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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斬乾坤

第四章,六合刀法

孤斬乾坤 半年不刮風 5401 2022-11-30 11:40:36

  武松眉頭一挑,譏諷道:“老和尚說笑了,我哪敢差遣大師。只盼您往后能夠踏踏實實在寺里待著,別再四處奔波、到處晃悠了?!?p>  凈土笑而不語,討兒開口道:“我教你刀法,可不算收你為徒。這套刀法變化精妙,不知道你能不能領會,又能琢磨透幾分?!?p>  武松一聽,心里一股邪火“噌”地就冒了起來,這道童年紀輕輕,稍有點本事就如此的目中無人,瞧這架勢,仿佛勝券在握一般。他臉上瞬間布滿陰霾,沉聲道:“既如此,武松便討教了?!闭f罷,往后退開兩步,手執(zhí)長刀,刀刃一橫,穩(wěn)穩(wěn)立于胸前。

  討兒不慌不忙,把臂彎處的那個紅布口袋輕輕放在地上,伸手從里頭掏出一把短刀來。那刀身不過一尺來長,刀鞘卻精致華美得很,雕龍刻鳳,熠熠生輝。討兒揚了揚手中短刀,說道:“這刀不便出鞘,我就帶著鞘給你指點指點吧,省得不小心傷到人?!?p>  武松心里犯起了嘀咕,暗暗揣測這道童到底是真的單純質(zhì)樸、毫無心機呢,還是城府極深、老謀深算?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罷,要是他功夫不到家,一個不留神,被自己手里的利刃傷到了,總歸是麻煩事兒。于是便應道:“也好,只是我這刀沒鞘,勞煩稍等,我去尋塊麻布裹裹刀鋒?!?p>  討兒一擺手,滿不在乎地說:“用不著這般麻煩,你只管拿刀攻我便是,我不會被你傷到的,放心好了。”

  武松略作思量,心下琢磨:“我且拿刀做做樣子,瞅準他防備松懈的時候,飛起一腳,了結這場比試得了,哪還用得著真動刀。”這般想著,嘴上便說道:“也罷,你若是氣力不濟,可要言語一聲,我也好立馬收手,免得傷了你?!?p>  討兒嘴角一勾,神色悠然,篤定道:“我就站在這兒,紋絲不動。你要是能把我逼得往后退上一步,這場比試,就算我輸?!?p>  武松聽了,怒從心頭起,“嘿嘿”冷笑兩聲,暗自思忖:“好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道童,看在凈土和尚的面子上,今兒個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不然往后這脾性,準得吃大虧?!?p>  武松咬了咬牙,大喝一聲:“小子接招!”話音剛落,身形陡然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手中長刀高高掄起,裹挾著呼呼風聲,勢大力沉地朝著討兒的腦門劈了下去。這一招,氣勢雄渾,力道剛猛,任誰見了,都絕不敢硬扛,本意就是逼著討兒后退躲閃。

  討兒眼見長刀帶著千鈞之力呼嘯而下,神色卻依舊平靜如水,身姿仿若蒼松扎根原地,紋絲未動。就在刀刃堪堪觸及他頭頂之際,討兒手中短刀刀鞘輕輕一挑,恰似蜻蜓點水,卻精準無比地磕在了武松長刀的刀身側面。

  只聽“當”的一聲脆響,恰似洪鐘鳴于耳畔,武松只覺一股沛然莫御之力沿著刀柄襲來,虎口猛地一麻,長刀險些拿捏不住。心中暗忖:“這小道童竟有這般能耐,看似隨意一擋,卻暗藏玄機,勁道拿捏得恰到好處?!笨伤媒?jīng)沙場、身經(jīng)百戰(zhàn),豈會就此罷手,當下腰身一轉(zhuǎn),長刀順勢橫削而出,刀風凜冽,直逼討兒脖頸,恰似惡蟒出洞,兇狠凌厲。

  討兒不慌不忙,側身閃躲,那動作輕盈流暢,仿若一片隨風飄舞的柳絮,巧妙避開凌厲一擊。同時,他手中短刀鞘沿著長刀刀身快速滑動,借力打力,欲將武松長刀引向一旁。武松見狀,猛地一抽刀,腳下步伐變換,如陀螺般急速繞到討兒身側,掄起刀背,帶著呼呼勁風,朝著討兒后腰砸去,試圖打他個措手不及。

  眼看著刀鋒就要落在討兒后背,他卻是不躲不閃,武松暗叫一聲不好,這一刀下去非要將人劈成兩半不可,此時再想收刀己然不及,正欲向一旁帶刀卸力,驟然感到一股大力朝著胸前推來,他還未及反應,身體便不受掌控的倒飛沖天,徑直朝著塔門的方向飛去,待到武松驚覺,大半的身子已經(jīng)飛出了塔外,只有雙腿還在搭內(nèi)。

  討兒眼疾手快,見武松被擊飛出去,身形如電,箭步前沖,剎那間便縮短了與武松之間的距離。緊接著,他縱身一躍,整個人拔地而起,身在空中猶如展翅大鵬。其左手探出,快若閃電般扣住了武松的腳踝,手上勁道拿捏得恰到好處,輕輕這么一拉,便如同牽線木偶一般,將武松穩(wěn)穩(wěn)拉回了塔中。

  此時,討兒身形不停,右手順勢攬住武松的腰間,動作輕盈且流暢,仿若一片輕柔的羽毛。而后,他借力在空中施展開一個疾旋,恰似陀螺飛速轉(zhuǎn)動,借由這巧妙的旋轉(zhuǎn),巧妙化解了武松向外沖的迅猛之勢,兩人仿若兩片飄零的秋葉,穩(wěn)穩(wěn)當當落在地面。

  武松落地之后,心還在胸腔里劇烈跳動,驚魂未定,臉上滿是詫異與震驚,雙眼圓睜,不可置信地死死盯著討兒,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深不可測的怪物。

  “這……這是什么妖術?”武松咽了口唾沫,聲音略帶顫抖地問道。

  討兒神色平靜,氣定神閑,拍了拍衣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淡笑道:“這可不是什么妖術,不過是一股刀風罷了。”

  武松腦海中瞬間回想起剛才那驚險一幕,似乎只是瞧見討兒漫不經(jīng)心地舉刀輕輕一揮,那動作快得好似流星劃過夜空,轉(zhuǎn)瞬即逝,眼睛都還沒來得及捕捉清楚,自己便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如同被狂風裹挾的落葉。

  這般情景,像極了當年包道乙用飛劍斬去他手臂的時候,彼時,他滿心以為那是妖術作祟,直至后來公孫勝現(xiàn)身說法,才知曉這世間尚有一門充滿無窮奧妙的法門,喚作“道術”。

  這“道術”與“武術”,有著天壤之別?!拔湫g”側重于錘煉體魄、打磨招式,講究的是以力破局、以技制敵,一招一式皆顯陽剛威猛、剛健雄渾;而“道術”則另辟蹊徑,重點聚焦于心神修煉與氣息把控,以意御氣、以氣馭力,舉手投足間看似云淡風輕,實則暗藏乾坤、威力無窮。

  也是自經(jīng)歷包道乙之事起,武松心底悄然種下了對道術的向往種子,不過,僅僅只是一份單純的向往罷了。歸隱之后,他過上了愜意閑適的生活,每日粗茶淡飯,聽風賞月,往昔在刀口舔血、險象環(huán)生的日子一去不復返,爭強好勝之心也漸漸被歲月磨平。在他看來,既已遠離江湖紛爭,又何必再去研習那些看似“無謂”的東西呢,安穩(wěn)度日才是正途。

  然而,此刻武松眼見討兒如此輕描淡寫,揮手間便將自己輕易擊飛,這般手段,顯然是極為高明的道術神通。雖說心中已然甘拜下風,可骨子里那股倔強與不服輸?shù)膭蓬^還在作祟,當下咬了咬牙,口中喊道:“小道士,你再吃我一刀!”言罷,腳下猛地發(fā)力,如獵豹撲食一般欺身上前,手中長刀裹挾著呼呼風聲,朝著討兒左臂斜劈而去,刀光霍霍,恰似一道銀色閃電。

  討兒見狀,依舊站在原地,不躲不閃,神色鎮(zhèn)定自若,宛如一座巍峨高山。只見他手中短刀微微上揚,看似隨意的一個動作,卻瞬間涌出一股剛猛勁道,恰似洶涌澎湃的潮水,排山倒海般朝著武松壓了過去。

  武松此番有了前車之鑒,動手之時便已留好了退路,眼瞧著那股無形勁力撲面而來,他腰身急速向左一閃,試圖避開這凌厲一擊??烧l曾想,身形還沒來得及移出半步,手腕處陡然傳來一陣酸麻之感,那勁道仿若一道從天而降的雷擊,猛地擊中了他,手中長刀瞬間拿捏不住,“哐當”一聲脫手而飛。武松整個人也因這股沖擊力,不受控制地倒退好幾步,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下,武松算是徹底心悅誠服了,他趕忙從地上爬起,緊走幾步來到討兒面前,“撲通”一聲雙膝跪地,說道:“師父在上,請受武松一拜!”

  討兒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連連后退,神色慌張,雙手亂擺,急道:“天傷星不必如此??!我能教你刀法,可萬萬做不得你的師父,快快請起!”

  眼見武松就要拜倒在地,討兒來不及多想,伸出一掌,輕輕搭在了武松的肩頭,武松仿若觸電一般,渾身一震,猛然間挺直了身子,膝蓋像是被釘在了地上,無論如何也拜不下去了,無奈之下,只得作罷,滿臉誠懇道:“原來師父早前便認得武松,連這混號竟也知曉。求師父賜教弟子神通!”

  討兒長舒一口氣,定了定神,認真說道:“我是奉師命前來傳你刀法的,你若有心學習,我定會傾囊相授,只是今后切莫再稱我‘師父’之名,喚我討兒便好。

  武松奇道:“不知尊師是哪位高人,我認識嗎?為何要賜我這份恩慧?”

  討兒道:“天傷星莫要多問,師父有言,只教你刀法,不與你多說?!?p>  武松奇道:“他既然讓你來教我,總該讓我知道他是哪一位才對,這般神神密密的卻是為何?”

  討兒道:“師父說與你總有相見之時,那時你自然知曉一切,還說你與我機緣甚深,將來還要仰仗于你,幫你就是在幫我自己?!?p>  武松是個義氣血性的人,最喜歡這樣的話,拍著討兒的肩膀哈哈笑道:“好兄弟,我武松絕不虧你。”

  討兒見武松豪邁,不覺有些動容,道:“天傷星不必客氣?!?p>  武松聽討兒一直叫他天傷星,分外別扭,那只是一個綽號而已,還能用來當作稱謂。

  他這個名號由來已久,當年宋江請了四十八名道眾在梁山祭天,到了第七日三更時分,只聽見天上一聲炸響,西北乾門大開,從里面滾下一個火球來,繞著祭祠的虛皇壇轉(zhuǎn)了幾圈,竟鉆入地下去了。宋江急忙命人去掘,在地下三尺之處挖出一個石碣來,正面兩側,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蝌蚪文字,無人能識。好在人群之中有一位姓何的道士家中有祖上傳下的一冊文書,專能辨驗天書。何道士便依照文書將那石碣上的蝌蚪文字譯了出來,原來上面寫著粱山眾人的姓名,分作三十六天罡星,七十二地煞星,武松之名赫然注著“天傷星”三個字。宋江便依照石碣所書給梁山眾人取名號排座次,而后昭告天下。

  武松性情豪爽,此時再也按捺不住,目光誠摯,懇切說道:“討兒兄弟,你我今日有緣相逢,又這般投緣,若是不嫌棄,便叫我一聲武二哥,如何?”

  討兒一聽,心中泛起層層波瀾,一張臉漲得通紅,仿若熟透的番茄,囁嚅著解釋道:“天傷星,您可別誤會,絕不是討兒小瞧您、不給您面子。實不相瞞,我是‘孤煞’的命格,晦氣纏身。要是這般喚您,怕會折了您的福氣,招惹來無端禍端,所以……還望您諒解,這萬萬使不得?!毖粤T,恭恭敬敬地朝武松作了一揖。

  討兒言辭間滿是羞怯與為難,欲言又止的模樣顯然藏著難與人說的苦衷。武松見此,仰頭大笑起來,聲若洪鐘,邊笑邊道:“兄弟,你這說的是哪門子話?純粹是胡扯嘛!在我看來,你這一聲喚,那是給我送福氣,大吉大利的事兒,哪有什么不祥之說?我武松行走江湖,向來不信這些神神鬼鬼、荒誕不經(jīng)的玩意兒。今日起,你就是我兄弟了。

  凈土大師瞧著他二人談笑風聲,覺得自己是個多余之人,便動了離去的念頭,好留給他倆獨處的空間。他臉上掛著笑意,目光落向武松,出言道:“武二郎,你可別忘了先前應允過的事兒?!?p>  武松聞此,當即高聲應道:“大師放心,我武松隨時供你差遣!絕無二話,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話語擲地有聲,滿是赤誠與果決。

  凈土大師嘴角扯出兩聲略顯勉強的“嘿嘿”干笑,旋即緩緩轉(zhuǎn)身,朝著塔門外移步而去。此刻,他那原本平和的臉色悄然爬上一抹苦澀之意,邊走邊低聲喃喃自語:“在所不辭,哼,嘴上說得輕巧,真等到那時候,怕就未必能這般干脆痛快嘍?!毖粤T,又是幽幽一嘆,似嘆世事無常,又似嘆前路難測,隨后抬腳緩緩邁下一級級塔階,身影漸行漸遠,終隱沒于塔外光影交錯之中。

  討兒有些發(fā)愣,再不言語,似乎是被什么勾走了心神,呆乎乎地可愛至極。武松好笑,更加認定了這個兄弟,懇切道:“討兒兄弟,往后武松便全仰仗你傳藝解惑了,若有冒犯或不當之處,還望海涵?!?p>  討兒微微頷首,臉上泛起一抹笑意,親和之感頓生,說道:“武大…,天傷星言重了,你本就是江湖豪杰,威名遠揚,我不過是奉師命行事,且機緣巧合有了這番交集罷了。

  討兒發(fā)自內(nèi)心的想叫武松一聲大哥,話到嘴邊又改了口,心中又是擔心又是懊悔,暗暗祈禱,千萬莫要為他帶來災禍才好。

  武松只顧著欣喜,并未聽出他話中有異,只聽討兒又道:“這刀法傳承,還需尋個靜謐之地,細細講來,此處塔前,人來人往,總歸有些嘈雜?!?p>  武松環(huán)視四周,深以為然,抬手指著寺院后的一處小院道:“那邊是我的居所,就去那里如何?”

  那院墻斑駁,爬滿了藤蔓,門扉半掩,透著一股子寧靜悠遠之意,討兒道:“無人打擾,正適合鉆研刀法?!?p>  二人走下寶塔,快步前往。踏入小院,幾株野菊在墻角倔強綻放,金黃燦爛,似在迎接來客。

  討兒與武松正于院中的一片空曠之地相對而立,談論之聲,悠悠傳開。

  討兒手中隨意地握著一把長刀,刀柄處因長久摩挲,已泛起溫潤的光澤。此刻,他輕輕摩挲著刀身,抬眸望向武松,開口說道:“天傷星,你瞧我手中這把刀,今日便與你講講它所施展的刀法,此刀法名為六合刀法,在江湖之中,那可是最為常見的一路刀法了?!闭f著,討兒手腕一抖,長刀在半空劃過一道銀芒,帶起輕微的呼嘯之聲,恰似勁風拂過林梢。

  “這六合刀法,招式瞧著甚是平常,并無格外令人驚艷、拍案叫絕之處?!庇憙阂贿叡葎澲鴰讉€基礎的刀式,一邊侃侃而談,刀身閃爍的寒光,映照著他臉上的認真神情,“它沒有讓人眼花繚亂的繁復變化,一招一式,皆走的是質(zhì)樸剛正的路子,講究的是穩(wěn)扎穩(wěn)打,步步為營,就如同這尋常百姓建房打地基,靠的是實打?qū)嵉墓Φ?,沒有半分取巧?!?p>  武松劍眉微挑,雙手抱胸,沉思片刻后應道:“我行走江湖這些時日,倒也聽聞過有個叫‘六合門’的門派,聽這名字,我琢磨著,這六合刀法八成便是出自那兒了。可說來也怪,這江湖傳聞里,也沒見這六合門的人有多厲害呀,平日里鮮少有他們驚世駭俗的事跡傳出?!?p>  討兒聽聞,微微頷首,手中長刀歸鞘,發(fā)出“鏘”的一聲脆響,似是為武松之言敲下一記贊同的鼓點?!澳闼詷O是,這六合門里的諸般功法,有著一大奇特之處,便是極易入門。尋常武人,哪怕資質(zhì)平平,只需專心致志地研習個三五日,便能初窺門徑,尋得其中訣竅,好似推開一扇虛掩之門,輕易便能踏入那武學殿堂。”

  武松面露疑惑,目光緊緊盯著討兒,追問道:“既如此容易入門,為何江湖中不見其威名遠揚呢?”

  討兒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不疾不徐地解釋:“這便是內(nèi)里乾坤了。雖說入門輕松,可修煉之路,那是難如登天!其博大精深,如同浩瀚滄海,深不可測。入門之后,每精進一分,都需仰仗人的悟性與天賦,二者缺一不可。悟性高者,能洞悉功法中的精妙奧義,將自身內(nèi)力融會貫通,練至極致,甚至能夠化氣為刀,以內(nèi)力凝聚刀芒,飛花摘葉皆可傷人于無形,宛如仙人降世,有著超凡脫俗的神通;可若是悟性不佳、天賦欠缺,即便耗費大量時日,也不過是在皮毛處徘徊,施展出來的招式平庸無奇,與市井武夫相較,并無太大差別,終究只是流于庸俗尋常罷了。一切歸根結底,都要看個人的悟性造化。”

  武松聽他說的神乎其神,此前根本不敢想象,暗忖:“原來世上還有這種神功,我竟然沒有遇到過一個?!庇窒肫饎偛庞憙赫f他自己很厲害,好奇道:“你是不是就能化氣為刀,飛花摘葉傷人。”

  討兒點頭道:“比這還要厲害一些。”

  武松驚道:“那你豈不是天下無敵?”

  討兒搖頭:“不知道?!?p>  武松聽了怔怔出神,思緒紛亂,不禁望向六合寺那古舊的牌匾,喃喃自語道:“不知這六合寺,是否和那六合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lián)呢?”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似是在回應著武松的疑問,卻又未曾吐露半分真相,只留下一片悠悠遐思,在這六合寺內(nèi)緩緩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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