的墻壁,發(fā)出了咚的一聲,聲音引起了林清妍的注意,偏過頭一看,她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里,緊張的手一松手里的罐子掉落在碎裂開來,聽到聲音的一只睡衣喪尸直沖沖的向著林清妍撲來。
受到驚嚇的林清妍立刻跑出門,經過房門時想順手關上,可是喪尸的速度也不慢,就在即將關上的那一刻,喪尸的一只手臂卡住了屋門,林清妍死命的拽著門把手,而喪尸面對生人食物的氣味也是越來越狂躁,喪尸手腳并用將門縫開的越來越大,已經能看到那喪尸已經被啃食了一半的臉。
就在林清妍越來越絕望時,她后衣領突然一緊的被人一把拽走,失去控制,喪尸立馬低吼著向眼前的人撲去。
在喪尸眼里,眼前的這個人相較于前一個氣味更令她感興趣,但還沒等她走出門框,李炎略微蹲身一掌就已經向著她的下巴拍了上去,只不過這掌是自上而下的用掌短肌磕在了喪尸下巴上。
利用這一微小間隙,李炎的雙手四指并攏,成碗狀用力的拍在了喪尸的雙耳上,被這招打了個結實的喪尸七竅皆流出血液和不明液體,喪尸緩緩倒下,但是李炎沒有停手,一腳結結實實的踹在了還在掙扎的喪尸臉上。
李炎緩緩轉過身目光看向了還在發(fā)愣的林清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