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還不是時候
王忠磊的來訪過于突然，鄒聞懷事前也沒和左牧通氣。
其實成為出品方之一對現(xiàn)在的嘉禾來說不是什么大問題。
畢竟靠著左牧的《恐怖游輪》和《源代碼》，嘉禾現(xiàn)在的現(xiàn)金流還是很充足的。
至于請左牧去做導(dǎo)演這事，他鄒聞懷還得是聽左牧意見。
“劇本怎么樣？”
打發(fā)走王忠磊后兩天在辦公室里商量著。
“劇本是好劇本，但是，我可能拍不好。”左牧說道。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并不是說《天下無賊》的劇本復(fù)雜，僅僅是不適合他左牧的風(fēng)格。
他拍不出馮導(dǎo)那種味道。
“推了？”鄒聞懷微笑道。
左牧有些糾結(jié)。
他在香江拍戲、賺錢，無非就是為了回內(nèi)地做鋪墊。
現(xiàn)在華宜上門親自請他拍《天下無賊》無疑是個捷徑。
他知道04年內(nèi)娛已經(jīng)開始發(fā)力，各種好劇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如果他這個時候回去，必然能博個好名聲。
這就是他糾結(jié)的地方。
《恐怖游輪》和《源代碼》的成功說明時代并不會限制好電影。
他腦子里可還有很多很多電影可以抄。
出名，很容易，賺錢，也不難。
但，十多年后，內(nèi)娛不會因為多了一個名導(dǎo)左牧而有所改變。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沉默良久的左牧對鄒老爺子點點頭，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第二天兩人回復(fù)了王忠磊。
左牧表示劇本很棒，但是他今年手頭上還有三部電影要拍，實在是抽不出空，只能放棄做《天下無賊》的導(dǎo)演了。
鄒老爺子則表示嘉禾愿意投資600萬。
最終，王忠磊接受了嘉禾的投資，并對左牧無法擔(dān)任導(dǎo)演感到遺憾。
還不容易放假兩天就這樣被破壞了。
但有個好消息，就是那些追蹤他的狗仔隊幾乎都消失了，半個多月沒見到他身影，再跟下去那些狗仔隊真要喝西北風(fēng)了。
重新上班的他沒有想象中的煩悶，反而有種期待感。
拍完《金枝欲孽》的戲后，他來到了《皆大歡喜》劇組。
左牧的好名聲可不只在《金枝欲孽》劇組里傳播，佳燕姐是他的老熟人，下午茶、宵夜等自然少不了《皆大歡喜》劇組的份。
就連宣璇劇組他都請了。
所以他一來到《皆大歡喜》片場，幾乎每個人都對他笑臉相迎。
“嘉歆，你講臺詞不要那么用力，表情自然點…”
鐘嘉歆正一臉認(rèn)真地聽著導(dǎo)演給自己講戲，眼光一瞥，看到了那天撞到的少年。
他正一臉微笑地在場邊看著自己。
片場燈光照耀下，少年那陽光十足的微笑讓她又些失神。
“木頭，收工啦？”薛佳燕帶著她招牌式的笑容走到他身邊。
“是呀，剛收工，看著時間差不多，就來問問你們下午茶想吃什么?！弊竽列Φ馈?p> “左導(dǎo)演來啦！是不是又有下午茶吃了？”謝添華湊過來問道。
彼時的他不是laughing哥，但臉皮已然練就大成。
“你想吃什么？”左牧搭著他的肩膀笑道。
“就不要鮑參翅肚了，來點正常的就行?！敝x添華想了想說道。
用鮑參翅肚做下午茶，估計也就這位左導(dǎo)有這實力。
但那玩意吃多了是真的很膩。
“奶茶、菠蘿油行不行？”左牧拍拍他肚子。
“最好不過啦！”謝添華憨憨一笑。
“嗨呀！”薛佳燕一臉埋怨地推了推謝添華。
她原本還勸過左牧不要那么大花灑（花錢沒節(jié)制），但被左牧一句“小錢而已”頂了回去。
回來想想人家不僅是左記實業(yè)集團太子爺，拍的電影還賺那么多，萬八千的對他來說還真是毛毛雨，就聽之任之了。
“…嘉歆，明白了嗎？”
“?。浚?！”鐘嘉歆回過神來一臉茫然，她只顧著看那個少年和添華哥、佳燕姐聊天，導(dǎo)演說的她都沒聽進(jìn)去。
少女漲紅著臉道：“不好意思導(dǎo)演，我剛才走神了，您能不能再說一次….”
導(dǎo)演看著拼命鞠躬道歉的少女也生不起氣來，只好再講了一遍。
“佳燕姐，添華，就位！”
導(dǎo)演坐回自己位置，見旁邊站了個人，剛想破口大罵，定睛一看是左牧，瞬間露出一張笑臉。
“左導(dǎo)來了?！?p> “不打擾徐導(dǎo)演工作吧？”左牧意識到什么，蹲了下來。
“不會，來來來，大家就位！”徐育安大喊一聲。
“Action！”
左牧看著鏡頭里的鐘嘉歆，有種說不出的惡趣味。
“Cut！”
….
“Cut??！”
….
“Cut?。。 ?p> “嘉歆你怎么回事？就幾句詞都記不住嗎？還有今天怎么整個人扭扭捏捏的！”
徐育安整個人跳起來暴躁地吼道。
就一段簡簡單單的劇情來回NG了幾次，全都是因為鐘嘉歆的失誤。
鐘嘉歆被罵得低下了頭，淚水隱隱地開始在眼眶里匯集，眼光偷偷地投向那個少年，嘴里不停地道著歉。
“對不起，對不起導(dǎo)演….”
左牧也看出鐘嘉歆演的很不自然，但畢竟是第一次演戲，剛想勸徐育安給新人點耐心，就被他一把拽住。
左牧看到徐育安的臉色發(fā)黃，冷汗也從額頭冒出，嚇得左牧趕緊扶他坐下：“徐導(dǎo)你沒事吧？”
整個劇組的人也緊張起來，紛紛圍了過去。
“沒…沒事，老毛病而已?！毙煊捕读硕栋l(fā)白的嘴唇，顫顫巍巍地想站起來。
“快叫救護車！”左牧高喊一聲。
十多分鐘，徐育安上了救護車大家才放下心里。
今天的戲肯定是拍不成了，大家也只能回家等通知。
劇組人員走得差不多時，左牧猛地發(fā)現(xiàn)空蕩蕩的片場里，有個身影蹲在布景板邊抽泣著。
“不用哭哦，都不關(guān)你事?！弊竽磷^去遞上一張紙巾。
“都..都怪我..如..如果不是…嗚..因.因為為我的戲差，就不會氣到徐導(dǎo)進(jìn)醫(yī)院了….嗚..”鐘嘉歆將頭埋在膝間。
左牧有些不知道怎么勸，想想，好像確實是因為被她氣的。
“新人戲不好是正常的啦，就算今天不是因為你，也會有別人氣到徐導(dǎo)的啦，別傷心了?！?p> 經(jīng)過左牧這一勸，小姑娘哭得更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